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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領袖們治水如打仗

2011-03-08 08:49:44尹家民
決策與信息 2011年5期
關鍵詞:工程

文/尹家民

中國領袖們治水如打仗

文/尹家民

1952年10月30日毛澤東視察蘭考東壩頭

新中國成立之后,洪水的禍害并沒有減弱,相反卻有上漲的趨勢。毛澤東和周恩來一次次地來到長江、黃河及其支流的堤岸上,對著波濤洶涌的江水,心潮翻滾、思慮萬千……

毛澤東決心根治淮河

1950年夏天,安徽連降暴雨,淮河泛濫,淮北地區受災慘重。

7月18日,華東防汛總指揮部在給中央防汛總指揮部的電報中說:淮河中游水勢仍在猛漲,估計可能超過1931年最高洪水水位。7月20日,看了這封電報的毛澤東緊鎖眉頭,當即將電報批轉周恩來:“周:除目前防救外,須考慮根治辦法,現在開始準備,秋起即組織大規模導淮工程,期以一年完成導淮,免去明年水患。請邀集有關人員討論(一)目前防救(二)根本導淮兩問題。如何,請酌辦。”

兩天以后,周恩來邀集有關人員初步討論了工程問題。

災情不等人,安徽的水勢一日數漲,急得省領導曾希圣等人連電中央。災情電報迅速到達毛澤東的案頭。電文中的每一句話,都像火苗烘烤著領袖的心:

“……由于水勢兇猛,來不及逃走,或攀登樹上,失足墜水(有在樹上被毒蛇咬死者),或船小浪大,翻船而死者,統計489人。受災人員共990余萬,約占皖北人口之半。洪水東流下游,災情尚在擴大,且秋汛期尚長,今后水災威脅仍極嚴重。由于這些原因,干群均極悲觀,災民遇著干部多抱頭大哭,干部亦垂頭流淚……”

毛澤東呼呼地扇著蒲扇,眼望窗外,不愿再讀第二篇電文,左手夾著煙,右手在“被毒蛇咬死者”和“統計489人”兩句話下面,重重地畫了一道顫抖的橫線,叫秘書田家英立即送交周恩來。當他把電文交到田家英手中的時候,田家英看到毛澤東眼中飽含著熱淚。他吼了一聲:“不解救人民,還叫什么共產黨!”淚水簌簌落下。他在桌前踱了幾步,回身在電文上寫了一段批語:“周:請令水利部限日做出導淮計劃,送我一閱。此計劃8月份務須做好,由政務院通過,秋初即開始動工。如何,望酌辦。”

批語表達了毛澤東的急迫心情。

從7月20日到8月31日,毛澤東連批了三份淮北地區受災報告給周恩來,并提出一定要根治淮河。為了一個大國窮國的吃飯問題,毛澤東在這一時期批轉了大量電文給周恩來。不僅農村的災荒,城市的就業問題也很傷腦筋。秘書室曾不斷接到群眾來信,反映失業問題。

領袖們的眼前,時常晃動著成千上萬雙乞討的手,哭訴的眼睛……

周恩來接到報告,當即分兩頭部署,一頭抓救災,一頭籌備召開治淮會議。救災進展比較順利,而治淮會議卻遇上難題。

他召開治淮會議,親自主持淮河流域規劃工作。到會的有華東水利部、中南水利部、皖北行署、蘇北行署、河南省政府、淮河水利工程總局、河南黃泛區復興局的負責人。他深知制訂一條河流的流域規劃,必須先搞清該河流的水文情況。“同志們,不對呀,不知你們發現沒有,上下游的水文資料是相互矛盾的。”

水利工程師們坐在周恩來身旁,天熱,大多數人都穿著襯衣,不停地搖著扇子。

《治淮方略》的總圖表太大,桌上放不下,就鋪在屋內的磚地上。大家都蹲在圖周圍的地上,周恩來也俯下身趴在地上細看圖上標注的字,并不時提出一些問題。

為使匯報準確,專家們將水文記錄資料畫成一條洪水過程線,亦稱洪峰曲線。聽周恩來一說,他們更加仔細地埋頭看著圖表,也發現有許多矛盾的地方。他們向周恩來解釋說:“國民黨時期的水文人員常常不按時觀測,或者某一支流根本就無記錄資料。這是針對資料誤差,做出的假設。”

“這樣做有什么好處呢?”

“這種人工修改洪峰記錄的辦法,結果會比某些原來不完整的洪峰記錄更為合理。”

“哦,是這樣。能不能修補得更加接近實際呢?”周恩來繼續追問,并引導工程師們探討一個查補的辦法,把淮河不完整的水文記錄資料梳理出個眉目。開始還有些拘謹的專家們,一談起他們的本行,話就多了起來,到后來,在如何治理淮河的方針上還發生了針鋒相對的爭論,爭論的焦點是“蓄”還是“泄”。

大地接受的降雨量是不均衡的,河流輸送的徑流量也是不均衡的,這在全世界都如此。在我國,由于受季風的影響,水資源在時間和空間分布的不均衡性更加顯著。旱則赤地千里,河流干涸;澇則洪水泛濫,一片汪洋。因此,在中國歷史上,治水就有蓄泄之爭。傳說中,鯀是主張堵水的,失敗了;其子禹改用疏導,將水送入大海,成功了。

周恩來仔細聽著專家們的爭論,看著他們對科學的執著,近乎偏激,有時甚至面紅耳赤。他喜歡這種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氛圍,科學真理常常產生于激烈的碰撞之中。可現在不行,不能無休止地辯論下去,淮河兩岸的生命財產正遭受著洪水的吞噬,沒有時間再爭論了。他提出一個方針:“蓄泄兼籌,以達根治之目的。”他的理由是,單純地蓄或單純地排,都不能全面達到除害興利的要求。

時當建國之初,全國都投入了抗美援朝運動,加上土改和軍隊復員工作,治淮會議雖然確定了蓄泄兼籌的治淮方針,但在治淮的解決辦法上,蘇、皖、豫三省存在著分歧。8月28日,華東軍政委員會向周恩來轉報了中共蘇北區委的電報,電報強調了蘇北的困難,認為如果今年即行導淮,將改變蘇北的整個工作計劃,對農業和土改等其他工作影響很大,而且在各方面的準備工作上都感倉促。

8月31日,毛澤東接到這份報告,沉默片刻,拿起鉛筆,寫道:“周:此電第三項有關改變蘇北工作計劃問題,請加注意。導淮必蘇、皖、豫三省同時動手,三省黨委的工作計劃,均須以此為中心,并早日告訴他們。”

協調工作是件細致的事,不是一紙命令能解決的。周恩來仔細聽取了各地的意見,又三次專門聽取水利部部長傅作義和副部長李葆華、張含英及華東水利部副部長劉寵光等人的看法,親自落實了治淮工作的經費和任務,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對三省區負責人說:“只要你們三個諸侯統一了,就好辦了。我向主席匯報,只要主席同意,就這樣辦了。”蘇北是周恩來的老家,但他反復告誡干部們要識大體,不要像國民黨治淮時江浙人管事,只顧下游,不顧中、上游,鬧地方主義。

1952年10月30日毛澤東視察開封柳園口

民工在治理淮河第二期工程工地施工

周恩來主持制定的治淮方案又回到毛澤東這里,他立即做了批復,從財政拮據的中央政府撥出巨款,由周恩來直接抓治淮工程。治淮機構從南京搬到了淮河邊的蚌埠,淮河流域的河南、安徽、江蘇三省通力合作,展開了規模浩大的治淮工程。安徽省委書記曾希圣全力投入了治淮工作。那些逃難在外的災民們也紛紛返回故土,參加興修水利。在以后的幾年里,他領導全省大興水利灌溉工程,疏浚開挖了數條大型河道,加高了淮河大堤,并在淮河水系建造了許多山谷水庫和湖泊、洼地蓄洪區。

民工在潤河集蓄洪分水閘工地施工

毛澤東對周恩來親自領導的治淮工作是滿意的,特別贊賞曾希圣在安徽的治淮功績。而曾希圣在紅軍長征時,是負責敵人情報的中央軍委二局的局長,直接受周恩來的領導,他們多次準確地破譯過敵人的電訊密碼,為中央的軍事行動提供了及時可靠的情報,所以毛澤東曾評價曾希圣領導的軍事情報工作:

“沒有二局,長征是難以想象的。有了二局,我們就像打著燈籠走夜路。”

此話既貼切,又形象。所以中央在杭州開會,討論農業發展規劃時,毛澤東對周恩來和起草小組的幾個人說道:“可以派些省委書記去蘇聯看看集體農莊,最好是派曾希圣去,他比較鬼。”毛澤東說話時胳膊伸出去老遠,又猛然回縮。大家會意,這是要讓曾希圣再到蘇聯去搞點“情報”回來。周恩來自然心領神會,他也十分賞識曾希圣,他曾與朱德一起,給曾希圣發過一枚二級紅星獎章。

9月21日晚,毛澤東收到曾希圣報告皖北災民擁護治淮的情況,精神為之一振,他從田家英手中接過電報,又在上面給周恩來寫了一段批示:“周:現已9月底,治淮開工期不宜久延,請督促早日勘測,早日做好計劃,早日開工。”

第二天,周恩來將此電及毛澤東的批示轉達給中央財經委主任陳云、副主任薄一波、李富春,并給毛澤東等中央領導寫了信,告知10月5日饒漱石、鄧子恢來京時將作最后決定。他將毛澤東不誤時機的思想進一步具體化,說秋汛一過治淮就要動工,治水和打仗一樣,不能錯過時機,遲一步都不行,處處要配合天時和人力,行動要非常機靈。

在共和國治水工程中,周恩來善于把毛澤東的方略具體化和做些發揮。到第57次政務會議時,他已經歸納了治淮的一系列原則,比如統籌兼顧,標本兼治,一是要兼顧蓄水和泄水,二是要兼顧不同地區,三是要兼顧不同部門。這些原則不僅在治淮工程中發揮了重要指導作用,也使其他經濟建設項目有了依據,其影響十分深遠。

1950年冬季,一邊是緊張的抗美援朝,一邊是抗災治淮,兩副重擔同時落在年輕的共和國肩上。80萬治淮大軍投入工地,奮戰80天,一條長達168公里的蘇北灌溉總渠,蜿蜒盤踞在華東大地上。肆意橫行的淮河終于套上了韁繩。

然而,到了“大躍進”的1958年,一些頭腦發熱的人們已經忘卻了套著韁繩的淮河,以為那已經是死老虎,周恩來原先制定的分工合作、集中領導的原則已被人放棄,治淮委員會也被撤銷;周恩來倡導的蓄泄兼籌的原則,也被人否定,代之以一種叫“葡萄串”和“滿天星”的“發明”,即在溝里一節節地攔水,在地面上一片片攔水。雖然這是群眾的“小發明”,一經報刊的大力宣傳,便成了全國性的時尚,沒有人再講排水了。

雖然周恩來受到反反冒進的打擊,但對蓄泄兼籌的治淮有效原則,他不肯放棄,他在有關的省委書記會議上,打比方說:“我問過醫生,一個人幾天不吃飯可以,但如果一天不排尿,就會中毒。土地也是這樣,怎能只蓄不排呢?”

正如水利專家林一山說的那樣:每當全國發生難以解決的水利糾紛,或是水利建設中出現重大難題,周恩來都親自出馬,認真處理;凡是毛澤東交辦的治水任務,周恩來更是抓得緊,抓得細。

周恩來三上三門峽

黃河是一條母親河,又是一條憂患河。千百年來,它從中上游的黃土高原出發,將十幾億噸的泥沙攜帶而下,許多泥沙淤積下游河床,形成高于地面的懸河,黃河經常改道,洪水泛濫所至,北到天津,淤塞破壞海河水系;南至淮陰,淤塞破壞淮河水系。多少代炎黃子孫,曾將根治的目光投向它,而最終都落得個搖頭嘆息,無能為力,它可以稱得上是世界上最難治理的河。

在周恩來的日程表上,有一項經常性的工作就是黃河治理問題。他的策略是把黃河大堤加高加厚,以治標輔助治本。1950年政務院討論治淮工程時,有人就提出為何不同時治長江、黃河、漢水?周恩來說,原因是淮災最急,而要治黃也不是那么容易,要有更大的計劃,不是一年內勘測得清楚的。我們現在做任何一件事,必須要有材料,沒有材料,盲目干就會出亂子。他還舉了過去解放區有一位熱心家在河北平原修運河,修到中間遇到沙灘而不得不半途而廢的故事,說明沒有充分的材料是不好隨便下手的,需要知識,需要材料,需要勘察,需要統計,需要技術,總起來說需要時間。

1952年3月29日,他寫信給毛澤東并其他領導人,請他們審閱批準1952年的水利工作決定。1953年是我國由經濟恢復階段走向第一個五年計劃建設的第一年。蘇聯政府援助我國建設的156個項目的主要部分正在磋商。在水利部和黃河水利委員會的要求下,經周恩來與蘇聯政府商談,決定將根治黃河列入蘇聯援助項目。1954年1月,以蘇聯電站部列寧格勒水電設計院副總工程師柯洛略夫為組長的專家組來華。他們在研究了中國各方面準備的基本資料后認為,現有材料已具備編制《黃河綜合利用規劃技術經濟報告》的條件。2~6月,中蘇專家120余人,行程1.2萬公里,進行黃河現場大勘察。蘇聯專家肯定了三門峽壩址。柯洛略夫說:“任何其他壩址都不能代替三門峽為下游獲得那樣大的效益,都不能像三門峽那樣能綜合地解決防洪、灌溉、發電等各方面的問題。”

全國人大一屆二次會議后,周恩來具體負責三門峽工程機構的組建工作。當時,撤銷了燃料工業部,分別成立煤炭、電力、石油部。成立三門峽工程局,首先遇到的是這個局究竟是姓“水”還是姓“電”,即由水利部領導還是由電力工業部領導的問題。因蘇聯未設水利部,所以按蘇聯專家的意見,三門峽水電站應屬電力工業部。再說三門峽水電站歸根結底是要發電的,是兩個五年計劃中規模最大的電力工程,電力工業部在改建小豐滿水電站中已經培養了一支不小的施工隊伍,三門峽應該姓“電”;而水利部的意見也不能說沒有道理,他們亮出的一張王牌是,建國后的全國重大水利工程都是在水利部領導下進行的,經驗自不待言,技術力量也很整齊,雖說水電站最終是要用來發電的,但建造水電站,首先要制服水,沒有水,哪來電?三門峽應該姓“水”。兩“兄弟”爭論不休,“官司”又要周恩來來判決。為此,周恩來于1955年11月2日主持國務院常務會議,專門研究了兩部的意見。12月1日,他打報告給毛澤東及中央,指出:必須集中兩個部的技術力量和建設經驗,共同負責,通力合作,各有關部門也必須大力支持……如果存有任何單干的思想則是錯誤的。他認為蘇聯不設水利部的體制不適宜中國,因為中國的河流很多,防洪、灌溉等水利工程的工作量極為繁重,而且考慮到電力工業的發展趨勢,在第三個五年計劃之后,水力發電比重將會超過火力發電,水電與火電的建設工作今后勢必由兩個部門分別管理;因此,水利部不僅現在有必要存在,將來除了農田水利外,作為水電工作的領導部門也是需要的。他建議,在黃河規劃委員會的領導下,由兩部共同負責,并吸收地方黨委參加組成三門峽工程局,統一領導三門峽的設計施工工作,局長、副局長應該是專職干部,建立首長負責制;為加強政治領導,工程局不應該受河南省委的領導。周恩來根據兩部黨組的干部配備方案,擬調湖北省省長劉子厚任局長,黃委會主任王化云、電力工業部發電建設總局副局長張鐵錚、河南省委委員齊文川任副局長,12月6日,國務院批準了以上任命。來年1月初,三門峽工程局在北京開始辦公。7月2日,周恩來同三門峽工程有關部門和地方的同志談話,7月3日,他接見了三門峽工程蘇聯設計專家。7月27日,三門峽工程局移駐三門峽工地。1957年4月13日,三門峽水利樞紐工程隆重剪彩開工。

三門峽側景

周恩來視察三門峽工程時,親切接見工人代表。

雖如此,三門峽的矛盾還是不少。

當時三門峽的主體設計都委托給了蘇聯專家,設想是對黃河泥沙采取攔蓄為主的方針,首先以三門峽巨大的庫容攔蓄,同時大力開展水土保持,以此來減少泥沙來源,從而維護干支流水庫的壽命。根據這個設想,三門峽的設計蓄水位是海拔360米,相應庫容647億立方米,水庫回水末端到達西安附近,關中平原需要大量移民。對這個設想規劃,主要是對三門峽水庫的淤積問題引起一系列爭論。一開會,或者是幾方面人士碰面,一提到三門峽,就有人說:“這個水庫很快地淤死了,那么還有沒有修的必要呢?”

“怎沒必要?”反對者說,“可以把壩再提高一下嘛,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又有人搖頭:“不是不是。就是把全部泥沙都放下去,不發電,不灌溉,只要將洪水攔一下,然后再放出去不就挺好嘛!”

直到開工了,爭論還在繼續。陜西的同志要求重新商議設計方案。

事關重大,周恩來不認為這種爭論有什么不好,只要時間允許,肯說話,敢說話,就是唯物主義的態度。他特別搬來了兩位對西北很有影響的人物——彭德懷和習仲勛,一起到三門峽工地參加討論。

時間是1958年4月21日。4月的三門峽春寒料峭,黃燦燦的太陽光透過干枯的樹枝照進屋子,花花點點的。一開窗便有一股冷風刮在臉上,仍有著深深的寒意。周恩來到達三門峽不久,就來到工地,看望一萬多建設者。他身著中山裝,一會兒走到頭戴安全帽的工人面前一一握手,一會兒停下腳步,同工程技術人員探討問題。當他走到工地浮橋上憑欄遠眺,眼前的景色使他頓生聯想:工地上人如海潮,機器聲震撼大地,一片沸騰;黃河猶如暴戾的惡龍,穿山破壁,氣勢洶洶地奔騰而下。三門峽河中有兩座石島,將黃河分為三股激流,由左至右,分別稱為人門、神門、鬼門,“三門峽”由此得名。其下約400米,又有三座石島挺立河中,右為中流砥柱,即古籍所載大禹治水“鑿龍門、劈砥柱”的中流砥柱,中為張公島,左為梳妝臺,洪水之際,濁浪排空,驚心動魄,是黃河潼關以下最險惡的地方,素有“三門天險”之稱。每次舟船從“人門”過峽,必須對準下游“照我來”(即中流砥柱石)直沖過去,方能脫險,否則必有船翻人亡之禍。望著無數巨龍般扭在一起的河水飛旋而下,然而一撞擊突兀而立的中流砥柱,便粉身碎骨,化作千萬朵雪團般的浪花,周恩來發出一聲贊嘆:“砥柱,就那么點大,沖刷了多少年還在那里!”

現場會也如同工地的情景一樣,開得熱烈活躍。人們認真聽著國務院副總理彭德懷和國務院秘書長習仲勛的講話,掌聲如潮。陜西省來了不少人,他們一開口如同秦腔一般高亢,也不隱晦自己的觀點:“三門峽水位高了,西安地區的土地堿化就會加重,糧食作物將會大面積減產……”

4月24日是會議的最后一天,周恩來作總結發言。他開宗明義地提出:“開會的目的是要聽取許多同志的意見,特別是反面的意見,這個會是有意識的要聽取許多同志的意見,樹立對立面。”他認為:“如果這次是我們在水利問題上拿三門峽水庫作為一個問題,進行在社會主義建設中的百家爭鳴的話,那么現在只是一個開始,還可以爭鳴下去。”

現場會上,有的同志對水土保持的速度和減沙效果估計過高,周恩來潑了冷水。他甚至說了一個一般人都避諱的詞:“如果我估計保守了,我甘愿做愉快的右派。……有些問題我們能夠解決就解決,不能解決的后人會替我們解決的,總是一代勝過一代,我們不可能為后代把事情都做完了,只要不給他們造成阻礙,有助于他們前進。”

周恩來雖然指的是治水,可這由衷之言卻反映了他的哲學思想,即一個“穩”字。誠然這與毛澤東“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的氣概相抵觸,但他們的意愿是一致的。

三門峽的一個具體問題就是確定正常高水位。1954年定為350米,后來又抬高至360米,大壩泄水孔底檻高程為320米。而正常高水位的抬高,將增加土地淹沒、泥沙淤積和移民問題。陜西省對此意見很大。周恩來支持中國專家多次提出的降低泄水孔底檻高程的意見,可蘇聯方面說閘門啟閉有困難,修改設計可能要延長工期,認為降到310米比較經濟合理。在這次會上,周恩來說:“三門峽水庫泄水孔底原定320,這就太高了。320就是高出庫底42公尺,是不是能夠降低?我們說可以減低到300,但是和蘇聯專家商量,最多讓步降到310,不然關閘比較困難。……還可以繼續爭一爭,看是不是能改到300,因為減低一點,總可以使泥沙多沖出去些。”

在周恩來等人的努力下,泄水孔底檻高程最后降至300米。

1959年10月12日,周恩來再次來到三門峽工地,并主持現場會。這次現場會有中央有關部門與河南、陜西、山西、湖北等省負責人參加,討論了三門峽工程1960年汛期攔洪蓄水和以后繼續根治黃河的問題。周恩來在會上發言說,根治黃河必須在依靠群眾發展生產的基礎上,大面積地實施全面治理與修建干支流水庫同時并舉,保衛三門峽水庫,發展山丘地區的農業生產。他還就控制水土流失問題談了自己的看法。

1961年10月8日是周恩來第三次來到三門峽的日子。他這次是和陳毅副總理陪同尼泊爾馬亨德拉國王來視察水電站的。這時的中蘇關系已從蜜月到了冷宮,隨著蘇聯專家大批撤走和設備的停運,三門峽工程也面臨停頓的境地。毛澤東在迎接挑戰,他號召全國人民咬緊牙關,勒緊褲帶,一切靠我們自己。1960年大壩攔洪后,急需安裝啟閉閘門的350噸門式起重機,合同規定由蘇聯供貨,蘇方卻有意拖延不供,我國自己也生產不了。周恩來決定我國自己設法制造,并親自責成有關部門,為三門峽解決困難。太原重型機器廠承擔了此項任務,解決了三門峽的燃眉之急。蘇方還將大型水輪機的全部焊接技術資料扣留不給,使得運輸困難而鑄成兩半的水輪機轉子運來后也無法安裝。焦急的周恩來親自請來沈鴻、李強、馮仲云等人,研究具體解決方法。他在三門峽工程局上報的試驗計劃上批示,把全國各地有豐富焊接經驗的老工人和專家集中起來,集體攻關。他讓機械部和水利電力部的負責人到現場指揮。結果在沈鴻主持下,找到了解決焊接的辦法。周恩來一到,就來看水輪機轉子,他前后左右地打量著,用手使勁推了推,問沈鴻:“焊接牢不牢,會不會出毛病?”這可是發電機的心臟,任何一點隱患都可能鑄成大錯。

沈鴻回答:“估計不會。”

周恩來擦擦手上的油污,點點頭:“一定要保證質量。”

1962年4月,在全國人大二屆三次會議上,陜西省代表提出第148號提案,要求三門峽工程增建泄洪排沙設施,以減輕庫區淤積。會后,周恩來親自召集有關人員研究辦法。此前三門峽水庫已由“蓄水攔沙”運用,改為“滯洪排沙”運用,但仍未制止淤積。到1964年11月,總計淤了50億噸,渭河的淤積影響,已到距西安30多公里的耿鎮附近。

在中央的會議上,周恩來坦白地說:“三門峽的水利樞紐工程到底利多大,害多大,利害相比究竟如何,現在還不能作結論。原來泥沙多有問題,現在水清了也有問題。水清了,沖刷下游河床,亂改道,堤防都鞏固不住了……洪水出亂子,清水也出亂子。這個事情,本來我們的老祖宗有一套經驗,但是我們對祖宗的經驗也不注意了。”有人把建三門峽工程這件事都推到蘇聯頭上。周恩來不同意:“三門峽工程蘇聯鼓勵我們搞,現在發生了問題,當然不能怪他們,是我們自己作主的,蘇聯沒有洪水和泥沙的經驗。”他承認,現在看來三門峽工程上馬是急了一些,一些問題不是完全不知道,而是了解得不夠,研究得不透,沒有準備好,就發動了進攻,這一仗一打到現在很被動。黃河規劃時間短了些,搞得比較粗糙。

1964年春天,鄧小平總書記到西安,陜西省對三門峽的淤積問題意見更大了。鄧小平把王化云找去。王化云說,要解決三門峽庫區淤積,還得靠上游修攔泥水庫,三年修兩個,見效快,花錢也不多。鄧小平回京后指示中央書記處找水電部定方案。當時,周恩來正出訪非洲,彭真開會過問了此事。會上,劉瀾波和錢正英都不贊成修攔泥庫的方案。周恩來出訪歸來,不顧旅途勞累,深夜打電話把錢正英找去,詳細詢問三門峽工程情況,要錢正英去現場勘察。毛澤東聽到陜西省的反映,焦慮不安,又沒見到解決的確定方案,便對周恩來說:“三門峽不行就把它炸掉!”

炸壩是否可行?陜西省有意見不說,水電部和黃委會的意見也不一致,周恩來決定專門開一次治黃會議解決淤積問題。

這次會議也是一次充分民主、氣氛異常活躍的會議。

會上出現了四種爭論意見。“不動派”的代表人物,北京水利水電學院院長汪胡楨認為“節節蓄水,分段攔泥”的辦法是正確的,不同意改建三門峽樞紐;“炸壩派”的代表人物,河南省科委的杜省吾最為激烈,他發起言來,言語尖刻,嗓門又大,他甚至說“黃河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此語一出,滿場皆驚,有人將目光轉向周恩來。周恩來安詳地坐在那里,耐心地聽著杜省吾的發言。杜省吾也可能發現自己言有所失,停了下來,盯著講稿上的字。周恩來提醒他:“你講你講,字看不清吧,前邊那個字念錯了……”杜省吾恢復常態,繼續發言。他認為黃土下瀉乃黃河的必然趨勢,絕非修建水土建筑物等人為力量所能改變,主張炸壩;“攔泥派”的代表人物是王化云,這位被毛澤東稱為能“化云化雨”的專家,當年陪同毛澤東巡視黃河就主張在上游多修水庫,以攔為主,輔之以排,實行“上攔下排”的方針;第四種意見是“放淤派”,它的代表人物是林一山。這位同樣被毛澤東稱贊為“搞建設的人才”的“老延安”、時任長江流域規劃辦公室主任,他主張干支流沿程引洪放淤,灌溉農田,以積極態度吃掉黃河水和泥沙。四派之爭,主要是“攔泥”與“放淤”兩家之爭。王化云和林一山發言時,周恩來沒有到場。隨后他派秘書到林、王住地和平賓館,分別征詢了林、王的治黃設想和具體意見。12月17日,周恩來召開了個小會,參加會議的除林、王二人外,還有水電部副部長錢正英、國家計委副主任王光偉、林業部黨組副書記惠中權等人。周恩來先讓林、王把各自的觀點復述一遍,周恩來問林一山:“你有什么好辦法吧?”林一山根據水庫可以長期使用的理論,主張降低三門峽水庫水位,以恢復潼關河段原黃河河床,即可解除對關中平原的威脅,同時,打開大壩底孔排沙,使水庫泥沙進出平衡,將改造后的三門峽水庫變成一個中型水電站。聽到這里,周恩來問道:“底孔排沙,過去有人曾經提出過,他是剛從學校畢業不久的學生,叫什么名字啊?”

有人回答:“叫溫善章。”

周恩來說:“要登報聲明,他對了,我們錯了,給他恢復名譽。”

周恩來又征求其他三位領導的意見。最后周恩來說:“今天暫不作結論,你們可按各自的觀點做出規劃,明天再開會討論。”

第二天,周恩來再次聽取各種意見之后,作了總結發言,他談了三點看法:其一,“治理黃河規劃和三門峽樞紐工程,做得是全對還是全不對,是對的多還是對的少,這個問題有爭論,還得經過一段時間的試驗、觀察才能看清楚,不宜過早下結論。”其二,“黃河自然情況這樣復雜,哪能說治理黃河規劃就那么好,三門峽水利樞紐工程就一點問題都沒有,這不可能!”其三,“當時決定三門峽工程就急了點。頭腦熱的時候,總容易看到一面,忽略或不太重視另一面,不能辯證地看問題。”對于爭論的問題,周恩來也強調了幾點:“不管持哪種意見的同志,都不要自滿,要謙虛一些,多想想,多研究資料,多到現場去看看,不要急于下結論……不要自己看到一點就要別人一定同意。個人的看法總有不完全的地方,別人就有理由也有必要批評補充。”這也是周恩來自己對待不同意見和批評的態度。他具體地分析說:泥沙究竟是留在上中游,還是留在下游,或是上中下游都留些?全河究竟如何分擔,如何部署?現在大家所說的大多是發揮自己所著重的部分,不能綜合全局來看問題。他不贊成聽其自然的“炸壩派”,但對其提出炸壩這種大膽設想的精神予以鼓勵,他認為這樣有利于發現矛盾,解決矛盾。對于反對改建的“不動派”,他也不贊成:“五年已淤成這個樣子,如不改建,再過五年,水庫淤滿后遇上洪水,毫無疑問對關中平原會有很大影響。反對改建的同志為什么只看到下游河道發生沖刷的好現象,而不看中游發生了壞現象呢?如果影響西安工業基地,損失就絕不是幾千萬元的事,對西安和庫區同志的擔心又怎樣回答呢?”對于“攔泥派”,周恩來談道:“我看光靠上游建攔泥庫來不及,而且攔泥庫工程還要勘測試點,所以這個意見不能解決問題。”周恩來比較同意林一山的意見,先解決庫區的淤積之急。林一山主張在黃河下游部分河段開展“放淤稻改”,即把黃河水引向農田,并在泥沙沉淀的基礎上種植水稻。事實證明,由于沉淀的泥沙很肥,水稻能長好,因而大受農民的歡迎。在三門峽的改建上,周恩來也采納了林一山的建議,降低庫水位,恢復潼關河段天然特征,并按水庫長期使用理論,打開底孔排沙,以實現庫區泥沙進出平衡。

會后,周恩來要水電部送給與會代表一人一本《毛主席的四篇哲學著作》,當天夜里送到每個人的床頭。他希望大家能以毛澤東的哲學思想認識黃河、改造黃河。

毛澤東、周恩來合力推進“荊江分洪”

長江是一條造福于中國的大江,可它的中下游水災又極為嚴重。新中國成立后,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治水大業,治理長江是其中重要的策動。

新中國的第一個國慶節當日。毛澤東仍安排召見中南局代理書記鄧子恢,談荊江分洪問題,周恩來、劉少奇在座。

長江流經湖北枝城至湖南岳陽附近的城陵磯這一段,被稱為荊江。其中,又以湖北公安局藕池口為界,分為上荊江和下荊江。由于穿峽谷奔騰而至的長江,到了平原地段,河道彎曲平緩,水流不暢,加之上游洪水又常與洞庭湖湘、資、沅、澧四水及清江、沮漳河相遇,荊江汛期洪水位常高出堤內地面10多米。如果大堤決口,巨大洪峰傾瀉而下,荊北廣大地區將成一片澤國,遭受毀滅性的災難。所以當地流傳一句口頭語:長江萬里長,險段在荊江。從東晉開始,就以荊州為中心修筑了荊江大堤,以約束洪水。1949年夏天,荊江大堤沖和觀一帶,因經受不住洪水的沖擊,大部堤身已經崩塌江中,眼看就要發生潰堤,幸好洪峰持續時間不長,僥幸躲過了一次滅頂之災。1950年淮河大水,周恩來就聯想到荊江。8月份,他在召開治淮會議時,就請來了長江水利委員會主任林一山。會后,林一山回到武漢,立刻著手江漢平原與洞庭湖區的水利工程的規劃設計,在年初勘察漢江大堤和荊江大堤的基礎上,提出了以荊江分洪工程為中心的防洪計劃作為治江的第一階段計劃。

鄧子恢將這個設計方案遞到毛澤東面前,又將荊江的近況和林一山的草案制定經過說了一遍。毛澤東看過工程設計書后,又遞給劉少奇和周恩來。他問鄧子恢:“當前國家要花錢的地方很多,財政相當緊張,但是,為了解除湖北人民的洪水威脅,國家再困難,也要干荊江分洪工程!不過,這個工程能夠保用多少年吶?”

“這個我還說不太清楚。”鄧子恢雖然答不上來,但他早有準備,已把林一山帶到北京,正在住處待命。鄧子恢立刻派人問林一山。

林一山說得很肯定:“可保用40年,至少20年。”

“夠了,20年足夠了。”毛澤東當即批準了工程方案。

兩個月后,周恩來主持召開了政務院第67次會議,將荊江防洪工事列為重點。周恩來特為指出,長江的沙市工程,即荊江分洪工程,在必要時,就要用大力修治,否則,一旦決口,就會成為第二個淮河。

荊江大堤

荊江分洪工程方案包括荊江大堤加固、進洪閘、節制閘、攔河土壩、圍堤培修以及安全區等工程項目,總面積921平方公里,有效庫容54億立方米。對于這個方案,湖北持積極態度,湖南則有顧慮。歷史上就存在著舍南保北的矛盾,荊江分洪區雖在湖北境內,但分洪區蓄滿水,就等于在洞庭湖頭上頂了一盆水,萬一南線大堤決口,就要水淹湖南。湖南省委書記黃克誠正是擔心這一點:荊江分洪工程搞得不好,湖南出了力,就等于自己淹自己。周恩來重視兩湖的意見,他給鄧子恢寫信,說到明朝一代名相張居正是湖北江陵人,認為長江水多不能向北淹,往洞庭湖流問題不大。他希望鄧子恢向有關領導說明,搞荊江分洪工程不能搞本位主義。信寫完,他把水利部黨組書記兼副部長李葆華叫到政務院,讓李持他的親筆信去武漢找鄧子恢,請鄧召集中南局會議征求意見,并向湖北張難先、湖南程潛等做說服工作。李葆華到武漢后,鄧子恢很快就召集了中南局會議。會上,李葆華傳達了周恩來在給鄧的信中談到的興修荊江分洪工程,避免水淹武漢的意見。鄧子恢根據周恩來的信,分別找程潛和張難先談話,初步取得了兩湖相近的看法。1951年長江水利委員會在修堤費里積了點錢,把分洪區原先群眾修的老堤戴了個帽帽,加了個埂埂。這一戴帽、加埂,湖南從當地利益考慮向中央告了狀。常德專署專員柴保中通過黃克誠向毛澤東寫信,力陳“長委會”的做法損害了洞庭湖濱湖地區群眾的利益。

毛澤東將信轉給了周恩來,請他著手解決。

周恩來指示水利部安排兩湖有關人員來京開個荊江分洪會議,會議只開了三天。會上兩湖對荊江分洪工程完成后既能保障荊江大堤的安全,又能減輕對洞庭湖的威脅,意見是一致的。但湖南對長江發生特大洪水是否分洪,如果分洪,如何能免除對湖南的威脅,仍有顧慮。

1952年2月20日,周恩來召集水利部部長傅作義、副部長李葆華和張含英,技術委員會主任須愷等以及兩湖到京人員開了一個會。周恩來細心地聽著各方反映的情況,先表揚常德專署、湖南水利局寫信給毛主席,關心濱湖群眾利益,而后話鋒一轉,變得嚴厲起來,問道:“荊江分洪工程是毛主席批的,怎么到現在還沒有開工?”

剛才還比較輕松的會場一下緊張起來,誰也不說話,也不張望,在心中默想著屬于自己的那份責任。周恩來的目光幾乎掃過每一個人的臉龐,并加重了語氣:“毛主席批的工程,中南局、湖北省委、水利部、長委會都置之腦后,不負責任。”周恩來唯獨沒有點湖南的名,旨在化解矛盾;湖南的同志心里自然明白。

正因為有這段歷史情況,到1954年中央準備撤銷全國各大區局時,對撤不撤中南局,一向果斷的毛澤東頗為猶豫。兩湖因水利問題頂牛遠非今日始,在清朝就專門設置過兩湖總督加以協調,甚至還設置過湖廣總督,統轄兩湖兩廣,看來也自有其道理。如果把中南局撤了,兩湖之爭誰來協調?毛澤東把鄧子恢請來,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這個中南局相當于湖廣總督吧,別的大區都撤了,如果把中南局也撤了,留個小中南局,留個兩湖總督行不行?叫李先念當兩湖總督,解決兩省矛盾行不行?”鄧子恢搖了搖頭:“中南局這個湖廣總督都不能解決的問題,兩湖總督更不能解決問題!”鄧子恢是個敢于堅持意見的人,要不,也不會在后來的農業合作化進程中和毛澤東發生那樣大的分歧。毛澤東想了想,覺得鄧子恢的話也有道理,便擺了擺手,說:“那就算了吧,不設兩湖總督,以后出了問題,叫兩湖負責人和林一山都坐飛機來北京,到北京解決問題。”

在北京開了三天會以后,1952年2月23日夜,周恩來向毛澤東和中央寫了有關荊江分洪會議情況的報告,并主持起草了《政務院關于荊江分洪工程的決定》初稿,他報告毛澤東:這一決定是我當場征求了各方有關同志并在會后又征求了養病中的袁任遠的同意做出的,現送上請審閱,擬將此決定草案再電詢子恢、先念、克誠等同志意見后再以正式文件下達。

2月25日,毛澤東審閱了周恩來的報告,批示:周總理:(一)同意你的意見及政務院決定;(二)請將你這封信抄寄鄧子恢同志。

3月29日,周恩來就荊江工程決定再次給毛澤東并中央其他領導寫信,詳細說明部分修改的經過和依據,并于31日正式公布。周恩來還特意在這份文件中“保證完成”四個字下面加了著重號。在毛澤東和周恩來的推動下,中南軍政委員會于4月成立了荊江分洪工程指揮部,集中了一批精兵強將,工程于4月5日全面開工。為保證工程順利進展,周恩來從全國各地調集了大批物資器材,并征得毛澤東同意,從部隊抽調了六個師,約六萬人,參加分洪工程。當水利部部長傅作義把荊江分洪工程開工的消息告訴毛澤東時,毛澤東正在批閱彭德懷從朝鮮報來的最新戰況,面對國共兩黨的兩名戰將送來的喜訊,毛澤東有一種重返戰場、四面出擊的歡愉,更有一種勝利的快感。傅作義請毛澤東為工程開工題詞,毛澤東欣然命筆:“為廣大人民的利益,爭取荊江分洪工程的勝利!”周恩來也題了詞:“要使江湖都對人民有利。”

荊江分洪主體工程完工后,周恩來在政務會議上高興地說:“荊江分洪工程不搞吧,又怕淹了湖北;搞吧,黃克誠同志來電說,如果不徹底搞,湖南出了力,就等于自己淹自己。我們決定了徹底搞,并限期100天完工,結果75天就完工了。如果沒有限期,就不會完成得這樣快。”

1954年7月至8月,長江上游洪峰洶涌而下,長江中下游出現了有水文記錄以來歷史上最大的洪水,長江和漢江同時告急!江水已經沒過了武漢市的最高水位線,江堤險情迭出,荊江大堤危在旦夕。一封封電報飛到了周恩來與毛澤東的手里。為了保住荊江大堤,保衛武漢,政府不得不三次動用剛剛完工的荊江分洪工程,分泄了一萬流量,使沙市水位下降近一米,保住了荊江大堤,減緩了武漢洪水的上漲速度。得知武漢人民戰勝特大洪水后,毛澤東再次揮毫致意:慶賀武漢人民戰勝了1954年的洪水,還要準備戰勝今后可能發生的同樣嚴重的洪水。

(摘編自《紅墻知情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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