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改革的基本問題上來

蘭文飛

鄧聿文是我的同事，同為《學習時報》的編輯，但他更廣為人知的一面，是頻頻出現于境內外報章上的評論家身份。《幸福的權利》一書就是從他近年發表的大量文章中，選取和政府權力以及公民個人權利有關的數十篇文章編輯而成。

作為評論家的鄧聿文的特點，用封底上黨國英先生的評語概述就很恰切：“聿文君，改革評論界的一支健筆。他的評論有特點，一是有感而發，直面種種守舊腐敗現象；二是思想犀利，各種假改革、真謀私的行徑逃不過他的法眼；三是胸有成竹，代表人類文明發展方向的一整套制度規則他可以信手拈來，用以比照現實。因這些特點，我認為聿文君又是中國改革的守望者。”并非所有“評論家”都能做到這點，因為我們也看到不少所謂的時評家在一些荒腔走板的言論中露出的馬腳：要么對問題很隔膜，要么缺乏學養的支撐。

改革中的問題很多，不少還錯綜復雜、盤根錯節，身處問題中的社會公眾當然很想聽到清醒堅定的聲音。所以，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呼喚思想和觀點的時代。作為思想和觀點提供者的評論家們和他（她）們身后的媒體，也就主動被動地成為了見證者和“守望者”。但要做到“清醒”和“堅定”，絕非易事，畢竟以改革命名的現代化事業對于我們來講都是頭一遭。這就既要有對問題的了解，又要能夠立足于“代表人類文明發展方向的一整套制度規則”，那些脫離問題的各色土八股、洋八股和號稱了解民情但殊少現代思想的人是難以承擔這樣的任務的。

《幸福的權利》中大部分的評論文章都是針對當下改革進程中的具體問題，在鄧聿文的筆下，它們都不陌生，就像王陽明所說：“知之真切篤實處即是行，行之明覺精察處即是知。”真心誠意的寫作行為離不開對一個個問題的“明覺精察”，也只有這樣，發而為文才能夠言之有物。

在對具體問題的評述中，書中還有一以貫之的問題意識，即對改革基本問題的理解。具體問題的認識深度取決于對基本問題的把握。改革的基本問題是什么，以我的淺見，是對人的解放和生產力的解放，而生產力的解放歸根結底是對人的解放。在作為《鄧小平文選》收官之作和鄧小平改革思想集中體現的“南方講話”中，鄧小平說：“革命是解放生產力，改革也是解放生產力”“過去，只講在社會主義條件下發展生產力，沒有講還要通過改革解放生產力，不完全，應該把解放生產力和發展生產力兩個講全了”。我們只要回顧改革開放的歷史，就會發現，正是由于打破了以蘇聯模式為代表的舊體制并按市場邏輯不斷推進改革，才把生產力從計劃經濟的桎梏中解放出來，才有了后來三十多年蓬蓬勃勃的大發展、大繁榮。貫穿其中的，是人的解放，是深藏在人性中并被馬克思一語道破的對“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渴求。所謂“幸福的權利”，在我看來，也就是對這一基本問題的另種表述。鄧聿文通過這些文章提醒我們，面對當下層出不窮的經濟社會問題，在各種主張有可能模糊改革焦點的時候，尤其需要回到改革的基本問題上來，作為獲取問題意識的參照系和辨別改革真偽的鑒識器。清醒、堅定，這“知止而后有定”的“定”從何來？不就從對人的解放和自由全面發展的深切認識而來么？

《幸福的權利》

作者：鄧聿文

出版：南方日報出版社

定價：35元

《太平天國》

作者：［美］史景遷

出版：廣西師大出版社

定價：56元

史景遷無意于寫一本太平天國全史，而是想通過提供一個排比有序的歷史脈絡來了解洪秀全的內心世界，去追索他的行為邏輯。

《黑色雅典娜：古典文明的亞非之根》

作者：［美］馬丁·貝爾納

出版：吉林出版集團

定價：53元

作者論證了這樣一種可能：作為西方文明根源的古希臘文明，其本身就深受東方文明（尤其是埃及）的影響。其觀點出版后引發爭論，演變成了一個學術事件。

《美國種族簡史》

作者：［美］托馬斯·索威爾

出版：南京大學出版社

定價：35元

作者用大量的史實、數字，講述了各個種族在美國的奮斗史、文化史，涉及歐、亞、非、美等洲眾多種族。

《拓荒與吶喊：一個大學校長的教改歷程》

作者：劉道玉

出版：世界知識出版社

定價：45元

武大前校長以自己的人生歷程，來思考“中國特色”的高等教育至今對“錢學森之問”無解的癥結所在。

《中國，你要警惕》

作者：黃樹東

出版：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定價：39元

中國目前最應該警惕的是貧富懸殊和收入分配不公，以及用政治權力將這種貧富懸殊固化——如此一來，中下層將徹底喪失參與財富蛋糕分配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