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尚未褪盡,一輪淡淡的月亮還懸在空中,太陽還沒有一點兒要露出來的跡象,縷縷清涼的晨風(fēng)不時劃過,讓人禁不住瑟縮起來。五點,我慢跑在小區(qū)街道上,后悔昨晚定鬧鐘沒有檢查一遍,以至于稀里糊涂地早早出來晨練。周圍靜極了,所有的事物都沒有蘇醒吧,仿佛只有我一個人,不然怎會如此清冷呢?
“叮鈴鈴……”刺耳的鈴聲響起,抬頭一看,一位穿著藍色工作服的叔叔正騎著自行車朝這邊駛來。這么早?只見他從車上跳下,草草把車扔一旁,從貼有“金鍵牛奶”的箱子里掏出一大袋東西,匆匆上了樓。哦,原來牛奶這么早送過來了。看他下樓了,正想上前問候,他卻跨上自行車,向另一幢樓出發(fā)了。“叮鈴鈴……”悅耳的鈴聲代替了鳥鳴,破曉前的清晨總算有了聲音。
五點過十分,還早,沿小街而上直至沅水大橋頭。立在橋的中央,空氣中彌漫著水聲,千年的寂寞可以不再,千年前的洗禮恍如隔世。青灰色的恬靜,沉靜的天空釋放著幽藍的光芒。聽見此刻的樹木繁茂糾纏人世,湖水呢喃著染濕土地。流水寧靜地四散,一如童話走出:不似江南的柔綿,槳聲燈影,煙花三月。尋覓眼前這一古城的曾經(jīng),尋訪陽光壯烈到訪的蹤跡,身邊的橋似昨日一般低頭看水,聽它傾聽水的流動直至深夜。憩于止水,沉迷,似倒出一杯綻放已久的清茶,眉眼恍惚間,孤獨猶如一圈淡淡痕印,狀似墨綠色的枝丫輪廓。
“嘩嘩……”掃落葉的聲音。眼角的余光瞥見一個綠色的影子,這不是掃地的衛(wèi)生阿姨嗎?“阿姨早啊!”“是啊,我菜都買好了,這時人少。”我驚訝地問,“有這么多不愛睡覺的人嗎?才五點多呢!”阿姨笑了:“那邊的幾個阿姨,比我還早呢!”果然一片綠色。
“青菜漲價了。”“是呀,好像漲了七毛……”幾個蒼老的聲音傳來,是兩個提著菜籃子的老人,我仔細聽:“今天大掃除,兒子過來。”“你福氣!我們家還在睡著呢,昨天說要吃小籠包,要早點去買!”“等會兒還去鍛煉嗎?”為了子女,早起的老人們,分享著生活中的點滴幸福。
這個城市沒有一刻是寂靜的——偶爾我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不同職業(yè)、身份的人在不同時刻忙碌著,奔波著,在破曉前。為了生活,在這個城市里,大多數(shù)人勤勤懇懇地經(jīng)營著自己的一天。即使是沒有陽光的照耀,他們也努力著,奮斗著。
回家時,街道上的落葉已被掃成一堆,老遠就看見幾個老人拎著大包小包的蔬菜談笑著走來。上樓時,取出一袋牛奶,上面早已布滿水珠。第一縷陽光射入,天亮了……
這個城市新的一天,從破曉的忙碌中開始了。
(指導(dǎo)教師:李逢雄)
臺下有語 向明康
“雞聲茅店月,人跡板橋霜”。淡淡的月亮還懸在空中,便有人騎車送牛奶,有人掃街保潔,有人上街買菜……他們勤勤懇懇地經(jīng)營著自己的每一天,他們的努力和奮斗創(chuàng)造了城市的文明和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