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當其他年級的小崽子們還在被窩里打著呼嚕,夢會周公的時候,我們這些高三的老大哥們便已經睡眼惺松地坐在教室里,開始了最最討厭的……補課!
為什么不補體育課
第一節, 班會。
盡管有最提神醒腦的老班坐鎮,大家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昏昏欲睡。不過老班顯然也不在狀態,東拉西扯了整整45分鐘,只說了一句真正有價值的話:補課表在公告欄上。
于是乎下課鈴一響——準確地說是老班一走,極度饑渴的童鞋們便爭先恐后前赴后繼地奔向公告欄一睹課表的芳顏。前排的饅頭近水樓臺先得月一馬當先力拔頭籌,然而不一會兒他便失望地發現,這個想象中的天香國色原來只是羅玉鳳小月月一類的貨色,旋即敗興而回,不滿之情溢于言表:為什么沒有體育課?!
我摸了摸他粉嫩的圓臉:放心,只要你明天早讀遲到,我保證,值勤老師會讓你上體育課滴,補長跑……
大師傅,我咒你炒菜炸鍋
補課期間,食堂只開一家,壟斷。
于是,在利益的驅使下,占盡天時地利人和的食堂方面開始蠢蠢欲動了。
午餐時間,我們一行人打好飯剛坐下,還沒開動,就已經被周圍此起彼伏連綿不絕的叫罵聲喂了個半飽。
“這飯真他媽的硬,還敢賣1塊錢。”
“靠,豆腐炒得也太難吃了吧……”
“食堂老板去死!”
……
我們開始糾結,這飯到底吃不吃。小胖卻是呵呵一笑,扶正眼鏡諄諄教誨我們:其實這飯菜與往常無異,只是過年時大魚大肉吃慣了,突然改吃粗茶淡飯,有個心理落差……說罷舞動起筷子。
我們頓時豁然開朗大徹大悟,紛紛向他投以贊許的目光,卻見他吐了口菜:呸!我咒那廚師炒菜炸鍋——這肉,還沒熟!
司馬光砸桶
時隔十一天,重回教室午休。直睡得四肢酸軟身形詭異,萬幸沒流哈喇子。
爬起來打水,卻見飲水機空了。遂不顧死活地到樓下扛來一桶水,撕開包裝就往上面放。
一不留神手一滑,那圓滾滾的飲水桶儼然一枚重磅炸彈,大氣磅礴地落了下去,不僅炸殘了一旁的塑料桶,還轟醒了方圓三米內熟睡的人。他們紛紛把飽含驚恐的眼神撒向我,目光在空氣中交織成一張網,鋪天蓋地。
多么尷尬的時刻多么尷尬的事情多么尷尬……
哭喪著臉向小強求援。他免疫力強,還在睡,被我死活地搖醒,正用幽怨的眼神看著我,低弱的聲音宛如夢:什么事啊?
我默哀十秒,然后致悼詞:我們班的水桶在剛才的一場意外中不幸傷重,已……因公壯烈殉職……請生活委員大人指示。
拖出去埋了吧。他淡定地說,封鎖消息,別讓老班知道。而后他瞥了眼肇事者——那桶水(我?應該算當事人吧?)一臉恍悟:怪不得方才夢到司馬光砸缸……
小樣兒,你也有今天
晚自習。
大劑量的作業猶如一貼猛藥,迅速治愈了病懨懨的我們。至此,大概僅書寫這一項未能恢復常態了吧。無奈寒假玩得太瘋,可憐“筆走龍蛇”,愣是被手腳生疏的我們山寨成了……狗爬體。
正襟危坐4小時后,我像一只注滿疲憊的氣人,變得步履蹣跚了。
如行尸走肉般掙扎著回到寢室,倒頭便睡。
夢中,依稀看到初中時代那個唧唧喳喳的我,在開學第一天里和同學歡快地喋喋不休,分享假期的趣事。
而后,黑暗中隱約聽到一個聲音:小樣,你也有今天……
[編輯:孟廣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