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春來在城外的公路邊開餐館,這天停水又停電。白天里停電沒大礙,沒水可不行,洗菜、燒水、做飯,開飯店就像魚兒離不開水。好在餐館后邊有個水塘,水渾不說,常有附近村民朝里邊扔些死貓爛狗。但也無奈,總不能讓餐館停業吧?馬春來只好取那里邊的水洗菜、燒水、做飯。
中午,馬春來餓了。以前他都是在自家餐館吃飯的,可今天他用的是水塘里的臭水,是無論如何也吃不得的。他想等來電來水了,再用自來水給自己做飯。可是一等二等沒等來自來水,可把他餓壞了。沒辦法,只好去公路對面陳喜祥的餐館里吃飯。當時陳喜祥不在,他讓陳喜祥的妻子給他做碗燴面。陳喜祥的妻子高興地說:“哪股風把你吹過來了,開業這么久,你還沒來過呢!”
馬春來說:“是啊,聽說你家的燴面做得不錯,我來嘗嘗。再說,自家的飯也吃膩了。”
不一會兒,熱騰騰的燴面端出來了。馬春來一陣狼吞虎咽,吃得滿頭大汗,并且一個勁兒地跟陳喜祥的老婆說:“味道不錯,味道不錯!”
馬春來正吃得歡,陳喜祥進來了。陳喜祥先是一驚:“咦,你怎么來我這兒吃飯呢?”
馬春來驚奇地問:“我怎么就不能來你這兒吃飯了?支持你的生意不好嗎?”
“那你……”陳喜祥還沒說完,突然嘔吐不止,把肚里的東西全吐出來了。把肚里的東西吐完還不罷休,又干噦了好一陣子,這才抬起頭問馬春來,“你早不來我這兒吃飯,晚不來我這兒吃飯,偏偏等今天停電停水了你來吃飯,是不是你家餐館用的是水塘里的水?”
“不是,我早聽說要停電停水,我家用的是昨天儲存的水。”馬春來卻又不明白地問,“就是我用水塘里的水,關你什么事啊?”
陳喜祥又干噦了幾下,這才說:“因為我剛才去你家的餐館里吃飯了。”
馬春來一驚,這回該他反問陳喜祥了:“你早不去我家餐館吃飯,晚不去我家餐館吃飯,偏偏今天停水停電你去我家餐館吃飯,是不是你今天用的是你家餐館后邊陰溝里的水?”
陳喜祥不好意思地說:“是的。”
馬春來一陣惡心,一下子趴在桌子上大吐起來——他知道,陳喜祥餐館后邊的陰溝,通著他家的廁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