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世紀60年代初期,我曾經如癡如醉地練寫過一陣子《曹全碑》。
一天,我跟我的同事——張俊之老師一起經過大同街的人民舞臺,門頭上“人民舞臺”四個大字吸引了我,瀟灑,舒展,透著一股子靈秀之氣,真棒!因為張老師在書法方面是內行,我便向他請教。他端詳了一下:“這是《曹全碑》的路子。”
“啥是《曹全碑》?”
“《曹全碑》可是漢碑中的神品噢!其特點是筆勢開張,靈動多變。”
他看我對《曹全碑》感興趣,就鼓動我臨摹這個碑帖。我便就坡上驢:“行啊,那我就拜你為師吧!”
那時我訂了一份《參考消息》,廢報紙堆了足足有半人高,我就廢物利用,拿它來練字。
那一階段我簡直像著了魔一樣,推開飯碗就是練字,一練就練到深更半夜。幾個月下來,那半人高的廢報紙幾乎全用光了。
張老師說:“寫《曹全碑》,用筆要以中鋒為主,要做到藏頭護尾?!比缓笏褪职咽值亟涛以趺茨驿h落筆,怎么調鋒,怎么收筆。他還指導我“讀帖”,他說:先要用心揣摩,在心里練“寫”,胸有成竹了,再一氣呵成。千萬不要看一筆寫一筆。
在張老師的悉心指導下,我的隸字漸漸地有模有樣了。那年春節,我興致勃勃地給自己家自編自寫了一副春聯:滴滴甘露園丁汗,夜夜燈窗慈母心。同院的鄰居也紛紛請我來寫,我也是一一“量身打造”。比如有一家是干商業的,我給他家擬的春聯是:廣采春夏秋冬貨,笑迎東南西北人。
其實我寫《曹全碑》也只是剛剛入門,比“菜鳥”的水平高不了多少。可能是“自家筐里的桃子總是甜的”吧,看了這一副副自編自寫的春聯,還真的有點兒自鳴得意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