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知被交易到魔術隊,阿里納斯還是不免有些傷感。雖然華盛頓的日子過得并不開心,但這里畢竟是他的家。可惜奇才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所,哪怕是一個角落。當阿里納斯向華盛頓揮手說再見的時候,背景卻是隊友的偷笑和教練如釋重負的一聲長嘆。
物是人非
圣誕節前夕,在與球員談論球隊未來的時候,主教練桑德斯看起來心情放松了許多,因為阿里納斯已經離開了這里——終于甩掉了一個大包袱,這真是圣誕節最好的禮物,只差開一瓶香檳慶祝一下了。
阿里納斯真的這般不堪嗎?至少小安德烈不這么想。
站在更衣室的角落,這里看起來已經跟從前不一樣了。阿里納斯的更衣柜還空著,那里曾經存放著他的球衣和鞋子,現在所有的東西都被搬到奧蘭多去了。這個名叫安德烈的小孩是球隊的球童,是場火災的幸存者。今天他既開心又傷心。開心的是,可以一邊欣賞奇才與熱火的比賽,一邊為父親慶祝生日;傷心的是,阿里納斯不能跟他們在一起。
阿里納斯在華盛頓的日子結束了,沃爾準備接他的班。雖然阿里納斯的球衣依然占據觀眾席,但許多球迷已經揭過了這一頁,準備迎來球隊新的時代。
“阿里納斯是個好人,”小安德烈說。“他總是在我需要的時候來幫助我。”
“阿里納斯就是我們的保護神,”安德烈的父親說。“他一直都在幫助我們,并不僅僅是火災之后的那段日子。”
2004年12月20日凌晨四點,馬上就要到圣誕節了,不幸卻降臨到安德烈一家。由于一樓的租客地毯著火,火勢迅速蔓延。消防隊員經過個小時的撲救,才把火滅了。這是華盛頓自1993年以來最慘烈的火災,10歲的安德烈在火災中幸存下來。
在回家的路上,阿里納斯看到了火災的新聞,他被觸動了。三歲的時候,阿里納斯的母親拋棄了他,他是由父親撫養長大的,他知道遭遇不幸的滋味。隨即,阿呈納斯邀請安德烈和他的表弟來參觀奇才的訓練場。安德烈很喜歡籃球,他樂此不疲地投著三分球。安德烈還被帶到更衣室,跟奇才的球員們談了一會籃球。
安德烈告訴當時奇才的球員賈維斯·海耶斯,他的姐姐把海耶斯的照片當作書簽:“我的姐姐認為你是隊里最可愛的球員。”
“你回家告訴姐姐,她是對的。”海耶斯開玩笑地說。
“她已經死了。”
訓練結束之后,阿里納斯來到兩個小孩面前,把他們帶到球隊的電影院,跟其他200個小孩一起觀看了一場電影。阿里納斯送給他們玩具,然后帶著安德烈和他的表弟去購物,并帶他們回家玩電子游戲。
之后,阿里納斯還來到了安德烈奶奶的家,他們一家人現在都住在這里。安德烈進門的時候,抱著一大袋禮物。噢!阿里納斯!安德烈的奶奶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她已經忍不住哭了。
平安夜當天,安德烈的叔叔和嬸嬸興奮地把他叫起來:“安德烈,他要收養你,阿里納斯想讓你當他的弟弟。”安德烈震驚了,他沒想過還能看到阿里納斯。第二周,他再次受邀來到球館,在更衣室看到阿里納斯。
阿里納斯拉著安德烈走到球場,向隊友介紹這位小弟弟。安德烈當了球隊的球童,每個周末都會坐到板凳席上,跟他喜歡的球員近距離接觸。他沒有請求阿里納斯做任何事,但阿里納斯還是做了,這看起來是那么自然。
后來發生了“持槍門”事件,阿里納斯成為球迷限中的“壞”球員。但在小安德烈心中,阿里納斯一直都是最親切的大哥。
安德烈正讀著高中,是校隊的控球后衛。很快就會上大學,他期望在大學也能繼續打上籃球。如果無法得到體育獎學金,阿里納斯會資助他上大學。
就在阿里納斯被交易當天,他向社區關系總監提出,希望跟安德烈談談,但最終他們還是沒能見上一面。安德烈并不擔心,他可以去奧蘭多見阿里納斯。或者在2月4日魔術作客奇才的時候,他就可以跟阿里納斯見面了。
也許阿里納斯并不完美,在他的骨子里有一種天才特有的乖張和粗暴,但在很多時候,他又保留著大男孩的純真,這就已經足夠了,我們沒有必要將他推到道德的高度上。那些球員,其實也是一群普通人。
啟程奧蘭多
不知是哪位高人的創舉,竟然將WashingtonWlzards以“Washington Talented man”這樣的中國式英語來標注。事實上,“wIzards”才是真正的“奇才”。還記得巨人海格對哈利波特說的那句話嗎?You are a wlzard!沒錯,你也可以這樣理解這個詞,魔法師。
從Wizards到Magic,阿里納斯依然是籃球“魔法師”——這更像是一種宿命。
阿里納斯加盟魔術在今天看來頗為順利,但事實并非如此。
2012年夏天,魔術的王牌霍華德有權利以自由球員的身份離開奧蘭多,就像詹姆斯去年夏天離開騎士那樣,這給了魔術總經史密斯很大壓力。之前他還聽說奇才決定買斷阿里納斯,這就意味著魔術不可能再通過交易得到這個人。而且一旦阿里納斯被買斷,很快就會成為香餑餑,史密斯已經對交易阿里納斯的提案策劃了很久,他可不想就這么泡湯。況且以魔術目前的陣容,想在季后賽有更大的作為幾乎是不可能的,交易對魔術來說,并不是什么壞事。雖然阿里納斯的合同很大,但相比于劉易斯,阿里納斯顯然更劃算。權衡利弊。魔術決定先下手為強,
從代表魔術踏上球場的那刻開始,阿里納斯對自己的未來更有信心。魔術是一支有奪冠實力的球隊,雖然賽季剛開始便有重大的人員調整。但傷筋不動骨。在經歷了短暫的磨合期之后,魔術先后戰勝了東西部排名第一的馬刺和凱爾特人。雖然替補出場的阿里納斯數據不像在奇才那般耀眼,但他似乎已經找到了贏得比賽最省力的辦法。他不再是球隊的老大,甚至只是一名替補球員,但這些和總冠軍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除了球衣號碼和稍微干凈的胡須,阿里納斯還是那么傻大膽,開玩笑沒分寸。他的“大嘴巴”成全了他也毀了他,在阿里納斯鼎盛的2006年。沒有人去提醒他“吉爾伯托,你這樣干是會惹事的”,沒有人。所有人,包括奇才隊,都在欣賞他的大嘴,當作新聞,當作花邊。奇才需要他這樣一個牌子來賣票、吸引注意力。如果那時球隊就警告他收斂,給他配個拉里·布朗之類的老爺子,也許之后的切都不會發生。待他被傷病摧折。沒有一聲提醒,一切就這么完了。
在奧蘭多,阿里納斯還是一如既往地直腸直肚,依然表現得沒心沒肺。這種樂觀的性格,使他熬過了最艱難的命運峽谷。當他坐上飛往奧蘭多的班機時,再回頭看看華盛頓這座城市,他有資格發出不屑的笑聲。
訪談
Q:你以前在華盛頓的全明星隊友卡隆·巴特勒說,上星期是他見你自去年在奇才的更衣室里發生
“持槍門”事件之后箋得最放松的一次,這是在你交易之后比較客觀的描述嗎?
A:是的,這個負擔已經消失了,那真是一個很大很大的負擔。它就像……你知道,就是這件事讓我的狀態非常糟糕。所以來到另一座城市正是時候,在華盛頓已經八年了,也是時候離開了。
Q:在那個小插曲發生之后,你接受聯盟的處罰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現在你又回到公眾的視線中,你還會經常回憶起那段最灰暗的日子嗎?
A:實事求是地講,在更衣室有過比那更糟糕的。
Q:比在更表室里和隊友持槍相對更糟糕?
A:更糟糕。
Q:那是些什么事呢?
A:海伍德在波林去世之后對我說,他帶走了所有能保護你的東西。現在想想還真搞笑。
Q:聯盟對你解禁之后,你看上去依然背負著很沉重的壓力,甚至開始留起胡子。
A:在夏天的時候我就感覺我會被交易了,但那之后,我又感覺這不會發生,那時我就開始留胡子。我想掩蓋一些什么。他們(華盛頓)說想讓我回來,但其實他們不想讓我回來,在更衣室里甚至沒有人愿意和我說話。
Q:你提到了你幾個月之前非常沮喪,說真的,你從沒試圖找心理醫生嗎?
A:沒有,我當時還是很積極樂觀。我試著讓我自己不去想所有不好的事情。在很多情況下,我都試圖找一些好玩的事,不讓自己想太多。但當我真的想起來的時候,我也會盡量往更好方面想,而不是更壞的方面。同時我非常感激我現在仍然可以打球,這就是我處理這件事的辦法。
Q:你的意思是說你已經完全把那一頁揭過去了?
A:是的,我想是這樣的。
Q:現在原來奇才的隊友已經基本上離開華盛頓,卡隆·巴特勒、肖恩·史蒂文森和海伍德去了達拉斯,賈米森在克利夫蘭,你在奧蘭多,還和這些家伙保持聯系嗎?
A:我和他們中的一些人幾乎每場比賽之后都聯系,不過聯系最多的是尼克·揚,自從他進入聯盟我就欣賞他的天賦。
0:你在華盛頓知道最終會有交易發生嗎?
A:當我打替補的時候,我感覺到一些東西。他們的借口是說他們需要板凳得分能力,我的問題是,“那先發的得分能力呢?”我覺得他們可能會送走我了,因為我打得好,然后就有人對我感興趣了。
Q:現在你在奧蘭多,你還能回到原來的狀態嗎?你知道,這幾年你一直都是全明星球員,你怎樣才能回到原來的水準呢?
A:我的事情解決了,所以我用了大量時間訓練,這也讓我變得更加強壯,我敢說,我已經恢復了99%,但在訓練營的時候,我弄傷了我的腳踝。不得不停下來。之后我又拉傷了我的腹股溝,之后我又弄傷了腳踝,這些都是在這個賽季之前發生的。然后,我缺席了一些比賽,這些傷都來得太快了。所以現在,我還在努力恢復,我無法馬上就找到狀態。
Q:和霍華德這樣具有統治力的中鋒一起打球,是否會讓你有信心回到全明星的水準?
A:是。我一直想與霍華德這樣的大個球員一起打球,他可以為所有人拉開空間,對我們來說事情就變得簡單了。他可以讓所有人都具備全明星的水平,因為和他一起打球,意味著更多的勝利。
Q:你會花費多長時間來適應奧蘭多?
A:大約一個或兩個禮拜,我知道所有人都希望我們能快速融入球隊,但我們已適應了之前球隊的打法,所以對新球隊還是要有一定的磨合期。
Q:你和斯坦·范·甘迪談過你會擔任首發還是替補嗎?
A:還沒有,我們還沒有太多時間討論以后。但是賈森·理查德森現在打得很好,希度·特科格魯也很棒。我覺得他們倆會成為首發得分后衛和小前鋒。因為這個賽季我常常擔任替補,所以我已經習慣了從板凳上站起來。
Q:回憶起過去12個月發生的事,你是否感到很懊悔。
A:不會。看看我,我已經有了一個新的開始,我應該更多地向前看,而不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