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食人部落

1

尋找巴西食人部落，1942年5月初，荷蘭人探險家伍德·威爾遜帶領他的四人探險小組，開始了這次南美探險之路。前路兇險難測，一路上，大家心情非常復雜。

他們默默無語地走了很久，西斯科終于鼓足勇氣問了一聲：“威爾遜先生，聽說這一帶有白毛人，是嗎?”露絲和湯姆森都睜大眼睛，好奇地望著威爾遜。

威爾遜知道，西斯科本來就膽小的人，還有什么好說的呢?他使勁點了點頭。

很多年以前，威爾遜就聽說過在巴西沿海，有一“白毛人島”。島上住著300多人，毛發都是白色的。經過科學家多次考察，白毛人的秘密揭開了。原來是近親通婚和遺傳造成的——

1900年，有兩家漁民來島上安居：奧里維納兄弟倆與巴澤麗婭姐妹倆結婚，恰巧巴澤麗姬的母親是個白化人。由于隔代遺傳，巴澤麗婭姐妹生的孩子也帶有白化現象。因這兩家與外界隔離，他們只能在堂兄妹之間通婚，結果，島上白化病人越來越多，至今，發展為“白毛人”島。

“白毛人只是隔代遺傳作用造成的，其實他們并不可怕。”

聽了威爾遜的解釋，西斯科才放下了心。

威爾遜他們在波利維亞希蘭科河上航行，氣溫驟然下降。河上涌起了滔天巨浪，強風開始撕扯帆船的桅桿與風帆。船只艱難地向前航行，氣溫在繼續下降，持續一周的強風使船無法揚起風帆。

威爾遜他們雖然都增添了額外的衣物，但船上的日子依然難熬。所有的東西全部結了冰，連他們身上的衣服也不例外。然而，威爾遜一如既往，鎮定自若，冷靜沉著。盡管環境惡劣，條件艱苦，全體人員士氣依然高昂。

2

這一天威爾遜的船只進入了大西洋。他們的船遇到了一座形如金字塔的巨大冰塊，這座冰塊高達120多米，比他們的船要高出數十倍，開始時，人們還以為見到了陸地，但等到靠近它時，他們才看出這其實是塊隨意漂流的巨大冰山。所有人都跑到甲板上，觀看這一奇特的景觀。

他們越是向南航行，見到的冰島就越多，也越大，同時還出現了濃霧，氣溫也隨之降到零度以下。大霧彌漫，但濃霧好像起著擴散聲音的作用。透過霧氣，威爾遜分明聽到了奇怪的動物叫聲，四周響起了嚇人的吱吱聲和震耳欲聾的濺水聲。是龐然大物互相碰撞或互相摩擦所發出的聲音。巨大無比的冰山從濃霧中突然鉆出，近得讓人心驚膽戰。

有時，霧氣消散一段時間，甲板上的人這才發現，他們是在浮動冰山隨處可見的水域中行駛，大家都跑到船欄旁邊，鴉雀無聲地看著那些龐大的冰山從身邊滑過。他們都知道，即使是被某一座冰山擦碰一下，也會粉身碎骨。

隨著氣溫的持續下降，大霧散盡，這時，他們看到，東、西、南面是帶裂縫的冰原，一眼望不到盡頭，環境似乎非常惡劣，但卻有大量的野生動物，人們看到了海豹、鯨魚、企鵝和多種鳥類。船只只好從冰塊間的水道中穿過。

行了幾天后，他們來到了海岸，對于厭倦了海上生活的探險隊員們來說，岸邊無疑是一個理想的休息地點。

這個海岸，是巴西境內一塊美麗的地方，那里有小海灣和海湖、小溪和河流、水塘和淺灘，三面都是高聳入云的峭壁，構成一處天然圍場。峭壁上林木蔥郁，瀑布直瀉而下，形成一處處水塘。在一天的大部分時間里，陽光無法直接射人海灣，灣內霧霉綜繞，有如飄渺的淡云。周圍氣氛恬靜、朦朧、祥和，令人心曠神怡。

他們在這海岸上逗留了一天，大自然的美妙風光，使他們迷戀，然而，他們要尋找食人部落，這是威爾遜的最大心愿。他們只好繼續前行。

這一天下午，夕陽西下時，他們衣衫襤褸、形神憔悴地找到一個簡陋的小茅屋，屋里一切井然有序，餐具一切俱備，但上面已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或是很久沒有人在此居住了，或是屋主外出，他們大感奇怪。但不管怎樣，有一處棲息之地，也算是很不錯了。

他們席地而臥，露絲卻病倒了，一會兒顫抖不已，一會兒又汗流夾背，有時又痛苦流涕，異常難受。威爾遜也顯得慌張無奈，六神無主。深夜，徘徊在屋外周圍的奇怪動物發出令人恐怖的長吼，更增加了他們的痛苦。

第二日，他們做了一個擔架，抬著露絲出發，一行人穿過云霧繚繞、空不可測的平原，鉆進了越來越茂密的叢林。

這里看上去美麗多姿，風光旖旎，透出一股野性的美。遠遠望去，像是披著一層綠色的衣裝。山坡上草木盛繁，深谷中散發出誘人的芬芳，巖石上則裝裹著錦簇的花環……

然而，威爾遜們知道，在這表面的美麗后面，卻隱藏著極大的危險和恐怖，他們都提高了警惕。

情況越來越不妙了，茂林深處，是一塊集萬年生死于一身的雨林，樹林遮天蔽日，密不透風，腐朽的樹木與新生長的樹木并存；奇形怪狀、顏色各異的螞蟻和昆蟲；猴子和猩猩在樹上悠蕩，鳥兒和其他動物發出尖聲的怪叫；百獸在叢林中狼奔豕突，一片混亂。

3

正當威爾遜等人在驚奇恐懼不已時，突然一個披頭散發的土著人從叢林中鉆了出來，擒住一只鳥兒，拔下羽毛，喂到嘴里就大口大口嚼了起來，只見他滿嘴血肉橫飛，滋滋有聲，不一會兒只剩下鳥的幾只細骨了。威爾遜一行靜靜地站在叢林中觀看著。

這時，從密林中又鉆出了幾個同類的土著人，或許他們是餓了，他們紛紛去爭搶著擒各類獸禽，有的去逮鳥雀，有的去捉昆蟲，有的去擒獸類，竟顧自吃起來，旁若無人，嚇得各類鳥禽和昆蟲爭相逃離，直看得威爾遜他們目瞪口呆，毛骨悚然，嚇得露絲尖聲驚叫，直往人后躲藏。

這一聲尖叫，立刻將土著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他們好奇地打量著這伙陌生的人，不時地用手摸摸血肉模糊的嘴巴，還不時地用舌頭舔著嘴，饒有趣味地盯著威爾遜他們。威爾遜他們亦非常懼怕和不安，雙方僵持了一會兒。可能是土著人當中酋長模樣的人暗示，他們手持長予向威爾遜他們慢慢地圍了過來，圈子越來越小!露絲更是膽戰心驚瑟瑟發抖，威爾遜、湯姆森趕緊抽出長劍迎戰，西斯科早已癱軟為泥，趁土著人未注意，悄悄溜了出來，躲在一棵大樹后。

土著人嘰喳呱啦一聲呼喊，立刻朝威爾遜他們沖了過來，頃刻間將威爾遜他們團團圍住，用棍棒石器等對他們進行了猛烈攻擊。不一會兒，他們身上傷痕累累，撲倒在地，昏死過去。土著人便架持著露絲消失得無影無蹤。

很久過后，湯姆森醒了過來，威爾遜也蘇醒過來了，他們渾身疼痛不已，饑渴難耐。還好，西斯科悄悄地又返回來了，為他們找來了食物。休整了一會兒，威爾遜看看四周，驚叫了起來：“糟了，露絲不見了。”西斯科告訴威爾遜：“他們把露絲小姐劫持了。”威爾遜頓時慌亂起來，馬上收拾了行裝，不顧他們的反對，執意要去尋找露絲，湯姆森和西斯科執拗不過，只得相隨。

威爾遜聽說巴西有食人部落，名叫圖帕利族。他猜露絲是被這些人擒走了，為了盡快找到露絲，他花了很多“錢”，終于雇到了3個本地向導。要知道，這里的本地人是不用錢的，付給他們的是梳子、鏡子、毛巾和鹽等一些日常用品。

他們一行人向前走去，走了很長一段路程之后，地形變得越來越平坦和舒展了，地勢再也不那么險惡了。

當威爾遜一行人又走了一段路程后，3個向導把行李扔在地上，再也不肯前進一步了。

他們對威爾遜說：“如果你們真不怕吃掉，就向前走吧，我們是不愿給圖帕利人吃的。”說完，3人就往回奔去。

威爾遜既興奮又緊張起來，他們又要見到食人部落了。西斯科害怕起來，要打退堂鼓，但他拗不過威爾遜。威爾遜決定繼續前進。

4

不久，他們就來到一塊空曠而寬闊的空地上，遠遠地望見了許多茅草結頂的村舍，他們悄悄靠過去，鉆進了圍繞著村舍的灌木叢中，村舍前的一片空地上還生著一堆熊熊燃燒的大火，柴禾“嘩嘩剝剝”，燃得正旺。

許許多多的男女老少正圍繞著火團載歌載舞，男的只穿一短褲，女的半裸著上身，手拿著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拍起來敲打起來，似乎是歡樂異常，熱鬧非凡。

旁邊不遠處，一具血淋淋的、殘缺不全的人尸正橫陳于地，沒有了雙手，沒有了耳朵。旁邊一處草地上，坐著他們的酋長，正把一只血淋淋的手放在嘴里啃起來，草地上還放有腳掌、大腿等，還有許多的白森森的骨頭，酋長周圍，圍坐著3位渾身一絲不掛的女子，有的為他捶背，有的為酋長切割死人大腿上的肉，她們個個殷勤款款，全無膽寒、驚懼的樣子，好像這是一頓很普通的用餐，這是很普通的事，整個場面充滿著歡樂和熱鬧的氣氛，但也透出森森寒意和殺氣。

威爾遜大驚失色，深恐露絲已遇不測，他急切地到處尋找露絲。還好，露絲還被綁在空地上的一個木樁上，全身一絲不掛，面容憔悴，雙眼深陷。威爾遜緊張地思考著如何營救露絲。

過一會，威爾遜向湯姆森和西斯科打了個手勢，他首先跳出灌木叢，接著湯姆森和西斯科相繼也跳了出來，那些正在狂舞的圖帕利族人一下子忽啦啦的靠攏來，將他們3個團團圍在當中。威爾遜把槍扔在地上，脫光了上身的衣服，用土著的語言喊道：“誤會，誤會，我們是朋友。”

這些受驚的圖帕利族人有的手握長矛，有的拿起弓箭對準了威爾遜他們的胸膛。西斯科嚇得冷汗直冒，瑟瑟發抖。

這時，土著人的酋長怒容滿面地走了過來，威爾遜努力保持若無其事的笑容，故作輕松的朝酋長迎上去，從褲子口袋里掏出準備好的小禮物，遞到酋長面前。當然，此時此刻威爾遜心里并不輕松，盡管害怕之極，但他要裝出輕松友好的姿態，竭力消除圖帕利人的戒備。接著湯姆森、西斯科都戰戰驚驚地獻上了各自的禮物。

當酋長接受了威爾遜的禮物——一條非常漂亮的手帕，酋長走近一個小首領模樣的土著人前，說了些什么，然后這個首領對所有虎視眈眈的土著人嘰哩叭啦地大聲說些什么，圖帕利族人中立刻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但很快就平靜下來，一個個把長矛、弓箭等武器放在周圍的地上。

威爾遜們趁此機會向這些土著人獻上了禮物。最后，威爾遜拍拍一個年輕壯實的土著人的肩膀，笑著用土著語說：“我們是朋友，都是朋友!”年輕的圖帕利族漢子說了一句威爾遜聽不懂的話，那些土著人都輕松地笑起來。這一笑多么重要啊，戒備在笑中減少了許多。

西斯科趁機和一個土著婦女打著優美的手勢，親切地交談起來，這是他首次表現出來的最大膽的行為。

這時從村舍里走出來一大群半裸的男人，笑擁著一位高大威武的首領，湯姆森則走過去解開了露絲身上的繩索，露絲穿上了衣服。威爾遜很快迎上去，把一柄木刀送給這位首領作為禮物，首領接過木刀，轉交給身后的助手，平靜地說：“托阿普。”

威爾遜猜想這是一句問候用語，也說了一聲“托阿普。”

但這一回他猜錯了，首領拉住威爾遜的右手，引著他向森林深處走去，其他的土著人并沒有跟去，還是站在原處，臉上一副莊重的表情，威爾遜心里忐忑不安，但臉上還得裝出高興的樣子，他向湯姆森使了一個眼色，湯姆森也只好跟了上來。

他們走到一條小河邊，首領又說了聲“托阿普”，說著他放開手，脫得一絲不掛，跳入水里。

這時威爾遜才恍然大悟，原來“托阿普”是洗澡的意思，他猜想這是圖帕利族人的一種待客儀式。威爾遜連忙也脫下衣服，跳進水里，湯姆森也趕緊脫衣下水。

威爾遜猜得沒錯，洗澡正是居住在叢林里的圖帕利族人接待客人的一種古老習俗。

洗完澡后，威爾遜他們跟著首領回到那一片空地時，那兒的氣氛已經變得十分輕松了。

西斯科已被主人們邀進了村里。村子里的另一個要人——大男巫又向威爾遜發出了“托阿普”的邀請，首領說了句什么，大概是說洗過澡了。但是大男巫還是堅持要去，威爾遜當然只得遵命。

就這樣，威爾遜成了圖帕利族人正式的客人，他們被安排住在一間用整木搭建的屋子里，12名武裝的圖帕利族衛士在門口保護著4個客人。

其實，威爾遜他們心里十分明白，說是保護，更確切的說也是監視這些突如其來的陌生人。他們開始輪流守夜，保持有一人醒著，以防不測。

他們一踏進這個與世隔絕的傳說中充滿了恐怖的村落，他們就得處處留神，細心觀察，威爾遜也就更加堅信他一定能揭開食人部落吃人的秘密。

幾天過去了，威爾遜和土著人越來越熟了，站在門口的衛兵人數也逐漸減少了。威爾遜松了口氣，夜里終于可以安安穩穩地睡覺了。

5

在此期間，他們還交上了一個新朋友塔吉默，這位圖帕利族老人也是這個部落的首領之一。他看上去60開外，行動遲緩而沉穩，皓首白發，滿臉深深淺淺的皺紋。

一天夜晚，殘月如鉤，偶爾傳來一兩聲野禽走獸凄厲的哀號，使人甚感恐怖。圖帕利人突然召集部族，聚在一起。首領帶頭跪下，其他部屬頭目也跪下來了，整個場面氣氛悲壯、沉重、靜穆，沒有人說話。威爾遜他們也跟著跪了下來。

一會兒，首領站了起來，其余人也跟著站起來，他們把以前陳放的仇敵死尸綁在一根大木棒上，然后放在大火里燒烤。只見煙霧繚繞，死尸發出嘩嘩剝剝的響聲。一會兒，他們便將烤熟的死尸一塊一塊地割下來，分給眾人。片刻功夫，他們已將敵方死尸吃了個精光。幸好他們并沒有讓威爾遜他們吃這些人肉。

隨后，他們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族內犧牲的已開始變味的尸體也綁在木棒上，放在大火里烤起來，同時，全部落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將衣服脫了個精光，一絲不掛圍著熊熊大火跳起了裸體舞，邊跳邊嘴里哼哼哈哈，樣子虔誠莊重之極，似是為死去的同伙禱告，有的邊跳邊唱邊流淚，顯得非常痛苦。

尸體烤熟后，他們不再是先前那樣狼吞虎咽，大口大口的吃，而是異常小心地捧著同伴身上的肉，一絲一絲慢慢地吃，像是在品嘗極為珍貴的美味佳肴。當他們吃完了同伴的肉后，個個悲聲勵哭，淚如雨下，哭聲震天，其形狀之悲凄，就連威爾遜等人也無不見之動容。

第二天夜晚，酋長又召集全部族的人，在村外空地上舉行盛大的宴會，他們把威爾遜等人請入尊貴位置，敬為上賓，頻頻舉杯向威爾遜等敬酒，表達他們誠摯的問候。誰說食人部落里只有自相殘食，恐怖而麻木呢?不，完全不，這里有著人世間最純樸、最原始的愛與溫情。只要你善待每一個生命，尊重每一個生命，你就能與任何世間的生命和諧相處，并能夠建立一種難以割舍的信賴和真情。

深夜了，威爾遜毫無倦意，他實在太想了解食人部落的秘密。現在，他是真真切切地打入到食人部落里了，這個原始的部落，是有著原始的野蠻、愚昧，但也有著原始的、樸素的人類文明啊!他們人性的根底是善意的，并不是傳言中的食人部落那么恐怖。

社會文明前進到今天，工業文明、科技經濟飛速發展，然而，卻還有這些食人部落生活在愚昧落后的境地，他們絲毫沒有感受到現代社會、工業文明的氣息，這是多么的可悲啊!

6

在之后的日子里，威爾遜努力地接近這群土著人。終于威爾遜弄清楚了圖帕利族人吃人的緣由和情形：

這的確是一支強悍兇殘的部落，他們與非洲、大洋洲的食人族有些不同，他們在捉住敵人俘虜時，首先進行的儀式是剝去俘虜的頭皮，鮮血淋漓，讓人目不忍睹。之后再將敵人砍成小塊，用火烤著吃。圖帕利族人也吃同伴的尸首，那是表達對朋友親屬的一種眷戀之情。

“這是一種頑固的、殘忍的、恐怖的習俗，也是一種完全脫離文明社會的骯臟舉動。”威爾遜在他的筆記中這樣寫道。

但他們為什么一定要選取吃人這種方式來表達對敵人的仇恨和對朋友親人的眷戀呢?這讓威爾遜百思不得其解。

當威爾遜向圖帕利族首領塔吉默問及這個問題時，塔吉默很神秘地告訴他，還有一些食人族的行為和舉動，你們這些文明人更不明白啊，這讓威爾遜聽得似懂非懂。

但無論如何，總算見識了這群嗜血的土著人，那兇殘的手段和血淋淋的現場，讓威爾遜一行人之后仍然感到不寒而粟。

聽說還有別的食人部落，威爾遜當然愿意再往前走。他要寫一部完整的關于食人部落的專著，以警醒世人。

于是，威爾遜整理好材料，帶著露絲，湯姆森、西斯科離開圖帕利人的住處，又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