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開放包容,文化才能強大
李泓冰在《京華時報》撰文認為,中國五千年的文化底蘊很厚重,也很沉重,五四后經歷了相當長的文化反思,試圖去蕪取精,革故鼎新。在三十年的一瞬中,先經歷了“文革”后造成的信仰崩塌,繼之以物欲帶來的拜金狂潮,厚重的文化有被切割得輕薄的危險。溫總理說:“一個國家的實力不僅表現在經濟上,而且表現在國民素質、文化發展和道德情操上。”溫總理清楚地表明了對“大文化”內涵的理解。他還闡述了他心目中的文化構想,“文化傳統是一個國家的靈魂,文化傳統更具有感召力和凝聚力,我們一定要充分發揚祖國的文化傳統?!薄巴瑫r我們也懂得,要學習和借鑒世界先進的文明。只有這樣,才能使祖國的文化得到進一步發展,也就是我常說的,只有開放包容,才能使祖國強大?!?/p>
既不妄自菲薄,更要開放包容——這兩點,點中了中國文化發展的兩個要穴。丟失了自己的文化傳統,那是失魂;總是對世界抱有源自殖民與冷戰時期的敵意,沒有開放的心態,那是落魄。如果失魂落魄成了流行病,枉有強勁的骨骼,走得再快,也有陷入泥沼的深憂。衣食足而知禮儀,禮儀之邦的中國,該補課了。由于缺乏基本的公民意識和開放包容心態,一些國民的表現常常讓人誤讀中國的形象。當然,開放包容的文化心態,取決于制度設計與決策者的開放程度。
賈平凹為什么把小說寫得這么難讀
邵燕君在文學報發表“精英寫作的悖論和特權”一文指出,賈平凹的《古爐》寫得非常難讀,之所以難讀,不僅是讀者的快感期盼被阻隔,更是深層的意義期盼的落空,即使是人性惡這樣顯得簡單的主題,賈平凹也沒有能通過文學的利刃剖開歷史的巖層,讓讀者的心靈得到震撼。賈平凹今日的寫作路數,與其說是古典的,不如說是現代的;與其說是傳統的,不如說是實驗的。它故意和讀者的閱讀慣性擰著來,所有讓敘述流暢起來的慣常通道全被堵死了,快感模式被取消了,深度模式被打散了。但以此為代價而突出出來的日常細節又不過真是一些雞零狗碎的潑煩日子,沒有什么太值得把玩之處,更不像現代主義小說細節那樣具有深奧豐富的象征寓意。于是,讀者的閱讀期待,無論是傳統的還是現代的都落空了。這是一棵沒法爬的樹,樹干和樹枝都被抽空了,只剩下厚厚堆積的樹葉,它們片片不同又大同小異,要一片一片地翻完確實需要職業精神。以賈平凹的生活底蘊和寫實功力,一部寫農村人過日子的小說應該更有煙火氣,有更多讓人放不下的情節和人物。《古爐》和它追摹的樣本之間確實存在著不小的差距,這差距恐怕不僅在功力,也在心態。
作者認為,《古爐》雖是處處逆著讀者的閱讀慣性來的,寫作卻一直順著自己的慣性走。這樣的“慣性寫作”目前在仍持續寫作的著名作家里普遍存在著,這或許是一種特權?然而,寫作真是一項特殊的職業,讀者如同債鬼,作者不痛,讀者不快,真正經典的煉成常要作家以命相抵。在今天這個職業化的時代,或許也真是苛責吧?或許該苛責的只是職業批評家,應守住自己的職業底線,不慣性跟進,不妄言經典,不把特權論證為法權。
警惕“蘇聯式陷阱”
南方周末發表評論員文章指出,中國現有的社會管理體系,是計劃經濟時代的產物,其最大的特征為:每個人都屬于一個工作單位,由單位代表政府對每個人實行“從搖籃到墳墓式”的全方位管理。這種管理方式造成的后果之一,就是中國實際上只有政府而無社會組織。但在市場經濟環境下,當包括人在內的生產要素實現自由流動時,這種管理體系的空檔立即被無情地顯現出來,于是我們看到,幾億人在全國乃至世界流動,政府卻無力為他們提供服務;黨員離開組織所在地,多年不繳黨費但黨籍還在的現象普遍存在。更令人憂心的是,過渡時期GDP至上的發展模式,導致一些地方政府與民爭利,這些行為,使民眾合法權益受到嚴重侵害,令不穩定事件頻發。
面對此種情形,政府一方面將維穩在政治上提到空前高度,一方面把大量人力、財力投入到維穩中,從中央到地方,維穩機構龐大,成本很高,但效果卻不顯著,個別地方甚至在維穩中踐踏公民憲法權利、過度使用暴力,這使社會矛盾更尖銳。
文章呼吁,要警惕前蘇聯時代隨西方而起舞的 “蘇聯式陷阱”。在那個時代,每當西方以非政府組織為主角,在例如人權、反斯大林宣傳等方面對蘇聯進行滲透時,蘇共中央的本能反應就是:收緊國內,停止一切使自己國家變得更加美好的變革,整個國際、國內政策向左轉。其結果是:自己坐實了西方的宣傳;放棄了推動自己國家和社會進步的一切努力和嘗試。從認識論來說,這是典型的“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就要擁護,凡是敵人擁護的我們就要反對”的機械唯物主義封閉式思維。進一步說,若是人家專門就用這種辦法對付你,你還就真的因噎廢食了?這才是真正往陷阱里鉆呢。
我們為什么要聞 “某些西方國家”而起舞呢?世界上只要存在國家,就存在國家間的競爭,在非暴力已經變成國家間競爭的主要方式,非政府組織成為競爭的重要角色的今天,這豈不是自廢武功,正中陷阱?當前我們要提防的,恰恰是這種“蘇聯式陷阱”。今天中國GDP總量已排名世界第二,完全應有自信走自己的路,不要給人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