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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請就擒

2011-05-14 10:34:08珂藍玥
飛言情B 2011年2期

珂藍玥

月明霜清,暗藏于賀蘭山深處的宏大宅邸華燈初上,廳堂內肅穆輝煌,坐在虎皮座椅白發如雪的門主半瞇著眼斜倚在靠背上,聽完眾弟子的稟報后,他慵懶地口也沒開,示意他們跪安。

眾弟子依照長幼次序魚貫退下,他這才開口叫住最末尾的一個:“雪茗!”

“師父!”烏溜溜的鳳眸如兩顆璀璨的黑曜石,隱隱透著些許敬畏,她單膝跪下,潔白的紗裙也被座上的威嚴之氣浸透,她瑟瑟地縮了下秀美的脖頸。

“師父不在的這幾日,師兄師姐們沒有欺負你吧?”

“徒兒習慣了。”雪茗嘟起嘴唇,那窘迫的神情仍是驚艷嬌俏,“師兄師姐們也不過是拿著徒兒的生辰八字取笑罷了,徒兒知道他們沒有惡意。”誰讓她是鬼節出生的孩子呢,娘親偏要在那天臨盆,她也沒辦法呀。

“嗯,你的內功修煉到第幾重了?”虎皮座椅上的聲音嚴慈參半。

“內功?”師父也真是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呃……徒兒愚鈍,剛剛練到第五重!”

座上又傳來沉重的嘆息:“四歲開始練,已經練了十二年,才到第五重?!你那些師兄師姐們都已經修煉到第十五重了!你……你整天就知道貪玩!”他舉掌要打,見她戰戰兢兢的,卻終是沒有打下去。

她怯怯地討好一笑:“師父,我剛從山下打了幾只野雞還燉著湯呢,一會兒給您端過來嘗嘗?”

師父無力地挑挑眉,也罷,誰讓她不是練武的胚子,不過總算還有點拿得出手的本事:“嗯,湯一會兒送過來就好,師父要對你說一件事。”

雪茗湊過去,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師父的神色,確定不是要懲罰她,這才依著師父的腿,坐在虎皮椅子的踏板上:“師父,是不是有什么新奇的見聞要給徒兒講啊?”

“你家被滿門抄斬。”這算不算新奇見聞?

“我家?!”她瞪大眼睛,這不只是新奇,簡直是天大的驚奇,“我有家?!師父不是說我天煞孤星,出生之始就把父母兄弟姐妹等全部克死了嗎?怎么現如今才被抄斬?”原來——她沒有那么神秘,也沒有什么天煞孤星的命!

這丫頭真是少根筋,滿門抄斬應該號啕大哭才對。“雪茗,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更何況死去的是你們一家上下百十口人,你下山去為他們報仇吧!順便,也長長見識,這就算你出山的第一次任務!”

“任務?師父,我們的暗影門不都是收了錢才出去刺殺的嗎?你怎么讓我做這種沒銀子收的事呢?這可不像您啊!”

師父平時最貪得無厭了,有的師兄師姐帶回來的銀子少,還被打罰呢,所以雪茗盼著自己永遠不要下山才好。又要謀財又要害命的,何必呢?還是在山上抓山雞采野果舒服,師兄師姐們都喜歡她燉的野雞蘑菇湯。

“這次例外,你去吧,你要殺的人叫冷黎澈,是當今皇上的親兄弟,澈王爺!”

“啊?!也就是說,還要去王府?”她只認識上山和下山的路,直上直下永遠錯不了方向,但是山下的路……“師父,您不怕我走丟嗎?”

“你丟了也好,免得回來白吃白住。”

好無情的惡老頭啊!好歹她也是他看著長大的,承歡膝下十六載,怎么可以就這樣把她趕下山呢?還是——報仇!她都不知道父母長什么樣子,人總有一死啊,憑什么他們冤死了就要她這個與他們毫無瓜葛的人去報仇呢?

下山的前一夜,雪茗輾轉難眠。

她只得去跪求師父,扯著嗓子在門外號叫:“師父,徒兒不想下山啊!”

可惜,她貼在門板上跪倒天際變成魚肚白,師父才打開房門睡眼惺忪地說:“來人,把雪茗抬下山,她大概也跪累了,給她帶上點干糧!”

“師父,師父,徒兒不要下山,徒兒不要離開……”

“只要你殺了冷黎澈,隨時都可以再回來。”

見師父打著哈欠回去睡回籠覺了,她暗責自己笨,閑著沒事來求鐵石心腸的臭老頭兒做什么?還不如多睡會兒呢!

眼下她只能懇求拖住她的兩個師兄:“師兄,下山能不能多帶點銀子?聽說去京城的路好遠的!”

“不遠,用輕功,三五天就到了。”

“小妹輕功不太……不太高強!”若會輕功,她早就上樹抓鳥了,還用得著打野雞嗎?

“騎快馬,大概十來天就能到!小師妹,你不會連馬都不會騎吧?”

“可快馬……大師兄他們不是騎著去西域了嗎?”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去馬廄將就著挑一匹吧!”

兩個月后,雪茗才抵達京城,師兄口中的“老驥”已在路上魂歸極樂了。

她樂得一個人自由自在地逛一逛,綠楊煙波,流水畫橋,喧囂鬧市,深巷人家,好吃的,好玩的,還有好人與惡人,塵世原來如此錦繡繁華。

七天后,她終于摸透了從客棧去澈王府的路。

三天后,她弄到了澈王府的地圖。

終于,這一晚,她換上夜行衣帶著繩索與長劍潛入王府大院,卻突然想起,她壓根兒就不知道要刺殺的冷黎澈是何模樣。

“找書房,這個時辰,王爺應該在書房處理政務!”

她兀自打定注意,借用近一個多月臨陣磨槍練的輕功飛檐走壁,尋到書房,里面黑黢黢的,沒有燈火。

“哈哈!這個王爺比我還懶!”

她只能臨時擄一個護衛,架起長劍威脅盤問他:“澈王爺在哪兒?”

王府護衛都是欽點精銳,兩招反手便將她制住了:“刺客,有刺客……來人啊,有刺客!”

雪茗氣急,忙后踢掙逃,護衛們迅速集結將她圍在中央。

領首護將飛身過來,長劍揮起,直逼她的面門,雪茗硬著頭皮迎戰。

打了幾個回合后,她被扯掉了面罩。長發傾散,驚艷的面容卻讓正想殺她的護將大驚失色:“鬼,見鬼了,鬼呀——”

周圍的護衛們也一個個臉色蒼白,叫囂著喊打,看似躍躍欲試,卻連一個出招的都沒有。

雪茗旋身一躍,借用不太靈光的輕功攀上房頂,卻已有些體力不支,見無人追上來,就近跳進了王府旁邊的別院竹林中。

她沿著竹子飛身滑下,砰的一聲,墜地,身下傳來一聲略帶沙啞的痛呼,聽這聲音是個男子。

的確是壓到人了,這肌肉結實,而且還熱熱的,以防自己再被當成殺手,她忙脫掉身上的黑袍丟到遠處。

謝天謝地,還好她夠聰明穿了平日的白裙,就算在這里睡到大天亮也沒有人懷疑她是刺客了。

“姑娘,你在我身上脫衣服……是要以身相許嗎?”說話的人酒過三巡,正是飄然微醺,口氣難掩邪肆。

“渾蛋,誰說要以身相許了!”

他半撐起身子,借著竹林內斑駁的月色打量她,等到看清那張臉時,他愕然地推開她:“你……你不是死了嗎?”

“呵呵,你當我死了就好!”她也不在意他是誰,兀自躺在滿地柔軟的竹葉上,驟然松懈下來,“你是誰?怎么會在這兒?這是什么地方?”

遠處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不妙,那群怕鬼的護衛竟然追到這邊來了。她忙撩起一旁厚厚的竹葉將自己埋起來。

冷觀她滑稽如鴕鳥的樣子,他不禁失笑,這個笨到極點的女子,應該不是已經被處斬的第一美人兒——東方雪芯。

細想來,他與雪芯不過有幾面之緣,她是皇兄的女人,除了遠遠地觀望,他不該有任何非分之想。他也一直恪守叔嫂之禮,在宮內謹言慎行。他一直以為,憑雪芯的睿智與傾城之貌,終有一日會被冊立為皇后,卻沒想到竟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

護衛們追過來,見他在,忙恭謹單膝跪下:“王,剛

才有刺客八府,是一個黑衣女子,屬下等人正在追查,請王爺千萬小心。”

“黑衣女子?”他恍然失笑,難怪她剛才騎在他身上急急地扯掉了那身黑衣。“是不是與芯妃十分相像?”

“是!”

“沒見到!”如果她是來行刺的,他倒是要和她玩玩。

“嗯?”護衛不解,既然王爺知道她與芯妃相貌相仿,怎么會說沒見到呢?護衛終于注意到王爺正瞅著身側一堆隆起的竹葉,頓時恍然大悟,抽劍要刺。

他卻及時伸手,握住護衛的手腕,打手勢要他們全部退下:“這里哪有什么刺客啊,你們到別處去找找吧!”

等到護衛全部退下,他力道適中地踢了踢那堆隆起的竹葉:“嘿,他們走了。”

雪茗打了個滾,從樹葉堆里滾了出來:“你救了我?多謝多謝,你叫什么名字啊?”

“阿七!”

“那你們家老大一定是叫阿大啦!”

他失笑:“你為何要刺殺……澈王府的人?”

“誰說我要刺殺啊?不過是晚上出來散步,剛巧路過。”雖然這個借口爛得掉渣,但她還是不愿承認自己是刺客,下山之前,師兄師姐們叮囑過,做賊的從來不說自己是賊!

他無聲地冷笑一聲,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她,那樣子似猛獸在估量獵物的價值。剛巧路過,便入府刺殺,卻又剛巧與東方雪芯長得這般相像,如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你叫什么名字?”

“阿茗!”她順口說道,“哥哥姐姐和長輩都叫我鬼丫頭。”三歲時,師父才給她取名叫雪茗。

“鬼丫頭?!”他定定地瞧著她清艷含笑的臉,這純真不染塵埃的模樣,不像鬼,卻像靈幻仙子。

他蹲下來,仍不舍得從她臉上收回視線:“阿茗,和我的名字有些相像,都帶了一個阿字。”他抬手幫她拍掉身上和發上的樹葉,“累不累?”

“累!不只累,還餓呢!”她的盤纏所剩無幾,剛付了客棧的房錢,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

“我帶你去吃東西。”

雪茗眼眸一轉,思忖片刻,當即站起身:“好!我想吃燕窩粥、水晶肘子、紅燒鯉魚……”

她卯著這個冤大頭狠狠地宰,怪只怪他衣裝太華麗,

還有,他的笑實在俊雅迷人。

他自然不會帶她回王府,而是帶她上馬車,去了城東的別院。

院內仆從、護衛、丫鬟等見到雪茗無不錯愕驚訝。

雪茗好奇地打量著偌大的宅院,并沒有在乎他們異樣的眼神:“你家院子也不怎么樣,還不如我家的好呢!”師父把賀蘭山的宅院修筑得宛若皇宮,哼哼,皇宮恐怕也沒有那么好呢!其實她也壓根兒沒見過皇宮。

沐浴,更衣,換上金絲曇花雨絲及地錦裙。

丫鬟們仍是一副見鬼的神情,給她梳好發髻后,仍是臉色蒼白,手腳也顫抖得厲害,

雪茗嬌俏地在鏡子前轉身:“哇!我還從沒穿過這樣漂亮的衣服呢!”

平日,師父只讓師姐們給她縫制白衣,暗影門里只準有兩種顏色——黑與白,正如師父所說的,這個塵世只有兩種東西,生與死。

雖然這院子沒有山上的院子華美,她卻住得舒服,今兒逗逗雀兒,明兒賞賞花,又是游湖,又是聽賞歌舞,還有永遠吃不完的好吃的。當然,她也終于能飛上樹去抓烏了,每每看到鳥巢中有小雀兒,便又不忍下手。

阿七總是天不亮便離開,晚上才乘著馬車來。

晚膳后,他有時會教她下棋,有時也給她講京城的趣聞。

大多數時候,他卻只是歪躺在羅漢榻上,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瞧著她,眸光如晨曦,明亮溫暖,似一只手柔柔地撫摸在臉上。明明他什么都沒做,卻總害她感覺到曖昧尷尬、面紅耳赤。

她除了會吃,會穿,還燉湯給他喝,更會出謎題考他。

“阿七,如果地上有一文錢,還有一個金元寶,你會撿哪一個?”

“當然是撿金元寶啊。”

“笨蛋,應該全撿走!”

他無辜地摸摸慘遭暴力彈的額頭,她的問題連珠炮似的襲來。“阿七,人的頭為什么會撞豆腐?”

“想不開唄。”

“不對。”

“那是為什么?”傻子才會撞豆腐吧!

“笨蛋,因為豆腐不會撞人的頭呀!”

這是什么爛答案啊!

“阿七,你真的好笨,都猜不到正確答案!”

“是你的謎題太刁鉆!”

“才沒有呢,師父總能猜到正確的答案!”

原來她還有師父,卻不知是何等高人,連這樣古怪的問題都能猜到答案。

阿七并沒有說讓她離開,她便不走。

師父說過,殺不了冷黎澈,她就不能回暗影門,可她開始想念山上的野雞,想念山上的樹林和陽光。

直到玩夠了,她才霍霍磨刀——因為她找不到自己的劍,大概是被阿七藏起來了。

“阿茗小姐,主子回來了,還帶了您最喜歡的杏仁如意卷。”丫鬟在門外敲門。

“哦,就來!”

她將磨刀石和刀藏在衣柜里,并沒有絲毫的慌亂,也沒有絲毫的急切,因為——她并不喜歡如意卷。阿七問她喜歡吃什么糕點,如意卷是她隨口說的罷了,早知道她應該說喜歡吃芝麻糕,至少,芝麻比杏仁香多了。

整理好衣袍,拉開門,阿七卻立在門口,偉岸俊秀的身型如一面咄咄逼人的盾牌,遮住了正午的陽光,那俊雅的笑中有點疲憊,眼圈也有些青氳。

“阿七……”她隱隱地有些不安,剛才磨刀的聲音,他應該沒有聽到吧?

“你在就好!”他將她扯進懷里,失魂落魄地攫住她的唇,細細地品嘗著,疏解了心里莫名其妙的思戀與擔憂。

她惱羞嬌嗔著推開他,卻又被他禁錮在懷中,他身上的龍涎香太過濃烈,黑色錦衣上冰涼的觸感逼仄。

“阿茗,你要離開了?”

難道他發現了什么嗎?“我總不能住在這里一輩子,我也是有家的。”她口氣中已參雜著不易察覺的冰冷。

“留在我身邊不好嗎?你可以天天吃到你喜歡的魚翅燕窩,還有如意卷、花生酥,還可以穿漂亮的綾羅綢緞……”

“我是深山里出來的鬼丫頭,不需要太多。”

“你舍得離開我?”

“你又不是我的誰,為什么不舍得?”

住在別院的這些日子她不只吃喝玩樂,還終于弄清楚自己為什么是人人畏懼的“鬼”了。

十六年前,丞相東方巖的二夫人孕有一對孿生女兒,七月十三日臨盆。

大女兒誕下之后,二夫人氣力將盡,直到過了子時三刻,才拼著最后一口氣,將小女兒生下。

一對女兒雖是孿生,卻因誕辰不同而命理迥異。

大女兒在七月十三日誕下,被傳揚為大富大貴之命。

小女兒則是在七月十四鬼節誕生,被傳揚為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全家。

于是,丞相將小女兒送去遙遠的賀蘭山暗影門,傳那是離鬼門關最近的地方,鬼丫頭應該屬于那里。就在鬼丫頭三歲那年,暗影門門主尋到丞相府,問是否還想要回女兒。“暗影門腥風血雨,二小姐乃千金之軀,不適宜長居。”

東方巖只給了門主一個名字,雪茗,卻沒有東方二字。

草木嫩芽被稱為茗,草木自然應長在山上,如此用意,門主再明白不過,便將雪茗正式收為弟子,視如己出。

大女兒雪芯則在丞相府享受著萬千寵愛與榮華富貴。她溫婉賢淑,知書達理,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驚世傾城之姿更是無人能匹敵。

及笄之年,雪芯被一紙圣旨欽點入宮,冊封為妃。從此,她集三千寵愛于一身,給東方家帶來了無盡的恩賞,

卻也有無盡的彈劾……

直至,東方巖通敵叛國的罪證被搬上朝堂,一紙圣旨讓這一家百十口人歸于塵埃。

處斬那日,百十口人血染午門,而雪茗正在山上無憂無慮地抓野雞采蘑菇,只是為了讓師父嘗一嘗她日漸精進的手藝,免得為了她荒廢武功的事吹胡子瞪眼。

雪茗不敢想象那樣的場面,自此也不敢照鏡子,她怕看到鏡子里那張與已故的姐姐一模一樣的臉。

半夜噩夢連連,夢到模樣模糊的父母,夢到聲嘶力竭的慘叫,夢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夢到自己在偌大的宅邸徘徊,尋不到路。

她曾經潛入那個貼了封條的宅邸內查看,亭臺樓閣,雕梁畫棟,廳堂回廊……一切的一切奢華絕倫,宛若一位遲暮美人兒,雖滄桑凄冷,卻仍是風韻猶存。

她想不通,爹爹已為丞相,姐姐貴為皇妃,為何還要通敵叛國呢?死去的百十余口,甚至包括那些非親非故的丫鬟、護衛,仆人……一夕間就這樣沒了,也害得師父逼她殺人,何必呢?

就在三天前,她假扮成澈王府的丫鬟,潛入書房去找冷黎澈謀害爹的折子。

她不想錯殺好人。更何況,那個可能會被錯殺的人是他——阿七!

但是,她沒有找到卷宗,卻看到了一道圣旨,上面寫著欽點冷黎澈監斬東方一家,繡著雙龍戲珠的黃錦上還有一個巨大的璽印,觸目驚心。

“師父之所以說害死父母的是冷黎澈,是因為他監斬?”

但是,有權殺人的卻是冷黎澈做皇帝的三哥——冷黎垣。

在別院中長居了整整兩個月,刀已經磨得煞亮。

她最近也沒有荒廢武功,短短的一個月,內功就練到了第十重,如果師父在的話,應該會夸贊她用功的。

她一人分飾兩角,在廂房里學著師父夸贊師兄師姐一樣,先拍了拍自己的肩,然后點頭,慈愛且欣慰的笑意中有隱隱的威嚴與煞氣:“雪茗,你是師父的好徒兒呀!”隨即,她又天真地一笑,單膝跪地,大聲高呼:“謝師父贊賞,徒兒絕不會讓您老失望!”

已近嚴冬,院子里的合歡樹光禿禿的,瞧著叫人心疼。

她站在樹下,襄著厚厚的橙黃色錦袍,燦爛地笑著向阿七道別。

昨日寅時,阿七離開別院,她穿了太監服一直尾隨他入宮,不但熟悉了宮里的路,還聽到太后在寢宮內對他說:“戶部尚書家的千金剛入宮來請過安,哀家瞧著那丫頭賢良淑德,最適合做七王妃,下月初六是黃道吉日,哀家已經和陛下商議過賜婚的事……”

阿七是這樣俊雅的男子,戶部尚書家的小姐定然也會喜歡他,只是他太笨,猜謎總是猜不對。于是,她花了一宿,將自己知道的所有謎題和答案全部寫下來贈送給他。

“我走了之后,你要多看看,免得以后娶了老婆猜不對謎被拒之門外。”她老氣橫秋地說著,把厚厚的一沓紙塞進他懷里。“記得,全部要背過哦!”

他有些哭笑不得,簡簡單單地哦了一聲,揚起美若花瓣的唇:“阿茗,你要去哪兒?回山里找你師父嗎?”

“嗯,師父一定很想念我了!”

“你不是說過,你師父派你來有事嗎?你要做的事沒有做成,你師父應該不會要你回去吧?”

“師父疼愛我,不會將我拒之門外的,后會無期!”

她沒有騎馬,而是縱身飛上房頂,頓時便尋不到蹤跡了。

他看著她離開的方向,怔忪許久。這丫頭,武功竟如此高強!

他狐疑地取出隨身帶著的信,是派去賀蘭山的線人寫的,上面白紙黑字寫得清潔楚楚。

暗影門的鬼丫頭名叫雪茗,是門主最小的徒弟,傾城絕美,性情癡傻愚鈍,除了會燉湯,便是被人取笑,下山的任務是殺他冷黎澈。

她的確是鬼丫頭,暗影門最小的徒弟,很美,會燉湯,卻沒有殺他,只是給了他一沓寫滿了謎語的紙。

“東方雪茗,這才是你的名字吧?”

“王,王……不好了!”

半夜急促的敲門聲把他驚醒,披衣開門,闖進來的是宮內護衛:“啟稟王,陛下宣召您即刻入宮。”

“出了事?”

“宮內抓到一個神秘刺客。”

“神秘刺客?!”他愕然,只能重復護衛說的最后幾個字。

“是芯妃的鬼魂!”

“是她?!”那丫頭怎么去刺殺皇帝了?她真是活膩了!

他邁進御書房,面無波瀾地循禮跪拜:“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座上龍顏大怒:“老七,你可知道東方巖竟有一對孿生女兒?東方雪芯和東方雪茗,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朕還以為是雪芯的鬼魂來向朕索命呢!朕命你監斬,你沒有清點人頭嗎?還是故意放走了一個?”

“陛下明察,臣弟從不知東方巖還有個女兒叫東方雪茗。”他只看著地上的盤龍地毯,眼眸沒有絲毫閃爍。“陛下與東方雪芯共處三年,陛下若知道東方雪茗的存在,應該早些提醒臣弟。”

“你……放肆!”

“陛下若降罪,臣弟絕無二話!”

“罷了,不知者不罪!”陛下森冷地丟下一句話,“明日斬了東方雪茗,朕不想再有后顧之憂。在你大婚之前,把一切都處理干凈,別再出什么亂子。”

“皇兄……”

那兩個字讓龍椅上的君王口氣和緩下來,卻已有些不耐煩了:“朕乏了,還有什么事,明兒再議吧!”

“母后已允諾讓臣弟自己選一門婚事。”

“戶部尚書與東方巖的關系最密,若聯了姻親,不但少殺一個,還能免去一大禍患。”

“聽母后說,尚書家的千金溫良賢淑,還是皇兄冊封為妃吧,臣弟已允諾過一位女子,此生此世只要她一個。”

“老七,男人三妻四妾……”

他的聲音更高了:“懇請皇兄成全!”

“罷了,不過是個女人,你跪安吧。”

“謝主隆恩!臣弟告退!”

天陰沉沉的,宮道曲折,似乎永遠都沒有盡頭,紅色高墻如血涂成,鎏金瓦襯著,冷風從夾道中穿行而過,如幽魂低泣。

他提著食盒在皇宮大牢前站定,門口的護衛跪地行禮:“七王殿下!”

“開門。”

“陛下有旨,在處斬前,禁止探視,屬下等奉命行事,王爺還是請回吧!”

“放肆,本王奉旨監斬,你們想阻攔嗎?”

“可是……午時三刻才斬……”

“這是因叛國大罪而受株連的重犯,要游街示眾,囚車都準備好了,你想抗旨?”

“屬下不敢!”

牢門打開,他只帶了兩個貼身的隨從進去,獄卒全部被遣了出來。

雪茗穿著單薄的囚衣,披頭散發地坐在散發著腐臭味的枯草堆上,明艷的鵝蛋臉上還有血污,嬌憨的笑卻楚楚動人。

她敏銳地看出了他的擔憂,忙拉著衣袖擦了擦臉,笑呵呵地說:“這不是我的血,是你三哥的,他被我砍中了后背,血濺了我一臉。”

他劍眉緊皺,抬手將她垂散的發絲捋至耳后,在眼眶灼痛之前忙把食盒放在地上:“我帶了你最喜歡吃的如意卷,燕窩湯……還有,野雞燉蘑菇。”

她兀自盛了半碗野雞湯,味道不太好,想來是他親手燉的。“又是你監斬?”

又?原來她一點都不傻。“是,我監斬。東方巖不值得你只身犯險,他的確叛國通敵意圖奪權稱帝,國法重于山,株連之人本是近千,皇兄已經格外開恩,赦免了不少。”

“下次燉湯時,用文火慢慢地燉,你……你能不能代我燉一份雞湯給師父,順便代我感謝他的養育之恩呢?我長這么大,從沒有對他老人家說過謝字,總是氣他。”她

的眼淚無聲地滑落,臉上已全然沒有了天真。

“還是你自己去說吧,本王很忙,恐怕沒空見他。”

“也對,堂堂七王殿下鐵定很忙的。瞧我,這種雜七雜八的事怎么能勞煩王爺你呢?”她抹著淚,自嘲地笑著,“若是讓師父知道我變乖了,反而會傷心難過呢,他不知道也好。”

他冷漠地轉過身去:“你真的很啰唆,快點把湯喝完。”

是在催她上路嗎?午時三刻才斬,現在讓她吃最后一頓,果真夠絕的!

她本以為,她這個鬼丫頭比姐姐那個做皇貴妃的稍幸運一些,到頭來,卻是半斤八兩。反正要死了,還想這些沒用的做什么呢?

咕隆咕隆絕然地喝完湯,吃完所有的糕點,他命令隨從給她戴上手銬腳鐐,將她塞進囚車里。

“阿七,有一件事我得說清楚,不然我死不瞑目。”雖然他絕情,她還是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阿七長得如此賞心悅目,死后她就再也見不著了。

見他無動于衷,她的手迅疾地伸出囚車,抓住他寬大的袍袖:“你……你讓我說完!”

他躲避著她澄澈的眸子,冷聲丟過來一個字:“說。”

“那天你讓我不要走,其實我……”話還沒有說完,她便閉上眼,癱在了囚車里。

午時三刻,法場。

“犯人已驗明正身,斬!”

冷黎澈狂冷威嚴的聲音在觀斬的人群中引起了一陣欷歔與感慨,東方家何其顯赫,最后一個竟也被斬殺了,可憐了這無辜的女子呀!

“陛下駕到——”冗長尖利的高呼又讓眾人希冀不已。這丫頭無辜被株連,陛下定是念及與那第一美人兒芯妃的舊情,來釋放她了。

黃錦華車緩緩地停在法場前,冷黎垣走下車,民眾、護衛、大小官吏、劊子手,還有他的七弟都跪在地上,高呼萬歲的聲音響徹天地。

冷黎垣沒有讓他們平身,只踏著階梯走上斬臺,一手按住背上的傷,一手強硬地捏住女犯人的下頜,強行將她的臉抬起來:“是你,不錯,就是你!”這張臉盡管帶了血污,卻還是明艷嬌媚。“斬!朕要親眼看著她人頭落地。”

虎背熊腰的劊子手愕然地抬起頭來:“陛下……不是來赦免的?”

“斬!”冷黎垣后退,以免血污濺身。

手起刀落,頭顱墜地,劊子手利落收刀,太監遞上一個金元寶打賞。

冷黎垣走下斬臺,徑直走向自己的親兄弟,伸手將他扶起來:“七弟,別怪聯,她不是你的阿茗,她只是刺殺朕的死囚!”

他口中的“阿茗”讓冷黎澈心寒刺骨:“既然如此,臣弟有個不情之請,還請陛下成全!”

“說!”

冷黎澈取下拇指上的螭龍扳指和腰間的金牌遞上:“臣弟要歸隱山林,再也不問政事,還請陛下成全!”

“七弟,你……朕斬她是為你好,戶部尚書家的千金比那個死囚……”

剛才斬的不是一顆頭顱,而是他們稀薄的兄弟之情。“臣弟心意已決,懇請陛下成全!”

冷黎垣接過他的扳指和金牌,轉身上了華車,絕塵而去。

山脈綿延,氣勢雄渾,似萬馬奔騰。雖然已是深冬,林木卻依然蔥郁如新,山頭積雪未融,山下卻鳥鳴清幽,冷黎澈拉了拉身上的黑色貂皮大氅,策馬沿著山路上前。

嗖——一顆石子迎面飛來,他縱身而起躲過,又平穩地落在馬背上,馬卻被突然出現的白色身影給嚇到了,揚踢嘶鳴,差點把馬背上的他摔下去。

那提著兩只山雞,背著木筐的白衣女子不是他的阿茗,還能是誰?

她古靈精怪地對他嬌俏一笑,害他丟了半個魂,她卻絲毫不給他面子:“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阿茗!”他璀璨深邃的眼眸頓時蒙上了一層水霧。

“又是來監斬的?”

他有些哭笑不得:“我怎么舍得斬你?”如果不是弄了個死囚易容成她,也不會順利蒙混過關。他拍了拍馬背上沉甸甸的禮盒,“我……是來向暗影門主提親的,瞧,我還帶了不少禮品呢,就算給你的買路財了。”

提親?“不準。”

“還有你最喜歡吃的如意卷!”

“我喜歡吃芝麻酥!”

“當然有芝麻酥!還有漂亮衣服、胭脂水粉、金玉珠釵……”他挑剔地打量著她身上的白衣,“你不是說你師父很疼愛你嗎?怎么,就讓你穿成這樣出來見人?還臟兮兮的。”

她面紅耳赤地道:“總之,不——準——過!你不是娶了什么戶部尚書家的小姐嗎?”

哈哈!原來她真的一點都不傻,連這事都知道!

“快回家抱孩子去吧,我師父才不稀罕你的禮品呢!”說著,她撿了樹枝在地上畫了一條線,“不準踏過此線!”

他縱身落在她面前,擋住她的路:“我可沒踏線哦!”他將她緊擁在懷中,錐心刺骨的思念泛濫成災,“阿茗,我想你,真的好想好想!”

她悶在他懷中嬌嗔道:“騙人!想我還來得這么晚?我都苦等了一個月了!害師兄師姐們都取笑我傻!”

“呵呵!為夫罪過,這就給夫人賠禮!以后誰敢再取笑夫人,為夫幫你出氣!”

“誰是你夫人啊?”她羞赧地推開他,轉身牽過他的馬往山上走去,“我給你的手稿有沒有認真看啊?”

他拉住她的柔夷愛不釋手:“當然有!”就怕洞房花燭夜會被她拒之門外,他才很認真地天天溫習呢。

“如果地上有一文錢,還有—個金元寶,你會撿哪—個?”

“全部撿走!”

“人的頭為什么會撞豆腐?”

“因為豆腐不會撞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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