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榮晉
黨員干部不可有“打工”思想
■齊榮晉
最近,收到一條短信:“孫悟空大鬧天宮時能贏,因為對手都是給玉帝打工的公務員,輸贏都有金飯碗。他在取經路上常打不過妖怪,因為妖怪都是自己出來創業的個體戶,要拼命才行!”信雖短,讀后卻令人感慨。
事實就如短信所言。玉帝的天兵天將都是名列仙班有檔次的,哪個不厲害!可他們偏把自己只當作打工鏈上的一個環節,不是這個王的“部下”,就是那個帝的“先鋒”,頭上有頭、身后有身。打殺孫悟空,他們都是各司其職、只管一段,像接受一個層層轉包的工程,使出三板斧盡力而為就算了,不必拼自家性命負責到底。于是,硬是讓個猢猻坐大。后來的孫悟空又何嘗不是如此?想當年從石頭縫兒里蹦出,初出道就天不怕地不怕,為生存和尊嚴而戰,硬是拼打出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可當他被煉成火眼金睛、本事見長的時候,在護唐僧取經的路上,卻出師未必順、克敵未必勝,常被搞得不堪,一惱就撂挑子回花果山過日子去了,也不必負責到底。原因何在?曰:成打工者了。
這條短信好就好在“打工”二字。打工就是“我給人家干”、“人家要我干”,談不上主人翁思想和情懷。一說“打工”,就出現了勞資雙方的雇傭問題,勞方必然與資方討價還價,展開利益博弈,擁力自重、待價而沽、朝秦暮楚、待時而飛是常事。“打工”者的思維模式和行為作派是:這山望見那山高,隨時要跳槽,腳踏兩只船,等著換門庭,或借鍋做飯另起爐灶,或草船借箭借雞孵卵,或墻頭草兩邊倒,或心猿意馬三心二意,或身在曹營心在漢,或姑息養奸、同流合污,或站干岸作壁上觀,或幸災樂禍、坐觀事大。做人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放棄原則,處事鋸箭桿留箭頭只顧表面,辦事專搞砸了鍋再補鍋以顯勞績。藏污納垢、狼狽為奸、投機取巧、得過且過、養癰為患,不一而足。根本談不上一心一意、全心全意,哪里談得上無私奉獻!終于還是船上的耗子不能同舟共濟,樹上的猢猻不能固守家園。
無論是“打短工”,還是“扛長工”,一有“打工”思想,就難以承擔主人翁的責任和使命了,不免要蹦出“管他的呢,又不是咱的攤子”的念頭,行動上也就可能耍脾氣、撂挑子。
替人打工與做主人翁,二者真有霄壤之別。當年,淮海戰場就有這樣一幕:一面是蔣介石的心腹愛將、國民黨大軍的司令長官杜聿明,眼見戰場失利,哀嘆著“想想,算了,江山是蔣介石的,由他去吧!”一面是共產黨組織的民工,他們喊著“前方打老蔣,后方挖窮根”、“打倒老蔣享太平”,硬是冒著槍林彈雨跋涉千里來支前。杜聿明一伙掏出金戒指想從一農民口里打探逃路,結果是,農民將之上繳解放軍,并引著戰士活捉了杜聿明。那場大戰早有歷史定局,但究竟是什么讓司令長官撂了挑子成了俘虜,又是什么讓民工挑擔赴死支前?其中原因忒多,然而其根本者當有一條:有了“打工”思想,那就不易成功,更難成仁,上將也不免為匹夫生擒!
毫無疑問,黨員干部絕不可有“打工”思想。然而,我們正在被汪洋大海般的“打工”現象包圍著:“六十歲一刀切”、“三留四不留”、“七留八不留”、“還能干一屆”、“干不了一屆了”、“平安著陸”等等。不是說這些話不對,而是說某些黨員干部在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上出現了“打工”思想,就必然在精神上、操守上產生“船到碼頭車到站”、“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的松懈和滑坡,繼而在物質上、行動上出現“今日有酒今日醉”、“有權不用過期作廢”的放縱。“五十九歲”、“前腐后繼”現象的不斷頻發前移,就暴露出“打工”思想已有由“扛長工”向“打短工”、“權力尋租”蔓延,使投機政客文化日益發達之憂。尤其是領導干部,他們“不是隨便人,隨便起來不是人”。因為他們手中掌控著許多公共資源,一旦出現了短視而自私自利的“打工”行為,黨性便喪失,黨員的政治生命也就名存實亡了!
既然宣誓要為實現共產主義理想而奮斗終身,那么,“投身革命即為家”,在政治上就不該有“打工”思想。“共產黨員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應以個人利益放在第一位,而應以個人利益服從于民族的和人民群眾的利益。因此,自私自利、消極怠工、貪污腐化、風頭主義等等,是最可鄙的;而大公無私、積極努力、克己奉公、埋頭苦干的精神,才是可尊敬的。”你說的是對“職業革命者”的要求吧?是的,共產黨沒有“業余黨員”!
田漢、聶耳的《畢業歌》唱得好:“同學們,大家起來,擔負起天下的興亡!……我們要做主人去拼死在疆場,我們不愿做奴隸而青云直上!”
戰士雷鋒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為人民服務是無限的,我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為人民服務中!”
抗戰初期,閻錫山聘請共產黨人薄一波為其“打工”。薄一波面對閻的“知遇”不屑一顧,在黨內倍經坎坷卻矢志不渝。晚年他在給兒女們的信中寫道:“我也不會覺得遺憾,我相信,就是死了化成灰,每一粒微塵里,都會嗅到我對馬克思主義的堅固信念,忠貞不二!……‘求仁而得仁,有何怨焉’。”
如果他們來填寫《黨員承諾書》,必然是:
承諾內容:為實現共產主義理想奮斗
具體措施:英勇無畏,任勞任怨
完成時限:終身
監督方:黨和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