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90年的歷史進程中,中國共產黨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形成了特有的政黨文化。追根溯源,中國傳統文化是中國共產黨政黨文化生成的內在源泉;近代西方思想的沖擊和洗禮是中國共產黨政黨文化生成的外來流源;馬克思主義的傳入、傳播和傳承,使先進的知識分子走出了東西“兩種文化”的困境,是中國共產黨政黨文化的思想精神新支點和新境界。
關鍵詞:中國共產黨;政黨文化;傳統文化;西方思想文化;馬克思主義
中圖分類號:D05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1)09-0001-04
20世紀初,中國共產黨從學社、社會團體演進為具有現代意義上的政黨組織,進而發展為在全國范圍內執政60年的政黨。90年發展進程中形成的中國共產黨政黨文化——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在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開放的偉大實踐中長期積累和形成的,反映中國共產黨特有的本質和特征的政黨意識形態、政黨制度規范、政治心理和政黨行為作風的觀念體系——產生了凝聚力、影響力和不竭的活力。追溯歷史,我們可以看到中國共產黨政黨文化形成有其源流,那就是:中國傳統文化是中國共產黨政黨文化的內在思想源泉;近代以來,西方各種思想的沖擊和洗禮給予先進的中國人批判封建的武器,為早期中國共產黨人打開了新的視野、拓展了新的知識和認識世界的另樣方法;馬克思主義的傳入、傳播和傳承,使先進的知識分子走出了東西“兩種文化”的困境,選擇了一種更新的文化思想或精神支點。①
一、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反思與繼承是中國共產黨政黨文化的內在思想源泉
中國共產黨創立于一個具有千百年民族傳統深厚的中國社會,隨著近代社會發展變化,中國傳統文化不僅增添了新的文化元素,而且傳統的文化中的優秀部分在近代社會發展中也得以激活、延續,在中國革命的進程中對文化的民族性的追求成為中國共產黨誕生及其政黨文化生成的內在思想源泉。
(一)近代中國傳統思想的內部演變,新式知識分子群體的嬗變與集結,對中國共產黨早期領導人產生了極大的影響。中國思想文化發展到宋明理學階段形成了思想上的新高峰,同時也出現了末流空疏的弊病。明清之際興起了以經世致用的啟蒙思想,引發人們對社會現實問題和世界潮流的關注。與此同時,西方強勢文化大規模的傳入,使文化融合的趨勢成為近代傳統的普遍現象。文化融合與匯通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時代巨變下傳統文化內部的調整和適應,為接受新文化積蘊了心理基礎。明末清初出現了啟蒙主義思想。王夫之繼承張載的唯物主義思想,通過對宋明以來主觀唯心主義和客觀唯心主義的清算批判,提出“實有”的范疇,否定了王弼的“無”和程朱所主張的“理”所虛構的超越物質實體之外的精神實體的存在,在認識論上堅持重視“行”在認識中的作用,提出“行可兼知,而知不可兼行”。到近代,改良派一方面傳承了明清之際啟蒙思想家的樸素唯物論傳統,另一方面又接受了西方進化論的唯物主義。啟蒙哲學不僅成為變革現實的理論根據,而且成為20世紀初馬克思主義傳播的哲學基礎。自從《禮記.禮運》構筑了大同社會理想,“天下為公”、“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等體現大同、平等的思想,長期為中國人傾心。中國古代的政治理想主義發展到近代,已經開始越出小生產者的狹隘眼界,表現出與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社會主義的相似和相通因素,為中國人接受馬克思主義科學社會主義提供了思想和文化基礎。①
新式知識分子成長及其社會活動的社會環境正是中國社會由傳統向近代轉型演變中,新式知識分子群體從受傳統文化熏陶到接受新思想,興辦傳統學社到共產主義小組,發生了集體嬗變。在明清之際的王夫之、顧炎武、顏習齋、黃宗羲、朱舜水、李贄等,反對宋明理學空談心性的學風,提倡經世致用的“實學”學風,開啟了反對封建專制主義統治的意識形態的風氣,激發這一時代進步知識分子憂國憂民的精神動力。19世紀末20世紀初,中國共產黨早期領導人李大釗、毛澤東都不同程度受到影響。李大釗就對李贄反封建精神尤為敬佩,在《民彝與政治》、《真理之權威》等文章中深切同情李贄的遭遇,肯定其反傳統權威主義的精神。毛澤東在早年的《體育之研究》一文中特別稱贊顧炎武、顏習齋、李恕谷為文武兼備、德智體三育并重的師表。青年時代的毛澤東就是從楊昌濟的課堂上直接了解了船山學說。毛澤東在學校期間星期日經常去船山學社聽講船山學術。1937年在抗大講哲學時,需要參考《船山遺書》,由于手頭不齊,因而寫信給在長沙主持八路軍辦事處的徐特立,設法補全所缺各冊。
傳統思想的背景成為早期中國共產黨人選擇馬克思主義的思想基礎,同時傳統文化還會深藏在思想深處發生潛移默化的作用,在特定的條件下有時甚至還相當明顯。傳統文化影響下的中國知識分子力求學術影響政治,甚至通過學術團體影響政治、參與政治斗爭的想法和做法。五四前后中國社會出現了學社林立的景象。新民學會具有典型的傳統學社的特點,學會簡章就規定:“以砥礪品行、研究學術為宗旨”。但新民學會也不是傳統學社的翻版,而具有非常突出的時代特色。1918年蔡和森在給毛澤東等的信中說:“三年之內,必使我輩團體,成為中國之重心點”[1]13。1920年5月,毛澤東與部分新民學會會員在上海半凇園開會,討論新會友必須具備純潔、誠懇、奮斗、服從真理四個條件,同時入會必須經過舊會友5人介紹、評議部審查認可、公函通告全體會員三個手續。這些表明,新民學會已經從傳統學社向現代政黨轉化。與新民學會同時期的其他眾多社團組織,幾乎在同一時期紛紛發生分化和演進,如天津覺悟社、北京的少年中國學會等都從傳統學社中脫胎而出,演變為各地的共產主義小組。
(二)中國共產黨人對文化民族性的強烈和深沉體認,促進了中國共產黨政黨文化的民族特色。在早期中國共產黨人的思維邏輯里,文化上的主要任務或基本方面,首先在于徹底地反封建,注重文化的時代性、革命性和階級性,忽視中國民族文化的成就和文化的民族性、繼承性。“華北事變”日本侵華步伐,中華民族危機日益加重,共產國際提出民族統一戰線思想。30年代中期,隨著馬克思主義唯物辯證法的傳入,中國共產黨及其“左翼”文化人,魯迅、艾思奇等人嘗試著辨證地看待文化傳統和歷史遺產引起了關注。而馬克思主義通俗化宣傳運動的活躍,馬克思主義大眾化對文學和文化民族形式的要求,1935年8月1日,中共住共產國際代表團團長王明起草了“八一宣言”,10月1日正式以中共中央委員會的名義發表,標志中國共產黨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初步形成。此時,王明在共產國際第七次代表大會的發言,以《論反帝統一戰線問題》中文海外發表,國內出單行本。文中關于中國共產黨與傳統文化關系的提法,“共產黨員是我國一切固有傳統和文化中一切優秀的和有價值的東西的真正繼承者,同時,共產黨員并能創造新的、更高尚的和更美麗的文化和道德”,“孫中山革命思想和革命傳統中最好的一部分遺產,是由我們共產黨員繼承了”[2]463,無疑透露出中國共產黨對傳統文化的態度的調整,促成中國共產黨政黨文化的民族內涵。
二、近代西方思想的沖擊和洗禮是中國共產黨政黨文化生成的外來流源
近代以來,受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和制度的挑戰同時,西方思想文化也對中國人巨大沖擊。在政治思想領域,民主與專制、民權與君權、西學與中學、改革與保守、革命與反革命……這些思想日益發生著越來越深刻的、尖銳的沖突和對抗。西方思想的沖擊和洗禮給予先進的中國人批判封建的武器,為早期中國共產黨人打開了新的視野、拓展了新的知識和認識世界的另樣方法。
(一)先進的中國人用獨特的方式回應西方思想文化的沖擊。中國先進的知識分子面對中國社會淪落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現實,以自己獨有的方式探索中國的出路問題。
五四以前的80年,先進的中國人反帝救國的探索,魏源主張“以夷制夷”、“師夷之長技以制夷”;洪秀全則從西方引進了“上帝”動員農民,以圖建立“無處不均勻,無人不飽暖”的人間天國。60年代初,馮桂芬的《校分廬抗議》和洪仁的《資政新篇》則具有更為明顯的資本主義色彩。洋務運動開始了中國最早的現代工業,引進了西方的自然科學和技藝。洋務破產,甲戊戰敗,《馬關條約》割地、賠款,使“天下振動、舉國廷諍。都人惶駭”,使中國人對西方的認識從器物到技藝,進而注意研究西方國家的政治體制。梁啟超就說:“甲午之前,我國士大夫言西方者,以為西人之長不過在船堅炮利,機器精良”,而“已未和議成,士大夫漸知泰西之強由于學術”[3]。中國知識分子的隊伍也開始出現政治主張的分野,逐步形成君主立憲派、民主共和派和無政府主義派。他們都不同程度上否定皇權的絕對性,世界觀由“天不變、道亦不變”轉為“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進化論。20世紀初,民主革命派的宣傳家,如陳天華、鄒容等都是以盧梭、孟德斯鳩的天賦人權、主權在民、民主共和為藍本。孫中山的三民主義實質上反映的是西方政治思想。辛亥革命告訴人們:資產階級共和國在中國行不通。
五四運動沖擊了封建思想,五光十色的西方思想紛至沓來。從西方的民主主義到國家主義,從馬克思主義到形形色色的社會主義和社會改良主義,各種信仰的社會團體應運而生,政治主張五花八門,“科學救國”、“實業救國”、“工讀主義”、“新村主義”、“聯省自治”、“好人政府”,不一而足。一時間,“本現代思潮的精神,謀社會之改造”成為中國思想界最熱鬧的話題。其結果是選擇社會主義作為救中國的武器。
從19世紀60年代的“夷務”,到70年代至80年代的“洋務”和90年代的“新學”、維新變法以及20世紀初是民主革命思潮,再到20世紀20年代至40年代科學社會主義與中國革命實踐相結合。在這個過程中,不同階段上先進的中國人,對此問題認識有不斷的深化。龔自珍、林則徐、魏源、洪秀全、嚴復、康有為、孫中山、陳獨秀、李大釗、毛澤東,這些具有代表性的思想家的思想認識既不相同,卻又是相互銜接,有著一代比一代更加深刻和合時代、合國情的特征。
(二)西方思想文化對中國共產黨早期領導人的影響。中共早期創始人和主要領導人,通過接觸西方思想,進而為接受馬克思主義奠定了認知背景。
20世紀初的留學潮中先進的知識分子脫穎而出,奠定了中國共產黨的組織基礎和人才隊伍。1919年3月,中國第一批勤工儉學留法學生89人赴法國學習。1921年,旅法學生成立巴黎共產主義小組,后又成立了中共旅歐支部,輸送了大批黨團員赴蘇聯學習,培養了周恩來、朱德、鄧小平等一大批中國革命的領導骨干。在留學期間,他們通過勤工儉學,了解西方,利用在歐洲的有利條件,努力學習馬克思主義,研究俄國十月革命的經驗,相繼成為馬克思主義者。在赴法勤工儉學的學生中,也有一部分人學習科學技術,回國后從事科技工作。由此說,17批學生赴法國勤工儉學,成為了中國革命的奠基之旅,也有其道理。
中國共產黨早期創始人中陳獨秀、李大釗和毛澤東為代表,也曾經深受西方思想的影響。陳獨秀早年多次留學日本,資產階級人權思想、社會達爾文思想等對他的影響很大。1915年陳獨秀在上海創辦《新青年》,首先提出民主與科學的口號。他說“國人而欲脫蒙昧時代,羞為淺化之民也,則急起直追,當以科學與人權并重”[4]。陳獨秀最向往法蘭西、美利堅資產階級民主共和國的模式,“美利堅力戰八年而獨立,法蘭西流血數十載而成共和,此皆吾民之師資”[5],極力主張輸入西方文化取代中國文化,“吾人倘以新輸入之歐化為是,則不得不以舊有之孔教為非。倘以舊有之孔教為是,則不得不以新輸入之歐化為非。新舊之間,絕無調和和兩存之余地。吾人只得任取其一”[6]281,“若是決計革新,一切都應采取西洋的新法子,不必拿什么國粹,什么國情來搗亂”[6]386。早期先進的知識分子中許多人都對封建傳統文化進行不同程度的反思和批判,傾心于以法蘭西為代表的近代西方文明。李大釗1905年進入永平府中學時,就接觸“新學”,1907年考入天津北洋政法學堂,受到西方民主與法制思想教育。在為《新青年》撰稿中就指出,專制和共和是不能共存的,“蓋民與君不兩立,自由與專制不并存,是故君主生而國民死,專制活則自由亡”[7]56。在1915年到1925年長達十年之久的中西文化比較的爭論中,早期改良派和洋務派就主張“中體西用”,維新派不僅介紹了西學、西政以及作為世界觀的進化論,而且進行了維新運動的實踐。但都沒有脫離“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束縛。到了五四新文化運時期,陳獨秀、李大釗等人接過康梁和嚴復的啟蒙大旗,竭力宣揚西方近代資本主義文化。毛澤東在讀小學時,就接受了資產階級改良主義思想的影響,崇拜康梁。中學時代,就常看資產階級革命派主編的《民立報》,深為同盟會的革命綱領所吸引,接受了以孫中山為代表的資產階級民主革命思想的影響。1911年10月,投筆從戎,參加了湖南新軍。1921年春退出新軍后,在湖南省立圖書館刻苦自學,讀了達爾文的進化論,以及亞當·斯密的《原富》、胥赫黎的《天演論》、穆勒的《名學》、斯賓塞爾的《群學肆言》、孟德斯鳩的《法意》、盧梭的《民約論》等西方資產階級民主主義思想的著作[8]707-709。毛澤東與斯諾曾談到:“在這個時候,我的思想是自由主義、民主改良主義、空想社會主義等思想的大雜燴。我憧憬‘十九世紀民主’、烏托邦主義和舊式的自由主義,但是我反對軍閥和反對帝國主義是明確無疑的。”[9]125西方近代文化中的各種思想和思潮,諸如社會進化論、改良主義、無政府共產主義、新村主義、泛勞動主義、實用主義等等,毛澤東都觸摸過,有的還躬行實驗過。
西方思想文化給這些深受傳統文化熏陶的先進的中國人以全新眼界,更重要的是給予了當時的中國人批判封建的新武器,走出了以封建批判封建的怪圈,開始以西方資產階級的文明來反對中國封建文化。
三、走出“文化困境”選擇馬克思主義是中國共產黨政黨文化的新起點和新境界
西方列強不僅用槍炮打開我們的國門,而且試圖用他們的文化來洗禮我們的民族。面對中國社會的遭遇,先進的知識分子一方面保護傳統,另一方面也研究西方強盛的秘訣。在這個過程中,中國先進的知識分子自覺與不自覺地陷于文化的困境,也就是我們說的處于東西“兩種文化”的困境之中。馬克思主義的傳入、傳播和傳承,使先進的知識分子走出了中西“兩種文化”的困境,選擇了一種更新的文化思想或精神支點,成為中國共產黨政黨文化的新的生命。
(一)西方思想文化的沖擊,對早期中國共產黨人接受馬克思主義打下了基礎。近代以來思潮迭起到五四前后,各種思潮的爭相傳播和流行。身處其境的早期中國共產黨人,也不可能置之度外。應該承認,無論是主動的接觸,還是因流行而被動地接受西方思想的過程,都為后來選擇馬克思主義打下了知識背景和認知框架的基礎。
西方思想的傳入,同時也傳來了馬克思主義,奠定了對馬克思主義的知識背景。十月革命前,中國一些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也曾經對馬克思、恩格斯的生平極其學說作過一些片段的、不甚準確的介紹。最早談到社會主義的是中文出版物香港的《華字日報》,1873年,該報就刊登了王韜翻譯的關于巴黎公社的消息。同年王韜和張宗良合譯的《普法戰紀》出版,記述了第一次無產階級奪取政權和被鎮壓的過程。最早在中國介紹馬克思主義的是資產階級維新派。1902年,梁啟超稱馬克思為“社會主義之泰斗”。1903年,又在《中國之社會主義》中說:社會主義“最要義”是“土地歸公,資本歸公,專以勞力為百物價值之源泉”。[10]
馬克思主義給早期中國共產黨人以新的方法。比如,唯物史觀。早期中國共產黨人對唯物史觀的介紹和研究,不僅作為一種革命的理論加以宣傳,而且視之為一種學理,并運用在中國革命的事業中。面臨亡國滅種的民族危機,中國先進知識分子渴望找到一種能夠徹底改造社會的工具,唯物史觀顯然符合這種需要。中國早期馬克思主義者最先注重并引入的是唯物史觀。李大釗是引入唯物史觀的先驅者。早在《法俄革命之比較觀》、《庶民的勝利》等文章中,就結合對十月革命性質、意義與第一次世界大戰原因的分析,論述了生產力的決定作用和勞動群眾的歷史貢獻等唯物史觀基本原理。蔡和森就說:馬克思尋找出唯物史觀,“這真是思想史上一樁大喜事!”[11]153毛澤東也表示“唯物史觀是吾黨哲學的根據。”[12]162再如,階級分析法。李大釗把“階級競爭”看作是改造中國經濟制度的根本方法。他說:“真正的解放,不是央求人家‘網開三面’,把我們解放出來,是要靠自己的力量,抗拒沖決,使他們不得不任我們自己解放自己,不是仰賴那權威的恩典,把我們頭上的鐵鎖解開,是要靠自己的努力,把他打破,從那黑暗的牢獄中,打出一道光明來。”[7]226毛澤東回憶,他在1920年讀了《共產黨宣言》等著作后,“才知道人類有史以來的歷史就是階級斗爭史”。“階級斗爭是社會發展的動力,初步得到了認識問題的方法。可是這些書本上沒有中國的湖南湖北,也沒有中國的蔣介石和陳獨秀,但我只取它四個字:階級斗爭”[13]。周恩來在1922年談到:“我從前所謂‘談主義’,我便心跳,那是我方到歐洲后對于一切主義開始追求比較時的心理,而現在我已得有堅決的信心了。那便是我們當相信共產主義的原理和階級革命與無產階級專政兩大原則,而實行的手段則當因時制宜”。[14]41
(二)十月革命成功,為中國知識分子提供了一種更新的文化思想或精神支點和成功的實踐榜樣。第一次世界大戰后資本主義的蕭條和階級對立使考慮中國前途和命運的知識分子重新考慮資本主義及其文化形態。而1917年十月社會主義革命成功的傳來,讓徘徊的中國人受到鼓舞,但并不是立即就接受和認同的。中國先進的知識分子對十月革命的認識,是從1918年的下半年開始出現變化的。李大釗獨具慧眼,思想遙遙領先,從1918年7月1日開始發表的《法俄革命之比較觀》,1918年11月的《庶民的勝利》,1918年12月《布爾什維主義的勝利》,到1919年9月、11月《我的馬克思主義觀》對馬克思主義,社會主義思想的傳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先進的知識分子接受馬克思主義,馬克思主義成為中國共產黨政黨文化的新內涵。十月革命后,社會主義學說從日本、法國、蘇俄傳入中國。李大釗、李達、李漢俊從日本接受了社會主義學說。周恩來、蔡和森等赴法勤工儉學,在歐洲直接閱讀馬克思和列寧原著,觀察工人階級運動。瞿秋白、張太雷等通過赴俄考察,出席會議,親眼目睹十月革命后蘇俄的狀況,確立了對共產主義的信仰。毛澤東、惲代英、鄧中夏等則是參加國內實際斗爭的基礎上,接受馬克思主義的。毛澤東就指出:“在‘五四’以后,中國產生了完全嶄新的文化生力軍,這就是中國共產黨人所領導的共產主義的文化思想,即共產主義的宇宙觀和社會革命論。”[15]697-6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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