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允鋒
仿佛地主是這個星球上最可惡的人
仿佛地主就是頑固的代名詞
動輒喊“爽”的年輕人
其實根本沒見過地主的模樣
當年,在接受改造的日子里
長祖父的態度異常和藹
批斗大會上
他頭貼著地跪向廣大的群眾
幼小的我混在其間
不害羞,不膽怯,也不迷茫
我心中第一次有了人民的樣子
直到有天清晨
他終于沒再醒來
地主的形象才在我腦海里
暗淡下去
如今,土地和發展相互勾結
政治和娛樂迅速融入
斗地主的含義正在遷移
而作為快樂的一個明證
它的泛濫理由充分
有時我不得不提醒記憶
別太當真
這只是一種撲克游戲
標 本
除被用來研究、觀賞外
標本還另有意義
仿佛是在冬眠
一枚蝴蝶被釘住
它的飛被暫停
它是多么安靜啊
它是否在懷戀
那是時光掌管的事
我寫下的每一首詩
都是我私自制作的標本
在將來,它說不本定會被誰遇見
那樣,我此刻的疼痛可能會重被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