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公交車站,等待的人已排成了一條長龍,人們或焦急或散漫,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夏木塞著耳機,獨自享受著重金屬打擊所帶來的振奮。
此時,一位年輕的母親牽著兩歲多的女兒來到了公交車站。母親時而向公交即將駛來的方向望著。過了一會兒,女兒扯了扯母親的衣服,揚起她稚嫩的小臉,用她天生的嗓音囔道:“媽媽,要抱,抱——”母親低頭看了看女兒,有些無奈但還是將女兒抱起。女兒摟著母親的脖子,嘴巴如抹了蜜般的甜:“媽媽,最喜歡媽媽了,要永遠和媽媽在一起。”說完,母女倆都咯咯的幸福笑了。
聲音伴隨著重金屬一同傳入了夏木的耳中,永遠嗎,哼。夏木的嘴角扯開一抹嘲諷的弧線。
夏木長在一個“幸福”的家,只是這幸福僅僅停留在華麗的表面,父母多年前早已貌合神離。給了她足夠的物質(zhì),卻忘了給她親情。這個家,到底什么時候會崩裂呢?
在夏木的世界,人與人之間只不過是需要與被需要的關(guān)系。即使是在一起,卻從未真正的到達過心底。因為,沒人教過她,該如何,去愛。
這樣恍惚的時間里,夏木已來到了教室。如往常一般,她直直地走向自己的座位,拿出書,無形的拉開她與其他人的距離。
朋友,之于夏木,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她樂于生活在自己筑起的小小象牙塔之中。
她看了看向她走來的蘇心,又堅定了自己。我,不需要別人進入我的世界。
蘇心是夏木的同桌,活潑開朗的她與冰冷的夏木以一種奇怪的模式相處在一起。
蘇心的活潑,在夏木看來不過是聒噪。剛開始的時候,蘇心總試圖同夏木親近,無數(shù)次的失敗后,夏木終于給了她致命的一擊。
“你別整天跟花癡似的對我笑了行嗎?”說完這句話,夏木成功地看見蘇心臉上那抹礙眼的笑迅速凝固,然后粉碎。蘇心的眼眶已有些紅,但她只是輕輕應了一聲。夏木的心中閃過愧疚的情緒,但她咬咬牙,狠心的別過臉,不再看她。
沉默,從那之后,沉默的氣氛總籠罩在她們之間。夏木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安靜的從前,但她卻又覺得,已經(jīng)有什么悄悄地變了。
課間,蘇心踟躇了許久,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拍了拍夏木,“可以——可以教教我這題嗎?”說完這話,蘇心用她那白白的貝齒咬著唇,她的不安全寫在臉上。
夏木想一口回絕她,這些給她講題的時間,她又可以做自己的好多事了。再說,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N次,沒完沒了。但當她看了一眼蘇心以后,脫口而出的卻是:“嗯,那你要仔細聽啊!”夏木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咬斷,蘇心卻像拿到糖果的小孩一般,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至于嗎?夏木心里有些不屑,嘴角卻不自覺的拉開了淺笑。
在她們之間,筑起的高墻上悄悄出現(xiàn)了一道裂痕。
期末考試的試卷一張張地發(fā)下來了,夏木有些欣慰,自己小有進步。看看蘇心,她幾乎要歡呼雀躍了,進步很大,這些日子夏木可沒少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夏木也不禁被她快樂的情緒感染。
班會課上,考試總結(jié),老師重點表揚了夏木與蘇心兩人,“1幫1”的好典范,大家可都要多學習學習。紅色的云朵悄悄染在她倆臉上。
是夜,夏木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暮色。她突然覺得,沒有星星的夜晚,徒留下月亮的獨角戲是那么的蒼白無力。不管月亮再怎么有魅力,沒有了星星的點綴,在浩瀚的方穹中,也只是顯得單調(diào)。
人也一樣吧,不管多么的璀璨優(yōu)秀,沒有了伙伴,一個人終會孤單。
回想起這段時光,一絲甜蜜不禁流入心中。
這樣,也很不錯嘛。
就讓這場獨角戲,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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