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移植術的領跑者
——記我國著名肝膽外科專家、北京佑安醫院院長李寧

□文 劉慧 張正尤

▲2010年11月5日，李寧（右一）在人民大會堂榮獲第七屆“中國醫師獎” 張志遠／攝

2010年11月5日，北京人民大會堂，我國醫師行業最高獎項——中國醫師獎頒獎表彰大會上，北京佑安醫院院長李寧榮膺殊榮。李寧是北京地區肝移植學科奠基者、帶頭人及推動者。因為在肝移植領域、肝膽外科及醫院管理方面的卓越建樹，他被委以中國最負盛名的傳染病醫院院長，還兼任北京市器官移植中心主任、北京市肝病研究所所長等職。令人稱道的，不只是他主持臨床肝移植500余例，創造了北京地區肝移植手術成功率最高、長期存活率最好的國內先進水平，更有他30年如一日，尊道厚德、和濟蒼生的醫家風范。

勇攀醫學領域的“珠峰”

500余例肝移植，被認為是一個標桿，一個鐫刻在中國醫學豐碑上的印記。

肝移植手術被醫學界認為是難度高、風險大的器官移植之最，堪稱“珠峰”。據美國一份對比器官移植難度系數報告顯示，腎臟移植難度系數為7+，而肝臟移植的難度系數是55。比如，縫合血管的針腳是以1毫米計算的，間隔距離相差一丁點都會影響到術后效果。吻合窄了，可能形成角度，繼而引起血流不暢；吻合寬了，又可能形成渦流、駐點流，極易引起血栓。膽管口的吻合也要求精確無誤，稍有疏漏，極易發生膽道并發癥。

只有少數國家擁有這種尖端、前沿技術，他決心向此“珠峰”挺進。挑戰重癥、診治疑難病人，越被認定為禁區的領域，他越有興趣挑戰；越是別人不敢治療的病人，他就越想方設法尋求最佳的治療方案。這是從他年輕時做住院醫生時就養成的一種品格。

這并不奇怪，如果說雖不能至、心向往之是學醫的人追求的境界，那么悲天憫人則是與生俱來的一種情懷。他義無反顧地投身到了肝移植圍手術期臟器功能保護、移植免疫、腫瘤基因治療、腫瘤光動力治療等研究和實踐之中。

1999年，作為北京朝陽醫院肝移植中心主任，他率先在北京地區開展肝移植的系統臨床與基礎研究和實踐。這期間，他牽頭在13位肝癌患者肝移植后開展了“腫瘤自殺基因”的臨床實驗，使患者的存活率大大提高。為了解決肝移植后感染、肝動脈血栓、排異三大難題，李寧和他的團隊在國內最早將“微生物酵素”技術運用于臨床，使肝移植的感染率由90%降到了20%。面對肝動脈血栓，李寧經過多年研究和臨床探索，把抗凝治療應用到肝移植術后早期病人身上。在對付排異反應的問題上，他又總結出了科學選擇免疫抑制藥物組合方案。

在肝移植這個領域里，他勇敢地攻克了一個又一個難題。他在國際上率先將ADV-TK基因應用于超過“米蘭”標準的肝癌肝移植手術，取得了術后復發率顯著性下降的臨床重大突破，在提高肝癌的綜合治療效果上取得了突破性成果。在他的帶領下，北京佑安醫院肝移植技術已經非常成熟，成功率達100%，圍手術期生存率大于90%，一年生存率大于80%，居國內領先水平。

自幼患有乙型病毒性肝炎的浙江溫州平陽縣小伙子付向陽因突發肝功能衰竭，自愿捐肝救子的父親帶全家來到了北京佑安醫院。李寧帶領肝移植中心醫護人員奮戰近20個小時，終于將其父的950克肝臟平穩地移植到了兒子體內，挽救了一個年輕的生命。

2010年新年前夕，河南省洛陽市洛寧縣小界鄉桑園小學32歲的教師王建輝，因患原發性肝癌（家族性肝?。?，生命幾個月后就將走到盡頭。北京佑安醫院啟動了“佑安肝病-艾滋病基金”為他捐助20萬元，院長李寧則為其成功實施了全阻斷經典原位肝臟移植術，并應用了最新的肝癌合并基因療法，也就是在肝臟移植的同時，把基因注射在肝臟淋巴回流區及門靜脈區，清掃微小轉移病灶，最大限度地預防術后的復發轉移，提高患者的長期生存率。

▲李寧（右二）為患者施行肝移植手術 張志遠／攝

10年來，他救治過突發亞急性肝功能衰竭生命垂危的女大學生；懷孕8個月突發肝功能衰竭，生命危在旦夕的產婦；生命將逝的處于肝癌晚期的醫學博士……關于“生命再造”的故事在李寧身上已經不是新聞，他所拯救的生命不計其數。

為突破中國傳染病防控困境做些實事

數十年來，李寧對專業的鉆研已經到了癡狂的境地。他說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要為中國在傳染病防控方面突破困境做一些實事。為此，李寧多年來先后承擔了許多國家項目，如北京市科委重大科技項目艾滋病防治策略及綜合防治子項目“微生物酵素對艾滋病腸道黏膜屏障保護基礎與臨床研究”。他還是國家863項目“HCV細胞模型和HCV感染人MHC轉基因小鼠研究”主要研究人員。

2006年，他成為中國規模最大的傳染病醫院北京佑安醫院院長，承擔起了防治艾滋病“排頭兵”的重擔。在他主持下，醫院投資200多萬元改造病房，并成立了全國第一家關愛艾滋病患者和感染者的NGO組織——“愛心家園”，融診療護理、健康教育、行為及生活方式的干預為一體?；颊咝⊥跤捎谖径腥玖税滩?，住進了佑安醫院的“愛心家園”。他說：“這里的人對我真好，平時家里人出門時總把我的手和床欄桿鎖在一起，住院后，這里的護士為了幫助我擺脫寂寞，總是抽出時間來陪我，和我下棋、打牌，帶我們去郊游。只有在這里，我的心里才踏實，我真的想好好報答這里的好心人?！爆F在，“愛心家園”不僅得到了艾滋病患者的信任，而且已成為世界了解中國防艾現狀的一個窗口。

不僅如此，北京佑安醫院還創建了我國第一個關愛肝病患者的“肝病康樂家園”。實行會員制管理，通過網絡互動，對患者的病情進行分類管理，定期開展疾病普查；從創辦之日起先后推出了24條便民服務措施，開設免費咨詢電話；義務為患者郵寄化驗單及藥品；為早晨空腹抽血化驗的患者免費提供早餐等一系列人性化服務。目前家園已經擁有會員8000多人。

李寧在醫院管理領域始終思路開闊、眼光前瞻，把醫院定位在集團化的高度，為科學規范傳染病診療創建工作殫精竭慮。先后與全國數十家傳染病?？漆t院建立了協作關系，成立了佑安醫療聯盟，聯盟單位遍及全國24個省、市、自治區，床位總數11500張，把首都高超的醫療技術和優質服務送到全國各地。

他還是一個熱衷于預防醫學和科學普及的醫學家。他奔走呼吁，在全國首創了中國初級衛生保健基金會“佑安肝病艾滋病基金”，積極開展社會公益事業和科學研究工作；在國內率先建立了“內科藥物——人工肝支持治療——肝臟移植”重型肝炎綜合治療模式；在研究領域，與首都醫科大學聯合成立了臨床病理中心，為傳染病防治領域的基礎研究搭建起一個高端平臺；成功的國際合作使佑安醫院構建起了一支來自美國、英國及國內的著名專家組成的客座教授隊伍和技術骨干力量。

人物小傳

李寧，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佑安醫院院長，北京市器官移植中心主任、北京市性病艾滋病臨床診療中心主任、北京市肝病研究所所長、首都醫科大學肝病與肝癌臨床研究所所長、首都醫科大學病原微生物安全研究中心主任、首都醫科大學臨床病理中心主任、中美傳染病及慢性相關性疾病臨床研究合作中心主任、國家藥物臨床試驗機構主任、北京市重大疾病臨床數據與標本庫主任?！锻N異體肝移植的應用研究》、《硬性乳管內窺鏡下乳管內病變的研究》2002年榮獲北京市科學技術獎三等獎。發表SCI論文三篇。主譯《外科學》等專著。他承擔并完成了國家“973”“惡性腫瘤侵襲和轉移機理及分子阻遏”子項目“腫瘤轉移潛伏和微轉移病灶早期診斷和清除”、國家“863”“現代數字化核心醫療裝備及關鍵技術的研究”子項目“我國三級醫療機構現代數字化核心技術裝備的應用與發展現狀調查”。現在正在進行的有北京市教委科技計劃面上項目“人羊膜干細胞分離培養技術及其生物學特性的研究”；北京市首都醫學發展科研基金重點支持項目“ADKTK基因制劑在肝癌肝移植治療的臨床應用研究”；北京市首都醫學發展科研基金項目“門靜脈阻斷致腸道粘膜屏障損傷機制及其防治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