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策層“并不真正希望經濟增長‘急剎車’”
財新網報道:美銀美林證券中國經濟學家陸挺表示,中國“十二五”規劃調低經濟增速預期為7%,并不意味著中國政府會大規模實行緊縮性政策。較之2010年10.3%的高速增長,未來五年7%的增速應屬大幅降低,但不會對市場造成沖擊。
在他看來,對7%的GDP增速,更準確的理解應該是 “增長預期”,而并非“增長目標”,因為沒有人能保證最終的增速恰好維持在7%這一點上。7%的增長“預期”,更關鍵的是對外釋放出“中國政府希望經濟增長能夠放緩,以避免通貨膨脹并調整經濟結構”的意愿。
從政策層面看,中國政府仍然希望經濟能有“穩定和相對快速”的增長,這仍然是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陸挺認為,盡管當前中國存在通脹隱憂,但是相信決策層“并不真正希望經濟增長‘急剎車’”。陸挺預計,盡管官方增長預期為7%,但未來5年中國經濟平均增速仍將維持在8.5%至9%之間。
重磅炸彈:天則報告顛覆國企奇跡
財新網報道:伴隨著GDP快速增長的中國奇跡,自金融危機以來還有一個國企奇跡。曾經氣息奄奄的國有企業,在2000年以來剝離上市后,無一例外地成為了國際市場上的佼佼者。我們一度擁有世界上市值最高的石油公司、電信公司、商業銀行、保險公司,甚至連中信證券的市值也一度接近高盛。然而,國企奇跡的真相是什么?2011年全國“兩會”前夕,天則經濟研究所的一份報告給出了答案。這份題為《國有企業的性質表現與改革》的報告稱,國企的資產擴張和賬面利潤主要來自于稅收、信貸、資源租等隱性補貼,2001年-2008年 間這三項補貼總計高達6萬億元,而同期國企的利潤總和只有4.9萬億元。這意味著扣除掉這一巨額補貼,國企就像脫掉水晶鞋的灰姑娘,仍然是我們熟悉的那個國企。事實上這還沒有算上國有商業銀行剝離的數以萬億元計的壞賬剝離,后者以央行再貸款形式支付,一次又一次地提供免費午餐。
2009年以來的刺激政策,表面看來是國企回饋社會的一種方式,通過不計成本的銀行信貸迅速拉升投資信心,扭轉經濟的下滑趨勢。然而,這恰恰從反面論證了國企仍然是我們熟悉的那個國企,激勵約束機制并沒有改變,對于壞賬爆發后再一次救援的期待也沒有改變。如果這一切都沒有改變,上個世紀節節敗退的國企何以能夠重振雄風?
面對國企表面上的驕人業績,人們一度認為,國企的壟斷競爭、董事會改革和管理進步都是國企得以改善的秘鑰。然而,感謝天則經濟研究所的報告,它擊碎了這一善意的推測,并清晰地告訴我們,所謂國企奇跡,事實上是寄生于改革奇跡的怪胎,而它的負利潤事實正在吞噬著改革奇跡的成果。
“選票”才是最好的
“考核指標”
《中國新聞周刊》日前刊登學者秋風的文章說,《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二個五年規劃的建議》未提及有關GDP增速的量性要求。這一點,完全不同于過去的計劃或規劃。種種跡象也表明,地方政府已經領會了這一變化的政治意圖,開始把施政目標從經濟的高速增長,轉向民眾的幸福。但是,這一轉向能否順利完成,需要實踐檢驗。
事實上,從考核增長業績轉向考核民生業績,考核民眾的幸福感,面臨著巨大的技術難題。增長業績是可以量化考核的,GDP增長率、財政收入、或者吸引投資總額,乃至人均收入,都是可以量化統計的。但是,民生、民眾的幸福感,卻是相當模糊的概念,很難量化統計。而自上而下的考核,必須借助量化指標。
當然,如果真要解決這個技術難題,也并不困難。民主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讓民眾告訴政府自己需要什么,政府按照民眾的意愿去做,由此形成的結果,必然可以增進民眾的幸福感。
胡德平建議:改政府征地為租地
《中國經濟周刊》報道:全國政協常委、經濟委員會副主任胡德平日前表示:政府為了公共利益可以征收農民的集體土地,但若不是為了公共利益,而是用于商業開發用地,合法嗎?用補償性低價收購,再通過“招拍掛”的高價售出,合理嗎?這種權益的不對等轉移既造成了城鄉土地產權的矛盾,還引起大量的群體事件和腐敗的滋生,又使城鄉接合部房地產的價格飆升不止。
胡德平認為要嚴格限制政府對農村集體土地一次性征收。要明確村民組織所屬的開發用地的權益,并可自主進入統一的城鄉土地市場。農民只有對土地擁有所有權,才能成為土地的主人,收取租金。農民獲得的分紅,企業二次返利的權益都派生與自己的土地所有權。工商業可以使用農村整治節約出來的土地,政府的建設用地也可以使用。這種使用,一言以蔽之,就是租而不是一次性買斷,不是農村土地性質的改變,這種做法合乎神圣的憲法,保證了農民的長遠利益,根本利益。有此保證,我國的工業化、城鎮化才有可能健康進行。
腐敗+通脹:一對爆炸性的組合
《新世紀》周刊日前刊登獨立經濟學家謝國忠的文章說,突尼斯和埃及人民起義,推翻了統治了幾十年的政府。這場起義正在蔓延至其他阿拉伯國家,甚至蔓延到了伊朗。該地區很可能在一年左右的時間里發生政治上的根本轉變。受影響的地區人口有4億多,其全球影響力不能低估。這可能將成為全球20年時間里發生的最大變化。
社會變革都有其復雜的社會背景,通常會涉及多個潰爛多年的壓力點。但是,要達到引爆點可能還需要某些導火索。在本次事件中,急速的通貨膨脹,尤其是2010年下半年的食品價格上漲,就是其導火索。
寬松的貨幣政策在突尼斯和開羅引發了騷亂。聯合國糧農組織食品價格指數在2010年上漲了41%。
40%的埃及人口每天生活費不足2美元。失業率接近10%。當糧食和石油價格上漲超過三分之一,我們就不難想像為什么人們會被逼起義。一些阿拉伯國家從通貨膨脹中受益。當石油價格上漲,沙特阿拉伯、科威特等國家掙了更多的錢。他們可以通過向消費者分配石油帶來的額外收益來處理當前的狀況。大多數阿拉伯國家卻沒有這種收益。對于他們來說,出路就是再分配。因為在這些國家,財富和收入不平等非常嚴重,再分配就成了應對通貨膨脹的一種出路。
比如,穆巴拉克家族據傳擁有170億-700億美元的財富。埃及去年的GDP才不過2000多億美元。收回穆巴拉克家族的財富將對埃及走出經濟困境有很大的幫助。同時,那些同政府有特殊關聯從而收取高價的壟斷行業,可能會被迫降價。
阿爾及利亞、約旦、敘利亞和也門的經濟狀況同埃及類似。通貨膨脹和收入不平等是一對爆炸性的組合。這幾個國家的政府可能今年或明年就會倒臺。除非這些石油資源豐富的國家愿意慷慨地同貧油國分享他們的收入,否則,他們的命運已經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