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建華 王菲菲
(作者分別是:新華社解放軍分社《世界軍事》雜志社副社長;解放軍南京政治學院軍事新聞傳播系研究生)

新中國成立后,中國社會在探索中前進,人們在忙碌之余回顧歷史、重溫戰爭年代的動蕩以及對抗戰英雄的崇拜之情日益高漲,藝術創作者們一度陷入到對再現人民軍隊的成長史、共和國的成立史,大寫特寫革命英雄史詩,塑造英雄形象的迷狂當中,夸張的手法、失真的藝術表現、純粹的宣教功能成為當時藝術作品的共性標簽。
一些片子人物形象塑造呈現出“抽象模式共性多,鮮明獨特個性少”的特點。創作模式以格里爾遜模式的“變體”為主。表現為:畫面加解說加音樂,且各元素十分注重形式美、造型美,注重蒙太奇效果和解說詞,幾乎不用寫實性音響等,由于其負載的政治教化功能過于強大,失去了“格里爾遜”模式傳播信息量大、能夠反映豐富生活的特點,因此,將此時紀錄片模式定義為格里爾遜模式的“變體”。
80年代,文化中 “反思潮”“尋根熱”掀起。此時文藝創作從“服務于政治需要”變為“自覺承擔歷史反思、現實批判和人性拷問的責任”。軍事紀錄片迎來了文化精神的回歸,由此帶來了“人性化”軍事紀錄片的興盛。
以《讓歷史告訴未來》中毛澤東為例,首次出現他的名字時被稱為“湖南鄉村的教書先生”。將領袖從神還原為人,成為此時期軍事紀錄片創作者們所追尋的原則。
在結構上,80年代的軍事紀錄片大多采用格里爾遜模式,即主題先行,畫面加解說,通過羅列素材用空鏡頭配以解說詞去填充創作者所要表達的思想,以解說詞代替畫面、以文學代替影像、以抒情代替敘事的表現手法,沖淡了文化精神在片中的含量。
隨著市場經濟的迅速發展,人們不再沉迷于理想當中,記錄現實、反映生活成為當時文藝創作的一大潮流。軍事紀錄片日趨科學和理性,由此催生了“紀實”軍事紀錄片的興盛。
一是平民化視角讓普通官兵成為主角。主體形象的平民化,反映我國軍事紀錄片的日趨成熟。
二是故事化的結構讓生活味更濃。即在真實記錄的前提下,適當借用電影和電視劇創作中一些故事化、娛樂化元素,使片子更具吸引力和影響力。
三是紀實手法運用讓軍事紀錄片實現本性回歸。在以跟蹤拍攝、同期聲、長鏡頭為重要表現特征紀實手法的運用方面,90年代軍隊創作群體創作出的大型紀錄片《望長城》可以說最具代表性。創作中,始終將聲畫作為完整整體,凡開機時都開話筒,動態、聲音、環境、氣氛都保留在所截取的生活流程中,盡可能將生活原生形態呈現給觀眾。
此時期軍人身上的英雄主義和奉獻精神為市場經濟多元環境下的大眾提供了心靈的慰藉。充滿英雄主義和崇高感的主旋律軍事紀錄片沉寂很長一段時間之后,再度受到關注和認可。
回歸后的英雄并不是原來的“高、大、全”,而是有著鮮明個性特征的“新英雄”。
一是選擇某一局部的視點或橫切面來折射大事件或表現深刻主題。《我們的隊伍向太陽》第二集《強軍之路》中,為了展現我軍十年磨一劍的成就,創作者抓住蘭州軍區某部班長劉森林的成長經歷,通過三個階段的三種不同精神風貌,深刻細微展示了我軍科技強軍的堅實步伐。
二是通過捕捉微妙內心世界展現人物性格。
三是通過個性化言行舉止展現人物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