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個單位,正碰到大批專家學者來論證,又是電視臺的記者拍攝,還有公關小姐迎接,專家學者個個笑容可掬。這哪里是專家學者論證,分明是過年吃年飯的情景。正因為如此,我才說我們社會的專家論證可以休已,因為它淪為徹頭徹尾的形式主義;也正因為如此形式主義,所以很多專家論證成為實踐的恥辱。
武漢市上世紀八十年代就提出了地鐵建議,最后竟然是專家學者的論證而否定的,依據是武漢市的地質不適合于地鐵,于是武漢市開始輕軌的城市規劃。然而當上海等城市開始了地鐵后,我們竟然不論證就開始了地鐵施工,而且是多條地鐵橫貫。這難道不是歷史的恥辱嗎?!因為專家學者的論證報告書還在檔案館存放著,可實踐卻證明這些專家學者的論證是錯誤的。
我們還知道論證造成悲劇的梅州礦難事故,竟然在前幾天剛通過專家學者的安全論證,而結果卻是發生事故,最后是120多個鮮活的生命消失了。看著那專家學者簽署論證報告是那么可靠,可實際卻是依然發生事故。這難道不是專家學者論證的恥辱嗎?!它被實踐牢牢地釘在了恥辱柱上。
同樣我們也不會忘記三鹿奶粉的專家學者鑒定會,是那么多的專家學者簽字使該奶粉成為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然而一年時間都沒有到,這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竟然是危害生命安全的毒奶粉。這難道不是一種恥辱嗎?!是一種對論證和鑒定的實踐恥辱。
為什么我們的專家學者不專業呢,為什么我們的論證卻得出錯誤的結論呢?原來這就是我們社會體制的結果,是體制使我們的專家學者不專業,同樣還是體制使我們的論證總得出錯誤的結論。
首先我們改革開放后的專家學者基本是“官本位”的產物,而不是專業技術水平的能力體現。現在任何單位,誰的行政職位最高,那么技術職稱最高的肯定也是他(她)。這就是我們社會職稱評定的“帕金森定理”,它表現出專家學者首先是官而不是學者。正因為如此,現在的官又有誰真的去做學術研究呢,從而造就中國的專家學者不專業的特色。然而不管其是否專業,但其權威和名望在那里,所以光環下的專家學者充其量只能是享受待遇,對任何專題只能論而不能證,這就是我們社會普遍的論證會實際現象。
由于我們的專家學者只能論而不能證,所以我們社會的論證會最后普遍成為集會。大家聚集在一起,暢談一下,最后是酒宴招待,還有禮品相送。在這樣的論證會上,領導說天上的月亮能摘下來,專家學者全部簽名的確能摘下來。
這里面首先是專家學者們不專業,自己對專業都沒有底氣,他們又能論證出什么來呢?其次我們社會是一個“官本位”的社會,通常論證都是某領導已經表態的課題或項目,論證只能是為領導增光,而決不能反駁領導。這從我們的國策到單位的職工代表大會就得到了證明,全部是唱贊歌的才有可能參加會議;如果你反對,下次估計你就連參會資格都沒有了。我們的專家學者論證也是如此,附和領導的就總能參加論證會,唱反調的自然也就不會邀請你參加了。這就是我們社會的學術會議,也是我們社會所有論證會的普遍規律。正因為這樣,我們才會屢屢出現實踐給論證難堪的現象,而我們卻還會一如既往地論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