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芳 (常州大學圖書館 江蘇常州 213164)
現代信息技術在圖書館應用的快速發展及圖書館用戶需求的個性化、差異化愈加明顯等變化趨勢,使得圖書館的管理手段、業務流程等均發生了巨大變化,傳統圖書館正在逐漸演變成一個集印刷型文獻資源與電子信息資源于一體的現 代化圖書館。從傳統圖書館的編目、流通、利用、儲藏到數字資源的存儲、整理、加工、服務,都需要有信息基礎設施和現代信息技術的支持,越來越多的業務工作依賴于計算機完成。所有這些變化使得圖書館的業務與服務建設面臨著不斷的重組需求,不斷利用新興信息技術,整合資源,有效重組業務與服務,是圖書館界關注的一大問題。RFID技術是近年來圖書館應用和研究的一大熱點,本文在概述RFID及其在圖書館界的應用、研究現狀、對圖書館編目業務的影響基礎上,重點分析了RFID環境下圖書館編目業務重組的必要性、圖書館編目業務的重組方式及圖書館編目工作的發展趨勢。
RFID是無線射頻識別 (Radio Frequency Identification)的英文縮寫,也稱電子標簽,由于其具有讀取速度快、信息存儲量大、使用壽命長、安全可靠性高等特點,因而RFID技術在物流和供應管理、生產制造和裝配、航空行李處理、郵件/快運包裹處理、文檔追蹤/圖書館管理、動物身份標識、運動計時、門禁控制/電子門票、道路自動收費、城市一卡通、高校手機一卡通等領域有著廣泛的應用,如2010年上海世博會門票、成都的24小時放射源監控等均采用了RFID技術。
上世紀90年代末以來,RFID技術逐漸走進圖書館,并開始成為一些國家地區圖書館的主要館藏識別方式,世界上最早率先使用的是HF RFID(高頻RF ID技術)。1998年,新加坡國家圖書館首先在Bukit Batok社區圖書館率先使用 HF RFID。[1]2000年之后,澳大利亞、新加坡等國家開始嘗試使用RFID去解決館藏文獻的管理和提供存在的人工操作、效率低下等問題。在國內,深圳圖書館是國內大規模全面采用RFID技術的首家大型綜合圖書館,經過精心準備,深圳圖書館于2006年7月試開新館之際全面啟用了“RFID文獻智能管理系統”,從文獻的采訪、分編、加工到流通、典藏和讀者證卡,RFID標簽和閱讀器完全取代了原有的條碼、詞條等傳統設備,而實踐和事實證明,“RFID文獻智能管理系統”的工作模式是可行的,具有智能化程度高、技術先進等特點,極大的提高了圖書館的工作和服務效率。[2]深圳圖書館應用RFID技術和智能管理系統受到了圖書館界同行的極大關注,也吸引了一大批圖書館緊隨其后進行實踐,如集美大學圖書館(2006年)、香港城市大學圖書館(2007年)、陜西省圖書館(2010年)等,僅以遠望谷RFID智能圖書管理系統在圖書館應用為例,據該公司人員稱,目前該系統已成功應用于18個省(縣市)公共圖書館,24所高校圖書館。[3]
RFID取代條形碼技術是大勢所趨,我國圖書館界亦進行了大量的理論學術研究,如蔣大偉等[4][5][6][7]研究了RFID 帶給圖書館的管理優勢,時潔等[8][9]研究了 RFID 帶給圖書館的問題,楊明華等[10]則通過結合RFID在自己所在圖書館的應用,探討RFID應用中的一些問題。我國學者對RFID背景下的圖書館業務重組方面也進行了一定的探索,如孫玉鵬研究認為,RFID給圖書館的編目、典藏、流通崗位具有很大的影響,RFID技術影響下傳統圖書館的崗位前移,更接近一線服務讀者,基于RFID技術的圖書館崗位將向橫向、縱向拓展;[11]劉傳璽等則在分析導入RFID技術后圖書館業務流程重組的必要性基礎上,以RFID技術的特點為主線,結合圖書館業務工作固有的特征對圖書館業務流程進行重新組合,提出了部門重新設置、加強各部門功能的圖書館整體業務員重組辦法,并通過館員、管理、服務三個方面分析了這種重組下預期達到的效果。[12]但通過以上的研究可以看到,盡管我國學者或從RFID帶給圖書館的優勢與挑戰進行理論研究,或從RFID的實際應用進行經驗總結,或從RFID環境下的圖書館業務組合進行理論探索,但對RFID環境下影響最大的也是傳統圖書館最重要業務工作之一的圖書館編目工作并沒有進行詳細研究,本文正是基于這一研究空白,對基于RFID的圖書館編目業務重組與發展進行初步探索。
RFID通過在圖書館界的幾年應用發展,現已初具規模,因其徹底解決了傳統圖書館向現代數字圖書館轉變的諸多障礙,對于工作流程、館員業務水平等有著一定的改變與新要求,因此,RFID對圖書館業務產生了極大的影響,如對圖書典藏、圖書編目、流通服務崗位、讀者身份識別、圖書排架等的影響,但其中影響最大的是圖書館編目工作。目前,我國圖書館的編目工作主要有兩種模式,即傳統的圖書館內部編目與新興的圖書館外包編目,且隨著外包編目業務的逐漸成熟與更加成本最小化,外包編目現已逐漸得到越來越多的圖書館重視與接受,但RFID的出現與引入將對這兩種編目模式產生一定的影響。不管是傳統的內部編目還是外包編目,編目的工作業務較之前將更加復雜,除按照一定的編目類別規則進行相應的編目分類外,還需為編目的書粘貼電子標簽、電子標簽上號、輸入RFID圖書管理系統。其次,在業務分工上,長期以來,圖書館業務流程基本是以實體的文獻流動順序來劃分的,這種以“物質流”劃分的部門設置盡管從傳統紙質文獻的采訪、編目、流通、收藏、保護等角度來說沒有任何問題,但由于其業務的分工明顯,使得部門之間的服務空間相對封閉,不利于RFID環境下的讀者服務工作,同時,RFID的引進使得讀者可以自助借還,傳統圖書館中最主要的流通工作將消失,而流通崗位的消失則必然會致使編目人員的業務分工更加復雜,即需編目人員承擔更多的圖書管理與服務等工作。
圖書館是社會知識、文化的交流平臺與儲存中心,其發展必然受到社會多個因素的影響,其中信息技術是最有力和最直接改變圖書館工作和組織建設的因素,上世紀90年代以來,信息產業作為世界經濟的主要增長點,并在各行各業得到了廣泛的應用,使得圖書館也朝著信息化、網絡化、智能化的方向發展,對外基于信息技術的圖書館服務更是逐漸成為圖書館服務的主要方式,對內的業務活動中,傳統圖書館的一些規范、準則、流程也受到了較大的沖擊。同理,RFID的出現與應用,使得智能借還成為可能與讀者方便查找、借閱的同時,圖書館內部的編目流程、圖書管理等受到了影響,但為了提高讀者服務質量與效益,圖書館就必須要適應這些外部環境帶來的變化與沖擊,對內的組織、改革、重組就勢在必行,因此,RFID對圖書館影響最大的編目業務就須進行一定的業務重組,并在重組中謀求新的發展。
圖書館業務重組屬于圖書館范式演變之一,它是某一階段圖書館多個方面范式演變的集中體現,如圖書館技術水平的提高、服務理念的更新、管理體制的進步等范式變化經過一定的積累必然導致圖書館業務的重組,根據陳書華、陳能華學者的研究,目前圖書館業務重組所處在第3次范式演變中,即網絡技術和數字技術的應用以致圖書館業務的重新構建不能滿足于以往技術上的修修補補而必須進行深層次、全面的重組。[13]
(1)編目業務技能的重組。傳統圖書館的編目技能,主要是中圖法等分類規則、標準、著錄技能的檢索與掌握,信息化時代的來臨,使得編目人員還須具備較強的數據庫檢索能力、分類標引能力與計算機使用能力等技能,但基于RFID的編目則要求更高,即編目人員還須具有完成標簽轉換裝置將數據信息寫入電子標簽的技能。
(2)編目業務流程的重組。RFID系統實施充分發揮新技術的能力,極大地優化傳統對外服務模式。而對于編目環節卻需要額外增加工作流程,如粘貼標簽、轉換數據、校驗數據,編目工作量明顯增加,因此編目流程的整合重組尤為重要。
(3)編目業務崗位的重組。RFID的應用使得圖書館服務崗位全部前移,甚至有學者提出,在辦公空間允許的情況下,傳統圖書館全部的崗位都可以移至讀者服務第一線,[14]編目流程的重組變化,編目業務崗位便也需根據新環境下的流程進行一定的重組。
(4)編目業務范圍的重組。RFID使得圖書館服務向橫向與縱向同時發展,美國得克薩斯州Frisco公共圖書館采用RFID智能圖書館系統,該公司的圖書館業務部主任Bob Marland認為采用RFID系統的圖書館可以重新調整管理人員與讀者人數的比例、節省開支,使更多的館員從傳統的管理工作轉向為讀者服務或進行其他增值服務。[15]但很顯然,這種高效的服務是建立在RFID與一定業務科學的劃分基礎上的,但綜上可知,RFID影響下,圖書館編目的技能、業務流程、崗位等均發生著一定的重組變化,編目業務范圍也將進行一定的重組變化,重組后的編目業務既包括傳統編目業務中的分類、信息編制等,還包括電子標簽粘貼、上下架、自助借還機的流通及讀者學科咨詢等業務。
(1)編目業務趨向智能化。RFID使得圖書的流通、查詢、借閱等均可通過計算機等來查找完成,24小時圖書館更是將RFID運用到圖書館的多空間、多時間服務中來,減少了大量的人力投入,因此,圖書館的編目及其它工作與服務更加呈現智能化趨勢。
(2)編目館員的業務職責趨向寬泛化。RFID影響下圖書館業務向智能化轉變,所有的崗位也都前移向一線服務崗位轉移,流通部、期刊部的消失將是現實,這樣不僅適應了部門精簡的要求,而且將更符合RFID系統的工作特點。于是,圖書館編目人員將承擔更多的業務職責,除上述的編目、分類、流通、維護外,可能還需承擔一定的讀者服務、活動策劃等工作。
(3)編目館員發展趨向學科化和服務化。RFID環境下,圖書館編目員因要承擔較多的一線服務工作,使得圖書館編目員向讀者直接提供服務的趨勢更加明顯,另外,因面對讀者并解決他們所學的學科化知識咨詢等問題,因此,RFID環境下圖書館編目員的發展也將向學科化的方向發展。
RFID技術在圖書館的應用,不是簡單地用它來取代條形碼,要充分發揮RFID的技術特點,就必須改變現有的工作、部門劃分結構,其中編目工作更是這些組合與改變中的重點,從內容和形式上創建全新的業務工作模式,但隨著新興信息技術的不斷更新與在圖書館使用,如關聯數據等,這種業務重組還需緊跟技術與時代的需要,及時創新,提高為讀者服務的工作效率。
[1]Sung Kuan.What Went Right&What Went Wrong with RFID–The National Singapore Library[EB/OL].[2009-02-18].http://www.zlb.de/aktivitaeten/bd_neu/heftinhalte 2006/Betrorg080906.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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