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教材是課程內容的載體,也是教師創生課堂教學內容的依據,語文作為一門工具學科,其教學內容邏輯地蘊含在教材中。因此通過研究大學語文教材的選文可以對大學語文教學內容進行剖析和審查。本文選取了幾本具有代表性的大學語文教材和中學語文新課改后的人教版語文教材的選文進行了統計分析,從大學與中學語文銜接的視野中對這一問題進行了探討,指出其變化表明大學語文在銜接性視野當中的主體性訴求,并提出構建大學語文教學內容在方法論上的對策。
[關鍵詞]大學語文:中學語文;選文;語文教學內容
一、新課改后中學語文與大學語文教材的選文重復率
當前大學語文教材卻隨著時代的發展而不斷變革,呈現出多元化的態勢。徐中玉先生指出:“據不完全統計,全國各地的大學語文教材已有幾十種之多,打破了教材編寫中長期存在的單一狀況,形成了多元互補、相互競爭的局面。”但目前而言在全國范圍內較有影響的主要有徐中玉、齊森華、王步高、丁帆、陳洪、溫儒敏等人編寫的教材。但是,無論哪種教材,其選文都與中學語文教材存在著不同程度的重復。我們選取了以下大學語文教科書(為敘述方便,以下文中各自以主編者的姓氏開頭,稱作“徐本”以此類推)與人教版高中語文教科書(2007年3月第二版)進行了比較,以求管中窺豹:
徐中玉主編《大學語文》(簡編本第九版),華東師大出版社,2007年12月版;溫儒敏主編《高等語文》(甲種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4年9月1日版;王步高、丁帆主編《大學語文》(修訂全編本),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2003年5月版;丁帆主編《新編大學語文》(第二版),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7年2月版;陳洪主編《大學語文》,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年11月版。這些教材:第一,都是由權威專家或教育部高教司組編著、權威出版社出版的國家級規劃教材,是普通高等教育“十五”或、“十一五”國家級規劃教材;第二,它們的市場占有率在全國相對來說比較高;第三,這些教材大部分歷史悠久,是經過歷史的沉淀和選擇而最終而成為比較經典的和代表性的教材;第四,它們大都特色鮮明,在全國或較大地區產生過較大影響。
通過統計發現,從重復篇目的選入的次數來看,重復選入2次的有:王羲之《蘭亭集序》、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個夢想》、屈原《離騷》、李清照《醉花陰》《聲聲慢》、蘇軾《定風波》《赤壁賦》、杜甫《秋興八首(其一)》;重復選入一次的有:蔡元培《就任北京大學校長之演說》、杜甫《登高》、柳永《雨霖鈴》《望海潮》、莊子《逍遙游》、班固《蘇武傳》、戴望舒《雨巷》、徐志摩《再別康橋》、梁實秋《記梁任公先生的一次演講》、《詩經采薇》、朱光潛《咬文嚼字》。從重復篇目的國別來看,只有一篇選文是國外的,即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個夢想》其他都是中國作品。從重復篇目的文體上來看,詩詞占絕大多數,尤其是唐宋詩詞的重復率較高,其次是中國古代散文(廣義上,包含賦、文論、序文等),再次是演說詞,而戲劇一篇都沒有。就重復篇目的時代看,絕大多數都是古代作品,而近現代尤其是當代作品明顯偏少。不僅如此,從重復率來看,也在降低。如下表:
這此重復的選文和過去相比已經有了明顯的改變,以往重復五次以上的篇目較多,而如今重復最多的大概也就兩次,有的只有一次,而且數量也明顯減少。這說明高中語文新課改后對中學語文教材篇目所作出的努力,以及大學語文教材在選文編排上有意和中學區分開。尤其是陳洪本大學語文教材在選文上別具一格,和中學語文教材的選文重復率都比較低。
上述數據表明我國大學語文課程改革在銜接性視野當中所作出的主體性努力,即在與中學語文極力區分的目標中尋找自身位置的確立。由于課程目標的不同。母語教育階段性的不同,必然導致中學語文和大學語文在課程目標及教學任務上的區別,但問題是教學目標的達成依賴于教學內容,倘若教學內容都是一樣的話,那么其區別就毫無意義了。所以審查當下大學語文和中學語文教學內容的共性和差異性,有助于明確大學語文課程的價值取向和學科定位。
二、大學語文教學內容與中學語文的銜接性對策
上述統計可以看出在有意區分大學語文與中學語文教學的努力,但問題是有些選文必然會同時進入大學語文和中學語文教材,重復不可避免,那么怎樣看待選文的重復問題?是不是重復就一定不好?重復就意味著大學語文等同于高四語文?這個數據背后掩蓋著這樣一個問題,即選文是否等同于教學內容?我們知道語文學科是一門工具學科而非內容學科,所以,語文教學內容不是直接呈現在教材中,而往往蘊含在選文這個載體中,所以對教學內容的提取就必須通過分析選文加以提煉。然而,實際情況又很復雜,一方面。由語文學科的工具性特征決定了語文教學內容可以剝離出知識內容和活動內容兩個方面,活動內容又是通過課文及對選文的闡釋(包括導讀、練習和作業等)實現的,另一方面,選文也不直接等同于教學內容,有一部分可以作為直接的教學內容(即王榮生教授所說的“定篇”,學習這篇課文本身就是目的,課文本身也就是教學內容):而并不是所有的課文都一定或必須成為“定篇”,還有可能并在實際教學中不斷的被處理成“例文”、“樣本”、或者“用件”。所以,對教材所蘊含的教學內容的提取可以下兩大方面來處理:第一,從語文學科的工具性出發,從編排體例上對教學內容進行剖析,第二,從對選文的處理方式進行剖析,一方面對作為定篇的選文進行剖析,一方面對作為例文、樣本和用件的選文進行剖析。
對選文的不同處理方式體現了不同的教學內容,即選文作為定篇與不作為定篇是有區別的。選文如果作為定篇,那么同時進入大學語文教材和中學語文教材的就是重復的,但在理解和欣賞經典的程度上則因為教學對象的接受程度不同而實際教學中有所區別。而如果選文不作為定篇,即教學內容只是外在于選文的關于聽說讀寫的概念、知識、原理、技能、策略乃至態度,那么,即便是大學和中學語文教材都選了同一篇選文,那么教學內容也會存在差異。而這個差異則主要體現在對選文的編排方式上,即編排體例上。所以,對大學語文與中學語文選文的重復性問題上我們不能抱著簡單粗暴的態度,以為重復就是不好,不重復就是好。
要改變這種重復的狀況首先要樹立“大語文”的教育觀念,從大學、中小學語文教育的整體出發,研討制定語文學科不同階段的任務目標。從大、中、小學語文教學鏈條中尋求大學語文的學科定位,首先要明確語文教育與大中小三階段的任務與使命。在探討語文課程在傳承民族文化的作用的基礎上,分階段地研究小學語文、中學語文、大學語文在培養學生人文精神方面的不同作用,以及語文基礎性技能由低漸高的具體要求,明確大、中、小學階段的語文教學的各自特點與教學目標。在此基礎上,研討大學語文與其他大學人文選修課的差異,大學語文與大一國文、大學文學等課程的關系,嘗試對大學語文進行學科定位。
同時,加強對教材的研制,尤其是在教材的編排體例上仍需加強研究,明確選文的類型與功能,區別對待。作為定篇的選文應盡量避免重復,而作為例文、樣本和用件的選文則需要根據學生在大、中、小三個階段對于語言文學基本原理的接受能力,有區別的研制出相應階段的語文知識和語文能力,通過適宜的編排方式加以呈現,而不僅僅是沿用現在的文選型教材模式。這需要語文界作整體研究,必須進行個案的考察,進而總結大、中、小學語文的銜接規律。
參考文獻:
[1]徐中玉,大學語文:不該站在邊緣的課程,社會科學報,2004(12)
[2]駱新泉,大、中學語文教材的重復狀況分析及解決措施,徐州工程學院學報,200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