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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咖啡

2011-08-15 00:50:03潘琪
青春 2011年12期

◎潘琪

A

“你要還認我這個兄弟,就跟陳小可睡一晚。就一晚。”

從拖桌擺碗吃晚飯開始,肖拉就在委婉地想說明這件事,沒想月過中天了,王品還在悶屁。

王品身子遲疑不決地挪了挪位置。他試圖從肖拉的眼里看出來點什么,但他看到的只是兩束燃燒的索馬里戰火。

一周前,肖拉從上海給我來電話,說他將帶上老婆回巴洲。巴洲是肖拉的老家,但他當時沒說是什么事。

在我印象里,肖拉還是去上海時的樣子,個高,瘦條臉,眼眶深陷,走路有風急火燎的氣勢。前年,聽說他去了索馬里,好像他的生活,一直就是一條單行線。

但他如今結了婚,說不定還有了孩子,細細一算,差不多有三年沒見面了。

這該死的三年,這么長的時間都他媽的跑到哪里去了?放下電話,那一整個晚上我都在想著這一個問題。

喬葉聽說肖拉要來消息時,正在喝水,身子仿佛麻了下,水奔跑著,迷失了方向,嗆出一串咳聲。不過,這點小小的干擾并沒影響她頑皮的思想。

哦,肖拉!一個陽光十足的身影,在她眼里飄出來一股陳年五八臘豆豉的滋味。

“他不是去索馬里了嗎?”

“是。剛回,說這次是帶老婆回來——看看。”

喬葉腦子里冒出的一點想法,就著嗆出的胃液囫圇著咽了下去。

在禮拜天那天,喬葉去精品商店買了一條素色韓裙,是那種流行的款式。喬葉半開玩笑說,別讓他老婆給比下去了。裙子一買來就洗了水,掛在過道里,就像一片濃縮了的風景。

B

有一只飛蛾在淺黃的光暈里起舞。

王品兩眼聚焦,目光追隨著飛蛾忽左忽右。心,也在忽左忽右,上下掙躥。

肖拉忽地一下笑了,你這鳥樣這么些年過去,怎么就一點也沒改呢,還是一頭犟驢。

肖拉松開王品,把一截煙頭摁進煙灰缸里。說實話,原先沒這么想過。總覺得一輩子很長。長到看不到盡頭。其實,很短。

肖拉跟王品說起索馬里他每天都要光顧的一家土耳其人開的餐館,在一個早晨突然被洗劫,開店的夫妻倆被長刀抹了脖子。“就在我眼前,一瞬間的事。”生命原來是如此脆弱。肖拉聳聳肩,打一個無可奈何的手勢。

“你知道利比亞嗎?利比亞,就你電視上見到的戰事正酣的非洲小國。噢。”

王品看見飛蛾被屋檐下的一片蛛網粘住,痛苦地閉了下眼睛,這小東西,他媽的自取滅忘。

“我前前后后考慮過,人這一生,總得留下點什么。”肖拉又續上了一根煙。“你說,對于我,留下點什么呢?”

肖拉用的是火柴,火柴又長又大,這讓王品感到有些意外。“你,一直還用火柴?”

“是啊。”肖拉又抽出一根。“索馬里幫特族人都用火柴,這是他們的一種喜好。”“嚓”地劃燃,深吸一口。“我也喜歡這股淡淡的火藥味。”

王品覺得心里也被一根火柴劃著了,擦出一片亮色。

肖拉是在一個陰雨綿綿的下午到的巴洲。他沒有叫我接站,自己在古樸的竹蔭街挑了家明清格式的農家小旅館住下。

他給我打電話,請我們一家吃晚飯。

“誰都沒請,就你們一家三口,再就是我和陳小可。”肖拉強調說。

出發前,喬葉特意把新裙子換上了,臨出門還不放心地在客廳墻鏡前照了又照,顏色與款式跟喬葉的身型膚色很相配,看不出已是一個有了兩歲孩子的母親。

有一咎頭發,一老披撒下來,擋住她的眼睛,她一邊把頭發卷上去,一邊抱怨:這頭發是怎么回事啊,成心跟人過不去呢。反復到梳妝臺前改變形狀,最后無奈,用一只水藍玻璃夾子別上了。

“怎么變得跟三年前一樣了?”我饒有興趣地盯著喬葉,這是我們以前最喜歡的樣式。

“要是給你丟臉了,你可別怪我啊!”

我沒說什么,伸胳膊用力摟了喬葉一下,她順勢往我身上靠了靠,我聞到了一股久違了的淡淡的蘋果香。

“非常高興能見到你們!”

那天一見面,肖拉熱烈地上前跟我擁抱,他的大手還在我的后背用力地拍打,。“你還是老樣子啊,一點沒變。”

肖拉像是剛洗完澡,海盜式長發濕濕地披在肩上,襯衫隨意地只扣了下邊的兩粒,從敞開的領口,能看見漆黑的胸毛。他比以前胖了些,周身洋溢著戰虎式威挺的氣勢。

肖拉跟喬葉也來了個歐式擁抱。“比以前更出彩了,喬葉!”肖拉在喬葉僵硬的狀態下跟她貼了下臉,風趣地說,“這擁抱不算來得太晚吧?”

喬葉眼里有一絲異樣,一陣煙似的,倏忽便飄了過去,很輕。

“我還以為再見不著你們了。那地方——”肖拉側過身,面向妻子陳小可,“我說他們一定會來的吧,是不是。”又轉回頭對我和喬葉說,“你根本想像不到,死神天天在推著你往前跑。”肖拉讓我們看他手臂上的一道刀疤。“大白天,就在艾爾港碼頭。”肖拉告訴我們,是一個十三歲的男孩,揮著刀搶奪他的電腦包,公司所有的機密數據幾乎都在電腦里。“挨這一刀,也算是為國家作了點貢獻。”肖拉大聲地說著,好像是件挺有趣的事。

陳小可正在旁邊的一張條案上做涼拌,把姜絲切碎,再跟黃瓜,胡蘿卜,大蔥攪拌到一起,然后淋上香油、陳醋。她做得異常仔細,手不停頓,抬起頭笑著跟我們打招呼,又說肖拉:“你們是不知道,肖拉有過幾回生死劫了,還有一次——。”

肖拉手一揮,把陳小可的話從半道上趕了回去,一邊讓坐,“你們可別介意,這里的房東讓我打發走了,這兩天旅館就我們四個人,不會再有其他人來了,你們隨意。”

陳小可從條桌后的灰暗處轉出來,看出身體稍有些肥胖,大眼,塌鼻,厚唇,眼睛周圍淺淺的一圈雀斑,但整個搭配一點也不難看。她穿了一條淺色水磨牛仔褲,水紅色的絲質襯衫扎在褲腰里,略為把身材拉長了些。

陳小可直接走到喬葉身邊,喬葉比陳小可高,陳小可看她得抬點頭。“想不到喬葉這么漂亮。”她臉上洋溢著自然而親切的笑容,“倆人站到一起,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你這裙子,款式也好看。

肖拉以索馬里人待客之道招呼我們喝茶,是綠咖啡,肖拉從索馬里帶來的,茶湯綠熒熒那種。“來,都嘗嘗。”肖拉說,“可惜沒有酥油,如果用酥油來煮,那就是一道美味了。”

“綠咖啡”我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澀澀的說不出味道,有些梗喉,卻極有烈勁。一杯下肚,整個身子就像著了火一般。

天色漸漸暗下來,室里的光線逾來逾弱,背光的地方,基本上連大致倫廓也看不出來了。陳小可起身開了一盞壁燈,被肖拉阻止了,“你看,這氛圍多好。”他沉浸在恬淡的意境里。

喬葉對肖拉說,“王品經常跟我說起你,肖拉這個,肖拉那個的,好像你沒去索馬里,天天跟他在一起,他怎么就一老念叨你啊?”

“這就是哥們感情!他就應該念叨我!那么些年,都是我帶著他們這幫家伙,上天揭瓦,入地掏洞,不是說能忘就忘的。”肖拉說完拍了我一掌。

很快活地說起過去,大都是在說肖拉,第一次帶帶頭下館子,第一次帶頭進網吧,第一次帶頭追女孩子,第一次……噢,肖拉突然想起來,問孩子呢?你們怎么沒把孩子帶來?

孩子上幼兒園了。“只可惜。”喬葉說,“上的是全托,不能帶來跟你們見一面。”喬葉不愧是做老師的,孩子的一點一滴,在這里都被她說成了一遍絕妙的文章,不難看出,肖拉和陳小可深深地被喬葉的描述給陶醉了,倆人不時嗯嗯啊啊發出驚呼聲,肖拉兩眼閃著亮光,拉著陳小可的手,意思是說,你看看,你看看,有個小寶貝是件多么快樂的事!

陳小可對蟲子這個名字很感興趣,“你們怎么就想到取這名字呢,含意很深呵。蟲子!真有意思。”

C

王品想起那根鋼管,突然斷裂,白光一閃,凌空而下。

當時,他正在點煙。是肖拉從三米外飛撲過來,將他推開,刀尖一樣的管頭,竟直從肖拉的軟腰斜刺穿過。

肖拉一只手按在軟腰上,“你是不是嫌棄陳小可,啊?嫌她胖了?沒有喬葉阿娜?你他媽以前不是挺喜歡胖的嗎。爬墻頭偷看胖妞洗澡你比誰都跑得快。怎么現在軟蛋了?”

太突然了。況且,這事不是這么簡單,牽扯到陳小可,還有喬葉,她們會怎么看?

“陳小可是什么想法呢,啊,陳小可?”王品把目光收回來,重新盯在肖拉臉上。“就算我同意,陳小可未必也同意?”

“我肯定地告訴你,這是我們倆共同的、最大的愿望。”肖拉特地在“我們”兩字上加重了語氣。

房里有些潮濕,但讓人感到舒適,神經很容易松馳下來。

“因此,你不要有一絲愧疚,也用不著。”肖拉果斷地揮了下手。“當然,困難也是有的,陳小可是我老婆嘛。現在我要你把陳小可當財務胖妞。那時候你追胖妞不也是困難重重嗎?當時你怎么說來著?”

“困難是給英雄準備的。”

“對,對。你他媽就是這么說的,天天掛嘴上。”

晚餐是從凱拉迪克西餐廳訂的簡易餐,每人一塊牛排,一片烤火腿,一份沙拉。啃光最后一塊牛排,肖拉說,去看看吧,看看我們曾經戰斗過的地方。

那幢大樓已不再是供銷社門市部,已經變成了一所頗負盛名的寄宿學校。四人站在暗影里,回味當時那驚人一幕。

“鋼管就是從十八層的外架上掉下來的。”肖拉指著大樓的頂端,示意鋼管墜落的方向。“就這,這柿子樹旁。”他過去,抱住粗大的柿子樹搖了搖。“當時,如果沒這柿子樹臨空隔擋一下,鋼管直接就要我的命了。”他深有感觸地又搖了一下柿子樹,樹干在黑影里晃一下,幾片葉子飄落下來,悄無聲息。

畫面畢竟遠去了,只能在心里面回想。我感到心潮難平,用力摟抱住肖拉。肖拉也用力回應。倆人就這么摟著抱著,默默站了一會。

倆個女人站在敞亮的地方,喋喋不休地說著話。我和肖拉從暗影里出來,看見喬葉淚流臉面。陳小可也哭了。

喬葉異常悲傷地跟我說,就是那次事故,使肖拉終生失去了生育。“因此,他們到現在,一直都沒能要上孩子。”

孩子們朗朗讀書聲,從大樓里傳出來,輝映著滿天星光,夜空中好像跳躍著無數的精靈。

我什么也沒說,吐一個字都難。

往回走時,天上已爬出一輪月亮,地上的雨跡還沒完全褪去,月光下石板泛著濕濕的青色,走在石板地上,四人的影子若即若離,移動的步子倒是踩在一個節拍里,嚓嚓嚓的,好像印刷機滾筒的攪拌聲。

一直到街的盡頭,肖拉突然拉住我的手說:“王品,下個月我就去利比亞了。是組織派遣,時間大概是一年。”

我和喬葉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是陳小可重說了一遍。陳小可說,本來組織上定的是另一位處長,沒想到那位處長在體檢時發現肝部有病。肖拉是自己報的名,他很早以前就有過去國際救援中心為難民做事的打算,這次算是遂了他的夙愿。

喬葉顯得有些無措,用胳膊碰了我一下,“天啦,怎么會有這個想法?”她像是自言自語,身子往我這邊靠了一點兒,伸過來她冰涼的手拉緊我,好象我真的會失去一個朋友。

回到賓館,陳小可拉喬葉去樓上的臥房說話,我和肖拉坐在大廳里的沙發上。月光從閣樓的窗洞里流進來,灑下一地細碎的銀白。偶爾能聽到屋外風吹竹林的沙沙聲。

我在慘淡的光暈里摸索著點上煙。肖拉從茶幾底下拿出個伏牛型狀的煙灰缸,看上去很龐大,沒有棱角,肚子鼓起來,當中開了一道豁口。

我說:“就這事,我真沒法解釋心里有多難過,肖拉!”

肖拉也點了根煙,他把身子靠到靠背上,一邊吸煙,目光從煙霧里穿過來,腮幫緊咬著。

我說:“我知道我對不住你,肖拉!一生一世我都欠你來著,我清楚這一點。不過,你看我們能否找到好的辦法。比如把我的孩子過繼給你,或是到其他偏遠地方另抱養一個……。”我把能想到的轍飛快地從腦子里過了一遍。

“你看,我能為你做點兒什么呢?”

肖拉夾煙的手指一下僵停在臉前,嘴張著,定格成一個O洞,眼睛倒是放出光來。他大概在想我能幫他什么。

“我真的想過,一直在想。”他說你能給我做什么呢?灌腸一樣的手指敲了敲腦門。“我沒有什么是需要你來幫忙的。”

“可我總不能就這么一直在心里壓著塊石頭過一生吧?”我深吸一口煙,骨子里的那點東西,如梗在喉。

“嗬,你看你,個性一點沒變。”肖拉把煙蒂從伏牛肚子上的豁口扔進去,看著一縷細煙從身子里飄出來。“要不,你要真有心的話,就給我生個孩子吧,跟陳小可。”肖拉把臉伸過來,捉摸我臉上的變化。“說真的,你能幫我的,也就這件事。”

腦袋里有了些隱痛。我把兩只腳在腳踝處交叉到一起,打算平靜一下焦躁不安的心情。

肖拉起身坐到我身邊,一只手從背后伸過來,摟到我肩上。“你別抖。在這里,只有你知我知。”肖拉輕輕搖我一下。“你要能幫我這個忙,我這一生,也就心滿意足了,即使死在利比亞,也再沒遺憾。你不會忍心看著我帶著這個遺憾去利比亞吧,王品?

“你怎么會有這想法呢?”我狠勁地吞咽了下,喉嚨發出“咕嚕”一聲空響。“再說,好男人多的是啊。”

肖拉把目光往上抬了下,那里有一線亮光通過回廊照進來,在倆人間狡黠地閃爍。

“之所以。”肖拉把音壓低。“因為我們倆早就融為了一體,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不可分割。”

我說,我得想想。

肖拉用腿碰了我一下。“我相信,陳小可會跟喬葉談得比我們順當。”又說,“你知道我為什么一老不回巴州嗎?整整三年,電話都沒打回來一個。你以為我是不想回?就因為沒有孩子,面對所有的人都沒話交待,更何況還有雙親在世。昨天走的時候,老母都給我跪下了,兩老今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我的孩子。面對苦憐兮兮的父母,我的心都碎了。”

肖拉顯得可憐巴巴,欠著身。“你不就是想不開,內心愧疚嗎?人家深圳、廣州早些年就已流行換妻游戲了,人家僅僅只是為了一次快樂,一種刺激。你就只當是換了一次妻嘛。”

肖拉的話頓時讓我找到了一個落著點。我說:“那讓喬葉,跟你也……來一次?”

肖拉楞了一下,他沒想到我會提出這么一個出乎意料的主意。我說,只有這樣,我才能找到一種平衡。

肖拉深吸了一口氣。“非得這樣嗎?”

我說:“除非你有更好的辦法。”

喬葉的工作是我主動去做的。我說,當我們面對蟲子的時候,想想肖拉吧。還有利比亞。“也許,噢,我不該這么說。但現實就是,誰能保證一年后肖拉會完好無損地從利比亞回來呢?”

“哦,你別說了。”喬葉伏到我肩上,抽泣起來。“我是愛你的,王品。我真的很愛你。”

“我知道,知道。”面對索馬里、利比亞,為了肖拉。

“只當是做了一個夢,或者是一個游戲。”我說。

“可畢竟不是游戲呀?”

“你就只當是。”我抬手擦干喬葉滿臉的眼淚。“也就一個晚上。噢,連一個晚上也沒有,月亮都到中天了。”

D

王品覺得喬葉那一聲喊,就像利比亞戰火中一發呼嘯的炮彈,冷不丁地砸過來。

四年了。整整四年還有多,她怎么就沒這么撕心裂肺喊叫過一次呢。媽的,跟肖拉一次,就把四年的空白給填上了。

那過去了的四年算什么?一張白紙?還是一部無聲黑白影片呢?

操。

看來陳小可跟喬葉都談好了,房間里只有陳小可一個人,庸懶地坐在床沿,看見我,她笑了下,沒有說話。房里開了盞床頭燈,光線略為顯得有些暗,但還是能清晰地看清每一個角落。因為我的拘謹,影響了陳小可的情緒,她一直坐著,沒動。

我說:“你開電視看啦。”

她幅度很小地搖了下頭,說:“不看。”

陳小可的長發已經被她用一根橡皮筋扎起來,束在腦后,臉盤子比頭發披撒時要大出很多,五官反到顯得更清晰娟秀。她一老絞著裙子的一角。哦,她換上的是一件質地十分優良的絲綢睡裙,淺黃色,上面的圖案大概是孔雀,或是鳳凰。她身上那種好聞的味道,比先前更濃烈了,讓人有一種亢奮,一種沖動。

我使勁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我說,我得先洗個澡。有些慌亂地從包里找衣服,卻怎么也找不到內褲。不知是喬葉忘記了,還是裝的時候放錯了包,裝她包里了。

關上浴室門,好像終于找到了一個出氣的地方,把提著的心緩緩放下去,讓它落到底,似乎是踏實了,但還是能感受到“咚咚”的擂鼓聲。我不知道現在喬葉跟肖拉怎么樣了,喬葉會不會拒絕肖拉的親近?我心里有一些難受,說不清的感覺,到底是替喬葉,還是為自己?好像有個東西在窗前晃了下,可能是竹林里的野貓。陳小可在房里喊了我一聲:“王品。”我連忙打開水籠頭。“王品。”陳小可敲浴室門了。

我光著膀子,把門打開一條小縫。陳小可說,怎么這么久啊?我說,快了快了。重又把門關上,然后站籠頭下沖洗,腦子里亂糟糟的一團亂麻,不時想到了肖拉,也想到了喬葉,甚至連蟲子也想到了,更多的是想到了那根鋼管。如果肖拉——。

原有的一份負重感,被流水牽著,漸漸從地孔里消失了。

陳小可大概是按捺不往情緒,在房間里劃著圈走動。

等浴室門打開,陳小可嘎然停住,身子扭半個圈,眼睛回望著我,“王品,你不是不愿意吧?”

我說,“沒,哪有不愿意呢。”

在房與房的頂部留有一扇通氣木窗。隔壁房間似有細碎的聲音傳過來。

我示意陳小可靜下來,側耳聆聽了一下,隔壁房里有床的吱呀聲,起先比較平緩,漸漸就快起來了,像牛贖子拉水車的聲音,吱呀呀,吱呀呀,小夜曲似的似乎透著歡快。我覺得胸腔堵得慌,好像塞了一把枯草。

陳小可拉了拉我,問我要不要開燈?我沒有做聲。

“王品。”陳小可挨著我在床邊坐下來,滾燙的身子貼在我身上。“哦,你能不能放松點。”她雙手從背后繞過來,替我解衣。兩只乳房軟軟地擠在后背上。“還等什么呢,王品?”

“噢,開始吧。”

陳小可小手蛇一樣地撫在身上。我呼吸粗重起來,頓時一股熱流從小腹部升起。

突然,隔壁房傳來喬葉一聲尖利的鳥叫。“歐……歐歐……”橫空而出。

我身子篩糠似地抖了下,恍若一根鋼管插在軟腰上。

陳小可“哧”地笑了聲,“作傻,那是喬葉叫床的聲音。”她呻吟著扭動身子,雙手開始在我身上游走。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喬葉的叫聲。結婚四年,喬葉就從來沒這樣唱過歌,一次也沒。既使在她高興的時候,也就扭扭身子,踢踢腿。

陳小可一只手在我胸前摩挲,另一只手從小腹慢慢探下去。“王品。”她抓住了我的私處。“你是怎么回事啊,王品?”她猛地一下彈開了身子。

天啦,軟綿綿一團。這該死的鳥叫。

“這……剛才都還……好好的。”我抱歉地看著陳小可,感覺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我真不是……故意的。”差不多要找條地縫鉆進去,心里酸楚楚的,眼淚竟然爬了出來。

“你,真的是太緊張了。”陳小可憐憫地看著我,在她眼里能看到一團焰火正悄然熄滅。

“可是,我答應了肖拉。”我說,“你們從上海趕過來,最終愿望卻沒能實現。”又想到了那根鋼管,還有利比亞……。眼淚又下來了,一發不可收拾。

“歐……歐歐……。”叫聲此伏彼起,連成了串。

第二天,肖拉和陳小可就收拾行囊回上海去了。走前,肖拉過來跟我告別,他的樣子,看上去還是精神抖擻。他充滿激情地以索馬里方式擁抱我,大巴掌還是那么有力地拍我的后背。我能從他的力量上分辨出他的真誠與喜悅,他甚至在我耳邊嘀咕了一句:“真的感謝你!王品。真的!”

隨后,我和喬葉一同回家,上車后,喬葉緊貼著我,手一直放在我腿上。我閉上眼,使勁地想把儲存在腦子里的東西剔除掉,并且在心里許了個愿。許的愿是永遠永遠不要再回想起這個晚上,就只當是一陣風,在記憶的心海不留一絲痕跡。不過喬葉不會明白我的心。

“你在想什么呢,王品?”喬葉問我。

“綠咖啡!”我說。

“嗨,味道還真特別,麻麻的辣辣的。”喬葉愜意地回味,“倒底是索馬里,一杯綠咖啡就能把整個人點燃。”

我笑笑,又搖了搖頭。

車到半道,我突然想起似乎丟了點東西,怎么著得返回去看看,這個想法一度在心里異常強烈。我要司機停下車,對喬葉說:“我得去辦點事,你先回吧。”

回到賓館,房東已經回來了,我說我來找一個東西。“哎,就那么丁點大。”我真實地比劃出一個大小。

房東是個慈善老太太,她說她剛送走我的朋友,還沒來得及打掃房間,她讓我自己去找。

我對自己的這個舉止感到不可思議,怎么就想到要去肖拉的房間看看呢?房里一切照舊,看不出變化,只床上顯得凌亂,被子揉成了團,床單有三分之一滑到了地上。我從床角撿到了喬葉的那只藍玻璃蝴蝶發卡,它被那晚喝剩的半包綠咖啡擋著,只露出來那么一點點。

從此之后,生活似乎真的開始有了些改變,這讓我總要想起跟肖拉在一起的那個晚上,覺得那是一切改變的開始。——我跟喬葉不知是在哪一天分床睡了,原因是誰都在排斥對方的身體。——在某一個晚上,我大膽走進了幽深小巷里的按摩院,不過,很快就被挺著一對大奶的小姐趕了出來。最終確信自己已是一桿“銀洋臘槍頭”。這一切,冥冥中似乎都跟那一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有些令人措手不及。我跟喬葉之間的談話也越來越少了,即使是在大街上碰見,也再沒招呼,更別說牽手,就算是在一個非說話不可時拉開了話匣子,也都是圍繞著孩子,蟲子一天天大起來,在他身上開始冒出各種拐彎抹角欺騙人的天性。我們試圖尋找一種方式,讓孩子安靜下來。喬葉有時會無來由地發點脾氣,出氣的往往是蟲子。

我開始喜歡一個人獨處,特別是在晚上的時候,如果那個晚上有月亮出來,我會一直盯著它,從升起到墜落。這時候,我就會想起肖拉,想起喬葉的鳴唱,還有陳小可扭動身子呻吟時的情景。

我原希望從記憶里剔除的東西,不但沒有形成一陣風,反到變幻成了一幅圖像,時不時地在眼前閃現。

有一天,肖拉從遙遠的利比亞給我打來電話,他在電話里大聲地說:“王品,陳小可有啦!他媽的我得感謝你呀,王品。一年后回去,我就能抱上兒子了。”

我“哦哦”應著肖拉,想像出肖拉興高采烈的樣子。

“我心里的這個結終于解開了。”他說,“你知道嗎,我原本是想在這里了此一生的。現在我不這么想了。”

肖拉說他正在利比亞首府的黎波里以東50公里處的一處難民營救治傷員,那里的生存環境讓他懂得了生命的珍貴。他說:“我不會失言的,王品。一年后回來,我第一個就來看你,抱著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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