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 笛
羅伯特·格雷厄姆是美國一位億萬富翁,1980年,他投巨資建立了精子庫,希望為婦女提供生育潛在天才的機會,從而彌補人類基因遺傳中的巨大損失。他萌生這樣的想法,是由于他在年輕時結識過一位發明家,此人聰明絕頂,既是大學教授,又是著名醫生,有多項了不起的發明,令格雷厄姆崇拜之至。然而遺憾的是,這位發明家卻沒有結婚生子,格雷厄姆因此想到了建精子庫,讓沒有生育孩子但智商高的人能夠有繼承者。
他的精子庫設在自己位于南加利福尼亞的別墅地下室里。在他招募的第一批精子捐獻者中,至少有3位諾貝爾獎得主,其中包括黑人物理學家威廉·科金利。
格雷厄姆的做法在社會上遭到不少批評,被認為是取代了自然規律。但格雷厄姆的辯解很簡單:如果由此生育的后代中有一人能找到治療癌癥的良方,那么自己的努力就是值得的。
到1998年格雷厄姆逝世,近20年來,世界各地已有230多名孩子有了精子庫中天才的遺傳基因,他們的情況如何呢?
第一位精子庫的天才基因繼承人是維基·科爾瓦思基。這個女孩從小就才華橫溢,智商達180,幾乎每年都獲得國家數學獎學金,后來她考上加利福尼亞理工學院,這是美國的一所名牌高校,培養過幾十名諾貝爾獎得主,愛因斯坦也曾在此校任教。不但精子庫的創辦者格雷厄姆對維基寄予厚望,她的養父也期望她創造奇跡。她的養父科爾瓦思基是一名失業的電子工程師,他把希望寄托在女兒身上,為此采取了極端手段,在她童年時不讓她玩玩具,不給她過生日,剝奪了她作為孩子應有的樂趣,讓她的生活中除了學習還是學習。對維基來說,她的生活目標就是取悅父親,為了讓父親高興而拼命學習。考上大學以后,遠離了父親,她感到如釋重負,對學習喪失興趣,轉而追求享樂,成績下降,甚至有的功課不及格。維基目前失業在家。
多倫·布萊克是第二位精子庫天才基因的傳人,他從小所受的教育與維基迥然不同。他的母親阿克倫是一位單身媽媽,也是一位心理學家,她認為,只有讓孩子在一個寬松自由的環境里成長,才能充分發展其潛力。“我的想法是讓他開放地迎接一切,”阿克倫說,“如果他是一棵樹,我的任務就是負責澆水,任他自由生長,我的水就是愛和親情。讓孩子朝他感興趣的方向發展。我的做法反映在多倫身上,就是‘心血來潮和‘3分鐘的熱度,他一會兒對某個方面有濃厚的興趣,然而一個月后可能就會轉向另一個方面。”多倫的父親,即精子捐獻者,是一位電腦專家,同時對古典音樂也很有造詣。多倫的確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他兩歲就會玩電腦,3歲就能識字,5歲就能看懂莎士比亞戲劇《哈姆萊特》的一些片段。但他很驕傲,總是夸耀自己的智商,因此常惹怒一些同學。他的小學老師則說他上課不遵守紀律,缺少持之以恒的精神。現在,多倫是一位頗有影響的音樂家。
今年59歲的大衛·拉姆和50歲的阿德里安娜是一對夫妻,大衛是電腦程序設計員,阿德里安娜是舞蹈家兼鋼琴演奏家,由于不能自然生育,他們決定求助于精子庫。“我并不想造就什么天才,我只想讓我的孩子像我的丈夫一樣聰明、活躍、健壯。”阿德里安娜說。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倫納是女孩,今年16歲,提供精子的“父親”是一所名牌大學的著名教授。第二個孩子考特妮也是女孩,第三個孩子羅根是男孩,這兩個孩子的精子“父親”是一名奧運會金牌獲得者。兩個女孩很小就表現出聰穎的一面,大女兒18個月大的時候就能在鋼琴上彈簡單的曲子,二女兒15個月大的時候就能背詩唱歌,兩個女兒天生都有好嗓子。“雖然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的天賦,但他們今后的成就主要在于后天的培養。”阿德里安娜說,“我的兩個女兒都有極高的智商,但她們對藝術更感興趣。這或許是家庭的熏陶,因為我天天都在家彈鋼琴跳舞。”然而,幼子羅根從小就有問題,遲遲不會說話,雖求診過不少著名醫院,始終查不出原因,最后只得配了一臺語音合成器,通過鍵盤輸入關鍵詞后發出聲音與人交流。
精子庫造就的一些“天才”的現狀,對自然生育的夫妻在培養孩子方面,會不會有一些啟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