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視娛樂節目中,有一個環節叫“復活”。說的是被淘汰了的選手經過競爭,再一次晉級。
愛情也是如此。兩個人原本已經走到了離婚的邊緣,卻又出乎意料地被“拽”了回來。
愛情“復活”,有時僅僅是因為一個遲到的頓悟。
感謝那一場車禍
文/薔薇
結婚5年了,還沒有自己的房子,我成了怨婦,天天對著老公發脾氣。
走在一條看不見希望的路上,我的失望一點點膨脹,挫敗感一天天積聚。奔三的年齡,不敢生孩子,不敢想將來。于是,我想到了離婚。
不知道怎么走到了今天,原本相親相愛的兩個人,如今只剩下爭吵和冷漠。我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我曾經以為選擇了這個一貧如洗的男人,是最純粹不過的愛情,可是面對現實的打擊,我開始有了悔意……老公沉默的臉上,滿是難以言表的無奈。
就在我提出離婚的當天,在上班的路上,我被一輛逆行的汽車撞倒,造成左臂骨折,身上多處挫傷。
我當時的第一個念頭是,人要是倒起霉來,喝涼水都塞牙呀。可是,事實上,我真應該感謝那一場車禍。
在我住院的半個多月里,老公精心地照顧著我。從來不做飯的他整宿不睡覺,只為了給我熬一鍋骨頭湯;怕我在醫院里太無聊,他買來一大堆我喜歡的雜志,還下載了許多韓劇給我看;一向大男子主義的他竟還為我洗內衣……我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他對我濃濃的愛。
是的,是那一場車禍使我頓悟。原來,我們的愛依然還在,只是,我被房子蒙蔽了眼睛。我終于明白,只要有愛,只要相愛的人健康地在一起,其他一切都不重要。至于房子,我們住在哪里,哪里便是我們幸福的港灣。
關于離婚,我們誰都沒有再提起,就像從來沒人提起過一樣。如今,我們依然住在租來的房子里,但是我感覺很幸福。
彎下腰,才能枝繁葉茂
文/莊佩金
阿爾卑斯山脈延伸到法國境內時,有一個奇異的景觀引得很多科學家紛至沓來。在一處南北走向、海拔約一千多米的山谷里,多年間都是枝繁葉茂的樹木,這一年卻突然發生了變化:東側的樹木只剩下孤獨的雪松,而西側風景依舊,松、柏、女貞一樣不少。按常規說,東西兩側海拔相差無幾,屬同一種氣候,是什么引起了如此巨大的反差呢?科學家百思不解。
揭開這個謎底的,卻是一對婚姻瀕臨絕境的中年夫婦。
在別人眼中,他們是屬于郎才女貌的那種。他們是大學同學,曾經有著共同的愛好和志向。多年間,經過艱難的打拼,兩人由結婚時的一窮二白,漸漸有了房子、車子、票子,成了富裕人家。這一切雖然都有了,但他們并不覺得幸福。兩人總是時不時地互相諷刺挖苦,女的嫌對方能力差,沒有爬上更高的職位;男的埋怨女方家里底子薄,沒有給他帶來好運。一種比上不足的苦惱一直困擾著他們。
在他們決定離婚的這天,兩人達成一個共同的愿望:好歹夫妻一場,最后再到初戀的地方過上一宿,也算是最后的一次浪漫之旅。
于是,他們帶著帳篷、棉被,來到這座山谷的東側。當時,西風正盛,大雪彌漫,兩人望著飄揚的大雪沉默不語,回憶著昔日枝繁葉茂的山谷,如今只剩下孤獨的雪松,頓生蒼涼之感。就在這時,一個奇異的現象把他們吸引了。只見雪松像玩魔術一樣,隔段時間就彎下樹枝,直到上面的積雪從枝頭滑落,然后又“倏”地彈起來,等大雪再次落滿枝頭,就又彎下腰,如此反復地彎曲,雪松的樹枝卻完好無損。
這一發現,讓他們頓時明白了:原來,氣候變化使得這里大雪不斷,而大雪總是伴隨著西風,那些柏樹、女貞等樹木因為不會彎腰,所以被大雪壓垮而消失了。只有雪松那富有彈性的樹枝保護了自己,讓自己成了這里唯一的幸存者。西側的山谷則因為沒有受到大雪的侵襲,所以風景依舊。
轉而,兩人想到了自己:婚姻,不就像一棵大樹嗎?你追求的東西越多,身上的壓力就越大,如果不像雪松那樣,及時釋放重負,不也會遭受被壓斷的命運嗎?
在婚姻的風景里,做一棵雪松吧,理智地釋放自己,婚姻之樹才能天長地久、枝繁葉茂。
鈴聲喚醒了我的迷茫
文/詹華
一晃4年過去了,婚后的生活平淡而枯燥。對這種索然無味的日子,我感到越來越厭煩。于是,我向老公提出了離婚。
老公沉默良久,說:“如果離開我,你會過得更幸福,那我……祝福你!”望著老公,我心里閃過一絲歉意。
對這個家我已了無牽掛。財產我不要半分,只要能找到真正的愛情,我什么都可以放棄。我很快與老公辦完了離婚手續,由于暫時沒有新的住處,于是我與他協商,能否讓我再住一段時間。前夫點點頭,并把臥室讓給我,自己到客廳去住。
一天夜里,我突然發燒,感到頭痛、惡心,在頻繁去了幾次衛生間之后,我知道是腎炎的老毛病又犯了。我慌忙吃了藥,然后心煩意亂地躺在床上,淚水莫名地流了下來。
因為生病的緣故,我每晚都要好幾次穿過客廳去衛生間,我不好意思開燈打擾前夫的睡眠,于是便摸著黑前去,有一次差點摔倒。幸運的是,接下來的幾天,我每次去衛生間時,客廳里的燈都亮著,前夫正在燈下忙著整理資料,見我出來,他滿臉歉意地說:“打擾你了吧?沒辦法,這些資料要得很急。”
幾天后,我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我的病已經完全好了。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前夫單位里打來的,說他在工地檢查工作時,由于疲勞過度,不慎摔了下來,已經被送進醫院。
我連忙趕回家中,找了幾件前夫的衣物,準備帶到醫院去。無意中,我在他的床頭發現了一個床鈴,順著線,床鈴竟然連著我臥室壁燈的開關。我順手打開開關,客廳里有鈴聲輕輕響起,我突然明白,這幾天晚上,他并不是在整理資料,而是我起床時一開燈,他客廳的鈴聲就會響起,于是他便起來為我打開燈,然后裝做整理資料的樣子。想到每天夜里容易失眠的他,為了給我開燈,反復起床多次,根本無法休息好,以致白天工作時受了傷,我不由地淚流滿面。
我還在客廳的茶幾下發現了一包新開的治療腎炎的藥,上面有一張字條寫著:“小華,我發現你的藥快吃完了,就順便買了一些回來。”藥是前夫買的,還沒有來得及告訴我。
其實,我早就擁有了幸福,只是從來沒有用心體會過。是鈴聲喚醒了迷茫的我,讓我得以重新審視幸福的含義。■
(摘自《解放日報》)
(責編 達溪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