對于綠色金融,需要有一個政策性金融的相關性質的定位。它還需要有明顯的政策傾斜因素注入到里面。這種具有明顯政策傾斜特征的綠色金融的事項,需要有政策性資金介入。這種政策性資金的介入,當然要以國家財政為后盾,要結合社會目標原則。但是,它需要形成“政策性資金、市場化運作、專業化管理、信貸式放大”的機制。當然,國家還要有其他一些措施,比如說必要的稅收優惠等,配合綠色金融一起推進綠色經濟、低碳化發展、“兩型”社會建設等。
我國要在科學發展觀的指導方針下實現可持續發展,就需要綠色發展,也需要綠色金融。綠色金融不是一個單一利潤導向的金融,它是需要按照社會目標、按照經濟學上所說的正的外部性來導向的。這樣一個并不是單純追求投資回報的思路,具體體現為區別對待的金融行為,現實形態上就應該是:有利于綠色發展的,它就要支持,不利于綠色發展的、非綠色發展的,就不支持。所以,這種區別對待的金融,其中主導性的因素是政策金融。
在中央銀行調控之下商業性的金融體系,也需要加入綠色金融的發展,需要跟其他力量在一起形成合力推進綠色經濟發展。但是,這種金融體系可以簡單地按照區別對待的原則承擔綠色金融的全部任務。如果真的那樣,人們就會把央行調控下的金融體系看做政策性金融體系,而我們改革開放30多年來反復探討的,是要使這樣的體系商業化,銀行首先要企業化——銀行成為真正的企業,才能使企業成為真正的企業。
所以,對于綠色金融需要有一個政策性金融的相關性質的定位。它還需要有明顯的政策傾斜因素注入到里面。這種具有明顯政策傾斜特征的綠色金融的事項,需要有政策性資金介入。這種政策性資金的介入,當然要以國家財政為后盾,要結合社會目標原則。但是,它需要形成“政策性資金、市場化運作、專業化管理、信貸式放大”的機制。當然,國家還要有其他一些措施,比如說必要的稅收優惠等,配合綠色金融一起推進綠色經濟、低碳化發展、“兩型”社會建設等。
在這方面可以看一下新能源、節能降耗的升級換代創新等,它涉及到現在已經開始成氣候地利用風能、太陽能、地熱、余熱,以及在建筑方面要推行節能建筑……很多很多的事項。在這方面我們遇到了什么障礙呢?實話實說,在中國多年以前就開始探討商業性金融和政策性金融分道揚鑣之后,進展并不順利,政策金融到底怎樣構建它的體系,怎樣支持這些直接效益往往并不明顯的綠色經濟的發展,它在最近幾年受到明顯挑戰之后何去何從,這些問題并沒有得到一個全面深入的探討和比較合理的解決方案。我們有必要結合綠色金融,進一步去深入探討這方面的問題。
建立一種風險共擔機制
筆者認為,其中很重要的就是有政策性資金介入,構建一個哪怕是粗線條的政策性融資體系(其中可能也有必要組建政策性定位的金融機構等),勢必要求政府支持的操作主體,與其他市場一般主體、企業、商業性銀行機構等,形成一種風險共擔的機制。過去碰到的問題,往往是從中央到地方,政府財政出錢組建了政策性金融機構(政策性銀行、信用擔保機構等),但是它在現實生活中面臨一個兩難的困境,就是在這樣一個政策性定位的主體運行起來之后,各方面認為它理所應當承擔全部相關風險,在實際項目里面,企業都認為只要政策性金融因素注入之后,就可以規避所有風險,這樣在財政部門看來,這個機制就像個無底洞、發生了所謂“道德風險”,權責利脫節的弊病,使這個過程不可持續。已組建的信用擔保機構全國有幾千家,好多是國家和地方政府先注入資金,讓他們發揮政策性的信用擔保作用,但是運行起來以后,我們會發現,如果按照政策性定位的初衷去做自己業務的話,會出現資金萎縮壓力,而資金萎縮如得不到規范化的后續資金支持,那么在這樣的約束面前它會轉而去尋求短、平、快的商業性項目,背離組建時的初衷。或者是堅持政策性目標而面臨資金萎縮,對各方都不可交代,他自己也不愿意就此萎縮下去;或者放棄這個目標轉而做短、平、快——這種兩難局面大量發生,我們還沒有看到很成型的應對措施和方略。
從這樣的例子可以看出,我們今后要進一步發展綠色金融,需要共同探討,怎么樣形成一種在市場經濟環境里面各種主體風險共擔的可持續的發展機制。實際上,國際經驗和我們現在已經有的一些探索,說明這種風險共擔機制和可持續機制,是可以由粗到細打造的。比如美國主導的傾向是推崇華盛頓共識、政府無為而治,但實際上美國一直存在著政策性擔保機制,以預算安排支持資金,但政府政策性支持機構所承擔的風險,一般最高不超過85%,在金融危機沖擊下曾經適當提高風險界限,比如說到90%,但是絕對不會100%承擔風險。那么,這樣的項目參與各方,自然會有風險意識,同時運行機制就有內生的激勵約束的對稱性。在我國現行體制下,要進一步推進機制轉換的過程中間,這樣的風險共擔機制非常值得借鑒國際經驗,再結合中國自己的實際情況,努力使之建立起來。我們在現在信用擔保的具體運行上,應該看到商業性的信用擔保機構也不斷涌現,政府支持的,包括這些主體要積極探索的,正是綠色金融創新,需要探索風險共擔、可持續的運行機制。
建立一個支持對象遴選機制
還有一個支持對象的遴選機制問題。比如,一般原則上,大家認為貼息是好的機制,這幾年在中央層面上,貼息也已有針對企業技術改造、升級換代的非常明確的安排。國家幾百億元的貼息,可以引入至少十倍即幾千億元社會資金,主要是商業性貸款進入政府想給予支持的一些項目和領域。但是相關的矛盾就是既然貼息引出了政策支持問題,也就產生了誰可以得到這樣的機會,誰該得到貼息的問題。必須盡可能防止該支持的拿不到支持,不該支持的卻給予了支持的現象發生。這需要有一個防范設租尋租、合理甄別挑選的機制。
舉個例子。杭州西湖區過去財政部門年年會撥款支持小企業科技創新。這個是很正常、很普遍的財政行為。但是發現,這個做法效果并不好,“撒胡椒面”很難追求績效。能不能把這種“消耗型”的資金投入轉為“循環型”,怎么打造這個機制呢,我們看到的后來的做法,實際上就是打造在市場經濟環境下多方面形成合力的風險共擔機制和支持對象的遴選機制。財政拿出兩千萬元資金,說這筆錢不再是簡單地支出,而是作為一份基金股本,注入一個小企業科技發展產業基金。這個產業基金其他的參加者中,有當地一個比較活躍的專業水平相對高的商業性信用擔保機構,它還利用自己的關系拉來了硅谷銀行的一部分國外股份,也包括其他來源的民間資本等,這樣形成一個法人,這個法人的產權結構有公有私,但是財政這部分投入明確地不要求分紅,財政只要把這個資金運用從消耗型轉換成循環型就可以了,既然不分紅,就增加了他們把民間資金吸收進來的吸引力——以前似乎無利可圖,現在他們認為有利可圖了,就形成了這樣一個小型科技企業發展的產業基金。這個產業基金一形成,就可運用貼息、信用擔保等其他方式,爭取社會商業性貸款支持。它們合在一起怎么樣支持小企業呢?所有股權單位代表,加上當地的科技局的代表,組成一個遴選委員會,在申請支持的項目中挑選最上層的一批給予支持,一批原來無望獲得融資支持的企業創新項目,就此變為可以得到融資支持。這是積極合理的創新性探索,是一個非常有意義的中國現實生活中的PPP(公私合作伙伴關系)的案例。
我們以后要支持綠色金融,會有大量這類事情的探討空間,值得我們重視,值得我們付出努力,注重機制構建和可持續發展,把支持綠色金融的各種各樣的事情,以改革創新的方式做好做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