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著淚也要奔跑

舞若夕

1

學校把考進實驗班的學生名單用紅榜貼了出來。席越顏從左上角看到右下角，嘆了口氣。紅榜上的第一個名字的主人，正是學校女生公認的白馬王子——廖錦陽。

“黃河！黃河！你怎么一個人跑來看啦！”“趙長記，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隨便給我起外號！”席越顏朝跑來的趙長記吼。

趙長記委屈地說：“我只是想跟你說，都是數學拉你的后腿。我可以給你補數學。3個月后有一次階段考，實驗班擴招到50人，那時候你應該就能進了。”

說實話，趙長記學習很好為人也還不錯，他是班長，組織能力很強。

初一報到那天，席越顏看到依入學考試成績排名的單子上的第一個名字是用潦草的鋼筆字寫著的——趙長江。席越顏樂了，“照長江？我還照黃河呢。”

不料她后面站著的就是傳說中的“趙長江”。他哈哈一笑：“黃河黃河，我是長江，聽到請回答！”現在，兩年了趙長記還是叫她“黃河”。

分班考試之后，席越顏感覺自己考得還不錯，于是徹夜未眠地寫了一封給廖錦陽的情書。可事與愿違，她沒考進實驗班。席越顏很泄氣，索性把情書扔給了程瑞雪，說：“抽空幫我扔了吧。”

2

階段考結束了，席越顏不禁內心感嘆：終于讓我考進年級前40了！

可是辦公室里，老師說：“席越顏，這次你不能去實驗班。”老師遞給她一張紙，那是她寫給廖錦陽的情書。席越顏要找程瑞雪問個清楚。可是程瑞雪匆匆走了。

寫情書被抓住，不僅要通知家長還有可能會記個小過。席越顏決定再去找老師通融一下。

她在辦公室門口聽到了這樣的對話：“老師，席越顏這封情書并沒有遞出去，我覺得這件事沒必要通知家長，這段時間她學習真的很努力，因為她想要考一個好高中，并不是為了和廖錦陽分在一個班。既然現在已經剝奪了她來實驗班的權利，就不要告訴她父母了吧。老師，您也不想親手毀掉一個優秀的學生吧？”沉默良久，老師說：“那好。不過去實驗班的名額，要留給程瑞雪。”

3

席越顏坐在趙長記的單車后座上，眼淚落了一路。

趙長記突然說：“席越顏，我希望你能原諒程瑞雪。她爸爸，也就是咱們學校的李老師，很希望她考進實驗班給自己爭光。我聽說前陣子教職工體檢時，李老師查出得了肺癌。”

席越顏想起，前陣子程瑞雪的眼睛經常紅紅的，上課總是走神，學習的時候又很拼命。

席越顏紅著眼說：“好。”趙長記想起了席越顏曾經畫的一張畫，上面是一個一邊流淚一邊奮力向前奔跑的人，旁邊還有娟秀的字：真正勇敢的人，是流著淚也要向前奔跑的人。當你想向前走的時候，這個世界就沒有什么能讓你停下。

許海莉摘自《初中生學習·中年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