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成本還沒付出,愛情卻已破產(chǎn)

紅妖無歡

我受不了報紙上登的全是謀殺、強奸、縱火和車禍。哪怕最不想傷你的也是口述實錄，一些被丈夫拋棄的女人用很粗糙的文筆細數(shù)傷痕……

我肇事撞死人后逃離福建，來到合肥。

合肥。夜，凄迷。

這個凄迷是凄涼迷醉的意思。

我成了一名業(yè)務代表，在這個光怪陸離的城市開拓市場，可鬼才知道我何時才能把工廠的機器賣掉再得到提成……

晚飯后，我嗑了點藥，所以很興奮。芝芝就是我在“LOVE”酒吧認識的女孩，她很豐滿，胸部翹翹的，解開了三只紐扣。她想誘惑我，把我的一只中指引到她的乳尖那里，還把我喝空的酒杯夾在她的雙乳中間……

她的有趣確實刺激了我，我一邊與她熱舞，一邊搖色子，然后猜點數(shù)，猜錯的就罰酒。芝芝撫摸著我栗色的長卷發(fā)，在震耳欲聾的DJ音樂聲中沖我叫喊：想做愛嗎?我有絕活。我也大聲回她：小樣兒，你有什么絕活……芝芝的嘴一撇，拉著我就跑到樓梯的轉角：你不問我的絕活是什么就拒絕?

我租了八十元一晚的旅館，又熱又孤單。我甩不掉芝芝，就把她帶回了旅館。芝芝滅掉了屋里所有的燈，點上了她挎包里帶著的紅蠟燭。她把雙臂掛到我的肩上，纏著我，在我的耳邊說：可以要我嗎?

芝芝開始脫衣服，她把那些熱乎乎的蠟燭液體滴在自己私密的地方，然后恣意地閉上眼睛，接著又用手撫觸掉毛發(fā)，一直到那里變得像一塊性感得發(fā)青的下巴……

芝芝把一杯紅酒淋在那里，紅的液體順著她白嫩的腿一直滴落到地板上，洇濕了一大片，那場面實在很香艷……

我很吃驚，我說你這是在干什么?你是在勾引我嗎?芝芝哈哈一笑：脫毛啊，沒見過嗎?芝芝又拈起一滴已經(jīng)凝固的蠟燭液體神秘地說，這個，能讓你得到快感的……

蠟燭?能讓我得到快感?

芝芝的手很豐腴，就像一只佛手瓜。

經(jīng)她手捏出來的蠟燭液體逐漸變得越來越細，越來越滑。她用一只手搓那些蠟燭液體的時候，另一只手一直在撫摸我的身體。酒喝太多，我越來越醉。芝芝也醉了，她大笑著說，你不想用這個ZW嗎?試試吧，真的很爽的……

我的身體經(jīng)過芝芝的撫觸迅速堅硬起來，很難受。我很想快點得到快感，就在芝芝的授意下把那細細的蠟燭條放進了膨脹的身體里。然后我的手迫不及待地運動起來。我的身體外面一直留著一截蠟燭條，以便我打完飛機后能再抽出來。可是不知怎么的，它竟然滑到了我的身體深處

醉眼迷離的芝芝一直在嗤嗤地笑著，她興致勃勃地看著我做這一切。就在她的笑聲中，我眼睜睜地看著那本來露在身體外面的蠟燭條兒跟我捉起了迷藏。它太滑了，順著我身體的孔隙滑到了我欲望的底層。我知道，它可能滑到了我的膀胱里

我驚出了一身冷汗，我想伸手把它拿出來，可是無能為力，特別是在精神高度緊張的情況下，身體又迅速地萎縮了……我哭喪著臉，酒醒了一半，我開始責怪芝芝不該給我出這個用蠟燭條自慰的餿主意。芝芝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連忙安慰我：沒事的，蠟燭一定會化掉的。

我很緊張，又連續(xù)喝了兩杯茶，希望這枚蠟燭條能在排尿的過程中排出來。

可是，兩個小時過去后，我的后背開始疼，肚子疼，腎臟疼，我甚至連直腰都做不到了，我冷汗淋漓。我沖芝芝怒吼，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如果你害死我，我非控告你不可。

芝芝也怕了，跟我道歉了一整夜，也整整看護了我一整夜。

一直到第二天凌晨，我還沒有絲毫好轉的意思，芝芝只好把我送到了醫(yī)院。走一路，我罵她一路，我說我與你無怨無仇的，為什么慫恿我做這種有風險的丑事?

打手槍打出事來了，這事咋說咋難聽。要不是肚子疼得要裂開了，我說什么也不拍片，我怕醫(yī)生恥笑我。

X光照出的真相是：那一截小蠟燭已經(jīng)裂成了兩半，呆在我的膀胱里，吸取了尿液里大量的礦物質，逐漸變得粗糙、龐大、尖銳。它們跳動著，已經(jīng)傷到了我膀胱內(nèi)壁的軟組織，并且它已經(jīng)阻礙到了我排便，如果不及時取出，我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沒辦法，我接受了膀胱切開手術。這期間，一直是芝芝在照顧我，我也幾次想讓家里來人照顧，可真沒辦法說出口。我熱衷于游戲人生，沒能早早結婚，沒能給父母生個孫子，已經(jīng)是家里的罪人了，要是再讓他們知道這種丑事，肯定會氣死的。

當我身體逐漸復原時，我想把芝芝趕走，她腦子里的怪念頭太多，不定啥時候她又搞出什么歪主意來害我。可是就在出院那天晚上，我接到堂姐的電話，說讓我快點回家。最好帶自己的女友一塊回去，因為老爸病情又加重了，讓我?guī)е鸦厝マk喜事，給爸爸“沖喜”，好讓他躲過這一劫……

我懵了，這么短時間找一個女友回家去結婚?開玩笑吧?又不是去菜市買根胡蘿卜，哪能那么順利?可堂姐不由分說地掛斷了電話……

我罵一句：人倒霉喝涼水也塞牙。

芝芝卻來安慰我，沒事的，你可以租妻的。

租妻?

是啊，你可以租我。芝芝邪惡地說，為了和你艷遇到底，我半個月都沒有去酒吧領舞了，我?guī)湍愕拿Σ灰o，你可得給我工錢……

我不答應，罵芝芝財迷。芝芝做勢要走，我只好從錢包里掏錢給她。除了這么做，我又能如何呢?

我與芝芝“結婚”了，可還是沒能挽留住老爸的生命。

我把芝芝摁在床上，芝芝笑了，臉上有一些欣喜：我就不信你對我不感興趣……可我沒有動她，我只是把她當做風塵女子，風塵女子是不能與她認真的。我把她手腕上的鐲子櫓下來。我說這個是我媽給兒媳婦的，你是個假兒媳，這個你得還給我。

辦完老爸的喪事，我又回到了合肥。芝芝一直跟著我，她讓我給她開門時，一直在門外喋喋不休地說，你爸要是有個孫子，肯定不能這么早就離開人世，他生生是被你這個不孝子給氣死的。你要是能有個一兒半女的，也算是給你爸贖罪了……

我沖著門外咆哮：快走，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芝芝不依不饒：我告訴你，你不可能浪蕩一輩子的，難道你想連你媽也氣死嗎?

我一下子拉開門，靠在門上的芝芝就倒在了我的懷里。我把她扔在床上，氣憤地撕她的衣服，我說好啊，可憐我是吧?那么你來給我生兒子吧……

芝芝很惡毒，但她說的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我如果再不結婚，可能連我媽也得氣死。

可我面對芝芝，身體是軟的，我很絕望，我吞服了幾粒叫“x哥”的藥片，無濟于事。我有心結，爸爸走了，我沒錢，工作又不得力，滿腹的心事。除了濫愛，我又能做什么呢?哪怕是一個酒吧女，我又能對她負責多少呢?

我大聲地哭，芝芝也陪著我哭，她在后面抱著我的腰，重復著一句話：別傷心，霧暗霞明，一切都會過去的，你放心，我會陪你的，我有辦法讓你快樂。

那一刻我覺得，芝芝雖然是聲色場所里出來的，但還不是那么討厭。

芝芝說，她要潛移默化地讓我一點點喜歡上她，過正常的人生，她要讓我拉著她的手走在大街上，對著全世界喊：我愛你。

芝芝還說，你如果能忘掉我是風塵女子，一點點地喜歡上我，你就成功了。

芝芝陪我一起聽《無聲的吉他》，那是

《將愛進行到底》的主題曲，她說她也要與我將愛進行到底。我喝得大醉時，她就用細細的聲音給我唱：這樣的夜里我容易喝醉／流淌的月光打濕了夢魅……她烤那種奇形怪狀的面包，總在里面塞上甜甜的果醬。她每逢把菜炒糊時都會趁我不注意時把菜倒在垃圾桶里，然后重新炒一盤。因為怕油煙，她總是事先戴上口罩……

芝芝實在是一個可愛的女人，我慢慢有興致聽她的一些嘮叨了，慢慢聽從她的一些安排，也慢慢習慣在晚上，出讓我的一條胳膊讓她枕著，那種感覺很溫暖也很踏實。

當我又服了N片“X哥”的時候。我終于順利打開了芝芝的身體……那種感受沒有多么美妙，但也沒有太差。我記住了芝芝給我的柔軟與張力，記住了芝芝與我做愛時那動情的神色。

我開始試著關懷芝芝，她總是腹痛，我就帶她去重慶醫(yī)科大學超聲消融中心進行透視。經(jīng)過醫(yī)生診斷，芝芝子宮內(nèi)竟然有一枚碩大的子宮肌瘤，這導致她根本沒有懷孕的可能。

醫(yī)生采用海扶超聲消融術成功地化解了芝芝的子宮瘤，并對她說，這下好了，你可以給你先生生娃了。芝芝看著我羞澀地笑了，她跟我說，你整天那個冷漠的模樣，沒想到你還真能為我做一些事情，我不對你好，都沒辦法了

那一段時間，我一直在想，看來芝芝是真心與我在一起，我真要與這個風塵女子孕育一個孩子嗎?從此后對家人有個交待?

芝芝的眼神很熱切，為了討好我，帶我去游泳，她跟我說，你聽過一種“水中尋珠”的游戲嗎?我說沒聽過。芝芝就跟我說所謂水中尋珠就是在水中ZW，然后看著那些癡迷的液體打成團，又被水流卷成球狀，最后可以把它們打撈起來，看它們是如何美妙，如何晶瑩剔透……我對芝芝說你這個鬼丫頭，你都是從哪得來的鬼點子?在水中ZW然后尋珠，我還真沒試過。

芝芝在我的下體撈了一把之后說，你不想試試?如果你真的與我結婚了，可就不能再試了。

我脫光了自己，在我即將跳到水中時，芝芝又附在我的耳邊說：如果你坐在進水口的馬達上面，將會有更大的快感……

我很聽話，又很淫蕩。

我先是閉著氣在水中ZW，我想先玩一玩

“水中尋珠”的游戲……當我得到了致命快感的時候，我沒有浮出水面，我想再聽從芝芝的建議，坐在進水口的馬達上面……

我真的做了，我在水中聽到馬達在響，馬力也不算大，我想如果讓那種震流吸引住我的身體，將會是一種多么讓人魂飛魄散的銷魂?

我真的坐了上去，也確實銷魂到了頂點，可就在我準備浮出水面進行換氣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馬達的馬力突然大了，它吸住了我的身體，我絲毫動彈不得。我覺得我的內(nèi)臟都快被它吸光了，銷魂變成了一種讓我無法呼吸的巨大的疼痛……

是的，我就像帕拉尼克小說中的那個人一樣，被吸去了一截腸子，還差點陪上一條性命。如果不是游泳館突然停電，那個瘋狂的馬達一定會要了我的命的……

芝芝不是我偶然的遇見，她一直在刻意等我。我在一個大雨天“肇事”撞死的男人，就是與她定過婚期的男友，因為欠我一大筆錢不能償還我，我便置他于死地……

芝芝接近我，鼓動我與她進行各種變態(tài)的愛欲，用蠟燭、用抽水馬達……她其實就是想殺了我，最后這一次差點得手……

是的，我撞死她的男友后，不敢看電視，也不敢看報紙，生怕有一天罪惡暴露，我會進班房。我只好離開家鄉(xiāng)來到異地，沒想到芝芝也尾隨我到了這個地方，她男友被我誘騙離開她家時，她一直在后面尾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