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公子》《閣樓》40年龍虎斗

雨 菡

對于很多國人來說，《閣樓》的名氣也許遠不如《花花公子》；但對于歐洲和美國人來說，《閣樓》絕對是最有名的情色雜志之一，它是整個情色江湖中唯一能夠與《花花公子》相提并論、并幾度威脅到其霸主地位的強勁對手。

2010年10月20日，著名情色雜志《閣樓》的創(chuàng)辦人鮑勃·古奇奧尼在美國得克薩斯州因肺癌去世，終年79歲。兩天后，《時代周刊》刊發(fā)了“情色大帝”古奇奧尼一生的傳奇故事，披露《閣樓》和《花花公子》這兩本最有影響力的情色雜志之間持續(xù)整整40年的龍爭虎斗。

“英國版《花花公子》”復(fù)制成功

1930年12月17日，古奇奧尼出生于美國布魯克林一個平民家庭。他12歲的時候就想當一名畫家。20歲那一年，他結(jié)束第一段失敗的婚姻后，奔赴歐洲，去追逐藝術(shù)夢想。接下來的10年里，古奇奧尼一直“漂”在歐洲。在咖啡館里，在街邊，我行我素地為風(fēng)景和行人畫素描。在北非旅行時，他遇見了自己的第二任妻子——一名英國流浪歌手。

1960年，兩人結(jié)了婚并決定在倫敦落腳。古奇奧尼被迫暫時放下畫家的夢想，轉(zhuǎn)而經(jīng)營一家洗衣店養(yǎng)家糊口。為了謀生，他有時也為報紙雜志畫畫卡通，兼職做報紙編輯，甚至在街頭賣過美女海報和過期雜志。他發(fā)現(xiàn)報攤上男性雜志總是賣得最火，其中首推美國出版的情色雜志《花花公子》，穿著性感抹胸的兔女郎、曲線畢露的美女背部裸體、讓男人欲罷不能的三點式女王選舉……就連他自己也成了忠實的粉絲，每期的《花花公子》都成為書柜里的珍藏。

一次，古奇奧尼偶然看到《花花公子》創(chuàng)始人赫夫納的發(fā)家故事：1953年，27歲的赫夫納花500美元買來瑪麗蓮·夢露酥胸半露的玉照做封面，在餐桌上用剪刀和膠水拼貼出第一期《花花公子》。但結(jié)果讓他驚喜萬分：第一期《花花公子》居然一氣賣了51000份！這個故事讓古奇奧尼大為振奮：一個沒有任何美術(shù)根底和經(jīng)濟資本的窮小子居然能“拼貼”出《花花公子》的神話，自己為什么不能復(fù)制赫夫納的成功經(jīng)驗，做一本英國版的《花花公子》呢？

1964年7月，古奇奧尼從銀行貸款1170英鎊，自己設(shè)計了一本含有美女裸照的宣傳小冊子，然后根據(jù)一份過期的報紙訂閱名單郵寄了出去。在宣傳冊里，古奇奧尼把自己的情色雜志命名為《閣樓》，并用黑體字醒目地寫著：“在每一位英國紳士的閣樓里，都收藏著這種男人的秘密……”

古奇奧尼沒想到，這份舊郵寄名單里包含有牧師、女大學(xué)生甚至還有議員的太太！很快，強烈的抗議洶涌而來，古奇奧尼被憤怒保守的英國人告上了法庭，最后以“傳播不雅資料”的罪名被處264英鎊的罰金。

事件被倫敦小報炒得沸沸揚揚，卻無形中給古奇奧尼做了最好的“廣告”。正當他垂頭喪氣地關(guān)在家里時，電話和信函如潮水涌至，都要求“預(yù)訂”首期《閣樓》！這讓古奇奧尼亢奮不已，立即全力以赴投入到首期《閣樓》的制作中去。

1965年3月，《閣樓》創(chuàng)刊號正式發(fā)行，封面女郎是一個妙齡美人兒，凹凸有致的身上只穿著一件被撕裂的舊背心，豐滿的乳房大部分裸露在外，眼神迷離，性感逼人。這張照片就是古奇奧尼自己拍攝的。

首期《閣樓》第一次發(fā)行4萬份，3天之內(nèi)就銷售一空；古奇奧尼連續(xù)2天2夜沒有合眼，親自在印刷廠監(jiān)督加印了8萬份，在接下來的一周內(nèi)同樣被搶購一空！古奇奧尼這個潦倒失敗的藝術(shù)家，在歐洲漂了10多年，到此時才終于邁上了情色江湖中的“光明之路”！

可很快，古奇奧尼就遇到了最實際的問題。經(jīng)營雜志占據(jù)了他大量精力，身為雜志主編、作者、攝影師、營銷員、出版商，他不得不每天工作20個小時。妻子無法忍受他的“工作狂”，更不能容忍他與“閣樓寶貝”們的耳鬢廝磨和真假曖昧，主動提出離婚。再次受失敗婚姻打擊的古奇奧尼干脆全副身心地投入情色事業(yè)中去。

古奇奧尼迫切想找一個人承擔雜志的銷售業(yè)務(wù)。恰巧首期《閣樓》登了一篇文章，對倫敦一名夜總會的頭牌舞女凱茜·基頓冷嘲熱諷，其經(jīng)紀人火冒三丈，打來電話質(zhì)問。古奇奧尼決定親自去看一看基頓的表演。

在化妝間，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名舞女竟然在閱讀《華爾街日報》！交談之后，他被眼前的“奇女子”深深吸引，也為其商業(yè)頭腦所折服，于是邀請她做自己的銷售經(jīng)理。兩人一拍即合，開始共同打造“一個帝國的傳奇”。基頓也成了古奇奧尼的第三任妻子。

“私處戰(zhàn)爭”挑戰(zhàn)色情極限

《閣樓》在英國發(fā)行3年，辦得風(fēng)生水起，銷量從第一期的12萬冊攀升到60萬冊，信心滿滿的古奇奧尼覺得是時候去美國，向情色雜志“老大”《花花公子》發(fā)起挑戰(zhàn)了。

1968年，古奇奧尼將《閣樓》搬到美國紐約，并在《紐約時報》上刊登大幅廣告：一支步槍瞄準了《花花公子》的兔子Logo，廣告詞就是：“我們開始打兔子了！”挑釁和火藥味濃厚。面對公開的挑戰(zhàn)，《花花公子》創(chuàng)始人赫夫納笑嘻嘻地對記者說：“想打兔子？英國的步槍恐怕早已過時了吧！”但很快，赫夫納就發(fā)現(xiàn)自己過于輕敵了。

《閣樓》搬到美國后的第一期，就以遠超過《花花公子》裸露尺度的標準發(fā)布獨家情色圖片。不管模特穿著寬松的男式襯衫或披著浴巾，全都會巧妙地、不負眾望地“被裸露”出來，古奇奧尼告訴同事和下屬，徹底裸露的美女和赤裸裸的性暗示看似粗俗放蕩，但永遠是天下男人最無法抗拒的本質(zhì)。“我們要做的就是牢牢把握住男人骨子里的動物本性，主動為他們撕破‘溫文爾雅的面紗，誓將裸露進行到底。”

果然，激情四射的《閣樓》立即受到了美國男性讀者的認可和熱烈追捧，在美國發(fā)行首期就突破100萬，打了漂亮的第一仗。雖然離《花花公子》月發(fā)行量300萬冊還有相當距離，但這匹來自英國的“黑馬”迅速引起了美國情色雜志界的關(guān)注和警惕，《閣樓》很快就被稱為“《花花公子》的翻版”，就連赫夫納也開始收集每期的《閣樓》，認真研究。至此，《閣樓》和《花花公子》的“裸體之爭”正式拉開帷幕。

業(yè)內(nèi)人士饒有興趣地對兩本情色雜志進行比較和分析：赫夫納從1953年創(chuàng)辦《花花公子》起，對性尺度把握一直比較謹慎，刊登的照片大多是有著迷人微笑的性感淑女，半遮半露地寬衣解帶，以一種曖昧的情趣挑逗男人的荷爾蒙，在性感中還帶有一絲文雅風(fēng)度。而古奇奧尼的《閣樓》則更愿意選擇鮮活、叛逆的鄰家女孩，以“赤誠相見”的姿態(tài)、粗俗大膽的生命力，讓男人直接獲得心理和生理雙重快感。

為了贏得這場由他一手挑起的“戰(zhàn)爭”，古奇奧尼采取“反復(fù)試水”、“步步為營”的戰(zhàn)略：一級級放大情色尺度，只要沒有遭遇“圍攻”，就“得寸進尺”，將裸露進行到底。他不斷挑戰(zhàn)市場容忍極限，于不知不覺中迅速擴大“地盤”。

1970年初，《閣樓》再次做出驚人“創(chuàng)舉”：在內(nèi)頁醒目的版位刊登了兩張美女正面全裸照，照片里的模特雖然不是身無寸縷，但三點畢露，私處纖毫可見！這可是美國情色媒體界頭一次公開發(fā)表尺度如此大膽的露私照。要知道在《花花公子》最鼎盛的年代，最多都只敢露出美女的裸臀而已。就在眾人眼珠子都快掉落出來的時候，古奇奧尼接受記者采訪，公開宣稱：“《閣樓》絕對不是《花花公子》的翻版，而是更加前衛(wèi)的《花花公子》升級加強版！”桀驁的言語之間，大有不把《花花公子》放在眼里的輕蔑和自信。

赫夫納當然不甘咽下這口氣，他立即召開會議，緊鑼密鼓地商議對策。2個月后，《花花公子》居然也效仿《閣樓》刊登了一組全裸露私照，不同的是，模特選用的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好萊塢三線青春女星，而且把露私照的版面放在僅次于封面封底的首頁位置。接下來，被美國媒體稱為“私處戰(zhàn)爭”的拉鋸戰(zhàn)此起彼伏。在這場頗為搞笑的競爭中，兩家雜志不斷挑戰(zhàn)美國的出版尺度，但無疑《閣樓》更敢脫，更敢露——率先在雜志中刊登了女同性戀圖片、男女做愛場景，甚至模特的私處高清特寫！

1974年，《閣樓》發(fā)行量超過300萬冊；1年后更與《花花公子》并駕齊驅(qū)，達到450萬冊。“私處戰(zhàn)爭”成全了《閣樓》的鼎鼎盛名，從此美國情色雜志界開始了“雙雄爭霸”的時代。

明星裸照引發(fā)“性書風(fēng)暴”

帶著《閣樓》在美國闖蕩10多年后，古奇奧尼早已成為呼風(fēng)喚雨的媒體大亨。80年代初，他成立的“全媒體公司”旗下除《閣樓》外，還有另外15種雜志，涵蓋成人、健身、健康、科幻等多個領(lǐng)域，同時還經(jīng)營書籍出版生意。1982年，《福布斯》雜志將他列入美國最富有的400人行列，身價高達4億美元。他在曼哈頓東第67大街購置了一套當時“紐約最大的豪宅”，僅每年管理費就高達500萬美元。

80到90年代是《閣樓》后來居上和《花花公子》平分天下的鼎盛時期，為了有效打擊對手，古奇奧尼和赫夫納千方百計地各出奇招將這場“裸體之爭”推向白熱化。

80年代中期正是美國好萊塢迅速崛起并稱霸全球的黃金時代，《花花公子》敏銳地注意到這一點，率先將焦點轉(zhuǎn)移到好萊塢二三流的女星身上，努力將她們收納到“兔女郎”的行列之中。從1986年下半年開始，《花花公子》的封面兔女郎變成了頗有知名度的“星女郎”——或者更準確地說，是星女郎們穿上了赫夫納的兔耳朵和毛茸茸兔尾巴，一個個挺胸翹臀，風(fēng)情十足地展示性感魅力。“讓明星脫給你看”這一策略取得了顯著的成功，《花花公子》當年以月銷量550萬冊的佳績超越《閣樓》，業(yè)績高出對手11.3%。

而古奇奧尼于第二年初也改變了風(fēng)格，他挑選“新閣樓寶貝”的標準是：個性獨具、前衛(wèi)、酷。

裸露自然是基本法則，而對攝影師和封面模特的要求則是“擺出最有創(chuàng)意的性感姿勢”。最著名一張封面照的主角是當時紅遍全球的“壞女孩”麥當娜，照片里麥當娜一頭火紅的短發(fā)，赤裸全身倚靠在純黑的獸皮椅上，一手掩住胸口，另一只手緊緊攥住私處，涂畫精致的大眼睛里看似冷漠，實則閃動無盡熱情和欲望。

古奇奧尼還給他的“閣樓寶貝”定下一條拍照規(guī)則：不管何時，都不要直視攝影鏡頭。這就跟《花花公子》的兔女郎們面對鏡頭擺Pose有明顯的區(qū)別。“閣樓寶貝”目光旁視，姿態(tài)自然，好像不知道她們的身體和性感正被偷窺。《閣樓》解剖的正是偷窺者的微妙心理，“非正常拍攝”很多時候遠比常規(guī)情色照更讓男人覺得刺激。就這樣靠著層出不窮的奇招，古奇奧尼帶領(lǐng)《閣樓》再次趕上并超越《花花公子》。

但極盛之后免不了衰落，《閣樓》很快迎來了在美國稱霸20年來最嚴峻的一次挑戰(zhàn)。

1988年女明星凡妮莎·威廉姆斯奪得“美國小姐”桂冠，成為美國歷史上第一位獲此殊榮的黑人美女。一時間各大媒體紛紛關(guān)注熱捧，邀請她擔任慈善代言、聯(lián)合國友好使者，好萊塢也向她伸出橄欖枝，凡妮莎一夜之間成為“史上最受歡迎的美國小姐”。

可就在全世界都為這位身姿曼妙、五官絕美，且有著最燦爛溫暖笑容和善良熱情的心的“黑珍珠”著迷的時候，最新一期的《閣樓》上卻赫然出現(xiàn)了一組凡妮莎全裸出鏡的獨家裸照！照片里的凡妮莎風(fēng)情萬種，放蕩不羈的姿態(tài)和表情跟戴著桂冠的端莊儀態(tài)有著天壤之別，讓人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來這組裸照是凡妮莎兩年前做平面模特時拍攝的私家秘照，她當選美國小姐之后，這裸照被別有用心的人曝光出來。最先裸照是寄給了《花花公子》，但赫夫納和高層總編們幾經(jīng)商議，決定持保守態(tài)度，不去碰這顆“燙手山芋”。而古奇奧尼一看到這組獨家秘照后就再也難以保持冷靜，他知道刊登凡妮莎的裸照意味著什么：《閣樓》前所未有的熱賣、接踵而來的麻煩和官司……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愿意放棄這個能徹底戰(zhàn)勝《花花公子》的絕佳機會，于是同意刊發(fā)。

結(jié)果基本在古奇奧尼的預(yù)料之中：那一期的《閣樓》加印了200萬份，總量突破750萬，超出同期《花花公子》49%！而凡妮莎因此事飽受批評指責，名聲盡毀，甚至被剝奪了“美國小姐”的桂冠！凡妮莎于次年初將《閣樓》和古奇奧尼告上法庭，要求賠償自己的直接經(jīng)濟損失和“精神損失”費用5億美元。古奇奧尼聘請了紐約最著名的大律師應(yīng)訴，最終和凡妮莎私下達成調(diào)解，賠償她5000萬美金了事。

老實說，古奇奧尼并沒有把這官司當回事，不過接下來發(fā)生的“蝴蝶效應(yīng)”后果之嚴重、對《閣樓》命運打擊之巨大就遠遠超乎他原先的預(yù)計了。

時任美國總統(tǒng)的里根本身就是好萊塢演員出身，凡妮莎的裸照案引起了他的極大關(guān)注，他認為這本情色雜志簡直就是在“挑戰(zhàn)美國社會倫理道德的極限”！1989年，在里根總統(tǒng)的親自指派下，司法部長米爾斯帶頭對全國情色媒體進行全面調(diào)查，美國唯一一次著名的“掃黃打非”運動——“性書制裁風(fēng)暴”開始了。

1990年，“米斯委員會”向各大便利店和超市發(fā)出通告，要求下架所有成人刊物。隨后的三年之內(nèi)，《閣樓》《好色客》等風(fēng)格偏向低俗大膽的情色雜志被冠以“色情刊物”的惡名，銷量銳減，最低月銷量甚至跌至20000冊。而赫夫納一貫保守謹慎的風(fēng)格則讓《花花公子》最大限度地遠離了這場“性書風(fēng)暴”的中心，避免遭受與《閣樓》同樣的慘敗命運。“性書風(fēng)暴”直到5年后被聯(lián)邦法院裁決為違反憲法第一修正案，才告作罷。

不甘心就此落敗的古奇奧尼試圖另起爐灶重新創(chuàng)業(yè)。他投資2億在大西洋城建“閣樓賭場”，但至今也沒有成形，他也因此損失了大部分投資。

1993年他向好萊塢片商投資1750萬美元拍攝影片《羅馬帝國艷情史》，也因包含赤裸裸的性交場景和暴力場面，雖然有馬爾科姆·麥克道威爾、海倫·米倫這樣的大明星坐陣，但也被發(fā)行商拒之門外。古奇奧尼還一度雇傭了82位科學(xué)家來開發(fā)一種小型核反應(yīng)堆作為廉價能源，耗資高達1700萬美元，到頭來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屢屢投資失誤接二連三終令古奇尼奧的帝國走向滅亡。曾經(jīng)輝煌的《閣樓》由于古奇奧尼的一個決策性失誤而全面崩塌，2003年，他被迫辭去了閣樓國際的董事長與首席執(zhí)行官之職；由于收入縮水和債臺高筑，他只好變賣藝術(shù)品、媒體資產(chǎn)及其斯塔茨堡莊園。兩年后，《閣樓》申請破產(chǎn)，正式退出與《花花公子》競爭的舞臺。而老對手赫夫納這些年歷練得更加老道，早在2000年他就把《花花公子》的董事長之位和決策權(quán)移交女兒克里斯蒂，后者繼承了父親一貫的保守矜持的風(fēng)格，并緊跟時代發(fā)展，把原先主要面對美國國內(nèi)和以印刷業(yè)為主的方向扭轉(zhuǎn)到了電子和網(wǎng)絡(luò)成人雜志方面。

2010年10月20日，隨著情色大帝古奇奧尼的去世，《閣樓》和《花花公子》之間持續(xù)40年的“裸體大戰(zhàn)”終于完全謝幕。10月31日，84歲的赫夫納出席了老對手古奇奧尼的葬禮，在接受時代周刊記者采訪時，這位“老花花公子”深有感觸地說：“這輩子我都在跟這小子斗，一邊吸取他的長處，一邊根據(jù)他的前車之鑒來調(diào)整修正自己的‘尺度。我比他唯一聰明的一點在于——明白任何事物都有一個‘底線，并永遠對這個底線保持敬畏之心。”

編輯/賀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