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1首)
清晨的陽光
她在提醒我
天亮了,起床了,別懶惰
她在暗示我
心情可以好一些
我做的第一件事
是把昨夜的沉淀物
澆進馬桶里
那聲音,像是早課的鈴聲
我面朝東方,瞇緊兩眼
影子投在西方
過去,都是些板上釘釘的事
未來,又是什么?
今天的確被陽光照耀
改日再被雨水淋濕
花間(1首)
媽媽在天上看著我
夜幕降臨
我爬在盤龍山頂
俯瞰這墨色里的村莊
槐樹,豆火……
媽媽從倉房出來,走到豬圈
從廚房走到柴院
好久沒有聽到媽媽的聲音了
我撥通電話
媽媽和面的手拿起了話筒
說話前媽媽總會咳嗽幾聲
我喂——
那邊也喂——
是爸爸的聲音!?
我說媽媽呢?
爸爸未答先哽咽
你媽媽都燒五七紙了
我回神,繼續愧疚
但不忘安慰爸爸
你不要太傷心
想開一點注意身體!
自從媽媽走后
電話里
爸爸的聲音像媽媽
我的聲音像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