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談江南古典園林的保護與開發

摘 要：綺園是浙江省現存規模最大、保存最完好的一處古典文人私家園林，具有悠久的歷史文化內涵與藝術價值。近年來，綺園在各級政府的重視與各界人士的努力下，在保護開發方面取得一系列成績。但是，不可忽視的是仍存在許多亟待解決的問題。以綺園為個案，探尋新形勢下歷史文化遺存的保護開發，充分發揮其歷史文化價值與經濟效益，從而使古老的江南園林煥發新的生命力。

關鍵字：綺園；江南園林；保護開發

中圖分類號：K878.3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1）09-0127-03

浙江海鹽縣的綺園，是浙江省現存規模最大、保存最完好的一處古典文人私家園林。它被著名園林學家陳從周教授稱之為“浙中數第一”，于2001年9月被國務院批準列為全國第五批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并被列為全國十大名園之一[1]。近年來，隨著全社會對傳統歷史文化的重視度不斷提升，各級政府對于包括古典園林在內的歷史文物，保護開發的力度不斷地加大，取得了顯著成績。

但是我們也應看到，在對歷史文物的保護與開發中，還存在一些亟待解決的問題。如何處理好歷史文物的保護與開發中存在的方方面面的關系，尤其是處理好與經濟建設、城市發展的矛盾，成為社會各界關注與研究的重要課題。我們擬以海鹽綺園為個案，在調查研究的基礎上提出自己的思考與見解，從而探求新形勢下江南古典園林保護開法之新思路。

一、綺園的歷史沿革和現狀

綺園的修建歷史可追溯到明代中葉。據明代《天啟海鹽縣圖經》記載，嘉靖三十七年（1558），文人彭紹賢在武原鎮城南建造了彭氏園，該園“因水成景，林木清茂”。又據清代《乾隆海鹽縣續圖經》和《光緒海鹽縣志》記載，清代康熙年間，海寧的楊中納在彭氏園故址上建起拙宜園。乾隆四十二年（1777），邑人黃燮清的祖父購得此園，開始整修。到黃燮清時，益加茸治，又購得拙宜園西鄰的硯園，并自號“兩園主人”。黃燮清系海鹽人，道光年間舉人，是道光、咸豐年間頗負盛名的戲曲家和詩人，其作品有《倚晴園七種曲》，在《辭?！分杏杏涊d[1]。

咸豐十一年（1861），太平軍進入浙江，攻克海鹽縣，黃燮清為避戰亂客死武漢。兩園也在戰亂中被毀，廢園遂由黃燮清次女婿馮纘齋繼承。同治九年（1870），馮纘齋夫婦在海鹽縣武原鎮混堂弄口（今綺園路口），新建了一座三進住宅，名曰“三樂堂”。

同治十年(1871)，馮纘齋夫婦又在宅后東北建起私家園林，初名“馮家花園”，后改稱“綺園”。在建園過程中，充分利用了當地的自然景觀，古樹名樹，又移用原拙宜園、硯園的大量假山石入綺園，并增購添置了一些太湖石，用于修筑此園。在此期間，馮纘齋把岳丈家兩園的精華，融合黃燮清的詩文韻味，盡量在自己經營的園中體現出來。如綺園內的主橋——環洞橋，取名“罨畫”，就是取黃燮清《西湖柳枝詞》中“罨畫深深燕子飛”的詞意。

在安裝園內最大的一塊太湖石峰——“美人照鏡”時，由于工匠操作不當，使石峰不慎跌倒。主人馮纘齋受此驚嚇，不久即生病逝世。馮纘齋亡故后，建園工程暫停，但此時綺園之格局已基本完備。

1927年，由馮家大房子孫出資，建造了“凌波水榭”，作為馮纘齋之子馮樹銘療養肺病的住所（今園內大池西北岸的水榭，又名“風荷軒”）。三年后，園內又建造了“醉吟亭”，（今名“滴翠橋庭”）。滴翠亭與東堤罨橋及其北堍的合抱樟樹隔池相映，又與周圍的山水翠木和諧配合，組成一片旖旎的風光。

1932年，國民黨軍隊一旅長駐扎馮宅，在園北山頂建“小隱亭”。小隱亭是全園的制高點，站在亭中全園的景色盡收眼底，向東可見大海潮水滾滾，向西可見海鹽的標志性建筑鎮海塔。因此也被稱為“依云亭”。

1937年，園中建造“四面廳”（今名潭隱亭），它是西南入口處的主廳，寬大敞亮，可容近百人。請同邑的著名出版家張元濟先生書匾“樹百堂”，因此時抗日戰爭爆發，匾未及時掛出。至此綺園全面建成，并正式稱為“綺園”。

抗日戰爭時期，日軍警備司令部駐扎綺園和馮宅。所以在日軍焚燒縣城時，唯有綺園幸存。抗戰勝利后，馮伯樂曾回鄉，出資修葺馮宅和綺園。

1950年，由馮之盛、馮百樂、馮之椿等馮氏后人，聯名寫信給海鹽縣人民政府，把綺園和馮宅一起無償捐獻給海鹽人民。1958年，綺園被辟為嘉興地區療養院，后又成為海鹽縣人民政府的內院。

1959年和1982年，著名園林學家陳從周先生先后兩次考察綺園，發現它既有蘇州、揚州園林雅致豪放的特點，又具有浙江園林自有的風格，是目前浙江保存最完好、規模最大的一座。另外，綺園內植被豐富，古樹名木眾多，共有植物種類59科115種。其中百年以上的古樹就有52棵，約占整個海鹽縣古樹的2/3，這是其他任何園林無法比擬的。因而陳從周教授在考察后給予綺園“浙中此園數第一”之美譽，并向社會各界進行推介。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十大名園》，遂將綺園收入其中進行介紹。中央電視臺也將綺園作為外景地，在此拍攝電視劇《紅樓夢》、《聊齋》等電視劇。

1963年6月，海鹽縣人民委員會批準綺園對外開放。“文革”期間，綺園更名為人民公園，由武原鎮人民政府負責管理。

1980年，綺園被列為海鹽縣縣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989年12月，綺園被列為省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990年2月，海鹽縣人民政府將綺園劃歸縣文化局，由文化局委托縣博物館進行管理。1991年4月，成立綺園文保所，隸屬縣博物館。2001年6月25日，國務院公布綺園為第五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二、綺園的園林風格與文化價值

綺園從開始的雛形到完工，以及現在成為第五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是因為它不僅是一處鐘靈毓秀的私家園林，而且具有其獨特的園林風格。

綺園占地約一萬平方米，其中水面約兩千平方米，樹木遮蓋面積達七千平方米，整個園林幾乎為綠樹所覆蓋。園內百年以上的古樹50余棵，其中一棵皂莢樹胸徑近一米，已有400多年的歷史了，是明末清初的遺物。

園林建筑與自然環境的協調表現在“山水為主，建筑是從”、“化小為大，融于自然“等處理手法，及突出表現在建筑自身的形象輪廓，線條，色彩與自然風貌的統一上[2] 。而綺園對此處理得非常好。它以樹木山池為主，略綴建筑。用大面積水域，以聚為主，散為輔，水隨山轉，山因水活。大假山前后皆有丘壑，與蘇州園林因面積小而略其背面的做法不同。

園從西側入口，中建花廳，前架曲橋，隔池建筑假山，水繞東廳流向北，布局與蘇州拙園相近。園內有譚影九曲、蝶來滴翠、晨曦罨畫、海月小隱、古藤盤云、幽谷聽琴、風荷夕照、美人照鏡、百鳥鳴春、泥香三樂等景點。其游徑有山洞、暗道、飛梁、小船，及低于地面的隧道等組成，構成了復雜的迷境。

園內假山分成前、中、后三區，有“橫看成嶺側成峰”的詩境。綺園的三座假山各有特色，南山險峻高聳，中山立體交錯，北山撲朔迷離。飛梁與路面游徑相交，水道與橋面相交，迂曲盤旋，構成了幽谷山林特有的復雜迷境，故陳從周教授評曰為：“江南園林所僅見”。

園內有“潭影軒”、“小隱亭”、“滴翠亭”、“風荷軒”等建筑，既為園林綴景，也為游客提供了休憩之處。

園內有橋有十余座，其中除一座獨拱小橋和一座九曲橋外，余皆為板橋。獨拱橋架于東堤，名“罨畫橋”。在江南的私家園林中，很少有用拱橋的，這是因為私家園林面積較小，水域不廣，不適合大體量的虹橋。但綺園中營造的拱橋，非但沒有突兀不適之感，反而增加了水堤的層次，成為綺園的重要一景，實是造園藝術上的大膽之筆。

“劍墩橋”，也稱之“四劍橋”，初看非常普通，是江南小河上隨處可見的石板橋。但這座橋的一個罕見的建筑特點，使它成為全國橋梁中的孤例。此橋的橋墩是四根削得極扁的菱形花崗巖石柱，像四把利劍插入水中，橋因此而得名。也使這看似普通的石橋聞名全國。

園前為宅院，現存“三樂堂”等建筑。三樂堂為九開間的兩層樓房，前后皆天井，磚雕門斗上飾有飛椽斗拱、隱堂匾額“竹葆松茂”等?！叭龢贰背鲎浴睹献印けM心上》：“父母俱存，兄弟無故一樂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樂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樂也?！笨梢婑T纘齋非常重視對子女的教育和培養。

獨特的園林風格讓世代人贊嘆不已，獨特的園林風格使綺園蘊涵了獨特的文化價值。綺園的文化價值大致可分為文物價值和社會價值。

綺園的文物價值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

其一，綺園自清同治間始建，格局基本完備，后雖經歷添建與重修，始建格局保存仍較完整，是研究浙江清末私家園林及中國古代園林發展歷史的重要參考實例。

綺園雖地偏浙北一隅，是一座城中小園。但在建園設計上卻吸取了蘇州園林的雅致、揚州園林的豪放等特點，使之與浙江古園的風格融合起來。雅致而不纖巧，豪放而不生硬。園林專家成從周教授稱其“能頡頏蘇揚二地園林者，山水實兼兩者之長，故變化多氣魄大，但又無蘇州至纖巧、揚州之生硬，次亦浙中氣候物質之天賦，文化藝術之兼收所致”。

其二，綺園南部始建于清同治年間的“三樂堂”，以及園內陸續添建的建筑和橋梁，對研究海鹽及周邊區域的建筑技術具有重要作用。

“三樂堂”為馮宅堂名，由園主馮纘齋在同治九年（1870）建成，磚木結構。原有多進，后僅存后進座北朝南兩層硬山樓屋等。以兩進間的軸線前后延伸筑墻，前后院各成東西向三個獨立天井。前院中天井前設有門斗供出入，兩側緊貼前院隔墻，各設三間廊樓。后院東天井東墻辟門，經“泥香亭”進入，占地903平方米。三樂堂主體面闊七間，進深八間，有廊樓東西對稱。

“三樂堂”因年代久遠，裝修數次改動?，F有的平面布局設前后六個相對獨立封閉式天井，四周以風火墻，墻高約七米，可防火、防盜。梁架構造中，則以明間各步梁上矩形截面的墊枋顯出其特色。

其三，綺園內有大量古樹名木，為研究園林樹種及當地植物資源提供了重要資料。

綺園內山地林地占七成多，整個園林幾乎被樹木所覆蓋。綺園內古樹的種類、數量、品味均為江南園林中難得。園內樹木著重植物造景，講究含蓄、深邃、變幻的立體效果，頗具江南山林野趣，自成天然圖畫，給人幽深、古拙、雅致、閑適的意境感受。

其四，綺園是當地重要的歷史文化遺產和旅游資源，通過對綺園的合理利用，有利于促進當地的物質文明建設和經濟發展。

海鹽歷代名人輩出，而綺園因其優越的地理位置及獨具特色的造園手法，成為文人墨客交友活動之處，有著深厚的文化積淀。如近代文學名儒高吹萬，以詩文書法名于世，曾為綺園題字。大畫家黃賓虹的女弟子、海鹽籍畫家朱硯英在綺園教書，曾輯《海鹽畫史》。

部分影視作品也以綺園作為取景點，尤以1985年電視劇《紅樓夢》中“寶釵撲蝶”一戲在此拍攝，極大地提高了綺園的知名度。當地眾多傳統文化活動，也常在這兒舉行，使它成為海鹽縣的一文化名片。

三、綺園保護與開發工作之我見

應當看到，近年來海鹽縣各級政府及相關機構，對綺園的保護與開發進行了大量工作，取得顯著的成果。但我認為，在對綺園的保護與開發工作中，尚有許多問題亟待解決，許多措施也須進一步加強與落實。我認為要做到對綺園的精心管理和認真保護，充分保護、利用其歷史文化價值。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有以下幾個方面：

其一，充分明確對綺園進行保護的歷史地位，建立健全文物保護體系，以促進文物保護工作的有效開展。

綺園作為傳統歷史文化的載體，其蘊涵的歷史價值和藝術價值已為越來越多的人們所認識。綺園屬于“不可再生資源”，對于它的保護理應更高一個層次。而從當前對綺園的保護利用狀況看，還存在著不少實質性的問題。如亟待樹立正確的保護觀念，制定完善的規章制度，采取針對性強的措施等。我認為急待改變我國現行的文物保護制度，發動全社會參與其事。完善保護立法、強化對違法事件及責任者的處罰力度，更廣泛地普及對古典園林及文物建筑存在價值的教育宣傳等工作，防止和杜絕“建設性破壞”及“修復性破壞”的發生。

同時要加強人才培養，尤其是文物保護管理人才的培養。要認真總結傳統保護的經驗，加強基礎研究工作。要從文物保護物實際出發，順應信息時代的潮流，積極利用開發信息技術發展的成果，實現文物保護的現代化。要增強工作人員的保護意識，提高工作人員的服務水平。應進一步做好游客管理，規范游客行為，嚴禁破壞綺園的行為。應以招募和培養相結合，組建一支文化遺產保護及管理的志愿者隊伍，協助開展綺園的維護，導游信息傳播等工作[3]。

其二，充分了解、及時處理綺園面臨的主要破壞因素。

綺園面臨的破壞主要分為自然因素和人為因素。從自然因素看，因雨水經常沖刷及水位升降，部分山體泥土流失，基礎下陷，從而導致勒腳、崖岸等處出現松動或脫離，洞穴、涵洞上口橫梁出現斷裂與松動的險情。園內水體的水質較差，普遍渾濁，能見度低，池塘淤積嚴重。樹木常受病蟲侵害，樹老焦樵，樹枝下垂，重心外延，干基隆起，抗風抗蟲的能力明顯減弱，造成蟲病侵害加劇，有的樹木甚至出現瀕臨死亡的征兆。

從人為因素看，隨著綺園的知名度的提高及近年來旅游業的增長，入園游客數量逐年上升，逼近綺園的最大承載能力，對綺園的生態影響極大。使得部分山體坍塌，一些樹木根系的生長環境受到破壞。游人遺留的垃圾等，更對園內的壞境形成污染。綺園周圍建筑物的密度過大，高度較高，從而影響園內植物的采光通風，更破壞了園林環境的整體風貌。

正確地認識和了解綺園的破壞因素后，我們才能采取更好的措施對綺園進行保護和利用。

其三，準確處理城市建設與文物保護的關系，營造與綺園整體風格相協調的城市布局。

在園林的保護總體規劃上應強調和諧，追求“得體合意”，這意味著應因地制宜，該曲則曲，該直則直，該方則方，在一定的范圍內強調和諧[4]。所以，應盡快劃定綺園的文物保護范圍，特別是在舊城改造中做好保護工作。

對綺園周圍的建筑，應在園內選點作視線分析與可見度預測后，控制其高度。

如海鹽賓館，除現有部分維持原狀外，擴建部分應限高，建筑上可采用退臺形式，由新橋北路向綺園遞減層數。又如張元濟圖書館，現有建筑維持原狀，增建部分的建筑應該控制在三到四層。綺園路西側建筑，也應該控制在三到四層[5]。

協調綺園周邊地帶內的建筑體量、色彩與風格，使它們盡可能的與綺園的整體風格相吻合。周邊不應該有太多的商業用房。而經營范圍也宜為與文化相關，不宜設置對環境影響大的餐飲業。同時在尊重歷史原貌的基礎上，在周邊修復一批民宅，保留民宅西南角的古井，進行相應的景觀整治。

綺園周邊的道路，在保證不影響保護的前提下，可根據城市道路交通規劃進行修建與改善。道路建議改為步行道，路面的鋪設應采用傳統材料與工藝，來提升綺園整個的傳統味道[5]。

其四，正確處理好有效保護和合理開發利用的關系，使文化遺產為當代經濟文化發揮作用。

保護文化遺產，是為了開發利用其文化價值。但必須以保護為主，開發利用的方法須科學合理。如對綺園面臨日益增加的游客，可以采用適度開放的方法，通過門票價格的杠桿調節入園人數。也可以采用“綺園休息日”的方法，從而控制客流量。還可以借鑒其他地區將眾多旅游景點“打包”的方法，即將綺園與三毛樂園、海濱公園、博物館、南北湖、秦山核電站等聯系起來，形成長短不一的旅游線路。這樣既提升海鹽縣整體旅游經濟，也同時相對減輕綺園的壓力。

對于綺園本身的開發，也大有文章可做。當代人對園林的欣賞，開始從單純的游園向園林的生態、游憩和娛樂等發展。因此，可以試著在綺園內部增添一些有文化科技含量的設置，讓園林開發開始從藝術領域學會走向文化科學領域[6]。如，舉辦書畫展賣、設置影視欣賞、舉行傳統音樂戲劇演出、開辟老人或兒童休憩處等。既進一步吸引群眾，也會產生一定的經濟效益。

綺園是海鹽縣的綺園，也是浙江省乃至全中國的綺園。通過如何對綺園進一步做好保護開發的個案研究，可以探尋在當今形勢下江南眾多園林保護開發工作中遇到的問題、解決的方法。盡管可以預見，在工作中會不斷地有新矛盾干擾、有新困難產生。但對文化遺產加強保護與合理開發，已成為各界人士的共識。因此，綺園及眾多江南園林，將迎來更為美麗的明天。

參考文獻：

[1]陶瑋.舊綺園畫新畫[N].嘉興日報，2008-05-28.

[2]屈永健，等.園林藝術[M].西安：西北農林科技出版社，2006： 151.

[3]張金玲.從非常營利制度視角看遺產管理中的“突然”和“應然”的悖離[J].西南大學學報：人文社科版，2009，（7）：167.

[4]劉薇.《園冶》文化論[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185.

[5]綺園的保護規劃[Z].東南大學2002年編印.

[6]王樹棟，馬曉燕.園林建筑[M]北京：氣象出版社，200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