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向年齡低頭

文/時香麗 編輯/陳 陸

2011年4月14日，上海閔行區古美社區，老年旗袍沙龍成員展示旗袍魅力和東方神韻。攝影/張波/CFP

相信過了二十五歲的女性誰都不愿意在年齡上再富有一點，盡管，人們常常把德高望重、智慧人生等尊敬的詞匯奉獻給年長者，但沒有誰會為了這樣的尊重，故意把年齡說大一點，相反隱瞞年齡越活越小者卻大有人在，年輕的魅力任什么都抵擋不住。然而，什么事都可以自己做主，唯獨年齡，你拿它沒有辦法，它不管你愛不愛它，自顧自地就往前走了。雖然你可以隱瞞年齡，可以修改出生日期，卻騙不過自己。沒有人處，面對自己的真實年齡，多少會發出人生易老的感嘆來。

年輕就是資本，年輕就有前途，年輕人就算是犯了過錯，連老天都會寬恕。多么美好的時光！眼睜睜看它越走越遠，再大方的人也要小氣了。過了三十歲后，偶爾被人問起年齡，很多女人會覺得難以啟齒，在這個時侯，往往會玩起弱智的游戲，要人家猜。如果人家猜小了，明明知道是言不由衷，也會暗自得意些日子。這種自欺欺人的把戲，可以玩過N多年。

似乎是一覺醒來，青春就不見了，多少遠大的志向都還沒來得及兌現，多少風花雪月還沒來得及品味，就這么匆匆地告別，再豐盛的告別宴也難以下咽。尤其是年輕時經濟拮據者，自己是節衣縮食熬過來的，更覺得虧。看著滿大街衣著時尚的俊男靚女，心理難免失衡，為自己暗淡無光的青春歲月覺得不值。出于補償心理，很多女人在四十歲以后突然想開了，過去不敢穿的也穿上了，過去不敢用的用上了，過去不敢做的也開始做了，處處和小姑娘爭高低。母女倆出門被誤認為姐妹，做媽的那叫一個開心。但這種開心脆弱得經不起一點打擊，一旦那一天在鏡子前發現了一根白發，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一點自信瞬間瓦解。特別是見到多年不見的昔日同窗時，以她做鏡子，更看清了年齡的無情。不過就這么繳械投降，太不甘心了，無論如何也要拽住青春的尾巴掙扎一番。于是，有人頻頻出入美容院，有人一擲千金購買化妝品，還有人千方百計地打聽名人不老的秘訣。一些生產護膚產品的企業從中發現了商機，投其所好，火上澆油，把年過五十仍然活躍在美麗一線的名女人們，一個個拉出來做廣告，把她們所謂的駐顏有術的秘訣包裝一番，投向市場，雖然真假難辨，但照樣可以大賺一把不肯向年齡低頭的女人們的錢。

掙扎著，辛苦著，一種方法失敗了，再換一種，就算是百分之一的效果，也要盡百分之百的努力。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不要讓人看出真實年齡。

當這種掙扎一輪輪失敗后，漸漸地，聰明的女人心態變平和了。自古至今最終勝利的只能是自然規律，高貴如武則天者，也逃不過紅顏老去的定律，何況自己呢。沉靜下來的女人可以從容地面對自己的年齡了，當有人再問及年齡時也不會諱莫如深了。對人生一向使用加法的女人開始嘗試著使用減法，一點一點剔除生活中的一些浮躁的雜質，再也不會把目光緊盯在丈夫的收入和孩子的成績上了，而是把有限的注意力轉移到養生上來，開始為一家人的健康買保險，為一家人的美食交學費，為一家人的快樂而快樂。這時候，她們相信年齡也是一種資本，沉淀著歲月的智慧和經驗，沒有年齡的積累就達不到一定的人生厚度。她們做著她們這個年齡該做的事情，得體二字成為她們們使用最多的詞匯。偶爾在大街上看到衣著打扮和年齡相去甚遠的同齡女性，會為她們感到悲哀和窘迫。面對年輕女孩不知天高地厚的挑釁，也可以大度地一笑了之。幾個人在一起時，再談起從前曾為年齡苦惱，連自己都覺得驚訝了。

人生就這樣由一個階段走向另一個階段。在不同的階段，人生有著不同的使命和美麗，反季節行事只能活出個累字。

感謝上蒼給我們足夠多的歲月去品味人生，同時又將人生安排成一次性消費，走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就算上天再眷顧些，也不可能讓一個人永遠青春。所以當我們走過青春之后，就用不著再去苦苦掙扎，更用不著去嫉妒年輕人的時光，因為有一天他們也會變老。

演員馬蘇穿旗袍演繹新戲 攝影/馬蘇德/CFP

人由出生開始就逐步走向衰老，直至死亡，沒有靈丹妙藥可以改變這一規律，年齡也不會因為我們的恐懼或抗拒就停止不前，面對這一殘酷的現實，再心高氣傲的女人也無處可逃。唯一可以選擇的就是坦然面對，保持一個輕松愉悅的心態。古人說，面由心生。保持一個好的心態，也許是延緩衰老的最好護膚品。

歲月不饒人，衰老不可避免，面對越來越富有的年齡，也許低頭也是一種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