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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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血療法治療發熱1例
李紅波
(中國人民解放軍第303醫院康復科,南寧 530021)
刺血療法;發熱;醫案
患者,男,43歲,2010年11月11日因“外感風寒致持續高熱13 d”初診。患者13 d前不慎外感風寒出現全身持續發熱,身體沉重,頭部冒眩,鼻流清涕,背部惡寒,頸肩部疼痛,體溫38~39℃,飲食尚可,二便調。在外院被診為“感冒”服藥3日清涕止,余癥狀無改善,遂就診于我院。門診查三大常規、胸片等未見異常,給予抗生素、補液、物理降溫等對癥治療10 d,癥狀仍未緩解,且近幾日出現咽喉疼痛,吞咽困難,納呆,不能進食,聞煙味則惡心欲嘔,大便不通,小便清長頻數,查體見神疲乏力,兩目少神,咽喉紅腫,膚溫高,撫之燙手,舌苔白厚,脈弦緊有力。診斷為太陽傷寒表證未解,內傳陽明,太陽陽明合病。
一診,2010年11月11日上午,用三棱針刺十宣出血,出血3~5滴,后刺大椎出血加拔罐,留罐5 min,吸出血液約1 mL。術畢,覺全身發熱減輕大半,咽喉癥狀明顯改善。但患者仍覺得后枕部發熱無明顯減輕,遂刺大椎出血加拔罐,起罐后患者當即感覺后枕部發熱消失。
二診,2010年11月12日下午,用三棱針淺刺背部足太陽膀胱經數十針,拔3號罐4個,出血約3 mL。患者訴首診治療回家后約2 h,大便得解,可進食二兩米飯,約4 h食熱湯粉一碗,幾分鐘后全身大汗,汗畢身涼,體溫降至37~38℃。但1日仍出現3次低熱,每次發作20~30 min,每次發作間隔3~4 h。現仍覺身體有沉重感,頭部昏蒙,背部發涼,頸肩部疼痛,咽喉疼痛。筆者遂在背部膀胱經給予刺血拔罐處理,患者即感頭部輕松,回家約3 h背部發涼完全消失,僅于次日凌晨1時出現低熱1次,約20~30 min后汗出熱解,頸肩部疼痛、咽喉疼痛較前好轉。
三診,2010年11月15日上午,先刺雙側風池出血,后刺雙側隱白、厲兌出血數滴,共1~2 mL。患者經2次治療后,發熱、背部惡寒完全消失,頸肩和咽喉疼痛、身體沉重、頭部昏沉減輕。此次刺雙側風池出血后患者即刻感覺頭部又較前輕松,頸肩部疼痛也即刻減輕。后刺雙側隱白、厲兌出血后患者自述“身上一股郁氣瞬間散去”,頓覺渾身輕松,神清氣爽,猶如常人,不再有身體沉重、頭部昏蒙感。次日電話隨訪,訴咽喉疼痛基本消失,唯頸肩部仍有不適,但亦較前好轉,頭部輕松如常人,身體無沉重感,未見發熱,體溫正常,納食佳,二便調,余無不適。囑其自養。3 d后隨訪疼痛已除。
按 患者初病之時當是太陽傷寒證無疑。后因治療無效,延至10余日后,出現的“咽喉疼痛,進食困難,納呆,大便不通,小便清長頻數,脈弦緊有力”符合陽明病的癥狀。所以患者既有傷寒表證又有陽明里證,辨證為太陽陽明合病。究其原因,乃是表邪長期不解,入里化熱,內傳陽明所致。針對此證,筆者采用解表清里,瀉火除熱,通經利氣的治療方法。一診,取穴十宣,可交接手三陰三陽氣血,起到調和陰陽、流通氣血,間接地達到解表退熱的作用;十宣位于井穴旁邊,又有宣散之意,點刺出血,可宣散手部六經邪熱。刺血十宣后患者高熱果已衰其大半,唯余后枕部熱勢不退,考慮后枕部乃督脈與膀胱經所過之處,督脈主一身之陽,膀胱經主一身之表,大椎刺血拔罐后可起到通陽解表的作用,故枕部發熱頓然消失。選穴均用刺血療法,一是血汗同源,以出血代替發汗,加大解表力度;二是出血多為瀉法,手部六經按從胸走手,從手走頭的次序循行,刺血十宣可以瀉手部六經,達到清利頭目,瀉胸中郁熱的功用,故對咽喉疼痛、頭部昏沉有神效。另外,患者自食熱湯粉一碗后,乃無意中遵仲景“啜熱粥”以助發汗之意,果然汗出如雨,汗畢身涼,體溫下降。經2次治療,發熱惡寒消失,證明表邪已解,風邪襲人,上先受之,頭、頸肩部癥狀尚存,可能仍與風邪有關。遂取雙側風池出血,風池乃風邪犯人停聚之處(《穴名釋義》),刺血可祛風利氣血,故治療后患者即刻頭部輕松,頸肩部疼痛減輕。刺雙隱白、雙厲兌出血,乃是因患者邪傳陽明有“胃家實”癥狀,今雖大便已解,但咽痛尤感明顯,筆者認為還是胃家實癥狀解除未盡,所以刺脾胃表里兩經井穴出血,以瀉脾胃之火,二穴刺血后見患者頓覺頭目清醒,全身郁氣消散。
2011-03-1
李紅波(1980 - ),男,主治醫師
1005-0957(2011)08-0570-01
R246.1
B
10.3969/j.issn.1005-0957.2011.08.5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