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項脊軒志》的靜美特征

[關鍵詞]深度解讀；《項脊軒志》；靜默之美；寧靜之美；柔靜之美

[中圖分類號]G633.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0463(2011)02(B)－0053－01

深度解讀文本，再現語文魅力，需要我們挖掘文本的深井，汲取文化的甘泉以質疑深入探究，在探究中發現；還需要我們沉潛文字的河流，拾取語言的珍珠，以想象創設情境，借情境體驗審美。但從以往的語文教學實際情況來看，很多教師在教學過程中，只是將教材或教參上的東西教給學生，而這些東西，大多是學生通過自學就能弄明白的。因而，這樣的語文課就很難激起學生學習語文的興趣，那么如何改變這種現狀，如何在語文課堂上重現語文的魅力，就是新課改中我們需要破解的一道難題。

下面筆者就以《項脊軒志》為例，以三美為角度，深度解讀文本中作者的人生感悟與思想認識，理解文中的“理趣”。

《項脊軒志》是明代散文家歸有光的一篇敘事抒情散文。文章由物及人，即事抒情，將記物、敘事和抒情熔于一爐，“借一閣記三代之遺跡”(清人梅曾亮語)，筆墨紆徐平淡，感情悱惻動人。全篇洋溢著濃郁的抒情氣息，形成了獨特的靜默之美、寧靜之美和柔靜之美。

首先是滄桑的靜默之美。項脊軒，“舊南閣子也”，因遠祖歸道隆曾居住太倉項脊涇，故以此為室名來紀念遠祖。舊，有時就是一種“靜”。如同一位老人，年輕時雄心萬丈，賭詩賽酒，高談闊論，一刻也靜不下來；到老時，鉛華洗盡，只能獨倚南墻，默想昔日的繁華與榮光，靜靜地，不動聲色了。項脊軒是座“百年老屋”，青磚灰瓦，苔蘚處處，書櫥花窗，陳舊斑駁，加之梅雨時“塵泥滲漉，雨澤下注”，它目睹了主人家道衰落時的凄涼，親人離去時的悲傷。現在，“庭階寂寂”，它靜靜地立在那里，成了“瞻顧遺跡，如在昨日，令人長號不自禁”的證人。

其次是風物的寧靜之美。項脊軒原來舊、小、漏、暗，修葺后卻明亮、幽雅、安靜，迷人可愛。此時的小小書齋，蘭桂飄香，修竹吐綠，“三五之夜，明月半墻，桂影斑駁，風移影動，珊珊可愛”；白天，則“日影反照”。外界“萬籟有聲”時，小院卻“庭階寂寂，小鳥時來啄食，人至不去。”在這里，日影、月光、蘭桂、竹木、雨澤、微風、動和靜，有聲和無聲融為一體，給人以柔和、靜謐、和諧、愉悅的美感。屈原以蘭桂譬喻美德，后人以竹子象征志節，種植蘭桂、竹木讓我們看到了作者的志趣高遠。這里的靜美，是隔絕了紅塵世俗的“鳥鳴山幽”。“山中古寺好讀書”，這樣的老屋，這樣的“軒”，正是靜心讀書，博取功名的好地方，身處其中，加上年少才顯，難怪歸有光會“偃仰嘯歌”地愜意得意了。

再次是人物的柔靜之美。《項脊軒志》描寫了三幅人物畫。第一幅，畫面上三個人：居于中閨的年輕少婦，隔壁的乳母和乳母懷里的嬰兒。嬰兒的“呱呱而泣”驚動了少婦，她起身來到隔壁門前，“以指叩門扉曰：‘兒寒乎?欲食乎?”’，乳母“從板外相為應答”。從這里，我們可以想象到產后的少婦雖瘦弱，但柔和，衣著樸素，面容慈祥，我們也似乎可以聽到少婦柔柔的詢問和靜靜的輕輕的叩門聲。

第二幅畫，畫面上有兩個人，一個“束發讀書軒中”的少年，一個是頭發花白的老祖母。一天，祖母來到軒中，手撫少年的頭，聲音顫顫：“吾兒，久不見若影，何競日默默在此，大類女郎也?”離開時，開了門，沉思著，自語著：“吾家讀書久不效，兒之成，則可待乎!”過了一會，又拿來一象笏，說：“此吾祖太常公宣德間執此以朝，他日汝當用之!”——這是老人的一種靜靜的期待和祝福。

第三幅畫的人物，是江南蘇州水鄉孕育出的女子，腳步輕柔而細碎，裙裾飛揚而收斂，神情沉靜而溫暖。或在廊柱下悄立，或在書幾旁學書，或在泥爐邊看茶。在這一片天地里，丈夫勤奮不輟，妻子賢惠，沒有嘈雜，沒有喧嘩，有的只是靜靜的溫馨與愛意。

三幅畫面均呈現出一種素淡、平衡、和諧的靜美。這是《項脊軒志》中人物的柔靜之美的集中體現。

靜默之美、寧靜之美和柔靜之美，是作家的匠心獨用之處。因此，我們平時讀書備課，就要在這些看似無疑之處探尋佳境，汗水就要灑在這些地方。

編輯：郭裕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