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昌博
鑒于大部分的卸任正省部級高官,尤其是地方大員,都是前往全國人大;全國政協往往是卸任的中央部委副職官員,所以本報也就只分析前者。
雖說“退居二線”,但對少數省部高官來說,反而是新起點。一些本身就是少數民族干部的自治區主席或者自治區人大主任會獲得副國級的副委員長職位。比如這一屆的副委員長司馬義·鐵力瓦爾地,此前是新疆維吾爾族自治區政府主席,2008年直接從正部級獲選升任;而蒙古族干部烏云其木格此前是內蒙古自治區政府主席,已經連任兩屆副委員長。
從歷屆的數據分析看,諸如藏族、蒙古族、維吾爾族、壯族等少數民族自治區的政府主席或人大主任都有機會晉升為副委員長,這顯示了全國人大作為最高立法機構,對民族平等的重視。歷史上也曾經有上述四個少數民族官員都獲任副委員長的情況。此前被判處死刑的副委員長成克杰就是壯族,升任前為廣西壯族自治區政府主席。
從近兩屆看,全國人大秘書長也開始由一名副委員長兼任,上一屆擔任此職位的是國家經貿委主任出身的盛華仁,而本屆則是原山東省委書記李建國。國家經貿委主任和山東省委書記都是中央或地方上的重要職位,李建國此前擔任過陜西和山東兩任省委書記,可謂老資格的高級干部,由此亦可看出此職位人選的一些端倪。
除了上述特例,剩余的正省部級官員,大部分在全國人大的9個專門委員會中擔任主任委員或副主任委員。
在全國人大的前省委書記明顯比前省長多——因為地方大員中,以省長位置直接退居二線的官員是少數,大部分省長都升任到省委書記或者調任部委。
9個委員會中,有些特別的是法律委員會。因事關最核心立法,其主任委員往往都是有專業水準的高官,而非由普通黨政大員充任。本屆是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全國人大常委會下屬負責具體立法事務的部門)的原主任胡康生,而上一屆亦是原國務院法制辦主任,副主任委員則多為原中央部委官員。
剩下的其他專業委員會,原部委高官基本是按照專業分布,地方大員則各有千秋。
比如,眾多的公安部(多為正部級的副部長)、最高法(多為正部級的副院長)、國安部等強力系統高官獲任內務司法委員會副主任委員。但有意思的是,該委員會的主任委員則是非強力系統出身的高官擔任,這兩屆是原國務院副秘書長(正部級)和原重慶市委書記。
財經系統高官們多進入了財經委員會,而諸如科技部、信產部、體育總局的高官,則齊聚教科文衛委員會——要提及的是,原衛生部部長高強,因為此前長期在財政部任職(官至副部長),所以去了財經委。
外交部和中聯部的很多高官自然到了外事委員會,現任主任委員是原外交部長李肇星,這也是地方大員最少,成員最有專業背景的一個委員會。
地方大員們的分布考量更復雜,但也基本按照專業或者地域。原貴州省委書記石宗源曾經任職新聞出版總署署長,他如今在教科文衛委員會。而四川、山東、吉林這樣的農業大省大員則分到了農業和農村委。廣東和福建的卸任高官們,因為地處僑鄉,多在華僑委。
民族自治區的少數民族干部們自然大多在民族委員會(自治區政府主席或者人大主任)。一般來說,該委員會的主任委員也會是少數民族干部。而曾在民族地區任自治區黨委書記的漢族干部也經常位列其中,不過往往是副主任委員。
另外要注意的是軍隊退役的高級將領們,幾乎每個委員會都會有一個退役的上將。
值得一說的是,若論對政治現實的了解,確實要數這些官員。原來的地方大員們此前對中央各種法令政策可能有不同看法。但大多是“場外”議論一下。如今進入人大常委會,積壓多年的塊壘有了抒發的最佳渠道——所以在討論法律草案時,對草案里種種可能不合實際的規定詬病最多最直接的往往是他們。這對法律的完善,也頗有裨益。(摘自《南方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