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輝(2首)
痛楚過剩,但不空淡
痛楚也是從天上來,但很快也就被第二天
門窗外的會與星光交談的塵埃替代
隱秘作不間斷的耳鳴那般。
是的,我偶爾會被暗合的忍耐撿拾起來
在手上拍拍衣袖伸出無名指指著天說“好”
光環一下子也變得那般親切;
我佯裝一回將想好的詩句折成一只紙鴿放飛了
剛才那任由撞擊的心情仿若已回到潑水拔樹的場景
“有那么多疤痕的臉從花叢中探出”,更內處是
理想的胚胎還未暴成云朵的芽?!皼]有”就用面團代替
液體的立體的塑料梯柜型的呀喲嘿。
停留的話用腳把手按住。路是從手上伸下來
收縮回去是倒向兩旁的驚叫——會飛的鋸子和石柱之間
孤寂和歡樂互換衣衫?;孟氤嗦愕娇匆姽羌?br/> 陽子畫的城堡沉下去,俄羅斯的面包滾上山崗
它的等待和幸福也是從虛無的天上來。蔚藍的水
就要把“瞬間的不明”洗刷干凈。酬勞過剩那般
那些用花香和星光勞動的人兒長出犄角那般。
和平和詩篇也是從天上來,瞬刻,要我生命何用
要我對著空淡說:再頑強一些。而怯弱,是它撕碎的紙頁
一首不怕死的小詩
絕妙的事像一首不怕死的小詩,等著——
皮囊里收入的是蝸牛還是云雀,我竟不知道
所有來歷有時就是面前的一個閃現。
能夠遇見它就是把“昔日恩賜”當作虛幻的活干著
也擔當一首去向不明的詩開出胸膛的梅花形狀
而詩的胸膛則是在暗示與明朗之間的
那種直逼寬敞的挺住。我剩下沉思是紐扣
解開卻成為它旁邊的鈴鐺?忽地會擾動自然平靜
過不了已寄托在半空中的心坎。對于它,心靈
一會兒變作白馬或梯子,毫無理由地倒騎了上去
歡呼慢了半拍風光便化作榨醬菜。
額角有迷彩在描繪,我的天使我呵護
就是,有難于啟齒就沖我來。好在我熱血仍還熱沸
假使流出一滴仍還與紅日相映照——紅日,似詩的居室
詩的神明?詩的燈,我的開花的胸膛,我對虛幻的喊叫
就是還要我再在黑暗中燦爛一回心腸。
我的背囊已被酸性和有機物質破壞到
能瞬刻把全部的塵埃漏掉。詩不再承受純凈之美
或是愛欲交匯之時,它便反過來收集我成一束
那能夠彌補彌撒的焰火,它有時,卻是奴隸手中的刀叉
陽子(2首)
聽見你血流的聲音
聽見你血流的聲音
在詩歌的居所
臉容浮現呼吸急促
黑暗怎樣在光的大門
閃爍巨大的冰塊
是新的黎明引導我
蔚藍地接受自己
就像救起溺水者一樣
結束和開始同樣簡單
你懷抱圓石到達山巔
身后有鳥只折斷脖頸
最后的飛翔
像你足跡的高高低低
晴天
在晴天
陰影被擠成裂縫
飛鳥不知去向
高高的天空像是樹的動作
這時可以通過幻覺得到光芒
面前已有遺忘
使人的話語減輕
而后是靜止和蝴蝶的芳味
在相同的臉孔上閃現
晴天空出的部分遺留下來
我傾向它
從黃昏到達玫瑰的凋落
指頭生出凌厲的冷風
太陽照耀下的花園松鼠似的蹲著
我欠它一片會唱歌的花瓣
呼吸變得輕快
我閱讀到天空巨大的憂郁
洪文生(1首)
一場大雨打在了汽車上
一場大雨打在了汽車上
漸去的那么多人的背影
剩下的有屬于自己的一個背影嗎
好像那么遠
雨滴一直打在車身上
這樣的感覺多美好
噼啪噼啪
這樣的思想多么美妙
誰管得住我的誰
就這樣讓一場雨淋濕了
打開車窗
還聞到雨的氣味
還聞到了思念的氣味
很多人喜歡聞車排氣的氣味
很多人活在感情里
真正地像活在車里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