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規范的“紅色攻略”

周殿富

一個人自進入職場始，所遭遇的第一樁“磨難”便是如何適應種種不同的職場規范。麥當勞的職場操作細則大約有500多條；英國一名司機必須熟知的規則大約有400多條。更何況職場上還有諸多不成文的約定俗成，乃至無法成文的“潛規則”。后者你還可以慢慢體悟，但是對于既定的“成文法”，你必須盡快適應。尤其是那些程序性的東西，這既是管理的必須，也是員工必須遵守的。但為什么把它稱為“磨難”呢?因為它束縛人性的自由。而我們之所以稱“紅色攻略”，也是因為這些東西就像信號燈，你如果不遵守，在職場的交通線上，你就會吃紅燈，嚴重的還要吃罰單乃至繳駕照，甚至還會有事故發生。對于這些，你沒有辦法，只能培養自己的“強行履行觀念”。自己給自己設定紅燈，因為這種紅燈對自己對他人都不構成傷害。比交通線上的紅燈好多了。

人們所有行為“都受到規則的控制”

一個駕駛員如果不懂交通規則，那是絕對不能上崗的，對于職場員工而言，也是同樣。在這個世界上沒人不樂于加盟游戲的，因為它既與勞動無關，又屬自愿，自由而又快樂。但游戲的本質是什么?是一種受規則控制的活動，凡游戲必有規則，不懂規則就無法進入，不守規則便會被清除。所以美國現代哲學家勞頓就講過：“倘若沒有類似于控制著我們所玩游戲之類的規則，就不能有社會生活。”而一位叫彼特·溫奇的學者則講道：“所有有意義的行為，都是具體的人的行為，都受到規則的控制。”所以說規則就是人的行為的支配者，尤其是職場中就更為明顯。也許正因為此，許多員工最不適應的就是一進入職場到處聽到的是指令，應該這樣那樣，不允許這樣那樣；到處會遇到種種不同的不順利不暢通的障礙。

那么，對于員工與生產者而言，則必須理解企業的規則、規范。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必須得到貫徹執行，一切必須都在規則內去運行，這是不可動搖的。沒有人不懂得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的道理。孟子在兩千多年前就講過：“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漢朝的劉向也說過：“非規矩不能定方圓，非準繩不能定曲直”，但這些仍不過是道德領域的色彩居多，而現代企業的格言則是“沒有管理就是罪惡”，事實上許多經營上的漏洞乃至個人犯罪行為的發生、國有資產的損失都是由于管理的疏漏。我們管的不是嚴了，而是有許多地方不到位，問題的關鍵是我們要的是管理，而不是管制，更不是關卡。企業的定律是：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不管你舒服不舒服，企業的制度與規則是不可取消的。因為企業要生存、要發展，在這一點上應該與員工的整體利益是相統一的。哪個員工不要生存不要發展呢?所以，任何一個企業絕不會考慮哪一個個人的自由度，所以個人只能拋棄那些自我所愿但又必須拋棄的自由，自覺去適應企業的制度與規范。那么，我們怎樣去適應呢?”

“學會服從”——把自己解放出來的唯一出口

員工適應企業規范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學會服從。這似乎是一件很難以忍受的事，但你也必須忍受。對此，席勒有過相當晦澀但又絕對精彩的論述。他講道：“人是意愿著的生物”，“意志是人類的特性”，而理性則是它的“永恒的法則”。所以，“沒有什么比忍受暴力更有損于人的尊嚴，因為暴力取締人。”所以，沒有人樂于接受外部強加于人的力量。但是，“人就處在這種狀態中，人被全部比他強大和支配他的無數力量包圍住，他由于自己的本性提出不受任何暴力的要求”，“那么在沖動和能力之間就會產生不幸的矛盾。”“這種他必須的和他不想要的唯一可怕的東西，將像一個幽靈一樣伴隨著他。”而事實上在職場生活中，我們無時無刻地處于這種矛盾之中。

那么出口何在呢?怎樣把自己從這種矛盾狀態中解放出來呢?席勒給出的答案就是四個字——“學會服從”。是的，人可以通過提高和強大自己的能力，來提高自己生存的自由度和主宰權，“但是，自然的力量只允許被掌握或防范到一定程度，超過這個限度它就擺脫人的勢力而使人服從它的支配”。而人最大程度最大的能力也是學會“在概念上消滅他實際上必須忍受的暴力。然而，在概念上消滅概念絕不是別的，而是自愿地屈服于暴力”。那么這種“自愿對外力的屈服”與“痛苦的屈服于外力”有什么不同呢?席勒稱這就叫做“道德的修養”，并指出人也只有如此，才能稱得上是“完全自由的人”，而“道德以服從必然性的概念”來教導人，“宗教以服從天命的概念”來教導人。所以，席勒又講道：人如果“學會了忍受他所不能改變的東西，并不失尊嚴地放棄他不能挽救的東西，對他該有多好哇!”因為在不可抗拒的外力面前，人只有靠精神的自由來戰勝他，只有放棄個人的興趣、自由、用希望來“使生命沖動變得安寧”，除此而外是“沒有其他辦法”的。人在自然外力，外部環境條件下如此，在職場生活中也是毫無二致。所以，我們說“服從乃是適應職場規范，遵循企業制度的第一法則。”

服從——不可逆的一條“宇宙法則”

“服從”也可以說是一種“宇宙法則”。天體不按軌道運行，那就天翻地覆了；海洋如果不服從上帝劃給它的自由疆界，那么地球就變成了一片汪洋了；法蘭克福機場每分鐘起降62駕次，如果駕駛員不服從地面塔臺調度，那就一刻都無法運行；全黨如果不服從中央，軍隊如果不服從黨的指揮，公民不服從法律，那么這個社會就會分崩離析。所以，服從不是誰向誰低頭，而是為了效率、秩序，為了一切的正常運行。你可以有一萬條理由反對服從，但社會與群體只會給你一條答復：“走人。”是的，有的真就為此而去，走了又怎樣?還不是一個個在回歸?因為這是一條宇宙法則，你走到哪里想我行我素都辦不到。

葉利欽怎么樣?全世界沒有一個體制授予君主與首相以他那樣的權利。他在競選中由于形勢不妙，勃然大怒，想用總統的特權來違憲，但最后痛哭失聲地改變了主意，他必須服從憲法，服從民眾的主流，結果在服從中得以連任，否則就只有下臺。所以說：個人服從集體、少數服從多數、下級服從上級、全體服從企業規范，這是職場規則最基本的要求。所以說，進入職場最重要的是要熟悉了解企業的規范，自覺遵守執行企業規范，樹立起自我強制履行觀念，從而形成一個良好的職場行為習慣，才能保證自己在職場中順利健康地成長。

企業規范只強制“不服從者”

我們還必須看到的是，對企業規則的服從，并不抹殺個人的創造性、積極性。因為企業任何規則對于自覺的人都無效，只對那些不自覺的人、個性的人才有效。就和法律一樣，那只是為違法的人制訂的。而且似乎有一種規律，在職場上、企業中那些帶頭鬧事、抵制職場規范、政策的幾乎都是“三無人員”——無賴之徒、無能之輩、無知之人。多是一些頭上長角、身上長刺的人，這些人其實是最軟弱的人，最無自我生存能力的人。就像動物界中那些頭上長角的物種一樣，都是草食性動物，都是被掠食者，獅虎狼豹哪有長角的呢?而植物中所有身上長刺的都是那些低矮不堪永遠長不高的小灌木，松柏榆楊這些高大樹種哪有長刺的呢?所以做人若有多余的能量千萬別用在生角長刺上，還是老老實實做人，踏踏實實做事為好。因為長角的總是被最先吃掉，生刺的總是最先被除掉。當下有一種很有害的說法：社會只教會人們服從，卻影響了人的創造力，影響了人的發展。這純粹是那些為了標新立異、標榜時尚、沽名釣譽的專家學者們為了嘩眾取寵的發昏濫言。兩千多年前的時代是絕對服從的時代，我們出了多少思想大家?出了多少仁人志士、英雄好漢?對于法律、道德、政策、企業規范、社會守則的服從教育，是社會生活正常秩序的維護和人的文明素質提高的必須。與個人的發明創造與成長發展絕不是相對立相矛盾的。年輕人可別從那些混蛋的口中去討借口，更不能去迎合他們的那些陳詞濫調而耽誤了自己。（未完待續）

(摘自《啟迪與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