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樹媽媽,個兒高,對著搖籃唱歌謠。搖呀搖,搖呀搖,搖籃里的小鳥睡著了……”與稚嫩的歌聲相伴的是小子寒燦爛的笑臉。誰能想到,眼前這個綻放著笑容的孩子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媽媽,在爺爺奶奶的照顧下長大。小子寒,只是中國5800多萬留守兒童的一個小小縮影。
7月17日,記者隨吉林師范大學教育技術與傳播學院大學生志愿者暑期“三下鄉”社會實踐活動一行50余人,來到了四平市城東鄉下三臺村五隊,見到了8歲的小子寒。這次活動的主題是“心手相牽,健康成長,關愛留守兒童”。
車隊在距離村子六七里地的時候停下了。一座小小的橋攔住了去路。橋面裂痕交錯,橋墩錯位,我們的客車無法通行。大學生志愿者們經過商量,決定帶著為孩子們準備的物品,步行前往。幸運的是在步行途中遇到了在當地架設通信設施的軍區通信員,他們的車輛一趟趟地把我們運送到目的地。
到了下三臺村五組,同行的四平市傳染病院醫生在附近村民家借來桌椅,在村口擺好桌椅和醫療器材,為當地農民和兒童進行體檢,講解衛生知識。一路上歡歌笑語的大學生志愿者們在負責接待的村會計帶領下,走訪留守兒童。
小鑫宇,12歲,自幼父母離異。小鑫宇的父親在離婚后精神狀態一直不好,后離開家打工,每年只能在春節時回來一次。多年來,小鑫宇是在70多歲的爺爺奶奶的照顧下成長。現在小鑫宇正參加暑期補習班,為將要到來的初中生活做準備。小鑫宇的奶奶說,上補習班,每天要花10元的車費,這已經讓這個家難以承受。“別的孩子中午可以吃訂做的午餐,小鑫宇只能吃自己帶的飯。”說到這,小鑫宇的奶奶轉過頭擦著眼睛,“我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讓孩子讀書。至于他念到什么程度,也只能看他自己了。”
在我們到來后,小鑫宇一直很安靜,靜悄悄地坐在那里。不論大家怎么去引導他、逗他,他總是低著頭玩弄手指。四平市移動公司的員工送給他精美的小禮品時,他也只是非常禮貌地輕聲說“謝謝”。當我們要離去時,吉師大關工委李福山老師憐愛地摸著小鑫宇的頭,告訴他要好好學習,鑫宇一直低著的頭用力地點了點。我們走出門很遠了,回頭看看,才發現小鑫宇仍站在門口,向我們不停地揮著手。
離開鑫宇家,我們在負責接待的村會計帶領下來到了子寒家。小子寒,8歲,出生不久,母親就離開了這個家,父親在外打工,收入只夠養活自己,在精神和物質方面不能照顧她,因此子寒自幼爺爺奶奶照顧長大。性格開朗的她,在見到大學生志愿者后,很快就融入志愿者中,和大家一起做游戲,把送給她的彩紙折成紙扇子,玩的很投入。玩得高興了,小子寒主動提出為大家唱歌:“大樹媽媽,個兒高,對著搖籃唱歌謠。搖呀搖,搖呀搖,搖籃里的小鳥睡著了……”小子寒的歌聲贏得了大家一陣掌聲,她的眼睛倒透出幾許害羞來。志愿者看到子寒家正在做午飯,就逗她說:“子寒,我們中午在你家吃飯,好不好?”小子寒沉默了一會,怯怯的說不可以。“為什么不可以呀?”一位志愿者拉著她的手輕聲問道。小子寒低頭玩弄手中的紙扇子,沒有接茬。
走出小子寒的家后,村里的會計向大家介紹說,村里像小鑫宇、小子寒這樣的孩子很多,長期以來,留守兒童在生活上缺少照顧,行為上缺少引導,學習上缺少輔導,心理上很容易出現問題。孩子和老人過不上太好的日子,村干部看著也心里難受。但由于村里條件有限,留守兒童也比較多,無力給予更多的照顧,“現在農村學校合并,孩子們都要到別的地方上學,不論冬夏,每天早上5點鐘起床,坐一個半小時的車,太受苦了。”
回程,大家又走到了那座小橋前面,志愿者們停住了腳步。沉默了一會兒,陸續走上了來時的客車。回來的路上,組織這次活動的教育技術與傳播學院分團委書記肖剛告訴記者,組織這樣的活動,不僅是為了能給農村的留守兒童帶來一點慰籍,也為了讓學生了解到留守兒童真實的生活狀況,接受一次真正的情感式教育。“學生們平時吃一頓肯德基就要花上百元,只有讓他們看到艱辛,才會懂得珍惜。”
車廂里,有位志愿者輕輕地哼著小子寒的歌:“大樹媽媽,個兒高,對著小鳥呵呵笑。風來了,雨來了,搖籃上的小傘撐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