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之小（外三首）

楊森君

塵埃之小（外三首）

楊森君

秘不可測——

它完全在我的估量之外

一些塵埃就這樣

在一對花瓶之間

或者是一把椅子與另一把椅子之間游弋

我知道它們也有盡頭

有時

來自下午的光

會將它們分散，它們分散著——

進入寂靜，留下一張

看似年代久遠的

暗黃色方桌

預 兆

在一片紅瓦之上

下午如此從容

我當然還不能確定

時光服從了我的描繪之后

還在不在這里——

會是另一種形狀么

空缺也許就是見證

可我看到的

又不止是這些

這里已經有了汁液

當然，也有一些植物

可能從此不再復活

我猜測是這樣

我已經從一批批寧靜的斷裂聲中

大約獲知了草芥卑微的命運

觀 石

夜里醒來

我盯著一塊從黃河邊撿來的石頭看它沒有什么特別的

就是外表有一些花紋

有人說像一只幼虎

有人說像一只小斑馬

我認為

它就是一塊挺好看的石頭可能是看久的緣故

當我熄了燈

再次睡下

那塊石頭好像一直

懸浮在屋頂

但始終沒有掉下來

陌生的山谷

流水呀，流水……

我還是那樣憔悴

像你日日沖刷的那塊早已干干凈凈的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