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 嬙
(天津外國語學院,天津 300204)
“自由閱讀+集中閱讀”模式探討
黃 嬙
(天津外國語學院,天津 300204)
英語閱讀能力的提高受到越來越多的重視,但在大量探究閱讀技巧及策略的同時,英語閱讀教學忽略了最基本的量的因素。該研究力圖打破傳統閱讀教學模式,采用“自由閱讀+集中閱讀”模式,試圖提高學生的閱讀效率,提高學生的閱讀能力。
自由閱讀;集中閱讀;閱讀效率
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再加上先進科技研究的語言多為英語,英語閱讀能力的高低,從某種程度上決定了社會前進的步伐。作為培養英語專業學生的機構,大學,特別是外國語大學,越來越重視對其學生英語閱讀能力的培養和提高。
近年來,很多英語教學工作者提出了諸多有關提高學生閱讀理解能力的理論。比如,有學者借鑒了認知心理學中的圖式理論,認為新的知識只能與現有的知識框架結構聯系起來進行認識,有能力的讀者在閱讀篇章時激活框架結構中的知識幫助解碼。這種背景經驗形成了一種既定的圖式,影響著以后知識和體驗獲得和處理的方式。[1]也有學者認為 THIEVES(Title,Headings,Introduction,Every first sentence in a paragraph,Visuals and vocabulary,End-of-chapter questions,and Summary)英語閱讀策略綜合了多種有效的英語閱讀技巧,是一個容易掌握和理解的策略,可用于閱讀各種文體的英語文章。[2]
更多的學者提出了應對學生閱讀能力較低的方法和技巧。如:除了常用的略讀、尋讀、細讀等閱讀方法,有人認為利用構詞法等猜測詞意、根據語法知識正確理解句意、抓文章主旨與大意等等會較為有效。更有人認為,閱讀材料應形式多變,且能迎合學生的興趣。如要注重閱讀材料的趣味性、難易度等。
閱讀模式研究也不斷變化:從Gough的信息加工模式、Smith和 Goodman的語言心理模式到Rumelhart的交互模式。這足以證明閱讀模式的研究是閱讀研究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方面。[3]
筆者也認為,英語閱讀能力的培養和提高,不能簡單地依賴教授學生閱讀方法和技巧,而應該重視閱讀教學模式的研究和改革,以提高閱讀效率。安徽大學李永芳亦認為“評價一個讀者閱讀能力的標準應是其閱讀的流暢程度及其理解的準確性”[4]。
所謂閱讀效率,指讀者在單位時間內通過閱讀所獲得的信息量,即每分鐘所讀的有效字數,用ew/m(efficient words per minute)作計量單位。美國Edward Fry博士最早提出的閱讀效率法,即:閱讀速度×理解率 =閱讀效率[5]。例如,某個學生每分鐘讀100個詞,理解率為70%,那么他的閱讀效率便是70ew/m,即:每分鐘他能有效地讀懂70個詞所包含的信息量。閱讀效率將閱讀速度與獲取信息量的閱讀理解程度有機地結合起來,能夠科學、客觀地評估學生的閱讀能力,故此評估方法將作為此實驗中衡量學生閱讀能力提高與否的標尺。
根據高等學校英語專業英語教學大綱對閱讀的要求,二級閱讀速度(針對英語專業一年級學生)是指:“能閱讀難度相當于Thirty-Nine Steeps(簡寫本)的淺顯材料以及Reader’s Digest,閱讀速度為每分鐘70-120個單詞,理解中心大意,抓住主要情節或論點。”(《高等學校英語專業英語教學大綱》),及采樣班級(英語學院04級17班)所處年級(一年級下學期,即第二學期),筆者制定出下列評分標準:
合格:70 wm×70%=49ew/m
良好:100 wm ×70% =70 ew/m
優秀:120 wm ×70% =84 ew/m
根據此評分標準,并根據我校學生的現狀,我們對采樣班級學生進行了改變閱讀模式、提高閱讀效率的實驗。首先,我們打破了以往泛讀課只講授教材內容的模式,提出了“自由閱讀+集中閱讀”的教學模式,即在課上講授教材內容的同時,補充大量課外閱讀材料,在學生課外閱讀的基礎上,在課堂上抽出1/4的時間答疑解惑,并用提問等方式檢測學生對閱讀材料的理解程度。該實驗旨在將學生的課外閱讀(自由閱讀)在一定程度上轉化為強制閱讀(集中閱讀)。學生在不得不讀的情況下,大量閱讀相關材料,獲取語言信息。此外,有效地彌補閱讀教材信息量不足的事實。
筆者認為,文學是語言最具象的表現,大量閱讀文學作品不僅會提高學生對語言的理解力,提高其閱讀能力,而且能增加英語語言的輸入、滲透。基于此觀點,課外閱讀材料多選自文學作品,特別是名著。所選內容由易到難。如王爾德的 The Selfish Giant、歐亨利的 Springtime A La Carte、Richard Connell的 The Most Dangerous Game、Washington Irving的 Rip Van Winkle、Charlotte Bronte的《簡·愛》節選等。此類閱讀材料的閱讀目的是全面理解,即獲取材料傳遞的基本信息。對閱讀材料的全面理解被認為是最基本,也是最復雜的閱讀目的,因為全面理解需要讀者具備:“very rapid and automatic processing of words,strong skills in forming a general meaning representation of main ideas,and efficient coordination of many processes under very limited time constraints.”[6]
試驗方法:
1.提前一個星期下發閱讀材料,學生根據要求進行課外閱讀,并記下閱讀全文所需時間;
2.課上老師根據材料內容提問,或請學生簡要總結某個段落的內容等形式檢測學生的理解程度;
3.根據學生理解程度和所需時間計算出閱讀效率;
4.記錄學生每次的閱讀效率,進行比較,以計算出學生閱讀能力提高與否(材料難易度也作為一個比較參數)。
試驗結果:經過一個學期的試驗,筆者對采樣班級(共24人)的閱讀效率進行分析,結果是大多數學生(18人)的閱讀效率為50% -70%,即合格或良好;少數學生(6人)閱讀效率為80% -90%,為優秀。但通過與學生入學時英語成績與英語應用水平比較后,筆者發現,學生的閱讀效率在該模式下并沒有顯著的提高。
實驗結論:該結果表明,這種閱讀模式并不能真正解決學生的閱讀問題,從根本上提高學生的閱讀理解能力。
究其原因,筆者認為,我們在大量探討和改進教學方法、教學策略、教學模式的同時,忽略了英語閱讀中一個最根本的因素,即閱讀量。英語閱讀在英語專業教學中被稱為泛讀。“泛”不僅指代內容、題材應涉及各個學科、各個領域,還應包括閱讀量。沒有量的積累作基礎,提高閱讀能力及閱讀效率幾乎成為空談。
Stanovich早就提出了閱讀速度與語言水平之間的關系。他認為閱讀能力越強的讀者讀得越多,學得越多,理解力越強;而那些閱讀能力差的讀者會讀得很慢,所以他們必定讀得少。沒有大量的閱讀練習,他們根本無法進一步提高閱讀能力。[7]張濱江教授也曾在其“從閱讀心理機制談英語閱讀訓練”中談道:“從我們目前的教學看,閱讀量是提高學生閱讀理解力的十分重要的因素。沒有足夠的量,很難保證一定的質。”[8]北京外國語大學的楊立民教授也曾說過,他的學生在基礎階段(大學一、二年級)閱讀100本英文作品(含簡寫本),這足以證明大量的閱讀才能不斷地刺激學生英語信息的輸入,從而提高學生的英語水平。
其次,非語言因素,這里指對英語國家社會和文化背景知識的了解程度,也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學生的閱讀理解能力。語言是文化的載體,折射出許多文化內涵,蘊含著民族思維方式。Claire Kramsch指出:“文化意識已經成為教育本身的目標之一,如果我們把語言看作一種社會實踐,那么文化就變成語言教學的核心內容之一。”[9]因此,不了解閱讀文章所涉及的文化背景知識,學生很難理解文章所傳遞的信息。例如:在許多英語國家,人們信奉基督教,而《圣經》則是基督教的法典。久而久之,許多《圣經》中的表達便融入了英語語言。如:“They met each other at the party and soon became David and Jonathan.”David和Jonathan是《圣經》中兩個彼此承諾“不管發生什么,永遠是朋友”的人物。如果學生不了解此背景知識,那這么簡單的句子對他們而言也是很難讀懂的。同樣,《羅馬神話》、《希臘神話》、《荷馬史詩》、莎翁作品等,在英語閱讀中也起著同樣的作用,因為作品中的語言越來越多地進入到英語語言中。如:Pandora’s box、Achilles heel、Shylock(夏洛克)等。此外,不同的文化習俗、風土人情也會影響學生的閱讀理解能力。
談及文化,不同的學者賦予了它不同的定義。英國人類學家泰勒(Edward Tylor)給文化的定義是:“文化是一種復雜的整體,其中包括知識、信仰、藝術、道德、法律、習俗以及人們作為社會成員而獲得的一切能力和習慣。”薩丕爾(E.Sapir)認為文化是一個社會所作的和所想的一切。紐馬克(Newmark)的定義是:“使用某個特定語言作為其表達工具的某個特定社會的生活方式及其表現形式。”[10]
不管上述哪個定義更為準確,文化的涵蓋面之廣可以略見一斑。且文化和語言息息相關是不爭的事實。既然提高學生閱讀理解能力與文化密切相關,那么“英語國家文化”課程在很大程度上也決定了英語閱讀課程。我們的“英語國家文化”課程目的是幫助英語專業低年級學生了解英語國家的社會與文化概況,如地理、歷史、政治、經濟、社會生活與文化傳統等方面的基本知識。筆者粗略看了一下課程教學內容,發覺其涵蓋面同樣非常廣。以第一冊為例,第一冊主要是不列顛歷史及個別地區基本情況、北愛沖突、英國政府、政治、經濟、文學、體育、節日慶典、教育、社會、外交和傳媒等。與上述文化定義比較后,筆者唐突地認為該課程似乎缺少了些約定俗成的、包含在文化范疇內的、對英語語言起著很大作用的內容。而這些內容的缺失應該由閱讀課補充,還是文化課補充?
鑒于英語專業英語教學大綱的總體培養目標只有一個,即:“高等學校英語專業培養具有扎實的英語語言基礎和廣博的文化知識并能熟練地運用英語在外事、教育、經貿、文化、科技、軍事等部門從事翻譯、教學、管理、研究等工作的復合型英語人才。”那我們是否可以理解為所有課程都應該以此為總體目標?那么課程設置是否可以相輔相成?
總之,經過“自由閱讀+集中閱讀”教學模式探討,筆者認為,提高閱讀效率,提升學生英語閱讀能力,應該不僅僅注重閱讀方法與技巧,而應從調動學生學習積極性、主動性,增加學生英語閱讀量,拓展學生英語國家文化知識等方面著手,科學、有效地提高學生的閱讀理解能力及英語綜合水平。
[1]李萍,周繼青.運用構思圖式理論 提高英語閱讀效率[J].教育理論與實踐,2004(8):45.
[2]李祖祥,唐湘桃.Thieves英語閱讀策略及其運用技巧[J].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2005.
[3]李小曼,張和.英語閱讀理論研究五十年[J].安徽農業大學學報,2005(5):139-141.
[4]李永芳.閱讀效率——評估閱讀能力的尺度[J].外語界,1995(2).
[5]Fry,Edward.Teaching Faster Reading,a Manual[M].London:Cambridge Univ.Press,1963.
[6]William Grabe and Fredricka L.Stoller.Teaching and Researching Reading[M].Beijing:English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5:14.
[7]葉碧慧.英語閱讀速度與理解率的實證研究[J].肇慶學院學報,2005(6):93-96.
[8]張濱江.從閱讀心理機制談英語閱讀訓練[J].天津外國語學院學報(創刊號),1993:12-17.
[9]劉書林.走出英語專業閱讀教學的誤區[J].南昌職業技術師范學院學報,2001(2).
[10]周志培.漢英對比與翻譯中的轉換[M].上海:華東理工大學出版社,2003.
責任編校:馮 革
A Study on the“Free Reading+Focused Reading”Mode
HUANG Qiang
Improving the students’reading ability is drawing more and more attention.Nowadays,researchers attach great importance to discussing reading strategies and reading skills,while,at the same time,the amount of English input is ignored.This paper intends to probe into the“free reading+focused reading”mode to improve the students’reading comprehension ability.
free reading;focused reading;reading efficiency
H319
A
1674-6414(2011)01-0125-03
2010-11-30
黃嬙,天津外國語學院應用外語教學中心博士,副教授,主要從事英語教學、澳大利亞文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