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云對新時期黨的紀檢工作的理論貢獻

楊 肖

（中國社會科學院 北京 102488）

改革開放后，陳云在領導黨的紀檢工作的過程中，提出了一系列關于紀檢工作的重要理論觀點，為形成我黨紀檢工作的一整套理論原則、方針政策奠定了重要理論基礎，為開創新時期黨的紀檢工作的新局面作出了重要貢獻。本文擬從以下四個方面，對陳云關于新時期黨的紀檢工作的重要思想做一探討。

一、提出并確立了新時期紀檢工作的基本任務和中心工作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選舉產生了新的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作為新成立的中央紀委第一書記，陳云認為，首先要抓的事情是整頓黨風。1979年1月初，當黃克誠、王鶴壽向陳云請示關于中共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和各級紀檢機構的工作方針問題時，他當即答復：“抓黨風。中央紀委的工作指導方針是維護黨規黨法，整頓黨風問題。”［1］P233-234這就非常明確地指出了紀檢工作的主要任務，為新時期紀檢工作的開展理清了思路，指明了方向。

陳云關于黨的紀檢工作基本任務的論述，是在認真思考、總結了黨的歷史特別是“文化大革命”歷史經驗教訓的基礎上，針對“文化大革命”后黨紀、黨性、黨風存在的嚴重問題提出的，其目的在于恢復好的黨風。1979年1月4日，陳云在中紀委第一次全會上指出，要充分恢復和發揚黨的實事求是、群眾路線以及批評和自我批評的優良作風，并強調：“這是一件大事。這件大事對于黨的工作重點從今年起轉移到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上來，對于黨內安定團結，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2］P239在此基礎上，他明確提出：“黨的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的基本任務，就是要維護黨規黨法，整頓黨風。”［2］P240陳云強調：“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把維護黨規黨法、整頓黨風的基本任務認真地負擔起來，也就是在這個偉大事業中盡了自己應盡的一份力量。”［2］P243在陳云的主持下，會議討論通過的中紀委《關于工作任務、職權范圍、機構設置的規定》也明確提出：“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的根本任務是，維護黨規黨法，切實搞好黨風。”［3］P81

此后，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展開，黨的紀檢工作面臨著一些新的問題和挑戰。在這種情況下，陳云經過縝密思考，提出了“執政黨的黨風問題是有關黨的生死存亡的問題”的著名論斷。這個論斷，指明了新形勢下黨的紀檢工作的中心任務，并成為黨的紀檢工作的重要指導思想。1980年11月，中央紀委召開的第三次貫徹《關于黨內政治生活的若干準則》座談會認為，一段時間以來，雖然許多地方和部門為糾正不正之風做了大量工作，“但是，總的來說，與建國初期相比，黨風還沒有根本好轉，在不少地區和部門中，一些黨員干部的不正之風相當嚴重。還有部分同志，對搞好黨風的重要意義認識不足，以為這個工作可有可無。［4］P1718針對這種情況，陳云嚴肅提出：“執政黨的黨風問題是有關黨的生死存亡的問題，因此，黨風問題必須抓緊搞，永遠搞。”［2］P273陳云的這個論斷將黨風建設的重要性提到了“有關黨生死存亡”的高度，凸顯了黨風建設在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的重要性，更加明確了新時期黨的紀檢工作的主要任務。這個論斷，一經提出就產生了重要的影響，特別是對黨的紀檢工作產生了重要影響。1981年2月至3月召開的中紀委第三次全會，根據陳云的意見進一步討論了搞好黨風、嚴肅黨紀的問題。會議指出：“去年十一月，陳云同志根據歷史經驗和黨的現狀，嚴肅地指出‘執政黨的黨風問題是有關黨的生死存亡的問題’，向全黨敲響了警鐘。這樣提出問題，對黨的建設具有重大的理論意義和現實意義，進一步明確了做好紀律檢查工作的指導思想，加重了各級紀委維護黨紀、搞好黨風的責任。應當通過廣泛、深入地宣傳教育，造成社會輿論，把陳云同志的意見化為搞好黨風的強大物質力量。”［5］P193這準確表述了陳云關于黨風問題的重要論斷對于黨的建設特別是黨的紀檢工作的重要意義。陳云關于“執政黨的黨風是有關黨的生死存亡的問題”的著名論斷，是對黨的紀檢工作的重要理論貢獻，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此后，陳云又多次強調，黨的紀檢工作的中心工作是抓好黨風。1982年9月13日，他在中共十二屆中央紀委第一次全會上講話強調：“要在十年內亂后實現黨風的根本好轉，任務還非常重。中紀委和各級紀委今后的主要工作，仍然是協助中央和各級黨委，切實抓緊抓好黨風整頓。”［1］P3051985 年 9 月 24 日，陳云在中紀委第六次全會上再次強調：“各級紀委應在同級黨委統一領導之下，始終圍繞搞好黨風這一中心任務，作艱苦的努力。”［2］P357

二、強調紀檢工作要圍繞黨的中心工作進行，為社會主義改革和建設貢獻力量

隨著全黨工作重心的轉移和改革開放的全面深入開展，黨的建設特別是黨的紀檢工作面臨著一些新的更加復雜的問題。在這種形勢下，陳云經過深入思考，提出了黨的紀檢工作重點轉移的問題。他認為，新形勢下的紀檢工作要緊緊圍繞黨的中心工作進行，要為社會主義改革和建設貢獻力量。

1980年1月，由陳云主持召開的中紀委第二次全會指出：今后紀檢工作將進一步圍繞四化建設搞好黨風、嚴肅黨紀，同當前實際工作和現實生活中的不正之風進行斗爭。同時，會議也明確提出：要把黨的紀檢工作的重點，由根據黨的三中全會方針處理歷史遺留的問題和重建黨規黨法，進一步轉移到保證黨的三中全會以來的路線、方針、政策的貫徹執行，保證實現四化建設上來。［5］P170-173這樣，在陳云等中紀委領導的指導下，黨的紀檢工作實現了新時期工作重點的轉移，由此，黨的紀檢工作進入了一個新的發展階段。

陳云認為，新時期黨的紀檢工作必須積極適應新形勢，研究新問題，成為促進社會主義改革和建設的重要力量。根據陳云的意見，1981年2至3月召開的中紀委第三次會議提出：各級紀委應當“把糾正經濟領域中的不正之風，保證經濟調整工作的順利進行，列為自己的一項重要任務。”會議強調：“當前，特別要抓緊檢查和嚴肅處理經濟領域中的違法亂紀案件。”［4］P1719實行對外開放政策以后，經濟領域的不正之風和違法亂紀行為，當時突出表現為走私販私活動。這嚴重擾亂了我國正常的經濟秩序和市場管理，給國民經濟造成了嚴重的損失。根據中紀委第三次會議精神，中紀委聯合其他相關部門集中開展了打擊經濟領域犯罪活動的斗爭，并取得了重要成果，為維護社會主義經濟秩序，促進國民經濟的健康發展，保證改革開放的順利進行作出了重要貢獻。

20世紀80年代中期，正當改革開放進一步開展，經濟體制改革深入推進的時候，社會上出現了像“不吃不喝，經濟不活”，“經濟要搞活，紀律要松綁”之類的錯誤思想，有的甚至認為紀檢部門是改革的“頂門杠”。這些錯誤思想的流行，不僅對社會主義改革和建設事業造成了消極影響，也嚴重干擾了黨的紀檢工作的正常開展。面對嚴峻形勢，1984年10月，在陳云的提議下，中紀委召開第四次全會集中研究、討論了做好黨的紀檢工作、端正黨風同搞好改革的關系。17日，陳云在中紀委常委會提出的《關于加強紀律檢查工作，保證改革順利進行》的報告上批示：“紀檢工作應當研究新情況，適應新情況。黨性原則和黨的紀律不存在‘松綁’的問題。沒有好的黨風，改革是搞不好的。”陳云強調：“共產黨不論在地下黨時期或執政時期，任何時候都必須堅持黨的紀律。”［1］P36429日，中紀委第四次全會通過了這個文件，并指出：“陳云最近的批示，是我們在經濟體制改革中做好紀律檢查工作的指導思想。”［4］P1732

此后，陳云又在不同場合多次強調，黨的紀檢工作要在社會主義改革和建設中發揮重要作用。1985年6月29日，陳云在全國端正黨風工作經驗交流會上講話指出，促進黨風進一步好轉對于保證經濟體制改革順利進行是非常必要的。他還指出，黨的紀檢部門對于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這個全黨的重要任務負有重大責任，并要求紀檢部門的“同志們要堅決地剎歪風、正黨風，增強全體黨員的黨性，從精神文明建設上，保證和促進社會主義物質文明建設。使社會主義的經濟建設，社會主義的經濟體制改革，沿著正確的軌道，不斷前進”。［2］P348陳云希望“紀檢部門的同志和全黨同志，要在建設物質文明的同時，認真抓精神文明的建設，兩個文明一起抓”。［2］P3481986年10月4日，陳云在中紀委第八次全會上又講話指出：“全黨紀檢部門，要從紀檢工作上保證和促進社會主義經濟體制、政治體制改革的健康發展。黨的各級紀檢工作部門不僅要對妨礙、破壞改革的人和事堅決反對和糾正，而且要使紀檢工作成為促進改革的重要力量。”［1］P397

陳云關于黨的紀檢工作要在社會主義改革和建設中發揮重要作用的論述，成為后來指導黨的紀檢工作的一個重要思想。他的這個重要論述，將黨的紀檢工作同黨的中心任務緊密的聯系在一起，凸顯了黨的紀檢工作在黨的事業中的地位和作用，使紀檢工作成為社會主義改革和建設事業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三、圍繞紀檢工作主要任務，提出了一系列重要的方法和措施

在改革開放新形勢下，特別是黨的紀檢工作實現工作重點轉移之后，紀檢部門的主要任務雖然還是抓黨風，但其內涵已有所改變。紀檢部門在新形勢下搞好黨風，不僅要恢復和發揚的黨的優良傳統和作風，還要進行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陳云圍繞新形勢下黨的紀檢工作的主要任務，進行了深入、系統的理論思考，提出了一系列重要的思想方法和舉措。

（一）加強黨員的黨性黨紀教育和思想政治教育，提高黨員素質

廣大黨員的黨性修養、黨員素質以及思想政治水平與黨風廉政建設密切相關，陳云對此認識十分深刻。他指出，搞好黨風、反對腐敗一定要重視和加強對黨員的黨性黨紀教育和思想政治教育。要通過加強教育，提高廣大黨員的思想政治素質，來增強拒腐防變的能力。1985年3月，陳云在聽取中紀委有關同志匯報時，很有針對性地指出：“會議要研究一下，為什么那么多黨員，甚至多年的老黨員在 ‘有令不行，有禁不止’的歪風刮來時，一下子就卷進去了。跟著跑，跟著干。這些黨員的黨性到哪里去了？”他還進一步分析指出：“從黨的建設角度看，這是個值得嚴重注意的問題。由此想到，各級黨組織和黨的紀檢部門只是查處違法亂紀的案子不行，更重要的是要加強黨員的黨性和黨紀教育。”陳云強調：“提高黨員素質，是黨的建設上的一個根本問題。”［1］P377這里，他闡明了加強黨員的黨性黨紀教育對于搞好黨風的重要性，并將提高黨員素質提到了黨建根本問題的高度。1986年10月，陳云在會見中紀委常委時再次強調了這個問題。他指出：由于“我們黨處于全國執政的地位，再加上目前對外開放、對內搞活經濟，客觀環境發生了很大變化。因此，紀檢工作部門和全黨各級黨的組織，必須重視執政黨條件下黨員的政治思想教育和黨性教育。”［1］397在此基礎上，陳云還深刻認識到，黨的高級黨員的素質對于黨風廉政建設的影響尤為重要。他在1987年10月召開的中紀委第九次全會上強調指出：“端正黨風的關鍵是提高黨員素質，尤其是提高高中級黨員領導干部素質。”［6］P313在陳云的倡導和提議下，中央及各級紀委開展了一系列加強黨員的黨性黨紀教育和思想政治教育的活動。通過這些活動，提高了他們的素質，增強了他們抗拒腐敗的能力，促進了黨風的好轉。

（二）黨的領導干部特別是高級干部、老干部要以身作則，率先垂范

黨的領導干部特別是高級領導干部、老干部是干部和群眾的榜樣，他們的言行對于黨風廉政建設具有重要的影響力。因此，陳云強調，在抓黨風、反對腐敗的過程中，要重點從黨的領導干部抓起。他要求黨的領導干部特別是老干部、高級干部要身體力行，在黨風廉政建設中發揮模范帶頭作用。1985年9月23日，陳云在中國共產黨全國代表會議閉幕會上講話指出：“現在確有少數黨員，特別是個別老黨員、老干部，不能堅持黨性原則，遇到歪風，跟著干。有些嚴重違反黨紀國法的事，如造假藥、假酒等，發生在整黨中。對此，各級領導干部，特別是高級領導干部要身體力行，作出榜樣。”［1］P384他還強調指出，包括退居二線以及離休、退休的老黨員、老干部在內，都要重視整頓黨風工作、關心黨風黨紀問題，都要在這個問題上發揮作用。1986年1月22日，陳云在中紀委辦公廳反映中國科學院花費160余萬元購買高級小轎車一事的簡報批語中指出：“自己有車，還向下屬單位要新的高級車，這樣的事，在高級干部中，可能不僅這幾位同志。中央要求北京的黨政軍機關，在實現黨風和社會風氣根本好轉中做表率。我建議，做表率首先從中央政治局、書記處和國務院的各位同志做起。”［1］P391事后，胡耀邦將陳云的批示批轉中央各部門和各省、區、市、大軍區，要求大家貫徹執行。

（三）大力查處違法亂紀行為，嚴厲懲處腐敗分子

陳云認為，做好黨的紀檢工作、搞好黨風，必須嚴厲打擊違法亂紀行為，大力查處腐敗案件，嚴肅懲處腐敗分子。面對改革開放初期走私販私活動異常猖獗的嚴峻形勢，陳云主張，要嚴肅查處經濟犯罪案件和腐敗分子。1982年1月5日，陳云在一個文件的批語中指出：“對嚴重的經濟犯罪分子，我主張要嚴辦幾個，判刑幾個，以至殺幾個罪大惡極的，雷厲風行，抓住不放并且登報，否則黨風無法整頓。”［2］P273-274同年7月5日，陳云在一份批轉的反映腐敗問題的內部材料上又強調：“對于經濟犯罪案件必須嚴辦，阻力再大也必須辦。”［1］P301陳云認為，黨在全國執政以后，各級領導權都掌握在廣大黨員手里，黨員利用權力謀取私利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事實上，這個問題也確實比較突出。他主張，對于以權謀私的人必須予以嚴厲的打擊。他曾嚴肅指出：“對于利用職權謀私利的人，如果不給以嚴厲的打擊，對這股歪風如果不加以制止，或制止不力，就會敗壞黨的風氣，使黨喪失民心。”［2］P331-3321986 年 1 月，針對查處經濟犯罪案件中存在手軟的情況，他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會議上嚴肅指出：“殺一儆百。殺一些可以挽救一大批干部。”［1］P390在陳云的直接領導下，黨的紀檢部門嚴肅查處了一大批大案要案，嚴厲懲處了一批腐敗分子，為社會主義建設提供了良好的社會環境，維護了黨和國家的利益。

（四）要加強對制度和黨法黨規的建設

對于搞好黨風、反對腐敗，陳云認為，從根本上說還是要靠制度和黨法黨規建設。他曾指出：“我們要嚴守黨的制度和黨規黨法，發揚黨的優良作風，那黨就有保證了。”［6］P216陳云認為，黨的制度和黨法黨規具有教育、懲處所不可替代的作用，更具根本性。他一貫強調黨要有黨規黨法，并要求全體黨員都要嚴格遵守黨的紀律。從這個思路出發，他提出了從健全各項制度入手，依靠建設黨規黨法來糾正和防止黨內不正之風和腐敗現象的重要思想。在陳云的關心和大力推動下，紀檢部門根據形勢和任務的需要，以及新形勢下黨風廉政方面存在的一些突出問題，制定、出臺了一系列有關糾正黨風、預防和懲處腐敗的規章制度、條例和法規，使黨風廉政制度法規建設得到大大加強，進一步推動了黨的紀檢工作和黨風廉政建設的全面深入開展。

四、重視加強對紀檢部門的自身建設

黨的紀檢部門擔負著維護黨的紀律，確保黨的路線、方針、政策貫徹執行的繁重任務。加強黨的紀檢部門的自身建設對于做好紀檢工作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陳云非常重視紀檢部門的自身建設問題。他認為，新形勢下紀檢部門的自身建設主要應從以下兩個方面著手：一是重視對紀檢干部隊伍的建設，二是要保證各級紀委嚴格依法辦事，否則將追究責任。

黨的紀檢部門的性質和紀檢工作的任務，決定了對紀檢干部有著非常高的要求。黨的紀檢干部是否能夠堅持原則，立場堅定，敢于斗爭，對于黨的紀檢工作的順利開展至關重要。陳云對此認識非常深刻，多次強調要加強紀檢干部隊伍建設，選好、用好紀檢干部。1979年1月，陳云等中紀委領導人在中紀委一次全會上提出，要選拔立場堅定，旗幟鮮明，堅持原則，謙虛謹慎，剛正不阿，不徇私情，敢于同任何違法亂紀的組織和個人作不調和斗爭，時刻把黨和人民利益放在心上，嚴格按黨章辦事，模范遵守黨紀國法的干部，進入紀檢機關工作。同年4月25日，中紀委和中組部聯合發出的關于迅速建立健全各級紀檢機構的意見中又強調：“凡是怕字當頭，回避矛盾，屈從壓力，阿諛逢迎，不能堅持原則的人，不能做黨的紀檢工作。”［7］P2381982年9月13日，陳云在中紀委全會上再次講話指出：“要把黨的紀律檢查隊伍本身的干部選好，用好。”他認為：“做紀律檢查工作的干部應當是有堅強的黨性，有一股正氣的人；應當是能夠堅持原則，敢于同黨內各種不正之風和一切違法亂紀行為作果斷斗爭的人；而不應當是在原則問題上‘和稀泥’，做和事佬、老好人的人。”［6］P279這里，陳云明確提出了選拔紀檢干部的基本要求和標準。這次會議上，他還針對一些地方紀檢組織沒有建立的情況，提出了配備專職紀檢干部的重要意見。此外，針對當時黨的紀檢隊伍里存在“三種人”的情況，他多次強調，決不允許他們進入紀檢干部隊伍，已經發現的要堅決調離、清除出黨。1982年9月23日，陳云在同王震談話時指出：“對 ‘三種人’要注意，中共中央組織部、中央黨校、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這三家是管干部的。只要這三個地方把好關，‘三種人’ ‘五種人’就上不來。”［1］P3061983年8月14日，陳云在中共中央信訪局刊載群眾來信反映一些地方紀律檢查部門中仍有“三種人”的簡報上批示指出：“紀檢隊伍中不能有三種人，已有的要調開。”［1］P336同年10月12日，陳云在中共十二屆二中全會上針對黨內存在“三種人”的問題，再次嚴肅指出：“這次整黨必須把 ‘三種人’清除出黨。”［1］P339通過這次會后的全面整黨，一大批黨性不強的人被清除出黨，黨的紀檢隊伍得以純潔。在陳云的重視和倡導下，經過各級黨委和紀委的共同努力，紀檢機構的干部隊伍建設得到大大加強，為黨的紀檢工作的開展提供了有力的組織保障。

為加強黨的紀檢部門的自身建設，陳云還提出，各級紀委要嚴格依紀依法辦事，否則將對相關紀委追究責任。早在1979年的中紀委一次全會上，他就強調，紀檢機關工作人員執法犯法、違反黨紀的，要從嚴處理。1985年9月24日，陳云在中紀委第六次全會上再次講話強調：“中央紀委和地方各級紀委的工作是：無論對誰，違反黨紀、政紀，都要堅決按黨紀、政紀處理；違反法律的，要建議依法處理。各級紀委必須按此原則辦事，否則就是失職。”［2］P356他還進一步分析指出：“有些違反黨的方針政策的事，違法亂紀的事，如果僅是某一個人的錯誤行為，那是個人的問題，但是如果哪個單位、哪個地區的歪風邪氣大量存在，而又長期未得到糾正，那就顯然不只是個人的問題，而是同那個單位、那個地區的黨委領導有關。”因此，“對于危害社會主義建設，敗壞黨風、社會風氣的歪風邪氣，熟視無睹，聽之任之，除了追究那些為非作歹的個人外，還要追究那個單位、那個地區的責任，包括紀委的責任。”［2］P356

陳云關于黨的紀檢工作的理論觀點，內容完備，思想深刻，構成了一個較為完整、科學的思想體系。今天，我們回顧、學習陳云關于新時期黨的紀檢工作的重要思想，對于進一步做好黨的紀檢工作，加強紀檢部門自身建設，深入推進反腐倡廉建設，進一步鞏固黨的執政地位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論和現實意義。○

［1］朱佳木.陳云年譜(下卷)［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2000.

［2］陳云文選(第 3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3］中共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辦公廳.中國共產黨黨風廉政建設文獻選編(第 8 卷)［M］.北京：中國方正出版社，2001.

［4］金沖及，陳群.陳云傳（下）［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05.

［5］中共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辦公廳.中國共產黨黨風廉政建設文獻選編(第 4 卷)［M］.北京：中國方正出版社，2001.

［6］陳云論黨的建設［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1995.

［7］陳云與中央紀委編寫組.陳云與中央紀委［M］.北京：中國方正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