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俏重陽

趙玉明

那天剛下班回家，婆婆就告訴我，剛才接到鄉親的電話，要在重陽節舉辦同鄉聯誼會。50年前，婆婆與老家一大批姐妹被招到省城修建工廠。如今，那些青春少女都已是白發蒼蒼的老人了，她們每年都要聚會一次。

婆婆指著她的頭發說：“你看我這頭發，越來越白了，像一頭枯草，我還真不好意思就這樣去見大家呢！”

是啊，嫁過來這么多年，我平時只知道給婆婆買衣服鞋子，從來沒想到帶她做頭發。看著婆婆花白的頭發，我愧疚地說：“媽，你不要著急，這個雙休日我帶你去做頭發。”

雙休日，我帶婆婆去了美發店。婆婆是第一次燙發，為了減少她的緊張感，我就在婆婆身邊陪她說話。洗發，修剪，再卷發，我怕加熱時婆婆被燙著，叫卷發的理發師在婆婆的耳朵邊墊上兩層紙巾。

加熱結束后，當發卷一個個被理發師取下，婆婆滿頭的卷發蓬松著。雖然顯得很精神，但婆婆的神情還是顯得有些疲憊。可能是時間太久沒有活動，于是，我帶婆婆先回家吃午飯。

有了上午燙發的體驗，再加上中午休息，下午的染發，婆婆看起來心情很放松，沒有焦躁的情緒。看著婆婆一頭花白的卷發在烘發加熱器中一絲絲變成棕栗色，我的心中也充滿了期待。兩個小時過去了，鏡前的婆婆，一頭深棕栗色的頭發蓬松如花。

婆婆在鏡子里看著自己的頭發，驚奇地說：“呵呵，想不到我老婆子的頭發還能做得這樣好看，這樣去見那些老姐妹也不覺得難為情了。”

婆婆去聚會那天下午，我特意請假提前下班，到商場為婆婆買了一條湖藍色的絲巾和一枚胸花。配上黑色的薄針織衫，她看上去仿佛年輕了十歲。

夜里，婆婆參加聚會回來，容光煥發，拉著我樂呵呵地說個不停。說的都是聚會時的開心事，還有別人夸她煥發青春活力了，越老越俏了。看著婆婆開心的樣子，我的心里比蜜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