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小酒店的服務小姐因為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瓷盤子被老板罰了半個月的工資,心里很郁悶。正好這天下雪,沒有顧客,老板罰她看店,自己回后院休息去了,說有客人招呼他。她獨自坐在土爐子旁,心里憤懣起來,但是很無奈。正巧頂著大雪走進來一個客人,不像吃飯的,進屋左右看,試探問:
“喂,你們老板呢?”
坐在土爐子旁邊向火的服務小姐羚羊一樣躲到了土爐子的另一邊。她臉露笑容,瞥一眼后門回答說:“你問俺們老板啊,俺們老板一會回來,他去狼泉水洗眼去了,不遠,一會就能回來,他說順便帶回幾斤狼肉——你吃過狼肉嗎?吃狼肉狼性。”
客人目光盯到了服務小姐身上。
服務小姐很俏皮,但是在土爐子的另一旁,不可捉摸地“嘻嘻”地瞅他笑,嘴不閑著地說“狼”。外面風吼如狼,倒是很配合她。看樣子土爐子就是服務小姐的“移動”場所——她好像就是“移動”的一條狼,土爐子是她隱蔽的草叢。
“狼?”客人被外面的風聲震懾住,仄耳聽。
“狼肉摻狗肉,越吃越沒夠。”服務小姐一咋舌就把后面的話溜出來,“吃了就夠受……”
“你說什么?”
“我沒說什么呀,我是說,狼肉都是瘦肉,香。”
服務小姐咽口唾沫,煞有介事地說:“但是狼和狗不一樣,狼有鬼魂狗沒有鬼魂,你聽,這是狼的鬼魂在嗥叫!大雪天,狼的鬼魂就變成白色,就是跑到你跟前你也認不出來,俺們小酒店都用狼肉,狼魂總在俺們小酒店附近嗥叫,所以,俺們小酒店墻上粘張狼皮嚇唬狼的鬼魂。”
客人的目光被“強迫”到墻上——那里有一張很大的獸皮。
服務小姐繼續說下去:“這是俺們老板的兒子打的母狼的皮,是狼的‘首領’呢!你聽呀,外面的狼鬼魂嗥叫——嗚——嗚——意思是說,‘首領,俺們來看你,你別害怕。’俺告訴你一個秘密:俺老板一會回來你千萬別提狼爪子,俺老板的兒子就叫狼爪子。狼爪子讓狼的鬼魂給勾走了,可慘了!”
服務小姐說到這里突然毛骨悚然地尖叫一聲。
客人的目光立馬隨著服務小姐的尖叫看向門口。
門雖然被客人關緊,但是門縫仍然發出哨響。
服務小姐繼續危言聳聽:“太可怕了!俺告訴你,3年前,狼爪子還是個大帥哥,像個運動員,俺老板說,他兒子最能用夾子套狼,有一天套住了一條瘸母狼,就是狼的‘首領’,俺老板不知道,俺老板那天去狼泉水洗眼去了,你看過俺們老板的眼睛嗎?他看狼的時候是青眼,看人的時候是白眼,所以你一定先看俺們老板的眼睛然后再決定是否吃狼肉……”
客人睜大眼睛。
服務小姐繼續往下說:“俺老板嚴格禁止狼爪子套殺母狼……”
“這是為什么?”
“俺老板那天回來,”服務小姐聲音壓低了,但是音調變得驚惶,“狼爪子就坐在你站的位置——放個小凳子,在那剝母狼皮。俺在廚房燒水,突然聽狼爪子一聲慘叫,原來俺們老板看見他兒子是條狼,把他眼睛給活活摳出來!原來母狼附體了,俺一看老板眼睛是青的,俺嚇得撒丫子就逃……”
說到這里,她給老板打個電話,后門突然開了,一股風雪裹進一個幽靈般的人!客人一看頓時變色。
客人急忙看老板眼睛,然后返身從前門逃之夭夭。
老板非常奇怪:“喂,你怎么……走了……”
服務小姐急忙說:“俺正要給他烤肉,他看著墻上的黃狗皮說,這是不是狼皮?俺說,這是張狗皮……”
老板搖搖頭說:“莫名其妙,一天都沒有一個人。”
服務小姐得意地說:“莫名其妙,這個人大概是狼人,他進來就說,你加小心,你們老板是狼人——你看過美國恐怖片嗎,你們老板青白眼肯定是狼人!月圓的時候……”
老板揮揮手:“你別胡扯了,不會來人了,你也歇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