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設計節能格言

〔美〕羅伯特·坎伯顧孟潮 譯

建筑設計節能格言

〔美〕羅伯特·坎伯顧孟潮 譯

1981年10月31日～11月3日，美國建筑師協會在丹佛主持召開了設計與節能會議，會議的質量和效果均被認為是很成功的。特別值得注意的是，與會者是來自世界各國的538位建筑師。會議就農村小屋和都市大廈等各類建筑的節能問題做了大會發言和小組討論。大多數報告是引人入勝的。

羅伯特·坎伯把眾多人的發言綜合整理成五句格言：能源危機會使建筑師恢復失去的地位；能源危機是使人們從魔術師變成真正的建筑師的好機會；節能是建筑師手中改善整個設計的杠桿；節能設計不能囿于成見；主動的節能設計意味著地方化。

1 能源危機會使建筑師恢復失去的地位

這樣說我有些猶疑，似乎對建筑師們很不禮貌。美國建筑師協會理事長冉戴·沃斯貝克（Randy Vosbeck）主持會議時，表現了驚人的謙虛，首先做了精彩的發言。沃斯貝克說，現在建筑師在建筑界不能產生多大真正有力的影響，而能源危機卻能改變這種情況。

“回憶近代史，建筑師能受到重視的狀況是空前的”，沃斯貝克講到 “保險銀行家、開發者和政府機關，都需要一種服務——只有我們建筑師才能提供的服務”。“我們建筑師將處于能真正產生影響的空前突出的位置。節能的需要給建筑師和工程師一個難得的機會，借此機會可以向所有的潛在的雇主明確地證實，恰恰是建筑設計才能使施工過程達到節能的目的。 ”

顯而易見，過去設計對施工就起著這樣的作用，沃斯貝克只是把問題講得生動一些，令人驚奇的是，幾乎每個與會者都同意他的看法。

總的感覺，建筑師作為全社會都承認的職業地位正在逐漸喪失。我們觀察到，在處理許多問題時，建筑師們寧可搞得比實際需要更奢侈、更古怪或者更浪費，而如今能開始認真討論節能問題，則必須感謝能源危機，它使人們將重新重視建筑師。我們之所以變成社會需要的一部分，將不是由于上帝的原因和將來的美景，而是由于建筑師固有的職業素養。社會需要建筑師正如同社會需要醫生和律師一樣。

2 能源危機是使人們從魔術師變成真正的建筑師的好機會

我并不認為有誰這么說過，其含義是，能源危機是個實際問題，迫切需要解決問題的人，而真正解決問題的人就是那些平凡的建筑師，那些平淡無奇的人，而不是那些抓住過渡空間，搞狂妄的設計或制造神秘理論的人。沃斯貝克講到這個題目時說，主動的節能設計將會導致產生 “一種嶄新的設計語匯，這語匯決不是不可思議或者很費解的”。

建筑協會成員理查德·斯太因（Richard Stein）在一部近代建筑史杰作中持有與此相同的觀點。斯太因講，二次世界大戰后，建筑師們放棄了用原始方法調節溫度的建筑物，代之以靠機械工程師調溫。由于建筑師脫離調溫問題，不再關心設計的目的，專門設計無知的建筑立面。建筑立面竟然成為建筑師信筆涂鴉的一張白紙，起初他們是在立面上胡亂劃格子，現在他們又在立面上編造歷史。那么將來呢？斯太因堅信自己的看法，建筑立面將再次成為“調節建筑氣候和舒適的關鍵部位”。

“建筑師對于節能的反應不能是象征和怪誕”，斯太因斷言。他用一個警句只有“火星人”才會犯無視能源危機的錯誤。

美國建筑師協會會員本·韋斯（Ben Veese）對AIA雜志有同樣的批評，他針對最近AIA雜志上有關玻璃幕墻的爭論說，玻璃幕墻只是建筑物維護結構的一種形式。和斯太因一樣，韋斯認為，這是不負責任地用繪畫或者繪畫紙把建筑物包起來的做法 （實質上這也是有關建筑物外表采取何種形式的爭論——原編者注）。韋斯抨擊高層建筑上精致的玻璃幕墻，認為那只是作為設計人的建筑師為了出風頭達到利己目的的實例，稱其為“利己主義對建筑的污染”，他還引用萊昂·格羅比斯的警句“一切高層都是罪惡和不道德的”。他攻擊把建筑當作樣式設計，韋斯當場朗讀小城市報紙上的一條報道狂歡的新聞，報上引了設計該城最新摩天樓建筑師的一段話：樓上有許多威嚴的玻璃，今天很好看，我希望該樓能成為最顯眼的建筑物，并且能保持個8～10年。

這次會議原本安排了持反對韋斯和斯太因觀點的人發言。但是眾所周知，那幾位杰出的設計師和歷史學家的興趣在形式和學術，而不關心節能問題，雖在被邀請之列可誰也沒有出席。

3 節能是建筑師手中改善整個設計的杠桿

這一條雖然不向其他幾條那樣明確，但是它確實是許多人發言中一個重要內容。他們認為，一個建筑師善于研究處理節能問題并且說服雇主把建筑物的維護結構搞得更好，將使雇主受益。關鍵在于建筑設計構思時要有節能意識，把外表搞得很樸實，盡量節約能源。

當來自美國加利福尼亞州貝克力的薩姆·戴維斯（Sam Davis)介紹他設計的八家公司辦公樓時指出，在這一點上他發展了典型的加州節能建筑。戴維斯等人認為，建筑物的節能特點應當是，不僅有更好的節能效果，同時要更適合人。這類特點包括：設天窗、建筑物長向外墻上的窗戶能有自然光，透過室內多層中庭的自然光；開有自然通風的窗戶；正面設尺度宜人的遮陽裝置，如雨蓬；綠化種植和水面等。

戴維斯還分析了一些有類似特點的問題。如開窗問題，在一幢加利福尼亞建筑物上做暗房間，其理由是開什么樣的窗戶適合，取決于干燥草原發熱量大和一些社會問題。

哈瑞遜·弗蘭克（Harrison Franker）拿出一個探索性的辦公樓實例，講到能源杠桿的設計。他主張建筑物做“玻璃中庭”以便大大減少照明的能耗，而且形成建筑物中心，給人是住人場所的感覺。他說，這樣做雖然增加了一點開支，但很快就會有房租收回來。

弗蘭克把這種東西稱之為 “在節能簡圖上分析的潛能”。他還把這種“潛能”（如蓬皮杜文化中心建筑物內的機械系統）與“損失的功率”進行了比較。

弗蘭克說，所謂真正的能量守恒是不可能的。經過時間的考驗就能體會到這一點。無論如何，把建筑物能耗設計好僅靠直接經驗不行。他認為，這一領域之所以發展緩慢，原因就在于，建筑師有天生的視覺而沒有天生的節能經驗。

顯然，雇主們對節能也沒有經驗，他們判斷設計的優劣，全憑在贊成者和反對者的意見中進行選擇。雙方都在訴苦講述說服雇主任何艱難。因為，主動節能設計是頗為麻煩的事，尤其是需要增加設計費和其他開支時更是如此 （有些人主張這種錢該花，有的雇主則強調不需要花）。來自圣·弗蘭西斯柯的美國建筑師協會會員羅伯特·瑪克斯，他是個很熟悉雇主的人，他建議建筑師最好請一個能源顧問很有益處，不僅有助于確定效率高的建筑物形式，并且能把 “節能數據調整到規定值”。

4 節能設計不能囿于成見

這句格言的意思是，節能效果的取得不能依靠犧牲其他方面的設計成果。它提醒我們要謙虛，當今建筑師只靠他們熟悉的建筑物是解決不了世界能源問題的。在確定任何是能源更有些地被守恒利用方面，有許多比建筑藝術更加重要的其他因素。建筑師不應當再長期被自己的世界蒙住雙眼，而應當承認這些因素的存在，并學會運用它們。

例如，能量儲存就是這類因素之一。羅伯特·瑪克斯，評論美國建筑師協會會員查塔努加的新田納西州瓦利城的奧扎提大廈時說，在這幢大廈建筑師與構造工程師查理斯·勞倫斯的合作啟示我們，完全有可能節約更多的能量。在這個建筑物上建筑師就決定儲存一部分能量，而不把能量全部耗光，將一部分能量儲存到附近丹佛的太陽能存儲器中。理查德·斯泰因也有類似想法。他說，建一平方英尺辦公室的開支高達上百萬，超過半個熱量單位的能量。他指出，這些能量比一平方英尺建筑物一年消耗的能量還多，所以要儲存。

密度也是一個節能因素。斯泰因援引了其公司對紐約州所有建筑物耗能情況的研究成果：建筑密度越大效率越高，紐約城區建筑物的效率比郊區高17%。

運輸是一種非建筑耗能因素。斯泰因解釋說，如果把運輸耗能列入他的研究，紐約市的效率情況必定會更高一些。薩拉·哈克尼斯也強調在他的美國電視大樓中運輸的節能作用，因為是在一個城市里，不會因為停車和穿梭式服務耗能，可以節約很多能量。

建筑設計只能解決局部節能問題，這是以斯凱德莫（Skidmore)的美國建筑師協會會員喬治·克蘭多里為首的集體研究結論。波特蘭今后的所有新建筑如果都是理想的高效節能建筑，其全部工程耗能總額在未來20年將只占4%。

不僅不能把建筑設計與其他方面的節能割裂開來，也不能把節能設計與其他方面的設計割裂開來。許多人發言談到，有必要把節能設計和傳統的設計結合起來,必須考慮城市型式、功能、交通、規模、舒適度、文化意義等各方面。羅伯特·瑪古斯不厭其煩地在會上說明，他要求，無論如何要盡早提高建筑師重視節能設計的覺悟，至少不要再拖下去。

“這是一個令人振奮的時代，社會將迫使建筑師重視節能問題，共同做出有效的貢獻。”瑪古斯說道，并且強調，他所說的“巨大壓力”將立刻沖擊建筑師們，使建筑師陷入生活方式在變化、人口數量激增以及農田喪失等重重矛盾之中，只要我們不是“火星人”，就將面臨另一個打擊：“社會再也不能允許目前建筑師存在的自由放任狀態繼續下去了。”

5 主動的節能設計意味著地方化

來自新墨西哥州阿爾伯克基的美國建筑師協會會員艾德華·馬茲瑞（Edwerde Muzriu）對此做了相當清晰的說明。他開始先放了一組有關米薩·沃德(Mesa Verde)的幻燈片，并對其熱工質量進行了分析，這些建筑物朝南布置，修建在遮陰大的懸崖下周邊而且是斷續形。隨后，他放了他自己有類似特點的作品。

斯泰因重復這一論點，把它歸納為:主動節能設計首先取決于地點，與此設計必須走地方化的路子，認識到這一點對任何人都是有益的。至今尚無人耐心而且公正地指出，激進的現代派(如休斯敦的玻璃盒子)和激進的后現代派(如康奈爾的吉里奧·羅馬諾大廈)總體上的矛盾是相同的。

這是否意味著，強調節能的結果必然導致城市新的地方化呢?會上介紹的一些建筑物恰恰像是正在各地崛起的地方方言。以加利福尼亞南部和華盛頓哥倫比亞區為例:南部的建筑物的共同特點是，體現一個主導思想盡量加大周邊長度，以便有利于散熱和增加自然采光;在氣候較寒冷的北方的一些建筑物的做法，則是體現另一種主導思想盡量縮短周邊長度，用一個內庭院(Interior atrium)取得均衡，保證人能接近陽光。

幾乎是只有一個設計者采取了非地方化的方法，如米開爾·贊特真(Michel Jantzen)最像是本身節能的火星人。他設計的南方寓所和小工作間外表像筒倉，各部分用定型產品/定型材料裝配而成。這種主動節能在于盡量減少材料用量和基底面積，是仿照巴克敏斯特·富勒(Buckmister Fuller)手法。這樣做的結果，往往看上去感到很機智，但是上下之間沒有任何相互聯系(這一點也像富勒)。 贊特真的設計看起來很新鮮生動，但純屬個人癖好不足借鑒。

這次會議的根本目的在于，鼓勵建筑師都來搞主動節能設計，早日脫離空想狀態，做一些更冷靜、更經得起考驗、更完整的研究。

（顧孟潮譯自《AIA Journal》1982年1期》）

責任編輯：黃定坤

柱角防護模具施工法

為防止柱子被運輸車輛碰壞，可埋設L100×10角鋼做柱角防護，其垂直度和平整度要求較高，我們在施工中采取了模具保護法，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具體做法如下。

1放線 根據軸線將柱子邊線彈出，有偏移的鋼筋柱子應及時進行調整，以免影響預埋件的質量。標高用水準儀控制，將預埋件的底標高抄在柱子四角鋼筋上，并在標高處焊接一短鋼筋，鋼筋上平為角鋼底平，其外露長度為柱子鋼筋保護層的厚度。

2預埋角鋼 框架柱鋼筋綁扎完，檢查鋼筋綁扎質量，開始預埋角鋼。將兩角鋼抬起放在焊好的鋼筋上，用模具卡在角鋼的上端、中部和下端，并在角鋼的上端和下端撐一鋼筋，長度為柱子寬度減去兩角鋼的厚度，以防止角鋼發生扭轉。用2m長靠尺控制其垂直度和平整度。從角鋼上端吊一線墜，校核角鋼與柱子邊線是否重合。然后，將預埋角鋼錨筋與柱子主筋點焊，再校核角鋼的垂直、平整度以及兩角鋼間距，待無誤后，將錨筋與柱子主筋焊實。

3注意防護 在木工支設模板時，注意保護預埋角鋼，防止角鋼因模板擠壓而發生偏移。澆筑混凝土時，注意投放混凝土要勻速，高度超過2m時應用溜槽，振搗時勿將振動棒直接放在鋼筋上，以免鋼筋松動而使角鋼位移。 待拆模后，及時清理角鋼表面的混凝土，用鋼絲刷除銹，刷防銹漆。用此法埋設的角鋼與柱齊平，既美觀又實用。

10.3969／j.issn.1671-9107.2011.08.050

2011-05-26

顧孟潮，男，北京人。1962年畢業于天津大學建筑系，中國建筑學會會員，中國建筑師學會會員，中國當代建筑文化沙龍召集人，長于建筑理論和環境藝術理論研究。主要譯著有《建筑構圖概論》、《外國當代村鎮建設》、《世界藝術建筑史》（合作）、《現代藝術辭典》（建筑卷）等。發表有論文《從香山飯店探討貝聿銘的設計思想》等多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