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政治參與的發展態勢及應對
——基于溫州網絡輿情的調查

□ 張紅軍

網絡政治參與的發展態勢及應對
——基于溫州網絡輿情的調查

□ 張紅軍*

現代網絡平臺為民眾的輿情表達和政治參與提供了更為便利的條件。網民通過網絡平臺參與政治的意愿相當強烈,其影響力亦與日俱增,公民和政府通過網絡進行互動成為一個熱點問題。本文全面介紹了溫州市網絡政治參與的基本情況,在此基礎上分析了當前我國網絡政治參與的五大趨勢與特點,進而從加強網絡輿情的管理機制建設、提高網絡管理的法制化水平、加強網絡倫理建設、加大政府信息公開力度和電子政務建設等角度,提出了政府正確應對網絡政治參與的對策措施。

網絡輿情;政治參與;溫州

據CNNIC第26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10年6月30日,我國網民總數已達4.2億,而且網民數和網民比率還在不斷攀升。雖然網絡時代政治參與主體——網民,在網絡上的參政身份往往是模糊不清的,但我們并不能因此而忽視其客觀存在,不能忽視網民在網絡上,或者利用網絡“表達意見”、參與政治活動的影響。①李斌:《論網絡時代的政治參與》,《理論導刊》,2004年第6期。網絡行為主體是廣泛真實的社會群體和具體的社會階層,網絡民意也客觀表現了這些主體的社會態度和利益表達。

網民政治參與日益成為一種新的民意表達方式,網民通過網絡途徑,大大提高了參與社會生活的范圍和程度,成為一股不可忽視的推動社會進步的力量。因此,發揮網民政治參與的功能,提升網民政治參與的能力,是各級政府不容忽視的問題。②陳嬰虹:《論網絡輿論對司法的影響》,《中共浙江省委黨校學報》,2009年第2期。本文選擇網絡輿情視角,旨在突出分析目前400多萬溫州網民主體在網絡政治參與中所呈現出的五大發展態勢,希望能對民主政治發展和社會和諧穩定有所裨益。

一、溫州市網絡政治參與的基本情況

溫州網民參與度較高的社會網站主要有703網、溫州網(下設11縣、市支網)、甌網、溫都論壇、溫商網、樂清上班族網、溫州大學超越網等。網民在這些網站的論壇上對自己關心的公共事務、公眾人物、價值觀念、意識形態等話題,以網絡論壇為主陣地,公開表達著具有強烈沖擊力和影響力的意見和呼聲。因此,溫州重點論壇的日發帖量常居全省之首。

溫州常見的商業和民間論壇大約有30多個,其中對輿情影響較大的有14個,溫州的網絡論壇每天的新發主題帖數總計均在10000條以上。如今的溫州,誰也不敢忽視互聯網反映的民眾呼聲。

溫州市各網站重點論壇情況單位:個

從反映論壇影響力且便于統計的“論壇注冊用戶數”和反映論壇活躍度“論壇總貼數”兩項指標來看,703網論壇、溫網論壇、樂清上班族網論壇、溫都論壇和瑞安論壇位居前五位,遠超其他論壇。其中,703網的用戶數和總貼數比后面四大論壇的總和還要大。703網的“散講溫州”瀏覽量、發帖數近年來增長很快,一周的新主題貼數在1000條左右,每天的主題帖在1000條以上,每天的主題回帖在13000條左右。溫州曾經的輿情大事,如2006年的“戴海靜事件”、2008年的“楊湘洪案”、2009年的“安置門事件”等,都曾經該網首次披露或熱炒。“散講溫州”不僅聞名國內,而且一些帖子經常被境外、國外的知名媒體如鳳凰衛視、聯合早報等轉載和引用。自2009年起,包括新華社在內的多家國家級、省級媒體對703網的輿論監督表示了充分肯定,《中國日報》稱其為“民間信訪局”,①《人民的網站為人民》《,中國日報》,2010年3月19日。新華網稱其為“小網站度量執政大智慧”,②《溫州“最猛料網站”:民間小網站度量政府執政大智慧》《,新華時政》,2010年12月9日。官方權威媒體的肯定,樹立了703網的威望,也吸引更多的網民參與爆料與互動,盯著703網挖掘新聞素材媒體也越來越多。

梳理2010年溫州經濟、社會等領域的重大輿情事件,以下十大事件在網絡論壇出現頻度高,極為網民關注。

2010年溫州十大網絡輿情事件單位:條

十大輿情事件中,前四類涉及公共政策和民眾的且身利益問題,網絡貼文明顯要多于其他類別事件,受關注度極高。數字電視改造升級,從電視收視功能和收視效果來說無疑是大勢所趨,況且溫州改造的進程已落后于許多地區甚至是西部地區了。為何一項技術進步項目反而引發那么多雜音?普通民眾也并非無事生非。升級改造的背后必然地隱含了收視費的提高以及原有網絡功能的喪失。換句話說,有線電視用戶必須接受更高收費的“服務”。正是由于改造升級的這種強制性讓許多民眾有“被升級”的感覺,自己家里的事情自己尚且不能自主選擇,于是,一個不大的問題刺激了許多網民現實中屢屢被強迫接受的情緒,“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就不可避免了。中小學擇校反映了民眾對教育優質資源稀缺不均衡,引發的教育機會不均等、不公平的普遍不滿。停車亂收費貼文則集中批評有關部門長期以來對這種亂象視而不見、相互推諉的不作為,以至于有民間團隊自告奮勇代行公權力職責去“執法”。十大事件的后五類雖性質不盡相同,但都關乎干部形象問題。反映了網民對房地產等敏感行業、公安局長等重要職位、罰款等重點問題上都表現出前所未有的關注和期待。龍灣性擾門事件雖僅限個人隱私,但因龍灣公安分局不予刑事立案的決定顯得異常敏感。除獵艷好奇外,公安局、企業主、弱女子這種生活中并無必然的聯系卻給了網民無盡的遐想和推定。應當說,公安機關作出的認定是準確的。但這個決定為廣大網民認可的過程卻是艱難的。正是網民鋪天蓋地的輿論壓力,使得公安機關在處置這一事件的整個過程中都顯得小心翼翼。

二、網絡政治參與的發展態勢及特點

1.從網民政治參與的主體構成來看,已由個體性向群體性參與發展

網絡傳播的內容主要有兩種,一種是信息流,一種是意見流。信息是指那些由各種組織或個人發布純新聞或信息,意見則是由信息所直接激發的主觀認識與觀點”。①彭蘭《:網絡新聞傳播結構的構建與分析》《,國際新聞界》,2003年第1期。網絡為普通民眾提供了一個全新的、便捷的對網絡信息或社會信息表達意見和看法的平臺,網民正是通過這樣的網絡平臺展示自己的政治立場、觀點和訴求,從而達到政治參與的目的。2006年前,溫州的網絡論壇還不發達,政府給予本地網站、網民自由表達的空間很有限,這種政治參與可能是純個體性的,影響力也很微弱。隨著政治民主進程的加快,地方黨委、政府不再像以往那樣對社會網站簡單地打壓關停。公民言論自由得到了很大地尊重,此后的網絡也贏得了較為寬松的環境,網絡論壇如雨后春筍般發展。隨著網絡的發展和網民的日漸成熟,在網絡上,人們往往根據不同的個性、興趣愛好、思想觀念以及年齡、職業、行業等結成一定的群體,他們的交流也往往在某一個群體內部進行。網絡政治群體主要分布于網站或者虛擬社區的論壇、新聞組、個人網頁、QQ群、博客等之中。由于網絡本身所固有的特性和網民個性化要求,各網絡政治群體只鏈接與自己的價值取向、觀點、意見等相一致的網站、網頁或論壇等,這樣就容易導致群體本身視野狹隘或者強化本身的信念、態度等,出現“群體極化”現象。正如托馬斯·弗里曼在其著作《世界是平的》中所說的:“知識共享運動最令人驚訝的一點,就是其擴散之快,如今網上已經演變出好多好多的自組合作社群,正在各自的領域中扯平原有的階級結構?！雹谥懿ā?從“彭水詩案”、“最牛釘子戶”事件看網絡輿情演變規律》《,思考與運用》,2007年第5期。這種極化現象直接的后果就是容易集聚相同的聲音和態度。

2.從網民政治參與的意愿來看,已由被動性向主動性參與發展

最初,網民的政治參與無論是參與人數、參與規模,還是參與的影響力均非常有限。1999年5月8日“我駐南使館被炸事件”發生后,有數百萬網民同時上網關注事件的發展,發表政治言論,并通過網絡號召國民團結起來,共同聲討美國暴行。同時,一批掌握網絡技術的網民通過“攻擊”美國重要網站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態度,被稱之為“紅客”行動。這個事件可以看作是網絡登上中國媒體舞臺的標志,從那以后,網民們逐漸把網絡作為政治參與的重要途徑。

而從溫家寶總理自2005年連續四年“兩會”后回應網友提到的幾個數據中,我們可以看出網民通過網絡主動參與政治的熱情正日益高漲。溫家寶總理在2005年3月14日記者招待會一開始就說:“我還要說一下,其實關心兩會的是全中國人民。昨天我瀏覽了一下新華網,他們知道我今天開記者招待會,竟然給我提出了幾百個問題?！雹邸稖丶覍毧偫碛浾哒写龝鹬型庥浾邌枴?2005年3月14日。2006年,溫家寶總理說:“‘兩會’受到廣大群眾的關注,他們通過代表委員、新聞媒體和信息網絡,給政府工作提出了許多意見和建議,單是據人民網、新華網、搜狐網、新浪網和央視國際網不完全的統計,對政府提出的意見和給總理本人提出的問題,多達幾十萬條。”④《溫家寶總理記者招待會答中外記者問》,2006年3月14日。2007年,溫家寶總理說:“這次兩會受到全國人民的廣泛關注,單就互聯網上向總理提問題的已經超過10萬條,點擊的人數超過2600萬人次。”⑤《溫家寶總理記者招待會答中外記者問》,2007年3月17日。2008年,溫家寶總理說:“‘兩會’期間我一直在上網,廣大網民向我提問題、提建議,甚至為我分憂,多達數百萬條。參與的恐怕有上億人?！雹佟稖丶覍毧偫碛浾哒写龝鹬型庥浾邌枴?2008年3月19日。2010年的9月23日,美國《時代》雜志刊登了對溫家寶總理的專訪文章——《來自中國的新挑戰》。溫家寶總理在回答CNN主持人專訪時說:“中國憲法保障言論自由。并且在中國,有4億左右的互聯網用戶和8億左右的移動電話用戶。他們可以接入網絡,表達他們的觀點,包括批評意見。更重要的是,要創造條件讓他們能夠對政府的工作提出批評。”②《CNN主持人談采訪溫家寶》《,中國日報.評論頻道》,2010年11月3日。2008年6月20日,胡錦濤總書記來到人民日報社考察,并通過人民網強國論壇同網友們在線交流。總書記在線交流中強調,做事情、做決策,都需要廣泛聽取人民群眾的意見,集中人民群眾的智慧,而通過互聯網來了解民情、匯聚民智,是一個重要的渠道。

總書記和總理的一系列表態性發言,對網絡媒體的積極作用給予了充分肯定。這對網民來說,無疑是鼓舞,是信心,是希望,更是力量。溫州網民網絡參政的熱情提升很快,對溫州近年來的發展的大計相當關注。過去溫州網民參政主要是迫于一些公共政策或行政執行的壓力?，F在則網絡主動參政、問政的趨勢明顯。2010年7月,溫州市委書記陳德榮來溫履新,溫州網民紛紛以703網的論壇為平臺為新書記介紹市情、發表議論、獻計獻策。一些網站也適時推出一些專欄來吸引網民參與,如703網的“您有什么話要對新市委書記說嗎?請來這里留言吧?！闭憬侣劸W也以《溫州新任市委書記履新10天

諫言帖在網絡大熱》為標題報道了溫州網民的參政熱情,這也預示著網絡政治參與的蓬勃發展。

3.從網民政治參與的頻率來看,已由偶爾性向長期性參與發展

隨著網民參政熱情的高漲,特別是網民就一些社會熱點、焦點問題發表的言論顯示出的強大影響力,必然促使網民長期地關注某類事件。例如“溫州出租車問題”,溫州3200多輛出租車經營權于1999年被市政府推向市場拍賣給個人所有,而且這種經營權的拍賣期限是永久性的。伴隨著個人經營的溫州出租車的運營實踐,這個行業的弊端逐步顯露。出租車帶有城市半公共交通性質,它的公益性是不能抹殺的。然而,個體經營的逐利特點跟它半公共性的特征很難融合。政府對出租車行業管理也形同虛設,很難插手。2009年的8月,溫州出租車罷運風波將這種國內并不多見的經營模權模式推到風尖浪口之上。其實,這種模式的弊端從一開始就有民眾質疑。十多年里,溫州網民對出租車行業給予了超乎尋常的持續關注。從談論它的經營權、營運模式,到經營權證在民間炒作轉讓;從議論分散的經營所有權到掛靠中介公司管理等,網民多年的擔心并非多余。溫州市政府也借出租車罷運事件非常謹慎地介入管理,如變相提高了運價,減輕了運營的一些規費負擔,分批投放350輛新增運力等。這些政策,是市政府在充分吸納網民意見,召開了多次不同社會群體代表參加的聽證會后做出的,體現了網絡的力量,更見證網民網絡政治參與的有序性、恒久性。

4.從網民政治參與的組織形式來看,已由非組織性向組織性參與發展

以往通過網絡政治參與的網民雖然人數眾多,但往往是分散性的,目標指向模糊,參與持續力不足,組織化程度不高。而現在隨著互聯網的日趨普及和我國網民的日趨成熟,網絡已不僅僅是我們以往所說的不良情緒的宣泄場、解壓閥,還是公共訴求的發酵場、共鳴箱。借助網上社區、論壇、博客以及QQ群等,已經形成了許多政治傾向趨同的網民“團體”,這些“團體”已經表現出網上與網下,虛擬與現實相融合的“組織”形態,并且隨著互聯網的進一步發展,這種“組織”形態會越來越明顯,規模越來越大,聯系越來越緊密。如四川汶川大地震、青海玉樹大地震、甘肅舟曲重大泥石流災害發生后,許多溫州網民通過網絡相約舉辦一些悼念、告慰亡靈的活動。2008年4月,溫州網民因奧運圣火在巴黎的遭遇,自發組織了抗議活動。2010年9月7日,中國福建船長釣魚島被日艦艇扣押,部分溫州網民也組織了抗議和抵制日貨的行動,這些行動一次次見證了網絡政治參與的組織性特征,是中國民眾愛國熱情的又一次樸素表達。表明網絡政治參與逐漸由非組織性向組織性方向轉化,由虛擬世界向現實世界邁進。③陶建鐘《:組織性:網絡政治參與的新趨向》《,中國青年研究》,2005年第7期。

網民有組織地解決社會管理的一些頑癥是溫州一大特色。如溫州停車亂收費問題,在溫州市區,凡能停車的地方,都有各種各樣的收費者。這些收費者位于不同地段,打著不同的旗號,說著不同的理由,樂此不疲地收著不該收的停車費。對于停車亂收費現象,溫州各部門或說不在職責范圍,或稱涉及多部門非一家可以解決。因此對這一百姓怨聲載道的“頑疾”政府部門多年來持續沉默。2010年5月,由網友“讓春天回來”(網名)發起,120多位網民通過QQ群、703網論壇聚集在一起,成立了“民間停車亂收費打擊隊”。打擊隊設計了隊旗、標志,印制了資料。他們利用空閑時間相約結伴在重點地段向車主發放傳單,勸告車主拒交停車費,并直接阻止亂收費者收停車費。很多收費人員看到他們的第一反應是“撒腿就跑”。“民間停車亂收費打擊隊”隊員成群結伙,輪流“執法”,具有一定威懾力。

5.從網民政治參與的對象特征來看,已由不確定性向有針對性參與發展

網民政治參與的發展變化,還表現在其參與的對象上。這與溫州正處在發展轉型時期密切相關。溫州從2003年開始,光環盡褪的“溫州模式”處于一個發展相對困難的時期,社會生活發生著復雜而深刻的變化。教育、醫療、就業、安全生產、公共管理等方面都潛藏著較大的問題,積聚著大量矛盾。面對層出不窮的新情況、新矛盾、新問題,人們有著千差萬別的看法,正確與錯誤、進步與落后、積極與消極、清醒與困惑等等相互交織,再加上官員腐敗、貧富差距拉大、主流價值體系混亂等社會問題一時間得不到有效解決,這些使得民眾所要表達的訴求變得豐富而具體。而網絡政治參與作為民眾輿情表達的重要場所,其參與的對象自然就是與這些“豐富而具體”的訴求密切相關的事件。我們抽取溫州三家有代表性的BBS作為樣本:“散講溫州”、“樂清生活”、“溫州雜談”,對2010年最受網民關注的20個事件在這三家論壇的發帖量進行統計,從2010年1月1日到11月1日,三家BBS雖然受眾和定位有一定差別,但網友對社會敏感問題的關注點、價值取向呈現驚人的相似和趨同。2010年網民集中關注的輿情事件/話題大致集中在這些范圍:教育領域的集資費、擇校費、教育公平問題等;公共交通領域秩序混亂、交警執法屢受質疑、路面管理只見協警,不見交警。以致有網民在網上強烈呼吁將交警隊伍并入協警隊伍;醫療衛生行業看病難、看病貴、醫生收紅包、醫藥收回扣;住房建設領域拆遷安置不到位、征地補償、房價太高等;村民自治領域村級財務混亂、村干部不廉潔、基層組織作用差強人意等;干部腐敗,2010年以來的原龍灣政協主席“諸松華案”、“京都城事件”、原甌海區委書記“謝再興案”、“高爾夫門”事件等;公共政策領域的“臨時抱佛腳節能減排”①《中國青年報》,2010年9月27日。事件、有線電視強制升級,視聽維護費也相應提高等。在某種程度上,上述事件/話題主導了2010年公眾對地方政府基本印象和情緒感受,折射出公眾對黨和政府公權力行使狀況的基本評價,印證了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這一馬克思主義真理。網民有針對性的政治參與,今后會得到更明顯地體現。

三、規范和引導網絡政治參與的對策

網絡政治參與不能簡單地以好或者壞來評價它,關鍵在于能否通過各種有效的措施來規范和引導網民。只有措施得當,才能興利除弊。具體來說,應重點做好以下幾項工作。

1.建立健全網絡輿情管理工作的協調機制

目前網絡管理存在著“多頭管理”的現象,這與互聯網信息傳播快速、繁雜的特點不太適應。各部門監管邊界很難厘清,容易出現管理的重疊和空擋,特別是行業內容管理以及跨地區、跨部門的協同管理難度大。②陳靚秋《:新時期地方政府提高網絡輿論引導能力的思考》《,中共浙江省委黨校在職研究生論文集》,2010年4月。所以,必須充分發揮網宣部門的指揮協調職能,各職能部門及有關部門應及時將出現的輿情以及處置輿情的結果上報給網宣部門并認真執行網宣部門發出的管理指令。同時,要加大對網宣部門的投入和賦予更大的權限使之能高效協調部門聯動。

2.建立輿情監測、會商分析機制

職能部門設置監測隊伍,有關單位應有專職監測人員。強化對國內、省內、本地重點輿情平臺的實時監測。像“天氣預報一樣”預告網絡輿情,對輿情熱點話題、網絡思潮、負面信息等進行分析統計,編發網絡輿情日志、輿情專報,對網民提出的意見和建議進行歸類和梳理,做到日常輿情定期收集一周一報、緊急輿情隨時搜集即時報告、重點輿情深度挖掘專題報告。這種監測手段可以借助互聯網媒體技術,如谷尼(G oonie)網絡輿情監控系統。監測領域除了重點論壇以外,將觸角向QQ群、微博等公共空間延伸,及時發現、封堵、刪除有害信息,提高網上偵查、分析、處置能力。監測的同時要通過定期召開聯席會議,會商研判輿情,也可以不定期邀請相關領導、老干部、專家、知名人士等,座談、分析、評估,篩選重要信息,提出應對措施。

3.建立完善應急處置機制

要特別加強對本地網站的輿情監控,密切關注重要問題信息,積極查找發生問題的根源,及時分析整理網民的意見和建議,以發帖、跟帖、撰寫評論文章等形式,堅持“有理、有據、有利、有節”原則積極釋疑解惑,重點澄清不實謠言,批駁別有用心之人的惡意攻擊。根據監測和分析的信息進行迅速預警,及時把握輿情導向,按敏感程度和影響大小,將輿情熱點分為不同類別,分別制定針對性的應急處置工作預案,明確工作流程,把責任落實到人,實施動態監控。特別是在處置突發公共事件中要堅持現場處置與網上處置同步,全力確保輿情平穩。

4.不斷提高網絡政治參與法制化水平

網絡鼓勵言論自由,網民的言論自由是有一定限度的,這個“自由度”就是網民的言論不應該超越國家憲法和法律,對于危害國家利益和國家安全、危害社會公共秩序或損害其他網民合法權益的言論,必須有所約束,造成嚴重后果的應該追究有關人員的法律責任。這就要求網絡法規既要規范網絡秩序,又不能妨礙公民政治參與的自由,在秩序和自由之間,網絡立法體現的應該是兩者之間的協調和平衡。網絡法律體系應對網絡資源管理、信息服務、網絡主體的權利義務和網絡的功能利用等做出詳盡的規定,在規范網絡參政秩序的同時,為公民網絡參政行為提供一個法制化的管道,確保公民在網絡中言論自由權不受壓制,自我利益能通過正常途徑得到滿足。同時,還要注意深入開展法制宣傳教育,弘揚法治精神,在網絡社會里形成自覺學法、守法、用法的良好氛圍,不僅有助于網民對法律法規的理解,也能有效增強網民的法律意識,有利于規范網民依法參與網絡政治活動。

5.健全網絡倫理規范體系

由于網絡的特點,實現政府對網絡的完全監控幾乎是不可能的,因此健全網絡倫理規范體系對于規范網絡秩序十分必要。網絡倫理不像傳統的倫理道德那樣,主要依靠輿論來規范個體行為,而是表現為公民在網絡中的道德自律,是維持網絡秩序的內在需求。宣傳和開展網絡道德教育,是提高網絡活動主體的網絡道德意識,從而對其所應承擔的道德責任產生強烈認同感的基本途徑。要充分發揮倫理在示范引導、規范行為、維系制度方面的積極作用,加強網絡環境里的倫理建設,培育網民的正確倫理觀念,提高他們的政治責任意識,幫助他們明辨是非、棄惡揚善,自覺抵御不利于經濟發展、國家安全、民族團結與社會和諧的不良網絡言論。

6.加快政務電子化進程

民主和法治的首要前提,就是保證公共信息的透明性,而基于現代電子技術的電子政務正是促進政務公開,提高政府信息透明化的有效手段。各級政府應當以《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信息公開條例》實施為契機,以網絡技術為平臺,加大政府信息公開的力度,推進政務電子化的進程。高水平的政務電子化會大大提升政府的回應力,使各種不同的利益表達在一個合法的管道內進行,民眾及社會組織通過電子政府這座橋梁,把對政治體系的各種看法和意見表達出來,從而可以避免投訴無門、無從表達的問題,避免公眾通過制度外表達渠道帶來的無序參與。□

(責任編輯:吳錦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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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9092(2011)01-0046-06

張紅軍,中共溫州市委黨校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