綻放

李策

田野里、山坡上、道路旁、花園中，我們經常能夠看到一朵朵鮮艷的花，不管腳下的土地是否肥沃，不管是否有人停下來觀賞，它們總是那么自傲、那么清高地悄然綻放。其實，從這些綻放的花兒上，我們能得到很多生活的啟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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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千年的風風雨雨，在歲月的煙塵中你向我走來。依舊是剛毅的臉龐，手中握著柔軟的羊毫，巨筆一揮便是淋漓磅礴的詩行。

“把吳鉤看了，欄桿拍遍，無人會，登臨意。”當一雙習慣了緊握兵刃的手被硬塞了一支柔軟的羊毫時，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感覺。但從你的詩句中我可以看出：即使再多艱難，再多磨難，你也那么自信。你說：只要是花，就要努力地綻放。于是，文學史上多了一位氣魄雄渾的大詩人。

歷史選擇了你，也辜負了你。因為做詩人本來就不是你宏偉的初衷，但你卻懂得綻放的必然。就像一朵花，不管腳下的土地是否肥沃，也不管是否有人停下來欣賞。它總是那么自信、那么驕傲地悄然綻放。雖然無法實現“托身白刃里，殺人紅塵中”的抱負，但依然有“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的樂趣，因為綻放是必然的。

我時常會想，當你脫下戰袍，當戰馬栓于槽櫟，那會是怎樣一種肝腸寸斷的哀傷。當人生的方向和自己的理想完全背道而馳時，那需要怎樣的一雙肩膀才能扛起如此巨大的落差？但你選擇了綻放，像花一樣地綻放。因為你知道生命的結果無法提前知道，但生命的履歷必須由自己書寫。所以你把滿腔愁思化作筆下涓涓的細流，用剛強的內心抒寫著你“沙場秋點兵”的殘夢。

翻開一葉葉泛黃的詩箋，我妄想嗔怪歷史，嗔怪那可恨的南宋王朝，是它的予取予奪改變了你，歷史無言，像是一種靜默的嘲諷，是啊，被隨意塑造的何止一個辛棄疾。于是，你像每一個遭遇坎坷的人一樣，對歷史選擇了寬恕。因為流言也許不是必然，貶謫也許不是必然，但綻放絕對是必然。于是你將唯美的詩篇留在了歷史的巔峰，在歲月的煙塵中依舊閃閃發光。

每讀你的一首詞，我們都會完成一次完美的邂逅，猛然間才發現，你已在歷史的硝煙中綻放出一朵朵美麗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