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貴”的解釋難消公眾疑慮

河南省政府辦公廳日前發布通知，在“解決鄭州新鄭國際機場運力不足問題”上，提出將“取消行政事業單位人員出差乘機限制”。河南省財政廳政策研究室相關工作人員解釋稱，此舉旨在支持鄭州建設國內大型航空樞紐，并非是鼓勵公務消費，況且淡季航空機票打折優惠特別多。

孤立地看，工作人員的解釋沒有問題，的確，淡季時航空公司機票的折扣很多且幅度很大，出現飛機票比動車票還便宜的情形也不是沒可能。但是，這一解釋犯了兩個錯誤，一是以偏概全，因為取消行政事業單位人員出差乘機限制并沒有限定在“淡季時段”，淡季飛機票價不一定貴只是“孤例”。二是把選擇的可能性當成結果的必然性。機票“不一定貴”的確是一個很多時候都可能出現的現象，但這一現象的存在并不必然保證公務人員“只買對的，不買貴的”。道理很簡單，就像市場上存在物美價廉的商品，難道我們就能保證政府采購一定會選擇“性價比”最高的商品嗎？有沒有可能性是一回事，按不按照最優的可能去做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從取消乘坐飛機限制的初衷和目的看，“只選貴的，不選對的”的擔憂更有可能變成現實。據介紹，此舉旨在加快推進鄭州國內大型航空樞紐建設，這當然涉及很多方面，但客流量和營業額是一個比較重要的因素，既然政策允許甚至還帶有鼓勵意味，又可以讓自己的出行變得更為方便和快捷，又有多少人會從“省錢”的角度考慮出行的選擇呢？更何況，報銷規定從來都沒有說過旺季或者沒有折扣的“全價票”就不能報銷。

一方面，精打細算節省下來的交通費，對于當事人沒有激勵措施；另一方面，沒有按照市場中的理性人那樣“斤斤計較”，也不會受到懲罰。僅從這兩點看，在理論上“不一定貴”的可能性，沒有實際價值，因為沒有經費壓力的當事人，肯定是從如何保證自己出行最舒服的角度來考慮選擇哪種出行工具。

事實上，選擇哪種出行工具并不是問題的核心，問題的關鍵在于有沒有嚴格的預算監督，能夠讓行政機關的工作人員習慣于“勒緊褲腰帶過日子”。預算是件很嚴肅的事情。它不可能像廣告詞說得那樣，“一切皆有可能”，而是要求必須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由納稅人貢獻的公共財政，在公眾嚴格的預算監督之下精打細算地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