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寧/王立光
讓詩歌照耀生活
遼寧/王立光
在2010年的第一個工作日,我收到了本書編者發來的電子稿,郵件的標題是“詩意營口”,我想:這不僅寄寓著編者和詩歌作者們不斷產生、延伸的新的希望,也代表著對于新詩在新世紀里的希望。
營口,是遼河的入海口。清中期以來,營口便成為遼寧乃至東北的重要商品集散地。商貿的發達促使營口的文學藝術事業十分活躍,文人雅士集會,詩詞書畫傳流。歷史上的營口胸襟是開闊的,眼光是開放的,文化的底蘊是厚實的。延續至今,營口的地域文化仍然活躍開朗,好文風雅的人文因素仍是主流。改革開放給了營口新的歷史機遇。隨著經濟社會全面快速發展,文化藝術亦呈現欣欣向榮的繁榮局面。
這本詩稿,是營口詩歌學會和營口開發區黨工委宣傳部、鲅魚圈區文聯舉辦的新年新詩會的全部詩稿,作者不僅涵蓋了營口地區著名詩人如李秀文、曲文學、王愛民、翟營文、趙樹發等,還邀請了張同吾、曾凡華、李小雨等國內著名詩人加盟,提高了這本詩集的含金量。可以說,這是近幾年我看到營口編輯最好的一本詩集——這里有柔情似水的清唱,亦有慷慨激揚的抒發;有對人生的冷靜思考,亦有對社會的深入剖析;有對故鄉泥土的眷戀,漫天飛舞的雪,亦有長大后我是一名警察一個檢察官的堅強;有對祖國秀麗河山的吟詠,亦有對重大事件的謳歌。讓我們敞開心扉共同接受那詩歌涓流的滋潤,感受那詩歌美妙旋律的育養,享受詩歌無窮魅力的熏陶。
我國本就是個詩歌國度,詩歌是中華民族文化的靈魂。詩是讓人心靈震撼的驚雷,是催人奮進的號角,是讓人淡泊名利的美酒,是才子用來展示自己個性的畫板。詩歌是文學的一大樣式。要求高度集中地概括、反映社會生活,飽和著作者豐富的思想感情。
風起于青萍之末,作家腳下的土地就是他創作的源泉。詩集展示了作者們的辛勤思考,越讀越有味。詩集有很多可貴之處:一是生活味很濃,多是寫家鄉,贊美家鄉,表現出詩人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像李秀文的《鲅魚圈印象》、阿亞的《山海廣場印象及以外》和《情走海東》兩組詩都是,這類詩歌占了詩集的絕大部分;二是細節感人,如果沒有深入細致對生活的觀察,是很難寫出這樣畫卷一樣的詩句的,如王愛民的《柴草垛》、《一個倭瓜的一生》和王曉飛的《二姑家的糧囤》等,充分展示了詩人捕捉細節的能力;三是意象奇特、豐富,語言通而不俗,如曲文學的《水煮白菜》、《用眼睛握一下》和王愛民的《天天把月亮揣在身上》等;四是昂揚向上,格調高雅,把詩歌跟國家和民族的命運聯系起來,把自己的工作與生活以及自己熟識的環境聯系起來,筆觸置于時代的大風大浪中,如趙樹發的組詩《心靈的震動》等。
真正的詩人不僅認真審視所處的時代,積極投身入沸騰的生活中,而且積極發聲,用自己的激情,感染和影響他人。本詩稿的各位作者就是這樣的詩人,他們率性而為,厚積薄發,傾心而作。用真誠和感恩的心去捕捉生活中的真善美,去感受時代大潮帶來的心靈的沖擊,不做觀潮者,勇于立潮頭,以一顆詩人滾燙的心,摯情地去謳歌沸騰的生活。
為弘揚優秀的民族文化,提升民族精神,今年將在全省開展“紅詩遼寧”活動,這是繁榮群眾文化的形式創新。紅詩遼寧的“紅”,提出了活動的思想性,就是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詩”提出了活動的藝術性,就是不斷提高詩歌的藝術水準;“遼寧”提出了活動的群眾性,使活動切實起到凝結人心提升民眾的作用。這本詩集為“紅詩遼寧”活動開了好頭。
在我們這個詩的國度,詩歌一直是文學史的主流。我國現代詩人、文學評論家何其芳曾說:“詩是一種最集中地反映社會生活的文學樣式,它飽含著豐富的想象和感情,常常以直接抒情的方式來表現,而且在精煉與和諧的程度上,特別是在節奏的鮮明上,它的語言有別于散文的語言。”這個定義性的說明,概括了詩歌的幾個基本特點,就是高度集中、概括地反映生活;抒情言志,飽含豐富的思想感情;豐富的想象、聯想和幻想;語言美妙,具有音樂旋律。
改革開放三十年,我國經濟社會各項事業飛速發展,和全國比,營口也是一樣,連續幾年創造了多個全省第一,不僅是開發區,還有高新園區、沿海產業基地等各個縣區也是飛速發展。但是,和沸騰的生活比起來,我覺得,文學藝術事業并不完全相適應,特別是詩歌頭幾年尤其有點冷落,不僅寫詩的,讀詩的人也少了,原因當然很多,但就總體創作來說,遠離生活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為賦新詞強說愁”的矯情多了一點。缺少令人激情奔放,蕩氣回腸,有氣勢的詩句。因此,缺少震撼力和感染力。詩歌的魅力弱化了。2008年汶川大地震,不僅震撼了世界,也震醒了詩人,振興了詩壇,詩歌成了人民群眾抒發感情、振奮精神、凝聚力量的最好的文學樣式。這個轉折再一次給人們提出了個問題:詩是怎么樣產生的?據聞一多先生考證“詩”與“志”原是同一個字,“志”上從“士”,下從“心”,表示停止在心上。志就是詩。在心為志,發言為詩。貼近生活,從自然樸實中來,加以美的升華,便是詩。詩是人們抒發自己情感表達心聲的最好的工具。我最近讀到一篇散文,作者說:“詩,始終屬于極少數人。”我覺得這個觀點是值得商量的。好詩就在人民群眾中。那些激蕩人心的絕妙佳句都產生在人民群眾的生產生活中。
魏武帝說:“詩言志。”我說還有“詩勵志”、“詩鑄魂”。中國最早的詩歌總集《詩經》,數千年來,一直被廣大勞動人民所稱頌。中國詩歌發展的最高峰唐詩宋詞,千年以來使多少文人墨客所向往。你聽那詩仙“天生我才必有用”的吶喊;詩圣為窮人“安得廣廈千萬間”的高呼;還有號稱詩鬼的李長吉,“天若有情天亦老”的長嘆…… 詩的意境是多么好啊。這些貼近生活、貼近實際、貼近群眾的好詩才能真正起到言志、勵志、鑄魂的作用的。言之無物、無病呻吟的詩是發揮不了這個作用的。
當然,寫出好詩來并不容易,需要在社會生活實踐中不斷地學習和提高,需要不斷地在深入生活感悟生活中修養和積累。陸游,在他作的《示子遹》中闡述了這種思想:“我初學詩日,但欲工藻繪。中年始稍悟,漸若窺弘大。怪奇亦間出,如石漱湍瀨。數仞李杜墻,常恨欠領會。元白才依門,溫李真自鄶。正令筆扛鼎,亦未造三昧。詩為六藝一,豈用資狡獪?汝果欲學詩,工夫在詩外。”這是陸游1208年(南宋嘉定元年),他84歲時創作的,不久他就去世了,這是他的文學遺囑。陸游認為,寫好詩,不僅僅是需要從“詩”上學,其生活閱歷,操守、品德、精神世界,同樣是要創作出好詩來的“功夫”,而這些真功夫則是需要在社會生活實踐的身體力行中、在探索求真的歷練感悟中才能獲得。
有了詩歌,使生活有了品位,有了高雅和高貴;有了詩歌,使生活有了質量,有了激情和燃燒。讓詩歌照耀生活,讓詩歌照亮生命,讓人們生活在詩歌中,與詩歌相伴,那是多么美好的境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