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炎,于智敏
(中國中醫科學院,北京 100700)
象思維的路徑
王永炎,于智敏
(中國中醫科學院,北京 100700)

象思維是中醫主要的思維方式,其思維路徑大體經過觀天地以察象,立象以盡意;得意而忘象,依象而思慮;據象以辨證,據證而施治等幾個步驟,最終實現據“象”而“思”,“依思惟道理而生智慧”的根本目的。象思維具有原創優勢,是中醫自主創新的先導,是可持續發展的保障。倘能將形象、具象、抽象系統整合,有利于推動證候規范研究,朝向構建統一的醫藥學邁步。
象思維;路徑;中醫
象思維是中國的主要思維方式,由象與思維構成。據“象”而“思”,“立象以盡意”,“依思惟道理而生智慧”是其根本目的。路徑是個體在時空間活動的連續軌跡,作為一種思維活動,象思維亦有路徑可循。
象寓形象、現象、表象、征象、圖像之意,由此引申為天象、地象、擬象、卦象等諸多內涵。甲骨文以“長鼻巨齒為其特征”;《說文解字》曰:“象,南越大獸,長鼻牙。”[1]這是理解象思維的關鍵。此種描述表明:象思維以把握事物現象的典型特征為基本思維要素,同時還要考慮地域性差異,亦即在不同的環境、不同的條件下,“立象以盡意”會有所差異。這是象思維需要把握的。
漢字是象思維的產物。許慎《說文解字·序》認為,古人造字,受“鳥獸蹄迒(hánɡ)之跡之可相別異”的啟發而“初造書契”,人類自此告別了“上古結繩而治”的時代。“八卦”也是象思維的結果。《周易·系辭下》曰:“古者包羲氏之王天下也,仰則觀象于天,俯則觀法于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2]
象思維首要是重在“察象”。《周易·系辭下》曰:“象者,像也。”[1]強調“立象”先求其形似,但又不拘泥于“形與象”。此“象”,可有象有形,也可無象無形。有象有形者,取自然之形;無象無形者,取自然之理。表現雖異,實則殊途同歸。明·龔賢《乙輝編》所謂:“心窮萬物之源,目盡山川之勢。”[3]實則表達了這種“取象”、“立象”的方法。即前者取萬物的“法象”;后者取自然的“圖像”。唐·張懷瓘《書議》曰:“玄妙之意,出于物類之表;幽深之理,伏于杳冥之間。”[4]因之可知象、意、理等有形、無形者,皆可取象。三國·鐘繇《筆法》所謂:“見萬象皆類之。”[5]意蘊諸此。
“借物言志”,“寄物托情”,書法、繪畫等,本質上也是象思維的體現,其目的仍然是“立象以盡意”。
唐·張懷瓘《六體書論》曰:“形見曰象;書者,法象也。”[4]書法之所以為高層次的中國藝術,蓋由于“心不能妙探于物,墨不能曲盡于心,慮以圖之,勢以生之,氣以和之,神以肅之,合而裁成,隨便所適;法本無體,貴乎會通”[6],不過是“借書法,言志盡意”(《六體書論》)。元·杜本《論書》有言:“夫兵無常勢,字無常體。若日月垂象,若水火成形。倘悟其變,則縱橫皆有意象矣!”[7]
中國古代的科技文化是在農業生產基礎上發展起來的,農耕文明重視節氣變化,因而對天地之“象”的觀測仔細而精確,是象思維的較早運用者。對24節氣的歸納,一些民間農耕諺語的總結,無不是象思維的集中體現。如“清明前后,種瓜點豆”等。畢竟“掌握季節,不違農時”是農業生產的基本要求。《齊民要術》所謂:“順天時,量地利,則用力少而呈貢多。任情返道,勞而無獲。”[8]因而可知農諺無論是對種植季節的把握、年景預測以及災害預防,都以觀天地之“象”為依據,“立象以盡意”的。
古有“非務農則不能明醫”之論,實際上是在表明兩方面的含義:一是醫生應該像農夫、農婦學習,像愛護幼苗一樣關愛患者的性命生機;二是醫生應該向農民學習,參天徹地,不違農時。醫生應該有此種精神和素養,以此體察患者之象,特別是證候疾病之象,以把握最佳治療時機。
象思維也是中醫學的主要思維方法。無論是對中藥性能的把握,還是對臟腑之象、經絡之象、舌象、脈象、證象、病象乃至于“醫者意也”意象的觀察揣摩,都以象思維貫穿其中而發揮主要作用。王叔和《脈經·序》指出:“百病根源,各以類例相從;聲色證候,靡不賅備。”[9]此言“百病”、“證候”,實在是對“聲色”等外在表象的一種提煉歸納,同時也展示中醫學是一門以證候為主要辨識對象的醫學。
象思維有其路徑,依著一定的程序與步驟層層遞進,有序進行。始則借助于外在物象,求得內在的意義;最終又不執著、不拘泥于具體的物象甚至跳出“象”的本身,去探尋并獲得真正的事理精髓。
“圣人立象以盡意”是象思維的目的。有些事理只可心領神會,不可言傳身教。唐·張懷瓘《六體書論》曰:“其趣之幽深,情之比興,可以默識,不可言宣。”[10]意與此同。
《莊子·外物》曰:“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11]是象思維的深化。如果說“取象比類”,“以象盡意”還帶有明顯的“象”的痕跡的話,那么,拋開具體事物的本身,以全新思維進行意義的探討,則體現了思維的遞進。晉·王弼《周易略例·明象》曰:“言者所以明象,得意而忘言;象者所以存意,得意而忘象。”[12]“存象,忘意之由也;忘象以求其意,義斯見矣。”[13]因之可知“立象”是為了“得意”、“盡意”。此“意”指普遍的看法、觀點或規律,具有主觀“意向性”,因而具有“主觀性”、“隨意性”與“開放性”,不等同于特定之顯現形式。“立象”后必有所“忘”,然后才有所“得”。
“立象”,先求其形似,“盡意”時求其神似,最終達到“形與神俱”,“得意忘形”、“得神忘象”終至“大象無形”,這是象思維的最高境界。緣為最偉大恢宏、崇高淡定境界,往往并不拘泥于一定的外表格局而表現為“氣象萬千”的面貌場景。明·項穆《書法雅言》曰:“初學條理,心有所事;因象而求,意終及通會;行所無事,得意而忘象。”[14]此之謂也。
象思維之“思維”與現代邏輯學、認知科學之“思維”和而不同。現代所謂思維指思想,或指理性認識的過程,即思考。是人腦對客觀事物間接的和概括的反映,是認識的高級形式。包括邏輯思維和形象思維,通常指邏輯思維。
而于佛學則表述為“思惟”,其以“對境審慮而引起心、心所造之精神作用”為“思”,以“思慮推度,思考真實之道理為思惟”,以“依思惟道理而生智慧”為最終目的,此論與象思維意同。
“象思維”以形象觀察為開端,以“盡意悟道”為終點,強調“心智”作用,即《孟子·告子上》“心之官則思,思則得知,不思則不得,此天之所與我者”[15]之言。象思維是人類思維的本源。無論哪個民族的文化,都是從象思維基礎上產生出來的,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圖騰”崇拜可為例證。象思維之“象”可以無固定形象,無明確態勢,不必定性,也不必定量,依《周易·系辭下》“唯變所適”[2]為原則,體現象思維的基本特征。
中醫的證候包括癥狀和體征。癥狀和體征就是“象”,對諸多“象”的提煉概括就構成系統而完整的證候。要言之,癥是外部表現,是一種現象;征是即將出現的問題預兆,是一種征象;候是規律,是一種法象;證是對以上諸多“象”的概括歸納,是一種可資察證的意象。
“醫者意也,在人思慮”,實際上是在強調象思維當“唯變所適”,依“思維道理而生智慧”,進而“立象以盡意”。這是中醫以證候研究為創新突破口的原因,也是以辨證論治為最鮮明特色的根本。
鑒于證候是中醫把握疾病基本規律的重要手段,晚近有關證候研究方興未艾。回顧所用研究方法,量表學、統計學、應用數學、臨床流行病調查等多種綜合分析方法;基因組學、蛋白質組學、代謝組學、系統生物學等微觀前沿方法被吸收引用。數字醫學與信息網絡技術的滲透融合,為研究者創造條件對證候的海量數據進行分析處理,這無疑是一種積極有效的探索,也從不同的側面逼近證候的實質,加深人們的認識。但對中醫臨床科研工作者而言,海量數據猶如汪洋大海,而臨床證治研究渴求的則是維護生命的淡水!
中醫學現代理念與思維方法決定人們所采取的技術手段,證候研究離不開中醫學臨床思維方法。證候與象思維都是中醫的原創,也是最基本的思維模式。不溯本求原,不從中華民族文化的思想汲取源頭活水,就不可能運用創造性思維展開證候與方劑、疾病相關性的理論基礎研究。
“以象為素,以素為候,以候為證,據證言病,病癥結合,方證相應”的臨床診療路徑與模式,其核心與根本仍然是象思維。從“象”開端貫穿一體,體現了差異性競爭。由于理論框架的不同,東西方思維方式也不同。西方以工業文明為背景,使用拼音文字,重視邏輯思維,而后落實到哲學科學;東方長期的農耕文明,使用象形文字,重視形象思維,引導哲學科學,則以“象”為核心。論其發展,象思維當是我們錯位競爭的優勢所在。這在分析還原方法仍占主導地位的今天,象思維是中醫錯位競爭的優勢特色,證候及證候病機研究則是詮釋辨證論治的重要內容。
“以象為素”之“象”,是一種現象、表象、征象乃至整體的印象。《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所謂以“眼、耳、鼻、舌、身、意”感知的“色、聲、香、味、觸、法”都屬于“象”,是取象、立象的范疇,這是一種“物質實在”,人可以感知;“素”是因素、元素與要素,是構成事物的基本素材,是具有根本性的東西。從本質上說,它表達的仍然是一種“物質實在”,它雖然在“象”的層面上有所深化,但仍是“象”的闡發,同時它又是向“候”的過渡,表明思維層次的遞進。“素”還有質樸、不加掩飾的含義。《道德經》以“見素抱樸”為治國三策(見素抱樸、絕學無憂、少思寡欲)之一,實則蘊觀天、徹地、識人之妙法,外表生動具象,內在質樸無華,外以察其“象”,內以識其“質”,亦為象思維的具體體現。
“以素為候”之“候”是觀察、守望,是對“象”、“素”的深入觀測,以尋找其本質與規律。“候”雖動態變化,但有周期性的循環規律。《素問·六節藏象論》曰:“五日謂之候,三候謂之氣,六氣謂之時,四時謂之歲。”[16]是指天地的運行規律,這是一種“關系實在”。從象、素向候的轉化過渡,體現了思維從對“物”、“象”的關注,轉向對“關系”與“關聯性”的關注過程,這是思維的升華。
“以候為證”之“證”是告知、告發,還為憑據、依據、證據。深義當為參悟、證悟。從思維的角度理解,表達了這樣一個過程:人以六根(眼、耳、鼻、舌、身、意)感知事物的“色、聲、香、味、觸、法”,此為察象;以象為素,見素抱樸,外觀其象,內察其質,此為立象;察象、立象,尋找規律,立象以盡意,此為意象;參悟、證悟意象以明理悟道,此為法象。《周易·系辭上》曰:“是故法象莫大乎天地,變通莫大乎四時。”[2]此以法象喻天地自然規律。
佛學以“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還是山,看是還是水”比喻參禪的三種境界。雖言參禪,但于參禪、觀象中證悟事理與佛理之真諦,達到洞察世事后的返璞歸真而明心立德養性。以象思維為主體的辨證論治、形神一體、整體醫學、治病求本、以意為之等,又何嘗不是如此?只有明白自家的本心,才能明心見性。能否洞徹玄機之理的關鍵在于此,象思維的核心在于此,辨證論治的水平高低在于此,“心悟者上達之機,言傳者下學之要”的根本在于此。
據載,德國哲學家海德格爾20世紀60年代接受記者采訪時指出,西方出現的問題還要回到西方的傳統根源上尋求解決。同理,中國尤其是中醫要想解決自己發展中出現的問題,也只能回到自己思想文化的源頭尋求解決。中醫證候的研究也當如此。象思維是中醫癥狀學與證候學研究的基礎,證候研究無論采用什么樣的方法與手段,都不能離開、更不能拋棄象思維。這種思維對診斷疾病、評估病情、臨證治療、判斷預后意義重大。在“崇尚國故,追思前賢,傳承發揚”的今天,仍然有強大的生命力。
中醫學研究應該置身于大科學、大文化的背景之下,以適應大環境,體現大衛生,突出弘揚中醫學的原創思維。堅持我主人隨,以創新為先導,重視領軍人才的培養,抓住推動學科發展的關鍵科學問題,實實在在做好工作。中醫學的發展創新需要自然科學與人文科學的結合及自然科學多學科的交叉滲透,以彰顯科學與人文并重,科技為人文奠基,人文為科技導航的重要理念。
形象思維為原創。具象思維體現主體客體意象結合的操作程序,抽象思維的推理判斷為東西方思維模式的共識。筆者期待將形象、具象、抽象系統整合,推動證候規范研究,朝向構建統一的醫藥學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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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athway of Xiang-thinking
WANG Yong-yan,YU Zhi-min
(Chinese Academ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Beijing 100700, China)
Xiang(image)-thinking was a main thinking wa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Approaximately,the pathway of xiang-thinking included:observing the sky and earth to explore the Xiang,explaining the meaning through Xiang,obtaining the meaning and missing the Xiang,thinking based on the Xiang,differentiating symptoms and signs based on the Xiang,giving treatment based on the syndrome,etc.and finally achieving the basic aim of thinking based on the Xiang and obtaining wisdom according to the thinking.The Xiang-thinking had a creating advantage and was the forerunner of innovation on his own in TCM and the holding of continuing development.If completing the systemic integrating of the image,concrete image and abstract image it will be helpful to push forward the research of syndrome conformity and can stride forward for constructing unifying medicine and pharmacology.
Xang-thinking;pathway;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王永炎(1938-),男,中醫內科學神經內科學專家,1962年9月畢業于北京中醫學院醫療系,畢業后留校在附屬東直門醫院工作,歷任內科助教、住院醫師、講師、主治醫師、內科副主任、醫務處主任、常務副院長、副教授、教授、主任醫師,1983年12月任北京中醫學院院長、學位委員會主席、腦病研究室主任,曾任北京中醫藥大學第一副校長、校長、博士生導師,1997年當選為中國工程院院士,1998年12月調任中國中醫科學院院長,現任中國中醫科學院名譽院長,曾任國家重點基礎研究發展規劃專家顧問組成員,中國科協第六屆常委,現為全國科技名詞委五屆常委,中國科協第七屆常委,第十屆全國人大代表常務委員會委員、教科文衛委員會委員,2004年獲五一勞動獎章,2005年獲全國先進工作者;從事中醫內科醫療、教學、科學研究近50年,主要研究方向是中醫藥防治中風病與腦病的臨床與基礎研究,先后主持了包括世界衛生組織(WHO)國際合作項目,國家973、863和國家“七五”至“十五”攻關課題20余項;通過對缺血性中風系統臨床觀察,總結了證候演變、辨證治療、調攝護理的規律,針對中風病急性期痰熱證、痰熱腑實證而設計、研究的化痰通腑湯與清開靈注射液靜脈滴注療法,提高了顯效率,減輕了病殘程度;1990年以來受聘為中醫內科學術帶頭人,深入系統進行了中風、癡呆臨床和基礎研究,在病因調查、證候規律、治療方案、療效評價及新藥研制各方面都有創新性工作,提高了中醫腦病防治水平,被評為教育部重點學科和重點實驗室;在中醫藥標準化研究方面,主持了《中醫藥基本名詞術語規范化研究》、《中醫病案書寫規范》和《中醫內科常見病證診斷與療效評定標準》等標準化建設工作,組織起草制定了標準化文件,對推動中醫藥學術進步有一定作用,還主持制定了中風病辨證量表與中醫診療標準,已被推廣試行,1983年主持的《中醫病案書寫規范》,又于1992年和1999年兩次組織了修訂;1999年作為首席科學家,主持了國家重點基礎研究發展規劃項目《方劑關鍵科學問題的基礎研究》的中醫藥基礎研究,提出了以方劑組分配伍研制現代復方中藥的新模式,搭建了3種公共技術平臺,項目驗收時發表論文512篇,科學引文索引(SCI)收錄96篇,研制了10余種現代中成藥,在中藥現代化方面取得了一定的進展,在國內外產生了較為重大的學術影響;自1986年以來,獲國家級科技進步二等獎2項、三等獎3項,省部級科技成果一等獎5項,獲何梁何利基金“科學與技術進步獎”、香港求是基金會“中醫藥現代化杰出科技成就獎”,先后作為第一主編出版《臨床中醫內科學》、《今日中醫臨床叢書》等12部學術專著,發表學術論文120余篇,已培養醫學博士51名,出站博士后15名,在站博士后8名,其中2名博士榮獲全國百篇優秀論文獎。
R2-01
A
1672-1519(2011)01-0001-04
于智敏。
2010-12-02)
·名醫精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