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本由現代女子解讀西域歷史女性的書。也是一個女人尋找另一些女人的精神歷程。
這些年來,由于職業的關系,作者南子比其他人更有機會深入到西部地區偏遠的地方。這種行走使她獲得了另一種“視角”,使她發現了以前所不曾發現的生活。“這種生活,它不敏感,但是有細節,而這些細節又是承接在具體的生活和具體的人當中的,其源頭,則是令人難窺其底的豐厚歷史。似乎人走不了幾步。就會與它相遇;一腳邁出去,就恍若穿越了一兩千年。歷史在這里等著自己,已潛入我們的文化,道德和心理當中,并時時左右著我們的生活,因而,它作為一個地區的文明,是很完整,很有力量的。”南子說。
不過。“讀史”和“寫史”都很難讓人輕盈歡悅。就像南子書中所寫的那些女性,遠嫁西域和親的漢家公主王昭君,細君;十二木卡姆的搜集整理者阿曼尼莎汗;倉央加措永遠不老的“未嫁娘”;到過絲綢之路南道的被稱為(小布哈拉)葉爾羌城(今莎車)的第一位瑞典女人布麗吉塔·霍納特·舍爾曾費勒德特,還有在庫車河畔治病救人的瑞典女傳教士洛維莎,恩瓦爾——我寫的是人,是彼此無法重復的人生,她們人生中的傾軋與傷害,愛恨與承擔,她們的大地與暇想,創世與宿命——種種女性的人生經驗恙意呈現,如此密集地濃縮在那些個特定的環境與時間中。
如今,時間已逾百年,千年,當年的恩怨舊債,作為往事的鏡鑒,那些歷史中的女子,人事,已成為過往的人類歷史的一部分——“我期待在自己有限的歷史觀中,偰進‘她們’和‘我們’共有的歷史,并與‘她們’結成精神同盟。去真實地去表達她們內心中普遍的善,普遍的心靈困難,普遍的猶豫,以及人性中普遍的脆弱。”南子如是說。
不過。歷史對時間有著復仇心理,總希望在人身上重演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不管那些發黃的史實如何隔著時間的煙塵,混亂零散的是那樣驚詫莫名,但歷史終究在顯示出它的非凡品質。相對于過去的西域歷史,從過去到現在,仍然有不止一種方式的敘述可能。但南子相信。每一種敘述等于是一次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