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不倫之戀揭秘

方直

胡適，現代著名學者。因提倡文學革命而成為新文化運動的領袖之一。說起胡適的婚姻，都知道他一生只結過一次婚，那是他母親馮順弟親自給他物色的江冬秀，殊不知，婚姻之外他卻有著一個深愛著的情人，中國農學界第一位女教授——曹誠英。然而造化弄人，在癡情的曹誠英輾轉海內外追隨胡適長達數十年后，胡適依然未能給她婚姻。在這場傳統婚姻和真摯愛情的對決中，誰都不是贏家，但凄美的愛情故事卻長留青史。

杭州艷遇癡情才女

中國新文化運動的急先鋒，曾任北京大學校長的胡適出生在安徽省績溪縣上莊村一位富人的家庭里，爸爸胡傳在他6歲時就撒手人寰，母親把他一手帶大。1917年12月30日，受母親之命，26歲的胡適在老家安徽績溪與目不識丁的江冬秀結婚，留洋歸來的胡適當時已經是聲名遠播，婚姻場面可謂是聲勢浩大。婚禮現場請來四個伴娘，其中一個15歲的少女伴娘可謂鶴立雞群，雖然是剛剛情竇初開，在胡適看來，這個女孩別有一番風情。一打聽才知道，這個女孩的名字叫曹誠英，是自己三嫂同父異母的妹妹，女孩長得不僅如出水芙蓉，而且知書達理，酷愛文學，通過聊天，兩人很快產生了好感，并互生情愫，怎奈胡適已經大婚，對于新的感情，只能默默地埋藏在心底。

婚后，胡適帶著妻子定居北京，偶爾還會收到這個女孩的來信，來信的內容多為求字或者討教花的種子之類的言辭，時間久了，信件也就漸漸地稀疏起來，后來得知，這個女孩已經于1919年春天嫁給了指腹為婚的當地人胡冠英。

1923年4月，已經為人父的胡適因為身體微恙，來到杭州煙霞洞修養，一個人孤零零地享受著這里的美景，每天與詩書為伴，心里好不寂寞。4月15日這天，正在賓館房間里看書的胡適突然聽到了敲門聲，以為是服務員的例行服務，沒有太在意，打開門一看，一呼啦，進來的全是家鄉人，原來，在杭州工作或者讀書的老鄉們得知胡適在煙霞洞養病，都相約而來。其中一個女孩他覺得眼熟，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了，看著他那尷尬的樣子，女孩自我介紹說：“哥哥，你怎么能夠把我給忘了呢？我是曹誠英，當年給嫂子做伴娘的那個！”一句話提醒了胡適，是啊，一別就是5年了，5年的變化還真夠大的，曹誠英出落得更好看了，顯得更成熟了，更有女人味了。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曹誠英怎么會來到杭州，看著胡適疑惑的眼神，曹誠英笑著說：“哥哥，說來話長，等有機會，我會慢慢地跟你細說。”

老鄉們陸續離開后，曹誠英卻留了下來，她要跟哥哥說一些家里的事情，畢竟來講，曹誠英是他的親戚，有理由留下來照顧他。此刻的胡適確實需要有人和他說說話，嘮嘮嗑，曹誠英的留下，自然讓他心花怒放。

兩人漫步在這風景如畫的煙霞洞，每天泛舟湖上，心情好極了，曹誠英開始講述自己來杭州的原因——原來，1919年和上莊村的胡冠英結婚后，遠在美國留學的哥哥曹誠克極力反對這門娃娃婚事，但是既然木已成舟了，哥哥實在沒有辦法，1920年，他安排妹妹到杭州女子師范學校讀書深造，丈夫胡冠英也一塊來到杭州。由于結婚3年沒有孩子，婆婆嫌棄她，1922年，逼著胡冠英回老家又娶了二房，1923年3月，兩人的婚姻走到了盡頭。凄苦之余，她卻遇到了朝思暮想的胡適，就這樣兩人情不自禁地走到了一起。

在煙霞洞，兩人寫詩作畫，猶如過上了神仙般的生活。好友徐志摩看著他們如此地浪漫和恩愛笑說：“兄弟，我看你是返老還童了啊！”

1924年春天，胡適和曹誠英的感情已經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圈內的朋友無人不曉。離別時，胡適對她說出了肺腑之言：海枯石爛不變心。回到北京后，他不住在家中，而是以工作為名，住在自己在北大校園的辦公室里，常常會收到曹誠英的來信，熾熱之情溢于言表。一有機會，胡適就去杭州去看望一下戀人。

1925年1月，胡適收到了曹誠英的來信，說是自己已經懷孕了，這才讓他下定決心要離婚迎娶曹誠英，可是當他把自己的想法說給妻子江冬秀時，萬萬沒有想到，火暴脾氣的江冬秀拿出剪刀向著他的臉刺去，幸虧躲避及時，否則胡適左眼睛一定會被刺穿。緊接著，驚人的一幕再次上演，只見江冬秀拿出切菜的大刀，一把拽出兩個兒子祖望和思杜，惡狠狠地說：“離婚可以，先把兩個兒子殺死再說！”聽了這樣的話，他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胡適心里明白，這個強悍女子說得出一定做得出。他當時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百般安慰，放棄了離婚之念。

悍妻捍衛傳統婚姻

胡適無奈地給曹誠英寫信讓她耐心等待，得知這個消息后，曹誠英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一口氣跑到了湖畔，剎那間有了輕生的念頭，正要跳水自殺，好友汪靜之出現在她的面前，汪靜之說：“胡適之所以這樣做，一定是有他的難處，你忘了當初他跟你說的話了嗎？不為你自己也要為你的孩子想想啊！”回到家中，曹誠英哭成了淚人，遠在天津南開大學教書的哥哥曹誠克得知這一情況后，安慰妹妹說：“胡適是名人，一切都會顧及情面，在感情問題上，你要三思啊！”聽了哥哥的話，她給胡適再次寫了一封信，希望留下孩子，可是信寫出后，一直沒有回音，一氣之下，她到醫院里做了手術。

曹誠英身體康復后決定忘記過去，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可是無論怎樣，自己滿腦子都是胡適，翻看胡適寫給自己的詩，細細品嘗胡適對自己的愛，卻又無法忘懷。1925年8月，曹誠英收到胡適的來信，提出分手，告誡她不要再存在任何幻想，看到胡適的來信，曹誠英簡直肺都要氣炸了，發誓今后再也不會提及胡適的名字，好友汪靜之看了信后，也是大罵胡適不是人，不配當新文化運動的領軍人物，不配當北大文學院院長，是地地道道的偽君子、臭流氓。

1925年10月，她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南京大學農學院，1926年3月，正在埋頭讀書的曹誠英突然收到了胡適寫給自己的信件，墮胎以及胡適的分手信已讓曹誠英內心凄苦，她隨便看了看信封，便將信件束之高閣起來；接下來，每隔一個星期她幾乎都會收到胡適的來信，面對來信，她是一封未拆放置一旁。1926年11月份，正在埋頭讀書的曹誠英突然得知胡適專程從北平來到南京，心緒難平的她決定不見這個薄情男，但是經不住好友汪靜之等人的規勸，她還是決定見上一面，并徹底問清楚當初為啥不回信，為啥寫了分手信如今又來看她。

11月份的南京的夜晚，徹骨地寒冷，兩人在南京農學院一間女子宿舍里見面，知情的其她幾個女生都借故離開了，兩人沉默了很久，似乎都能夠聽到對方的呼吸。曹誠英打破沉默突然提及她當初去信不回，以及來信讓她寒心一事，聽得胡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說道：“這些事情，我一概不知，既沒有收到你的來信，也更沒有給你寫過這樣絕情的信件。”曹誠英為了讓他無話可說，就找出來那封信讓胡適過目，胡適看了，自己也傻了眼，但仔細一看，這是別人臨摹自己的字寫的信，因為這里面有好幾個字都與自己的筆法有差異，胡適馬上意識到，這一定是江冬秀的“杰作”，經過解釋后，曹誠英終于明白了一切，馬上緊緊地抱住胡適大哭，說道：“哥哥，我想你！”胡適也一把緊緊地摟過曹誠英說道：“麗娟(胡適對她的昵稱)，我也想你，天天都做夢見你！”隨即，曹誠英一股腦地拆開胡適的來信，這些信件更是炙烤得她滿臉緋紅，這時，胡適從懷里拿出一枚鉆戒，輕輕地戴在她的手上，說道：“這是我特意讓人從國外帶回來的，我要你一輩子只做我的女人！”曹誠英滿含眼淚，使勁地點點頭。

在南京，胡適和曹誠英租房居住，整整呆了半個月，幾乎南京所有的景點都被他們逛了個遍，臨別時，胡適對曹誠英發誓：“麗娟，你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娶你為妻，相信我們一定會白頭到老的！”。

離婚的路依然漫長，回到家里，在一次和妻子的爭吵中，證實了自己的判斷，原來分手信就是妻子找人臨摹出來的。胡適再次下決心和妻子離婚，妻子不甘示弱，這次來勢更猛，她搬出老一輩的梁啟超等德高望重的人出來做工作，在婚姻和名譽面前，胡適再次讓了步。

名存實亡的婚姻就這樣維系著，胡適經常夜不歸家，而妻子也更是忙碌地找牌友打麻將夜不歸宿，兩個兒子全靠家里的保姆張羅。實在沒有辦法，為了達到離婚的目的，胡適開始麻醉自己，也學著一些人的樣子，喝酒、抽煙、逛妓院，希望妻子有一天會把自己休了，可是，這一招顯然不管用。一次，在爭吵之后，妻子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就是喜歡你，你在外面找多少女人無所謂！還有，你不就是巴望著我死嗎？可我活得很健康，我把你拖死，我都不會死的！”胡適對妻子毫無辦法，壓抑的心情只有到了課堂上，才會被放松一下，實在沒有辦法，只得讓曹誠英耐心等待。

1931年9月，曹誠英大學畢業了，一心想到北平胡適身邊工作，考慮到這樣會加重自己和妻子之間的矛盾，從而影響自己的仕途，胡適就想了個辦法，決定讓心愛的女人出國留學。出國留學意味著他們之間的距離更遠了，一開始曹誠英說啥都不同意，經過哥哥曹誠克的勸說后，她才勉強同意，為了安全起見，胡適安排她去美國留學，而且這所學校就是先前自己的母校康奈爾大學，專門學習農業。為了讓曹誠英得到照顧，胡適就特意寫信給好友威廉斯，要她幫忙處處關心著她，而自己一有時間就會給心愛的人寫信，鼓勵她好好學習。

經過幾年的深造，曹誠英獲得了博士學位，1936年7月，曹誠英回國，恨不得一下子飛到胡適身邊，但是，此刻的胡適已經成了蔣介石身邊的紅人，而胡適的妻子江冬秀也和宋美齡有了姐妹一樣的關系，胡適更是不敢有半點輕舉妄動，本來打算安排她到北平工作，現在看來已經是遙遙無期了。無奈之下，她只得回到老家，在安徽大學教書，成為中國第一位女教授。兩人相見的日子也越來越少。

1937年7月，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南京淪陷后，國民黨政府搬到了重慶，不久，曹誠英去了四川大學教書，由于路途遙遠，兩個人見面的難度越來越大，加上時局戰亂，即使寫了信件，也無法順利到達，最為讓她傷心的是，1938年9月，胡適被派到美國當起了駐美大使。眼看著自己的終身大事無法實現，她就和四川大學知名教授王坤擦出了愛情火花。

半世紀糾結癡情絕倫

曹誠英和王坤很快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得知曹誠英要和王坤結婚，胡適雖然心里有點酸，但是還是打算送上祝福，而醋勁未消的江冬秀得知這些，沒有放過她，而是請人給王坤寫信，并添油加醋地說起曹誠英和胡適的事情，王坤得知實情，馬上提出了和她分手。苦惱羞辱的曹誠英二話沒說，獨自一人去了峨眉山，這次她不是去旅游兜風，而是去峨眉山出家。1939年的10月，她被剃了度。

在成為女僧人前夜，曹誠英給遠在美國的胡適寫了一首詩，胡適得知后心里十分著急，只得跟曹誠英的哥哥曹誠克取得聯系，讓他去看望遠在四川的妹妹。在哥哥一死相逼下，妹妹才回心轉意。

1943年春天，經哥哥曹誠克介紹推薦，曹誠英到上海復旦大學任教，當上了一名大學教授，那時，國際電話已經開通，遠在美國的胡適經常會給她打電話，以訴說思念之苦，更多的是要注意安全，當心身體，有了胡適的“精神療法”，曹誠英的心安慰了許多。

1945年10月，抗戰勝利后，胡適被召回國，當上了北大校長，這樣一來，相思多年的一對戀人終于相見了，兩個人有著說不完的話，道不完的情，胡適在上海呆了一個月后赴任。臨走時，國內戰爭剛剛爆發，曹誠英說：“哥哥，時局現在又亂了起來，你要慎重考慮自己的政治前途，你不能跟著蔣介石走啊！走了就沒有退路了，共產黨為人民謀幸福，有大眾基礎！”胡適聽著曹誠英的話，沉默了很久。

幾十年過去了胡適還是不能給曹誠英一個名分，盡管如此，她也知足了，在曹誠英看來，只要胡適心中有自己，比什么都強。

1949年初，國民黨潰敗，胡適跟隨蔣介石去了臺灣，而曹誠英卻留在了大陸，由于走得倉促胡適沒有跟曹誠英見上一面，甚至連自己的小兒子胡思杜也沒有帶上，就被蔣介石派來的專機給接走了。從此以后，他們天各一方。

1962年2月24日，胡適在一次演講中，因為心臟病復發去世，得知消息的曹誠英一夜之間變得憔悴而又痛苦不堪。1969年，她患上了嚴重的肺病，1973年1月18日，71歲的她病逝于上海醫院。死后她的親戚根據她的遺囑，把她安葬在上莊村的公路旁，這是一條胡適回家的必經之路，也許，她要讓自己的靈魂與胡適在這里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