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色情門”的文化解讀

楊月梅

網絡“色情門”的文化解讀

楊月梅

2008年震驚整個香港娛樂界的“艷照門”事件的陰影還未完全消退，2010年新春伊始，“獸獸門”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又投入網絡，使得整個2010年的網絡世界彌漫著濃濃的色情硝煙久久不能散去，一系列的色情門事件接二連三地充斥網絡。而色情門也如一個凸透鏡透視出了當代大眾文化、網絡文化、娛樂文化的流弊。

門;色情;文化

近幾年，各種各樣的“門”事件層出不窮、絡繹不絕。其中從2008年的“艷照門”開始，網絡上接二連三出現的一系列色情門事件更是不斷強烈地吸引著公眾的眼球。下面讓我們對這些色情門中的典型事件做一個簡單的回放:

2008年新年伊始，網友“奇拿”在天涯社區發布了一系列照片，涉及香港藝人陳冠希和阿嬌(鐘欣桐)、張柏芝等一些女藝人的床上裸露照片，照片在網絡上瘋狂轉載流傳，在社會上造成極大影響，被稱為“艷照門”事件。艷照門事件據警方調查是由于陳冠希將電腦拿去維修時，修理人員發現他電腦中的不雅圖片并下載后在網上傳播轉載。事件發生后，當事人的事業都遭到了巨大的打擊。張柏芝因“艷照門”事件隱退。玉女阿嬌從此成了“浪蕩女”的代名詞，遭到全面封殺。

而當艷照門的陰影還未完全退卻時，2010年1月，網絡流傳國內知名足球寶貝、中國第一車模、絲綢之路國際模特大賽中國總決賽季軍獸獸(翟凌)與前男友的不雅視頻及惡俗艷照，網友形容女主角行為主動大膽，火辣尺度完全不亞于陳冠希“艷照門”。香艷視頻通過納米盤下載后被大量傳播，還曾一度引起納米盤被有關部門封殺，更甚稱為“獸獸門”。發布照片和視頻的男子稱自己是一位攝影師。發布者稱3年前，獸獸初出茅廬，遭遇前男友逼迫拍了很多不雅視頻，而且在網上大肆流傳，他利用自己家里的關系把事情擺平了，并且利用個人關系窮其心力把獸獸推紅，此時他和獸獸也成了男女朋友關系。如今這段視頻被攝影師自己爆出，被疑是第二任男朋友，也就是發布者遭獸獸拋棄后的報復行為。雖然獸獸深受性愛視頻困擾，但對她的“錢途”卻毫無影響。“獸獸門”事件后有自稱互聯網及廣告業內人士透露，獸獸艷照門全程是精心策劃的炒作，一場蓄謀已久的娛樂“事變”。獸獸在不雅視頻傳出前并沒有太大的名氣，車模這個圈子出名很難。三段不雅視頻在網上一陣風傳，翟凌的知名度也隨之迅速躥紅，“獸獸”一詞在百度搜索詞條直接上位“TOP1”。

“獸獸門”事件尚未平息，又出現了某“工行女”和“北影門”的視頻。2010年2月25日，兩段不雅的性愛視頻開始在網上瘋狂傳播。一段視頻的女主角據稱是“北京電影學院學生張雅茹”，視頻長約16分鐘。據網友說，尺度開放程度，比獸獸視頻有過之而無不及，被網友稱為“北影門”。另一段50M的性愛視頻的女主角因穿著工行制服，最終被爆出真實身份，是成都工行沙河支行的一名女員工鄭璇，網友戲稱“工行女”。有網友從視頻中分析得出“絕對是炒作”的結論。該網友說，拍攝效果可以媲美AV，清晰程度遠超獸獸。另外還有幾個疑點，比如女主角是化妝后的樣子、角度選取合理等，該網友斷言:“毫無疑問是擺拍。”

在一系列色情門中，除了最初的“艷照門”已被調查清楚是維修電腦人員未經同意私自將陳冠希等人的個人生活隱私公布于網絡之外。其他的門事件到底是當事人炒作的手段還是不幸被他人公布隱私，在社會上一直爭議不斷。而這些色情門事件也成為透視當代大眾文化的一面凸透鏡。

一 從色情門的主角透視大眾文化的帶菌者

孟繁華在《“傷寒瑪麗”與文化帶菌者》一文中用1907年美國發現的第一例已知的“慢性傷寒菌傳播者”或稱“健康帶菌者”—瑪麗·瑪爾倫來隱喻大眾文化，認為“大眾文化的過去和現在從來都被視為是‘帶菌的文化’”。瑪麗·瑪爾倫是愛爾蘭籍的移民，從事女傭廚娘的工作。1907年被發現在她1900年至1906工作的7個工作地點中，每個地點都曾爆發過傷寒病，累計共有22個病例，其中一例死亡。而這位被檢測出有病菌的女人卻很健壯。孟繁華認為就像先天身份可疑的不潔者瑪麗一樣，大眾文化“這種文化類型里經常含有‘不健康文化’，于社會來說是有害的，它普遍流行的后果無疑與‘傷寒瑪麗’相類似，作為文化疾病，尤其對青年的毒害更是后患無窮;在知識分子看來，這是一種‘低俗的文化’，是與學院文化和經典文化不能相提并論的文化垃圾”［1］改革開放的三十年來，在中國社會飛速發展和全球化文化格局的大背景下，大眾文化在我國如雨后春筍般蓬勃發展。七八十年代，大眾文化市場還主要是被港臺的流行歌曲、通俗小說和電視劇占據著，而如今大陸的大眾文化產業已經完全擁有了自己獨立的規模與特色。大眾文化在三十年來的發展中極大地豐富了我們的生活，讓在漫長的歷史中被禁錮已久的精神獲得了空前的解放，使人們的生活變得豐富多彩。然而大眾文化卻也帶來了一系列的問題:大眾文化產業以電影電視、廣告、廣播、報紙雜志、計算機互聯網為媒介生產了眾多的影視明星、歌星、廣告明星、體育明星，網絡紅人等，各類明星雖然處于不同的領域，然而他們所擁有的生活:掌聲、鮮花、名車、豪宅、媒體的關注、粉絲的狂熱追求、豐厚的收入、奢侈的生活、高高在上的地位令無數的普通人在欣賞的同時羨慕不已。在大眾文化具有壓倒一切其他文化形式的背景下，作為大眾文化產業催生的明星無疑對大眾具有巨大的吸引力和號召力。他(她)們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牽動著無數崇拜者的神經。在每一次的各種賑災義演活動中我們看到他(她)們積極地號召作用。而他(他)們的有意或無意的不妥的舉動和言行同樣會造成很大的負面影響。“艷照門”、“獸獸門”事件引領的一系列色情門事件便是明星們負面號召力的有力證明。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他(她)們是大眾文化、娛樂文化中的“帶菌者”。2008年的“艷照門”事件之所以有那么大轟動效應，除了艷照本身的博人眼球之外，更重要的是艷照的主角張柏芝、阿嬌等都是擁有無數崇拜者的叱咤娛樂世界的巨星。如果從純粹個人的角度，艷照門事件的當事人其實都是受害者，雖然事件所暴露的男主角與多位女人發生性關系并拍下照片，這讓受著幾千年傳統倫理道德觀念浸潤的國人著實不能接受，但是這只是個人隱私，而隱私是每個人都可以擁有的權利，其實無可厚非，況且當事人都是未婚男女。而艷照的流傳散播并不是當事人故意而為。當然，這只是從個人的角度來說。而從公眾人物的角度講，他(們)們就脫不開“帶菌”者污染社會的責任。2010年的“獸獸門”的主角翟凌到底是受害者還是有意炒作者，也已沒有爭論的意義，因為一種或許是早已滋生蠢蠢欲動的色情病毒正是搭乘“獸獸門”的順風車大肆橫行在2010年的網絡世界甚至整個社會中，接二連三不可遏制。“北影門”、“工行門”、“校雞門”、“陽臺門”、“廁所門”、“日記門”等等一門接一門此起彼伏絡繹不絕污染著網絡。值得注意的是，2008年的“艷照門”、2010年的“獸獸門”的主角是知名或較為知名的明星，而其后的一系列的色情門事件的主角，除“廁所門”的主角閆鳳嬌小有名氣外，其他都是普通人，以青年為主，“北影門”的主角據悉是北京電影學院學生張雅茹;“工行門”的主角鄭璇原是成都工行沙河支行的員工;“陽臺門”的男女主角分別是90后的高中學生，女主角叫陳怡;“校雞門”的主角鐘莉穎是上海大學的在讀生;“日記門”的主角是廣西某市煙草局局長。無疑明星們引領了一股自拍私密生活的潮流，自拍成為一種時尚，自拍的題材從身體到性行為，自拍的形式從照片到視頻，自拍的群體從成年人到青年人、未成年人。網絡上無處不在的寫真集，有明星的更有普通人的。在以大眾傳播為媒介的大眾文化中私人空間和公共領域的界限變得模糊了，私人的一切都可以在網絡上公開地“曬”出來，而個人或是團體在商業利益和社會名利的雙重驅動下也就不顧道德底線不斷的層出不窮變本加厲地費盡心機將那些能夠瞬間博人眼球的東西哪怕是假的負面的堂而皇之地“曬”出來。于是在我們的娛樂文化、大眾文化、網絡文化中美與丑、高尚與卑劣的界限也變得含混不清了。而在這些帶菌的文化垃圾中最大的受害者就是缺乏鑒別能力的未成年人。

二 從色情門的看客們透視世俗文化中的男女地位

周憲在《消費社會及其意識形態》一文中說“從文化學意義上說。任何一種文化內部都必然有著理想與現實的矛盾，但不同的時期又各有不同的表現。有的時候，理想主義的文化占主導地位，有的時候世俗傾向更普遍。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社會的巨大變遷，導致了文化從理想主義的形態向世俗化的轉變。”“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中國文化，特別是審美文化開始進入一個新的世俗化時期。”他指出中國文化世俗化的很重要的一方面含義就是“中國社會正在蔓延著一種消費主義的意識形態，一種享樂主義的傾向”“中國的當代文化的基本形態，是一種‘快樂原則’的文化，一種‘欲望的文化’”［2］，而女人尤其是美女，性則在各種欲望中是重要的不可替代的部分。

根據一些學者對大眾文化的定義“大眾文化是在工業社會中產生，以都市大眾為其消費對象，通過大眾傳播媒介傳播的無深度的、模式化的、易復制的、按照市場規律批量生產的文化產品。”［3］大眾文化產品既然是商品，就具有價值和使用價值，產品的生產者為了最終獲得商品的價值就必須最大程度地滿足消費者的需求。大眾文化近三十年正是遵循了這一規律才得以迅速蓬勃地發展。然而，文化產品的商業化也存在著不可避免的弊端，為了迎合大眾的低級趣味，性、暴力、身體暴露充斥著熒屏、網絡。在大眾文化生產與消費的互動關系中，一方面，大眾最初的模糊而本能的低級趣味的消費意識刺激著生產，使越來越多的文化生產者投身于生產低俗文化的懷抱。另一方面，生產又擴大了消費的范圍，誘導出了公眾的更大的低級趣味和消費欲望。于是，報紙雜志、電視電影、廣告網絡無處不在的關于性、暴力的視覺畫面不斷沖擊著公眾的道德底線。

20世紀初以來，中國的女性在經濟和社會地位上獲得空前的解放。然而女性的解放其實從根本上并沒有什么改變。正如王岳川在《中國鏡像:90年代文化研究》中所說“90年代由于社會的進一步世俗化和市民化，‘身體’的私人空間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解放。當‘靈魂’成為可疑可笑之時，‘身體’就直接成為現代性權利持續不斷加工和消費的對象。私人化‘身體’不再成為政治解放的現實場所，而是成為經濟開放享受的最終棲居地。”［4］雖然，女權主義者們不斷地高呼反對男權中心主義，但從以消費和娛樂為目的的大眾文化市場中來看，女性只是作為男性社會的商品而存在。而富有諷刺意味的是，與傳統社會女性被動地成為男性的奴役者不同，當代社會那些成為商品的女性往往是自愿的。例如傳統社會中，女人裹腳是在強大的文化習俗背景下被強制執行的，現代社會中已經沒有了裹腳的習俗，裹腳也早已不符合男性對女性的審美趣味。女性的腳終于從幾千年的桎梏中解脫出來。可遺憾的是，經過無數代人的努力才獲得些微解放的當代女性們卻又心甘情愿地自套枷鎖，無數的女人們為了讓自己成為男人心中的所謂性感女神大義凜然誓死如歸地走上了追求完美的不歸路。拉皮、隆鼻、削骨、隆胸、抽脂瘦身、拔骨增高……一向陰柔弱小的女人們這些力求完美的勇敢實踐行動恐怕連一向富有剛強英勇氣質的硬漢們也要感到汗顏了。小女人們之所以這般勇敢，其實只不過是為了獲得一個符合男性審美趣味標準的身體資本，男性與女性的關系在大眾世俗文化中仍然處于看與被看的模式中。“女為悅己者容”的千古準則如今在男權消費意識占統治地位的文化市場中仍然是通用準則。女性，美女們成為了男人們眾多消費品中的寵兒。

在“艷照門”、“獸獸門”、“工行女”、“北影女”等色情門中，每個事件的當事人都是由男性和女性共同構成，可是值得注意的現象是，門事件發生后受到“關注”更多的是女當事人，那些在事件中具有不可或缺地位的男當事人并沒有引起過多的“關注”。在這類事件中，女性似乎更具有觀賞價值。據一份調查顯示，艷照門的絕大多數觀賞者為男性，由此可見，色情門事件之所以絡繹不絕地盛傳于網絡正是因為有這些無數的看客們在欣賞的同時不斷地傳播著。每一個色情門背后都有著看客們空前高的點擊率，如果沒有那些看客們的樂此不疲的駐足與留觀，就不可能出現一扇門關閉，另一扇門又很快打開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瘋狂態勢。所以要想讓網絡低俗之門徹底關閉，除了從源頭上遏制之外，對那些喜好欣賞和窺視的看客們進行必要的節制和約束是必不可少的措施之一。

三 從色情門的傳播看網絡傳播的雙刃劍

大眾文化的產生與發展與大眾傳播有著緊密的聯系。這是研究大眾文化的學者和專家們早已達成的共識。大眾傳播媒介可以分為印刷媒介(報紙、書記、雜志)和電子媒介(電影、廣播、電視、程控電話、VCD〖DS(VD、卡拉OK、傳真機、多媒體電腦、因特網)兩種。在這兩種媒介中，電子媒介對于催生、塑造大眾文化無疑起著更大的作用。電子媒介對于大眾文化的影響將愈演愈烈，今后我們肯定是生活在一個以電子媒介為主體的大眾傳播時代。20世紀90年代以來，互聯網在世界上獲得了迅猛的發展，“互聯網給人們帶來的不僅是信息傳送的快捷與便利，而且是生存方式、生存環境的改變。上網也不僅僅是一種時尚。個人上網意味著選擇了一種新的生活方式，組織上網則成了其運作方式根本轉型的標志。比爾·蓋茨在《未來之路》中預言:‘信息高速公路對我們的文化的轉變將象古登堡的印刷術(指最早傳入歐洲的印刷術)極大地影響中世紀文化一樣，極大地影響我們當代的文化’”“在中華大地上，網絡文化逐漸形成了一種獨特文化景觀。”［5］然而，正如周憲在《中國當代審美文化研究》中在所說的“技術對文化是一把雙刃劍”、“現代科學技術對審美文化具有雙重作用”［6］網絡作為公共傳播媒介對于文化的傳播也是一把雙刃劍。網絡作為一種媒介以其時間上的即時性、空間上覆蓋全球的廣闊性開放性，容量上空前的無限性、交流方式上的不可比擬的互動性等等方面徹底改變了人們的生活方式，在網絡這一公共領域中，各種信息資源為所有網民開放，成為共享的資源。在這個公共領域，人們獲取知識、信息、資源變得空前的方便容易，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方式也發生了前所未有的改變。但網絡在帶給人們極大自由的同時，也讓人們更加困擾:對于任何信息，正面的積極的或負面的消極的，網絡都一視同仁地以瞬間傳播的速度流布，積極正面的信息能讓全球人同時分享，而消極負面的垃圾同樣可以瞬間傳遍世界的角角落落。那一次次一批批的艷照便是搭乘這樣的網絡飛速行駛的列車瞬間不可遏制地進入了全球人的視域、進入了青少年們那還不能完全辨明黑白的眼球。由于網絡極大的開放性，任何人都可以在網絡上發布信息資源，于是我們在網絡世界共享著正面的、積極的、優秀的文化資源的同時，那些不負責任無從證實的傳聞、流言、誹謗、錯誤的信息、假情報、天花亂墜的謊言也不斷混淆著我們的神經，而那些穿越道德底線的不負責任者在網絡上制造的種種低俗的色情垃圾更是鋪天蓋地沖擊著網絡公眾的視線。一系列色情門事件的肇事者們無論動機如何都殊途同歸地污染了公眾所擁有的共同的網絡家園。

網絡這種現代科學技術只是作為大眾傳播的媒介而存在，這種存在有著積極的價值，使世界進入了一個新的時代。然而，與網絡文化傳播的迅猛發展相比，有關網絡信息傳播規范立法機制的構建似乎顯得滯后了。所以，綠色網絡文化的構建不僅有賴于網民們道德倫理層面的自律，更有賴于一系列關于網絡傳播的可行性法規的建立。

［1］孟繁華.21世紀中國文化地圖(第二卷)［M］.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4:20.

［2］周憲.中國當代審美文化研究［M］.北京大學出版社，1997:299.

［3］陳剛.大眾文化與當代烏托邦［M］.作家出版社，1996:22.

［4］王岳川.中國鏡像:90年代文化研究［M］.中央編譯出版社，2001:360.

［5］夏之放.當代中國審美文化研究［M］.山東教育出版社，2005:317.

［6］周憲.中國當代審美文化研究［M］.北京大學出版社，1997:294.

Abstract:Following the Sexual Photos Event in HongKong in 2008，the Shoushoumen Event happened in 2010 has filled with the internet industry.All these sexual events exposes the negative impact of the popular culture and the internet culture.The paper discusses those sexual events to demonstrate the nature of them.

Key words:scandal;pornography;cultural

Class No.:G124Document Mark:A

Interpretation of the Network Sexual Scandal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ulture

Yang Yuemei

G124

A

楊月梅，在讀碩士，新疆大學;講師，哈密廣播電視大學，新疆·哈密。郵政編碼:830046

1672－6758(2011)04－0142－3

(責任編輯:鄭英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